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科举做官的日子》毫升菌

38、抽中臭号

　　也算许向北倒霉，这次分的号房竟是个臭号！

　　看看旁边不远处的茅房，又看看自己的号房，许向北整个人都傻了。

　　虽然现在这时候天气不热，加上臭号久未使用倒还不臭，但想到接下来几天的考试都要傍着这五谷轮回之所，心里已经堵得慌了。

　　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入场之前还听刘叔说起，外省里有的主考官喜欢将排名前列的人安排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许向北当时还在想自己会不会，不适应在这种强关注下答题。

　　现在得了，不用担心被看得不自在了。

　　因为知府根本不会到臭号来！

　　这次府试近三百人，数量有限的臭号竟叫自己遇缘碰着了，虽然无奈，但也只有硬着头皮坐进去了。

　　幸好，他早有准备！

　　不远处看守的士兵，正幸灾乐祸地看着这几个臭号考生如丧考妣的表情，突然发现中间竟有个与众不同的！

　　不只是神色淡然自若，关键是他年纪格外小，在一众青、中、老年中分外显眼。

　　许向北将考篮里的物什一一摆放出来，又煞有介事地小心掏出了一长方形的锦条，锦条两端还分别钉有一根绳子。

　　士兵没见过这东西，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小考生拿起锦条嗅闻了两下，便牵起两端的绳子挂耳戴在了脸上！

　　香薰口罩。

　　是许向北以防万一准备的防臭号物资，倒不指望它隔离效果有多好，但温氏缝制的时候特意加了些提神醒脑的香薰，倒是将臭味抵消了去。

　　许向北带好口罩便开始磨墨并做起准备工作，既来之则安之，想一想，幸好现在并非院试，否则八月暑天里的臭号，想象一下那个辣眼睛的臭气，可能自己会直接放弃。

　　自我安慰一番，心又静了下来。

　　这一场的考的是帖经，题目较县试难一些，却也是中规中矩，并没有特别偏、难的题目。

　　行云流水地答下来，时间才刚过午时。

　　许向北就着水吃了些薄饼，又检查过草稿纸上的答案，许向北才正经危坐誊抄起来。

　　相较于许向北的从容，周围的考生就不那么好过了。尤其是更靠近茅房的那个号房，那考生一脸面如死灰，根本没办法静下心来答题。

　　尤其午后天气转暖，气味隐隐飘了出来，光是坐在那里就难受。

　　其他几个临近号房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都或多或少受到了影响。

　　因此当他们听到有人起身交卷的动静，都惊讶得以为自己幻听了，懵懵懂懂抬起头看向那个身影，看他一脸胸有成竹的平静模样，也意识到他不是被臭气熏的破罐破摔，而是真的答完交卷。

　　心里好不容易镇定了一些的情绪又再度翻涌起来，简直想要大声问出声：

　　是嗅觉失灵了吗？！！

　　许向北听不到他们的心声，也顾不上他们哀怨的小眼神，口罩已经被放进考篮了，此刻，他只想火速离开。

　　许向北将考卷交到监考学官的桌案上，便被人引去了中厅的等候室。

　　在他交卷后，一个形容端肃的中年男子走到了收拢答卷的桌案前，学官忙起身做了一礼，低声喊道：“知府大人。”

　　杨知府颔首示意他坐下，便想拿起桌案上的答卷。不想刚一拿起，一股淡淡的臭气便飘到他鼻腔里。

　　杨知府左手握拳，压在唇上轻咳一声，假装无事地继续看下去。

　　若是平常，等学官们交叉审卷完毕，才会将优等答卷送呈到他面前，那时这类别具气味的，要么气味散掉勉强挂尾录取，要么直接与污损券一同打入冷宫。

　　但有时候，就像此时，主考官巡场抽看答卷，才无法预知答卷的水平。

　　杨知府也没想到，自己随手一拿，便拿到个有味道的答卷，毕竟臭号的考生能顺利答完考题就不错了，很少能遇到提前交卷的。

　　想到这里，他不禁眉头微皱，心里对这份答卷的期望陡然降至最低，对这种畏难放弃的考生也生起一丝不喜。

　　视线随着答卷流转一圈，他惊奇地发现，竟是都答完了！

　　定睛仔细看下去，才发现，不只是答完了，竟都答对了！

　　这就让杨知府颇为惊喜了。

　　原以为是个青铜，却不想是个王者。这心里的波折起伏倒是让他对这个考生十分好奇，听闻是个十二三岁模样的小少年，更要来了他的资料看起来。

　　这一看更是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小小年纪便学业有成，一举参考就获得县试；还如此心志坚定，便是遇着臭号也没有影响其发挥。

　　突然之间他对于臭号有了个新的认识，竟觉得这也是种对于考生意志的磨炼！

　　能通过臭号考验的学子定然比他人更有毅力与智慧！

　　许向北此时并不知道，正是因为他，让杨淳化在往后许多年里，有个了偏好臭号的声名。甚至在他主考的科举试里，不少考生甚至以抽中臭号为幸，就为了获得杨主考的抽阅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