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往事》莫大少Blue

11、第十一章 严肃处理

　　喜珍哥的葬礼结束了，刘家集上的人们对于这起悲剧也逐渐从震惊惋惜中平息下来。但仅仅不到一周，一个消息打破了平静，刘家集电站做出了对王平的处理决定。
　　在二叔的亲自主持下，电站党委会集体会议对王平的违规行为进行讨论，并给出了最为严厉的处理意见。处理决定包括：一、辞退并解除劳动关系；二、取消当年绩效奖金。本来第一条就已经够严重了，那个时候虽然还没有公务员这种说法，但大家谁进单位一呆都是一辈子，像家一样，也不会有单位把谁开除的说法，反正工资都是国家发的。而且，水电站不仅工资高、福利好，各种油水也多，所以在刘家集的人们看来，在电站上班那不仅是端上了“铁饭碗”，简直就是端着“金饭碗”啊。
　　相对于辞退，第二条处理决定让王平更加难以接受。像电站这种国家单位，平均工资总额要经过政府核准，始终有限，所以刘家集水电站也有自己的内部小金库，每年以年度绩效奖金的方式给大家发放上一年度的奖金，金额甚至能达到大部分职工月平均工资的十倍左右，是刘家集电站员工每年最主要的收入来源。电站现在取消王平当年的绩效奖金，确实是非常严重的处罚方式了。
　　连我妈听说这个处理决定，都偷偷在家跟我爸嘀咕：“开除就算了，连人家奖金都扣掉，王平这人又是个二愣子，怕到时肯定要闹的。”“闹就闹呗。”我爸并没有当回事：“水电站那么大，闹也闹不出什么名堂。”

　　很不幸，我妈又猜对了。
　　处理决定出来的第二天，恰好是喜珍哥的“头七”。按照刘家集的风俗，家属们需要在逝者的灵位旁烧一个纸梯，帮助逝者魂魄顺着这“天梯”到天上。二叔上午下班后也过来四爷爷家帮忙，中午大家正吃饭的时候，王平就闹上了门。
　　他目标很明确，一进来就直接冲到二叔的座位旁边，用力拍了下桌子，直接兴师问罪道：“刘海珍，你凭什么开除我，还扣我的绩效？”二叔看了他一眼，慢条斯理的说：“王平，我跟你说，首先，对你的处罚决定是电站党委班子开会讨论后做出的集体决定，并不是我一个人的单方面决定。当然，我并不否认我也支持党委的这个决定，因为你的行为确实违反了站里的规定，而且还造成了那么恶劣的……”
　　“你少跟我打官腔……”王平几乎暴跳如雷的打断他：“我再跟你说一次，上次的事不是我的责任，我那天离开时电线还是好好的，鬼知道是怎么掉下来的。
　　“我也再跟你说一次”二叔扔掉手中的筷子，站起身来：“不管喜珍的事是不是你的责任，你违反站里管理规定，上班期间私自离岗，利用职务之便给私人偷拉电线，并收受财物，是不是真的？按照员工规定，站里决定对你进行处理，有什么问题？”
　　“刘海珍你放屁，你就是看我不顺眼”王平边说边用力伸手一推，把二叔推的连人带椅倒坐在地上。满屋坐的人都是亲戚，早看王平不顺眼，见他动手都一拥而上，一顿拳打脚踢后，把他架了起来强行拖出了门外。王平边反抗嘴里边不停的叫骂：“好啊，你们姓刘的人多，一群人欺负我一个……刘海珍，有本身你就别落单……你他妈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活……”
　　大家扶起二叔，我妈边帮他拍着衣服，边忧心忡忡的提醒他后面要小心，又不无担心的说，可惜聂冉冉这几天娘家有事回去了，要不然自己还能找她劝劝王平。二叔不动声色，不以为意的坐下来说道：“没关系，让他接着闹，我没事儿。”又平静如初的招呼大家也都坐下来，继续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