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科举做官的日子》毫升菌

39、府试结束

　　时间一天天过去，在紧张的心情中，很快就到了第四场也就是最后一场考试。

　　这一场入场时却是突然有了些变故——进入中厅大堂时竟是重新分配了考试的号房！

　　许多不知情的考生都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疑惑怎么突然更换号房。

　　许向北却是隐隐猜到了什么。

　　进场之时，原本应该排在他前面的两个同窗，今日却是一个都没有来！

　　除了舞弊，还能是什么？

　　联想起那两日的所见所闻，许向北已是了然。

　　周围的低声议论很快被维持秩序的监考厉声压了下去。

　　不管如何，今日这个重新分配，许向北是十分乐意的，至少，自己总不会运气差到又分了个臭号吧？

　　事实上，这次许向北的确不是臭号，因为他被分配在最挨近主考的戊字一号房了。

　　许向北突然觉得自己也真是怪不容易的，想要平平淡淡安安稳稳考个试怎么就这么难？

　　但真正考试起来，许向北也顾不上那位大人炯炯的目光了。

　　因为这次的考题虽是难度适中，但它却增加了一道策问题，一道讨论粮食产量与百姓需求平衡的民生题。

　　事实上，这种题不可能浮于表面地仅仅讨论粮食事实产量和百姓生存所需。这道题不但考查考生书本联系实际的能力，和思考问题解决问题的能力，隐藏在这道题目下的，还有关于产量与民生需求之间潜在的税收问题！

　　要知道，并不是你产多少，便能吃用多少。在普通百姓产能与实际消费之间更是考验一个国家税收比例的合理性。

　　如果你想答得深刻，答得出彩，让人惊艳，就很难对这个问题避而不谈。

　　但是另一方面，如果你的答案过于锐利，或者与主考官的内心想法全然相反，你要担心的恐怕就不是出彩的问题，而是落榜了。

　　或者答得中庸平稳，或者答得深刻而有风险，这是许向北的忧虑，却不是许多在场考生的烦恼。

　　因为他们现在最焦虑的，是粮食产量，以及百姓实际需求的具体数据！

　　科举兴起不过二十余年，有能力供得起他们读书出仕的，多是家境富裕的人家，晏雎这样清贫的读书人不是没有，却是少之又少，而熟知这类事项的就更少了。

　　除了家学深厚，经名师指导有所涉猎的学子才真正了解并思考过这个问题。

　　因此，杨知府在出这道题时，并没有抱太大期望所有人都能回答得好，在他想来，这道题能作答好的已经可以算上有潜力的务实人才，值得他后续关注了。

　　但是许向北此时也是在反向思考，猜测杨知府出这道题的主要目的：究竟是真的关注这个问题，期望获得犀利深刻的讨论，还是只是随波追流，跟风朝廷政策制造噱头呢？

　　一旦思考方向错了，那就是不可挽回的失利。

　　他又该怎么选择呢？

　　沉思许久，许向北终于还是决定赌一把——不但要深刻，还要清晰明了利用以往几年收集的粮食产量数据进行具体分析。

　　因为他记得，范闻宇曾说过，杨知府是一个刚直板正的人，他既然出了这题，必定是真的在寻求有意义的讨论和方！

　　心中打定主意，许向北不再犹豫，提笔快速写起来。

　　“粮，乃国之根本也。粮足则民安，民安则国兴……

　　江南东道自承武二十年至今，风调雨顺粮产丰登，产量亦从亩产十四斛不足，渐至十五斛有余，却乃休养生息之低税所致……”

　　许向北脑中灵思如泉涌，手下运笔如飞一气呵成。

　　写完不但没有疲惫感，反而倍感舒畅！

　　许向北长呼一口气，又仔细检查过草稿纸，修改了个别用词，才平了平心绪，工整誊抄到最后的答卷上。

　　许向北不知道的是，他的一举一动甚至一个表情，都在杨知府的关注中。见他笔触不停挥笔就是一篇长文，又见他检查时不自觉点头的几分自得，更是想要马上夺过他的试卷批阅起来。

　　可恨这考试时间走得太慢！

　　许向北不知他所想，这次却没有急着交卷了。这一次赌了一把，心里却也不是不忐忑，题已答完，他虽没有再反悔的机会，但既已考完，也就不着急了。

　　于是，急切的他和平和闲适的杨知府，便在不知不觉中对调了心情。

　　等到一声清脆的锣响，府试终场也落下帷幕。

　　走出考场时，天已经黑了下来。

　　许向北抬脚走出考院大门，感受到和煦微风迎面拂来，眼皮一瞬间沉重，睡意也袭了上来。

　　看到刘叔快步流星走来的身影，他终于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

　　“府试，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