《攻占》有夜

5、止渴

　　01
　　下午来到学校之后，我发现桌上有张多出来的纸条。

　　上面写着：放学一起走吧。
　　末尾是易泽。

　　我抬头看向他的座位，他正趴在桌子上睡觉。
　　于是我又将目光落在纸条上，端正隽秀的字体，我将它捋平，夹在了书里。

　　整个下午，我都不敢看他。

　　02
　　一直等到所有人都走了，只剩下我和他。

　　他站在走廊里，一如我第一次鼓起勇气找他说话的那天，黄昏的天光，带着橘色的暖意，洒在他身上。
　　我内心的情绪其实和那天差不太多。
　　自从那天的吻之后，我就再也不敢面对他了。

　　我走到他面前，故作轻松地喊了一声。

　　“走吧。”他扬了扬下巴。

　　“你家有人吗？”下楼梯的时候，他问。
　　我摇摇头，想随便找个话题冲散这难堪的氛围，但是喉咙仿佛被堵住了，吐不出半字。

　　虽然我们并肩同行，但我根本没有意识，完全是被他带着走。

　　等我发现根本不是回家时，我们已经走进了超市，他推着个小车。

　　“你要买什么吗？”我问。
　　“买菜做饭啊。”

　　我愣住了，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叹了口气。

　　03
　　一路无言，我端着碗，吃着他做的晚饭，潦草的三个菜，食不知味，心中却惊涛骇浪。

　　吃完饭后，我和他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影。
　　明天是周六，而他习惯在周五放学后这段时间放松，我是知道的。

　　正看到精彩之处，他突然拿起遥控器按了暂停，我抬头看向他。
　　他的瞳孔中反射着吊灯的光芒。

　　“今天早上，你怎么了？”他指了指眼睛。
　　我不想卖惨，不想借用父母离婚来博同情，只轻轻摇了摇头，但随即想到他还在关心我，我的眼泪就克制不住掉了下来。

　　他扶着我的脑袋靠在了他肩膀上。

　　“文意。”
　　他叫我的名字。

　　我试探着环住他的腰，他却站了起来，让我的手落了空。

　　“看电影吧。”他说，避开了我的视线。

　　04
　　客厅中又充满了喧闹的声音，我却没有了再看电影的心思。

　　饮鸩止渴，也是止渴。

　　我抓住他的手腕，跟他说：我也有喜欢的人，那个人就是你。
　　我知道，他说，早就知道了。

　　他这个早到底有多早，我无从得知。
　　今天早上怎么了？他又问了一遍。

　　我哽咽着告诉了他，他拥我进了怀里，说，没事，还有我呢，别想他们了。

　　他对我说，我们考一个学校吧。

　　尾声
　　成绩出来的那天，我很担心，怕和他成绩相差太多。
　　最后的几个月里，他一直在给我补课，这耽误了他很多时间，但他说不要紧，帮我补课也可以加强印象。
　　还好他的成绩没有下降。

　　但我的预感还是成真了，他比我高了将近20分。
　　虽然我的分数也可以进一个不错的学校，但和他还是差着了。

　　去不了一个学校，去一个城市也是好的，我对他说。
　　他却摇摇头，搂着我的肩膀，说，没事，我和你报一个学校就行了。

　　我心中顿时生出了浓烈的愧疚，我欠他的好像越来越多了。

　　我吻了吻他的额头，他给了我一场动人的云雨。

　　清晨之后，我躺在他的臂弯里，他的目光温柔地注视着我，阳光很肆意，鸟儿的鸣叫也很动听。
　　再也不要，不要离开他。

　　— END —

　　易泽：我想，我终于彻底拥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