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的罪恶》r*****n

12、第十一章

　　费宇捧着厚厚的案卷，愁眉深锁。

　　根据当年办案人员的记录，十年前白建军一家三口住在一间简陋的小平房内，因为房子面积太小，还在屋内搭建了阁楼。事发当天，白建军在下午四点左右离家去幼儿园接白璐放学，接着带女儿去了逛商场，两人回到家里时大概是六点钟。进门时，白建军发现妻子黄琪躺在阁楼梯子下方的地板上，浑身是血，身边全是玻璃碎片，于是连忙给医院打电话；当医护人员赶到现场时，发现她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了。随后警方介入调查，根据尸体伤痕和现场情况判断，黄琪是从阁楼上摔下来的，头刚好撞到摆在梯子下的玻璃茶几，一块玻璃碎片插入了她的后脑，以致失血过多而亡，死亡时间大概是下午五点钟左右。因为当时警方收到了白建军和黄琪夫妻关系不好，黄琪红杏出墙的流言，所以特别调查了白建军的不在场证明，而他六岁的女儿白璐则证明了父亲六点前一直和她在一起。最后事件只好定性为家庭意外处理，并没有正式立案。

　　“真的只是一场意外吗？”费宇不甘心地放下案卷。

　　这时小艾走了过来：“小费，在想些什么呢？”

　　“我在想，十年前是不是白建军和白璐合伙杀死了黄琪？”

　　“哎？十年前？”小艾瞪大了眼睛。“十年前白璐只是个六岁的小女孩啊！”

　　“但如果黄琪的死并不是意外的话，白建军一定得靠白璐的帮忙才能脱罪。”

　　“就像大胡常说的那样，证据呢？”小艾笑起来特别好看，“在档案中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了吗？”

　　“还没有……”

　　“那我只能说，办案可不是光靠直觉的哦！”

　　费宇自嘲地笑了笑，确实，一切都只是自己的臆想。

　　与此同时，阿球从办公室外走进来，看上去他的表情十分严肃：“小费，有个不太好的消息。”

　　“怎么啦？”

　　“我们深入调查过白建军在六月十二号和十八号深夜到次日凌晨的行踪，他确实一直呆在自己的网吧里，除了上厕所，哪都没去过，有网吧的数十位顾客和监控录像为证。”

　　“会不会有什么猫腻，录像的时间有没有被修改过？”

　　阿球说：“不太可能，技术部门已经分析过了，监控录像是真的。”

　　“是这样子啊。”费宇掩饰不住失望的神色。

　　“另外，专案组已经决定把刘超越作为疑犯，转交司法机关处理了。鉴于这起连环杀人案的性质严重，各级领导都希望能够尽快结案。”

　　“但是……如何解释那封可疑的电子邮件呢？”

　　“似乎被认定是刘超越发给警方的挑战信了。”

　　“不可能，我要申请和刘超越面谈。”费宇努力地整理着自己混乱的思绪。“我要证明白建军就是‘傻天使’。”

　　阿球和小艾无奈地叹了口气，告诉费宇，想和刘超越面谈必须向老邬提出申请。幸亏老邬是通情达理的人，二话不说就同意了费宇的请求。

　　坐在审讯室里的刘超越，神情憔悴，双眼全是血丝，满脸胡子渣，呆呆地看着费宇。

　　“又换了一个人？我说过很多次了，我没有杀人，绝对没有杀人……”

　　费宇清了清喉咙：“刘先生，你有没有杀人我们还在调查，而我关心的是，‘傻天使’是否真的存在。”

　　“当然存在！我和她在网上已经认识了一个多月了，还互通过信件！你们不是已经去调查了吗？”刘超越抓狂地大喊大叫着。

　　“对不起，我们还没有找到她。城西大学是没有心理学系的，也不会有Angel Sa这位学生，你被人骗了。”

　　“被骗了？”刘超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或者说，被利用了。”费宇犹豫了一下，继续说：“刘先生，坦白说，现在大部分调查人员都认为你是凶手，只是我觉得真凶是躲在幕后的‘傻天使’。所以如果你想证明自己是清白的话，请协助我找到‘傻天使’。”

　　“天啊，那女孩子……是杀人凶手？”

　　“为什么你那么肯定对方是女的，而不是男人假扮的呢？”费宇问。

　　“我……这只是我的感觉啦，虽然在网络上‘人妖’泛滥，但男人要长时间装成一个小女孩还是很难的。”刘超越说。

　　“那么请你把你们在网络上交往的详情告诉我，尤其是一些细节的东西，信息越多越好。”

　　“好的，我尽量回忆，但老实说，我也分不清那女孩说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没关系，无论一个人想要说真话还是撒谎，都会无意识地透露自己的真实信息。”费宇把纸笔准备好，“请开始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