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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第 62 章 ...

  •   “是王没错,可自从灵气溃散后,我就从未感受过这种蕴含灵气的威压”,即使里面蕴含的灵气并不多,三水皱着眉头说道。

      虎糊和三水急忙赶过去,其他广场的兽兽也不明就里,开始蠢蠢欲动。虎糊经过的时候招呼大家安静下来,他会去看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大家不要紧张,更关键的是不要乱跑。

      躁动的兽群在虎糊的安抚下短暂地安静了下来,虎糊也不指望他们能一直这么听话,当务之急是要去看看虎逗怎么了。

      虎糊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紧张的大脑一片空白。跑步带起来的轻风吹走身上最后一丝热气,这让他的脑子逐渐恢复工作。

      第四广场在部落内部,因此不存在人族埋伏或是动物入侵。虎逗啸声悠长有力,震耳欲聋,因此虎逗不太可能受伤。

      会不会是其他兽兽生病或者受伤了?可这声音暗含威压,又带有上位者的威胁气势,不太像着急的样子,倒像是虎逗生气了?可这也没道理啊?虎逗上课认真学习的劲头他是看在眼里的,不太可能是因为这个生气啊!

      虎糊觉得自己的大脑在高速运转,尽力思考着声音的缘由。可又觉得自己什么也没想,东一榔头西一棒头,啥也没想出来。

      到第四广场的时候,看着以原型态站在石凳上威风凛凛的大老虎,虎糊有那么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那个是虎逗,他的母亲。

      在他眼里,虎逗是一个偶尔迷糊但行事认真、待兽温和、受兽爱戴的妈妈或者说是兽王,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虎逗,一个高冷的、浑身上下弥漫着杀戮气的虎逗。

      虽然虎糊知道在兽兽的世界里,大多友好和善,互帮互助。但这掩盖不了兽族以武为尊的事实,一个能靠自己的能力当上兽王的兽兽从来都不可能是一个多么温和的兽兽。尸山血海走过来,满身的血腥气才是打开一个兽王的正确姿势。

      虎逗没有发现虎糊和三水,又或者是发现了,但不在乎。她只是静静的站在石凳上面,看向下面老老实实、战战兢兢的兽兽们,不熟练的握着铅笔,在纸上歪歪扭扭的写着字。

      没有一个兽□□头接耳,左顾右盼,空气里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和笔摩擦着纸张的声音。

      虎糊缓了好一会儿,才震惊的看向三水,不自觉放低了声音问道:“这怎么回事?你看明白了吗?”这个情节的展开怎么那么诡异。

      三水摇了摇头,漂亮的大眼睛里一片迷茫之色。

      三水和虎糊说话的声音虽然小,但在这种安静到近乎诡异的环境里被放大了好几倍,直直地冲进在场的每一个兽兽的耳朵里。

      听见虎糊声音的虎瑙登时坐不住了,把小脑袋从被划拉的乱七八糟的本子上抬起来,看向虎糊,嘴一瘪,泪珠湿哒哒的在眼眶上欲落不落,可怜极了。

      虎逗轻轻的打了一个小喷嚏,虎瑙被吓的打了个激灵,赶紧把眼睛从虎逗身上移开,再次看向被他划拉的乱七八糟的小本子。

      看着此时的虎逗,虎糊就算是神经再大条也看明白了今天的虎逗很不对劲,他轻轻地冲着虎逗的方向叫了一声:“妈妈~”

      ‘妈妈’这个称号自从虎糊能化成人形态后就不经常用了,而是换成了以名称之,天天“虎逗”。这种撒娇的叫法成功的让虎糊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可在这种情况下,拉近关系才是最重要的,虎糊让自己忽略掉自己故意装嗲卖萌的声音。

      这,都是为了生活。

      虎逗被虎糊的这声‘妈妈’给惊到了,虎糊这个幼崽自小就是个极聪明的,她爱他的这个幼崽,很爱很爱。可他似乎并不爱她这个妈妈,每次他叫她妈妈时,虎逗都能感受到其中的排斥和不愿,但却不知道为什么。

      她尽自己一切努力去关心他、呵护他,可他从来都不喜欢她,更不愿亲近她。别家的幼崽小的时候都是极爱黏在成年兽兽身上的,扒拉都扒拉不下来。可虎糊还没能化出人形态,就开始自己一个幼崽出去住了。

      等到虎糊能够幻化出人形态了,就连伪装都不愿装了,每天都离她离的远远的,做什么事情都不愿意找她帮忙,而是去找别的兽兽,‘妈妈’这个词她更是再也没有从虎糊嘴中听到过……

