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雨》思菀

5、一个设计好的将来

　　刘小林有一刻的失神，许久她才缓缓开口，语气悠远空灵，“这世上大凡已解情事的女人都是不幸福的，要么为情所惑、要么为情所困、要么为情所伤。痴情女儿薄情郎，古来如此。”她顿了顿凄然一笑，“兰兰，我一直在想既然这样，嫁与不嫁都是不幸福，为什么还要女人嫁人呢？”
　　曾木兰不知道为什么会一直记住她说的那些话，那些话仿佛被人凿在她记忆里，仿佛一个标签，标记她坎坷跌宕的情路。
　　她记得那天她嫂子还跟她说“女人一生一定不能嫁两种男人。一种是自己深爱的，这样的男人如毒药，嫁给他无异于饮鸩止渴。一种是自己不爱的，这样的男人是感冒药，服之无用，弃之可惜，当他过期可以扔掉时，女人也人老珠黄如明日黄花。”
　　她听得似懂非懂，问她嫂子：“那要嫁个什么样的男人？”
　　“嫁给爱着自己的，自己又喜欢的。”刘小林这样说的时候，脸上挂着惨然的笑容：“说这些有什么用，像我们这样的出身，谁又能做的了自己的主？”
　　全家人直到初二晚上才凑齐。在餐厅看到曾志贤的时候，木兰惊喜交加，热切地拉住她哥哥的手说：“哥，我在电视上看到你了。就是那个啤酒节的时候，那个通身的气派，那口流利的英语，比中国的奥组委主席是强多了。”
　　孟广美瞥了她一眼，责备道：“都这么大了，还尽胡说八道。”
　　曾木兰这才发现自己乐极忘形，四下瞟了几眼，刘小林的神情淡然，曾和也是微微笑笑被没有责备的神情。她这才暗暗地吐了下舌头。
　　一家人几年都没凑在一起吃顿饭，孟广美高兴还来不及呢，哪会真的责备她。这个时候更是一个人张罗着鹏鹏的全部饮食，还不忘提醒曾志贤：“这个厨子做的脆皮乳鸽很地道，我记得小林爱吃，特意让他做的。志贤，你把那盘乳鸽移到她面前去。”
　　曾志贤动也没动，倒是刘小林自己说：“妈，不用了，我自己能够得着。”
　　“恩，好孩子，喜欢吃的就多吃点，看这次又比上次见你的时候瘦了不少。”孟广美顿了顿，仿佛想起什么似的，继续对刘小林说：“你的气色比上次也差了不少。家里有人送的阿胶，明天早上我让厨房给你熬桂圆阿胶红枣粥。我年前就吩咐厨房做胡桃阿胶膏，到你们走的时候正好能做好，你带点回去，没事的时候就吃点。自己的身子得自己细心调养着。”
　　曾志贤不耐烦地说：“不用那么麻烦，我们那也有阿胶，回去让她自己做着吃就行。”
　　孟广美不悦地训他：“小林又要上班，又要带孩子，哪有时间做这个。生孩子烙下的病根，年轻的时候不好好调养，上岁数以后就要有的罪受了。”
　　曾志贤还想说什么，一直在一旁没有说话的曾和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就听你妈的吧。”饭桌上的气氛陡然降了不少。
　　曾和大概地问了一下他们兄妹的工作学习情况，话题陡然一转，单刀直入地问曾志贤：“夏天宇这个人怎么样？”
　　曾木兰这时候不由地心提了起来，看了看她爸爸，又看了看她哥哥。孟广美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看了看曾志贤。曾志贤看了看自己的母亲，又扫过木兰和刘小林，谨慎地开口：“我跟他只见过几次面，并不熟识，只知道他是夏裕隆的独子。”
　　曾和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他能力还是有一些的。他大约是三年前接手天宇地产的，那时天宇地产不过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地产商，到现在已经在业界初具影响力了。”曾志贤见他父亲仍没有要他挺住的迹象，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说：“虽然他家的产业那么大，他倒是没有那些二世祖的脾性，没听说有什么出格的事情。我知道的他大体就这些。”
　　曾和皱了皱眉头，沉默了许久都没有说话，曾木兰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曾志贤，你吃完晚饭到我书房一趟。”曾和顿了顿，接下来的话虽是对着曾木兰说的，视线却锁住孟广美：“兰兰，那天跟你妈妈去看看也好，如果看不中的话，就权当多交了个朋友。”
　　孟广美也没有再说什么，曾木兰觉得原本一直紧绷的神经一下子缓和了不少，看了看她爸爸，闷闷地说：“好。”
　　那天晚上她爸爸和哥哥谈了什么，她是不知道的。只是那天晚上无意间听到她哥哥跟她嫂子说：“你是不是跟我爸和我妈说什么了？别一天到晚不是装得跟怨妇似的，就是跟贞洁圣女似的，不要以为你那些事我不知道。”
　　时过境迁再后头才发现，命运在这已经埋好了极浓重的伏笔，只是她不知道。可能其他的人都知道，只有她不知道。

