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的罪恶》r*****n

11、第十章

　　在刑警大队的领导办公室内，老邬饶有趣味地听着费宇和大胡两人的陈述，时不时点点头。

　　“原来是这样子，还真没想到啊。”老邬听完他们的话，感概道。

　　大胡说：“老邬，要不马上找人去把白建军抓回来？”

　　老邬想了片刻，摆摆手：“先派几个人去把白建军盯住，二十四小时监控，随时报告他的行踪。”

　　“为什么不抓回来？”

　　“现在还不是时候啊。”老邬喝了一口茶，“我们并没有决定性的证据，虽然我也认为小费的推理基本就是事实，但推理过程依然有不周密之处。”

　　“是吗？”费宇一时没想到自己的推测有何纰漏。

　　“白建军并不是唯一一个可能知道报警邮箱的人，别忘记了，我们局里几个搞网络技术的相关同事都知道这个邮箱，然后至少还有你和我知道。”老邬看着费宇说。

　　“啊！但是……但是……”费宇本来想说的是但是警察不会犯案，却又说不出口。

　　老邬笑了笑：“我当然相信你们不会是‘傻天使’，但毕竟从理论上而言存在这样的可能性，所以我才说这个证据不是决定性的。”

　　“抓他回来，狠狠审问一下就得了。”大胡还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呵呵，大胡啊，别那么冲动。”老邬从桌面的一大叠资料中抽出几页纸来，边看边说：“如果白建军是连环杀手，他连自己的女儿都敢下手杀掉，可见此人是异常的心狠手辣。另外他也隐藏得很深，诡计多端，如果没有决定性的证据就去逮捕他，我怕他会极力狡辩，到时还真不容易让他认罪。”

　　“那我们应该怎样做呢？”

　　“一方面，我们假装已经把凶手锁定为刘超越，暗中密切观察白建军，看他会不会在放松警惕后露出什么马脚来。而另外一方面，我们还要深入调查白建军的作案动机和作案时间的问题。”

　　“动机和时间……”大胡沉吟道。

　　“白建军为什么要杀害自己的女儿？我们已经调查过了，白璐并没有购买意外伤亡保险，白建军也不会因她的死亡而得到任何经济利益。如果说他们父女二人关系冷若冰霜的话，白建军还可能因怨恨而杀人，但根据那家面包店老板的证词，白家父女关系一直很不错，当晚白璐遇害前还笑眯眯地去买了两个白建军最喜欢吃的蛋糕。”老邬的分析条理分明，费宇和大胡都不停地点头。

　　大胡有点懊恼地说：“不是为钱，不是为仇……难道是白建军对女儿产生了歹念？”

　　老邬摇摇头：“如果白建军对白璐真有不轨图谋，两人住在同一屋檐下多年，恐怕白璐早就难保清白之躯了。何况，父亲对女儿施加性犯罪甚至加以杀害的案例虽然也有过几起，但从白璐一案中看不出这种苗头，也没必要搭上文如诗和蔡慧瑜这两个陌生女孩的性命。”

　　“也许他就是变态的，行为无法以常人的准则来衡量。”大胡下意识地用手指敲打着办公桌边缘。

　　“即使白建军真的是变态杀手，他也必须要有作案的时间。前两天我们已经调查过了吧，他在第一、第二起案件发生时，都在自己的网吧内上夜班，那他是怎么去杀人的呢？”

　　大胡仔细地想了想：“那么我们有必要继续深入调查白建军的不在场证明是否有问题。”

　　“对的，还有白建军的杀人动机问题，也需要进行调查，否则很难说服专案组的同事们。啊，小费，我光顾着和大胡说话，都冷落你了。”老邬抱歉地对费宇说。

　　费宇仿佛在走神，吃了一惊地说：“啊，没事，刚才我在想……那个杀人动机。”

　　“有什么想法吗？”

　　“刚才大胡也列举了几种可能性，但我觉得还漏了一种——杀人灭口。”

　　“灭口？”大胡和老邬异口同声地说。

　　“也许白璐知道了什么她不应该知道的秘密，令白建军不得不痛下杀手。比如说，白璐掌握了他父亲杀害文如诗和蔡慧瑜的某些证据，而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另外，十年前导致白璐母亲黄琪意外身亡的事故，到底是什么事故，有没有可能是白建军从中作了手脚，而被白璐偶尔发现了证据？”

　　大胡和老邬交换了一个赞许的眼神，老邬说：“不错的想法。好吧，我们先全力调查白建军在第一，第二起案件发生时的不在场证明真伪，这是我们下一步侦查工作的突破口。小费则负责去搜集十年前黄琪意外身亡事故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