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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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渊就像个乖宝宝，任由白祈牵着走出诊所。
门外的烈日火辣辣的照下来，把影子拉的又短又窄，即便如此它仍固执地伴随着阳光。
这样的天气最适合吹着空调摊在沙发上喝冷饮。
白祈被晒的眯了眯眼，他把手横在额头上，转过头对身旁的人说：“我想小顾和小白了，我们回家吧。”
反正他在医院也是躺着修养。
家这个字眼在顾渊这里很陌生，但是从白祈嘴里说出来，却烫了他的心。
“好，我们回家。”
如今他也是有家的人了。
*
顾渊的车子一停，白祈就迫不及待地下了车先一步走到门口。
门外的密码锁没有换，房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两只狗子兴奋地扑了过来，围着白祈转了半晌。
白祈跟两只狗子玩了会，想起了一件事。
他给顾浩打了个电话：“房子不买了。”
顾浩戏谑道：“终于想通了。”
“嗯，跟顾渊好好过日子。”白祈知道不管他怎么说，顾浩那张嘴都不会善罢甘休。干脆用对方曾经的话，堵上了他的嘴。
顾渊现在病的那么严重，他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搬走。
跟在他身后的顾渊听到这句话，眼睛弯了弯，有细碎的光从里面倾泻而出。
那句话就像是两夫妻在经营一个家庭。
电话那头，顾浩又咋呼了起来：“卧槽！大佬你转性了？顾渊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白祈从沙发上站起来，避开顾渊走到阳台上。
他回头看了一眼，见顾渊去了厨房，这才开口：“顾浩，我知道你一直想跟顾渊恢复关系，但是以前你们没有管过顾渊，以后还是别来打扰他了。”
在顾渊最需要关心，最需要亲情的时候没人给予他，现在顾渊长大了，不需要了，就别再假惺惺地请求原谅。
伤害已经造成，根本就无法弥补。
白祈承认他有迁怒的成分在，但是一想到当初小小的顾渊因为母亲病态的思想，和父亲的无视，导致如今灰暗没有任何希望的人生，他的怒火就忍不住冒出来。
虽然当时的顾浩年龄小，左右不了什么，但是他却作为整个事件的推手存在着。
互不打扰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
顾浩的声音带着苦涩：“……是顾渊的意思吗？”
“他什么也没说。”
顾渊对顾浩的态度其实是完全的无视。
如果不是白祈跟顾浩有联系，顾浩根本连看都不会看顾浩一眼。
顾浩沉默了一会，低低地应了：“知道了。”
家里永远是最舒服最放松的地方，白祈这几天在医院里每天晚睡早起，都没怎么休息好。
所以当夜晚来临时，他早早地回到房间，打算早点休息。
然后他就见顾渊抱着枕头站在自己的卧室门口。
这架势，难道……
白祈眨了眨眼问：“怎么了？”
门口的男人垂着眼，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睡不着。”
白祈看了眼刚刚走到八点的时钟，很想说睡不着可以出去跑两圈，但是一想到许医生说过要尽量满足顾渊的要求。
他到嘴的话又吞了回去，侧过身子把门口让了出来：“进来吧。”
门口的男人似乎也没想到白祈这么轻易就答应了，站在原地愣了一下，才脚步轻快地跟了进去。
纵容归纵容，但是到了床/上，白祈还是很严肃地给顾渊划分了楚河汉界。
他们俩中间塞了两个枕头。
顾渊躺在他的位置老实了一会就开始偷偷往白祈的方向挪。
男人的小动作没有瞒过白祈，他睁开眼，不赞同地望过去。
顾渊的动作一停，昏暗的灯光下，那双黑漆漆的大眼睛显得格外无辜：“想跟医院那晚一样。”
白祈：“……”
顾渊什么时候学会得寸进尺了？
想起许医生的话，白祈任命地闭上眼：“抱吧。”
不就是爱和温暖吗？他给！
不知道是因为回家的原因，还是习惯了顾渊的拥抱，白祈这晚的睡眠格外好。
一觉睡到大天亮。
白祈醒过来的时，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白祈在床上半睁着眼睛醒了醒神，才揉着眼睛坐了起来。
过去好大一会，顾渊才带着一身的凉气从浴室走了出了。
白祈摸了把顾渊裸露在外面的小臂皱着眉说道：“一大早就洗冷水澡？”
顾渊擦着头发，坐到白祈旁边：“天热。”
看了眼窗外阴沉沉的天空，白祈不置可否地从床上站起来，打算去卫生间放水，却被顾渊拦了下来。
顾渊眼神有些躲闪：“浴室里全是水，你去外面的卫生间。”