　　初二上弦月，淡笑蛾眉，倚窗望去，烟火璀璨，逝若流星，这样的热闹她已经几年没有经历过了。年少时，大院里的哥哥们都趁着过年的时候都出来拿着偷摸买来的鞭炮或烟花，找一个自认为安全的地方，玩个痛快。她当时非常眼馋，又不敢跟大人讲，便去找姜瑜。姜瑜那时不过八九岁，两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一拍即合，还约定了行动方案。第二天一大清早他们俩便去找张良，虽然张良比他们大几岁，懂得却比他们多很多。张良被他们缠地没办法了答应帮他们买，问他们：“你们要什么样的，单个的小鞭还是一长串的挂鞭？”
　　他们俩没想过这么复杂的问题，面面相觑了很久，姜瑜才装作一副行家的样子：“两样都带些来吧。”
　　晚饭时张良便买了一包单个小鞭还有一串挂鞭回来，把他们俩个乐得够呛。夜里他俩趁着大人不注意，就偷偷溜了出去，跑到哥哥们经常玩的地方。他俩都没有实战经验，鼓捣了半天也没弄明白，最后两个人都没耐心了，索性把所有的鞭炮堆成一团，然后姜瑜去草坪上拔了一团枯草，点着火扔了上去。
　　张良后面跟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只来得及拉着两个吓坏的小孩跑开。不知道是被火势给吓的，还是被爆炸声给吓的，她当时只是哭，任两个小男孩说什么，她都不听。其实姜瑜和张良也吓坏了，火借着风势越烧越旺，隔着很远都能听见救火的声音。两个小男孩真的是无计可施了，最后张良突然冒出一句：“兰兰，别哭了，回头让我妈妈做鱼你吃。”她停了停，仍抽抽噎噎地问：“真的吗？”
　　张良差点没像入少先队那样宣誓，只要她不哭，吃什么样的鱼都行。她当真就不哭了。一直到后来姜瑜还笑话她是属猫的，不仅脸抹花了以后像大花猫，馋鱼的劲头也十足十地像。其实她什么鱼都没有吃上。他们最终还是被逮住了，男孩们被各自父母带回去严惩。她因为姜瑜和张良的极力撇清，免于受罚，但是她的哮喘又犯了，不停地咳，过了很长时间才好。
　　素壁斜辉，竹影横窗扫。屋外热闹非凡，屋里自有一番清幽。曾木兰躺在床上挣扎了很久，终于还是给姜瑜打了电话。
　　“兰兰？”姜瑜听出是曾木兰的声音，只是觉得很奇怪，迅速整理了一下思绪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作者有话说

　　我老公说，剧中人的变态就是作者的变态
我想说，
算了直接认为我变态得了
鄙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