      虎糊哪里知道虎逗的敏感全都敏感在这地方了,他要是知道了,估计直接吐血了。

      冤还是他冤,他不愿意叫妈妈,只是因为二十多年来做人的生活经历让他着实不好意思叫虎逗妈妈,哪里是不喜欢她了!在他心里,虎逗就是自己的亲人,啊!呸!亲兽!怎么这么别扭呢!这个词。

      他将虎逗、三水他们都放到了心尖尖的金字塔顶端了,甚至如果他和虎逗同时掉进河里,只能救一个兽兽,虎糊连考虑都不会考虑,直接就会选择去救虎逗。哪里会想虎逗觉得自己不喜欢她呢!

      轻轻的一声‘妈妈’,带着独属于幼崽的软糯清甜味儿,震的虎逗心头荡漾。

      ‘难道只要我是有用的,能帮的上忙的,虎糊才会这样叫我妈妈吗?’虎逗偷偷想。

      她矜持的对着虎糊颔首,然后对着下面看似在写字学习、实则不知道在干些什么的兽兽说道:“你们好好学习,明天晚上之前,每个兽兽必须要会写一到十十个数字”

      然后轻盈的跳下石凳,对着虎糊和三水轻轻点头,示意他们跟自己过来。

      临走之前,虎逗像是想起来什么,转过头去又对大家说:“十个数字要一遍不落的写十遍,明天我会看,谁要是写不完,就写一百遍”

      虎糊看着虎逗自在的走向前方的背影,终于想到了那种在虎逗身上的熟悉感是什么了,那不就是教导主任在兽世嘛!

      三水追上虎逗,小心翼翼的问道:“我们这是干什么去?”

      虎逗微微瞥了一眼还在后面张大了嘴巴愣愣的站在那儿的虎糊,忍不住咳了两声,见虎糊的注意力放到了自己身上,这才说道:“我们去其他广场,教育兽兽们好好学习”

      虎糊暗道:果然是教导主任的风格,不但自己负责的年级要管,其他的年级也要管。

      余光瞧着虎糊有些呆滞,虎逗也就没继续说了,而是示意三水去把虎糊带过来一起走。

      ……

      兽王长啸的哪一个晚上,对兽兽们来说是一个无比惨痛的、充满着黑色回忆的夜晚。那天晚上,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对兽兽们来讲打击都是巨大的。

      因为那个晚上,兽王虎逗在每一个广场都用平静的声音说了这么一句话:“从此以后,学习知识将是我们每一个兽族的任务和使命,不许懈怠,更不许放弃。”

      虎糊找准时机插了一句:“以后每天都会有一定量的学习任务布置下来,希望各位认真对待哦~”

      荡漾的尾音甚是幸灾乐祸。

      看着因为作业而长吁短叹、唉声叹气的兽兽们,虎糊忽然就想起了网上冲浪时看到过的一个来源于生活的笑话。说的是美国的老师给学生布置了两项作业,美国学生大喊:“哎!今天不能出去玩了!”

      韩国老师给学生们布置了四项作业,韩国学生愁眉苦脸:“哎!今天不能追剧了!”

      日本老师给学生们布置了六项作业,日本学生心情沉重:“今天不能和xxxx约会了!好可惜”

      中国老师给学生们布置了是十项作业,中国学生乐的嘴角开花,上蹦下跳,奔走相告:“太好啦!今天晚上可以打游戏啦!”

      诚然,这个笑话中有很浓厚的夸张主义色彩,真正的事实并不像笑话中说的那样如此讽刺,比如,实际上,美国老师是经常不留作业的……

      当然这只是开玩笑,笑话所讽刺映射的是相比世界上的其他各国学生,中国学生的作业量之大是别国学生想象不到的。曾经有一个研究调查显示中国学生做作业的平均时间是全球水平的近3倍,荣登全球第一。

      这是中国自古以来所沿袭的填鸭式教育的必然选择,布置作业有利有弊,虽然可能会引起学生对这门课程的反感,但所得到的好处却是真真实实存在的,那就是知识的确是进入了学生的脑子里,学生们的确因此获益,成绩得到提高。

      对于虎糊而言,素质教育诚然可贵,但它面对的对象不该是这群大字不识一个的兽兽,至少也该是能做基本算术应用、能读会写日常用词用语的兽兽。

      连篇日记都写不出来,素质教育对虎糊来讲就是个空中楼阁、泥中莲花,都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虎糊没想到自己发愁了那么长时间的教育问题,竟然被虎逗真·轻描淡写的给解决了,这是什么,这是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生动写照啊!