“哦。”白祈没有多想，穿着拖鞋向门外走去。
吃完早饭，白祈换了套衣服就要出门。
临走时，不在意地跟顾渊打了声招呼：“我去见个朋友。”
顾渊的目光沉了起来：“什么朋友？”
青年认识的人他都知道。
“前一段时间认识的营养师。”说完这话，白祈就已经换好了鞋。
他回头一看，就见男人紧抿着唇唇站在那里，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白祈的神情一顿，故意放慢了动作，等着对方的话。
但是顾渊却低下头什么也没说。
“你是不是……不想让我去？”白祈歪着头问。
“嗯。”
白祈想了想，又把穿好的鞋脱掉，重新走到顾渊面前。
“那我就不去了。”
顾渊眼睛里的光“腾”地一下就亮了起来，眉眼也舒展开来，显然很高兴。
还真是好哄。
白祈笑了一下，把顾渊拉到沙发上坐下：“以后你要是不喜欢我做什么，或者有什么意见就说出来，我都答应你。”
顾渊的唇向上弯了弯：“好。”
此时的顾渊像极了粘人又听话的的大狗狗，白祈不由自主掏出手机把顾渊的模样拍了下来。
他把手机举到顾渊面前感叹：“许医生说你最近好了很多，看来还真是，你看你笑的多好看。”
照片里，顾渊一改之前的沉闷和冷漠，表情变得柔和，眉眼间流淌着化不开的满足和喜悦，让他整个人更生动更加真实，与之前的顾渊简直判若两人。
白祈觉得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除了……顾渊的消极怠工。
他在家几天，顾渊就陪着他待几了天，压根就没想去公司。
白祈觉得这样不对，以后钱不够花怎么办？
吃着男人递过来的水果，白祈吐字不清地询问：“顾渊你怎么还不去上班？”
把手里的杨梅喂到青年口中，顾渊毫不在意地开口：“不想去。”
“你要是一直这样不务正业，养活不了我……”白祈说完又觉得这句话不对劲，挠了挠头解释道，“呃，我的意思是说你公司要是垮了，怎么给我开工资。”
顾渊却愉悦地笑出了声：“嗯，为了养你，我要好好工作。”
气氛莫名其妙地往暧昧的方向发展，白祈轻咳一声，拿起手机岔开了话题：“我看一下你这几天的工作安排。”
行程表上显示明天晚上有一个慈善宴会邀请顾渊。
白祈觉得顾渊的病还是要多跟外界沟通，于是就指着行程单开口：“明天我陪你一起去参加。”
顾渊对这些事从来不在意，连看都没看，直接点头：“好。”
以往这种宴会顾渊从来不参加，因此等张志的电话打过去时，白祈和顾渊两人已经到了酒店门口了。
电话里张志的声音欲言又止：“我以为顾总不会去，所以就没提前说……顾升平也在宴会上。”
白祈握着电话一脸茫然：“顾升平是谁。”
“顾总和顾浩的父亲。”
白祈：“！！！”
碰上顾渊那个渣男父亲，别把顾渊病情给气恶化了！
能不见，就不见了吧。
电话虽然没开免提，但是两人离的很近，白祈确信顾渊也听见了张志的话。
他拉了拉顾渊的袖子，小心翼翼开口：“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触及到青年眼睛里的担忧，顾渊的心一下子就被填满。
过去的二十八年里，顾渊像个局外人一样游走在世界外围，冷眼旁观着身边的人和事。
他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也融入不进世界。
而这一刻，顾渊真切地感受到了自己跳动的心脏。
有人把他拉了进来。
酒店里有谁他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被青年重视的感觉。
顾渊轻轻地笑了：“没关系，他对我来说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
白祈松了一口气，主动伸手拉住了顾渊的胳膊：“嗯！你们不要你，我要。”
他就知道，在别人面前，顾渊没那么脆弱。
黑夜下，月朗星稀，酒店门口闪烁的霓虹灯照亮了顾渊缀满了星光的眼睛。
顾渊的心情像是飞上了云端，他胆子也大了，之前需要深思熟虑许久才敢提的要求，这会张口就来：“我想抱你一下。”
他现在迫切地想宣泄这份突然涌上来的喜悦感。
只是抱一下其实远远不够的，但是顾渊不敢提太过分的要求。
他怕青年拒绝。
宴会就在酒店一楼举行，顾渊的到来引来了无数人的目光。
更是有人迎了过来。
此时此地，那么多眼睛盯着，白祈感觉浑身不自在极了，更别说跟顾渊抱在一起了。
白祈很想拒绝。
但是面前的男人固执地看着他，像是极度缺乏安全感。
白祈闭了闭眼，心里想着许医生的话，还是纵容了顾渊。
“……来。”
作者有话说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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