      帅气是帅气,厉害是厉害,虎糊羡慕也是真羡慕。

      可虎糊也发现平时表现不是很明显的兽族的等级差距,在那个晚上表现的异常明显。兽王,并不是一个单纯的称号,兽族中的每一个兽兽都严格的遵守兽族法规,兽王之令为铁令,任何兽不准违反,也没有兽想要去违反。

      某种程度上,很像封建制度形成前的雏形,虎糊皱了皱眉头想。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现在的卡克斯和以前的卡克斯明显有着很大的不同,不以货币衡量,单纯以物资价值计算,卡克斯的富余程度直线上升,如今大概是之前的五倍有余,更别提造纸厂、造笔厂、炼铁厂这种潜力巨大的工业。

      回想了一下部落的发展过程,不知是不是虎糊的错觉,卡克斯第一、二产业的快速发展似乎是导致了卡克斯皇权的收拢加强。虽然他有意分散各方权力,但存在于兽族血脉中的、对兽王的服从性明显远远高于他所做出的权力分散。封建式的君主揽权不知不觉间侵入了卡克斯不成形的权力制度内部。

      旁边的三水弯下腰,揉了揉虎糊的小脑袋瓜,“怎么一直在发呆,再不回去睡觉,太阳都要出来了”温柔的声音在微凉的空气中轻轻的传递着波动。

      虎糊把自己沉陷于泥沼的思想给拽回来,瞧见广场上的兽兽大多都走了,只余下稀稀零零的几个也在慢慢悠悠的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虎糊叹了口气,主动用自己胖嘟嘟的小爪子牵起三水骨节分明的手,嫩生生的说:“我们也回家吧!”

      他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且不说他封建论的猜想是不是真的,而且就算是真的,他该做的也都做了,未来的事走一步看一步吧!他又不是诸葛亮,能走一步看三步。

      所以当第二天清脆的鸟鸣唤醒沉睡中的自己的时候,虎糊的心情还算是不错。现在他的主要任务就是教学,他不知道人族的文字是怎么样的,但在所有兽兽都不会一个字的时候,汉字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于是继数字课填补数学课的空白以后,拼音课成了语文课堂的第一节课。

      晚上吃晚饭的时候,虎糊找到虎逗,想要问问虎逗愿不愿意担任卡克斯教育总兽长。一方面虎逗的话对于兽兽们是真的管用,不用在教育上,简直是卡克斯教育界的一大损失。另一方面,虎糊也是的确起了压权的意思。

      虎逗想了想,同意了。她现在每天的工作就是巡逻和训练战士,但这些工作有她锦上添花,没她也没啥影响。但教育不一样,虎糊说卡克斯的教育需要她,哪里有需要,哪里就有她,她自然是同意的。

      虎逗性格敏锐,在学习上表现出的能力很强,虎糊教过几遍就能学的有模有样。他将豹苗苗从里克多身边调过来,直接放到了学校中。这种天才天天在动物园混着实是屈才了,当老师吧!

      自从有了豹苗苗,每节课的知识点他讲一遍,解答完兽兽们的问题就溜了,豹苗苗和虎逗能够很好的管理和教育这群幼崽。

      虎糊刚出幼崽学校的大门,就看见了到处溜达的克鲁,小脑袋瓜一转悠,一个绝妙的主意涌上脑海。

      虎糊叭嗒叭嗒跑到克鲁身边问他干嘛呢,克鲁没防备乐呵呵的说:“没干嘛,就是来这边看看这群小崽子,别说,他们整整齐齐的念字的声音还挺好听的”

      虎糊眼睛闪过一丝笑意,顺着克鲁的话说道:“对吧!我也觉得听崽崽们念书、看崽崽们学习是一种很享受的体验”

      听到这话的克鲁眼神怪异的看着他,虎糊一惊,这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呀!不应该是赞同他的话,然后由自己顺理成章的提出让他去学校里和崽崽们一起学习这样的发展脉络吗?怎么忽然这样看着他!

      虎糊佯装淡定:“怎么这样看着我?你不喜欢看崽崽们认认真真、乖乖巧巧地坐在石凳上学习吗?”

      克鲁:“喜欢是喜欢,但就是你说崽崽让我有点不适应,你不也还是个幼崽嘛!干嘛说起话来比我还要像成年兽兽”

      虎糊:???害!就这!还以为他发现了自己的小心思呢!

      经过一番不那么激烈的讨价还价,克鲁成了卡克斯幼崽学校新上任的一名老师。

      本着有福一起享的原则,过早卸任的羊族长老羊冠也被克鲁拉过去为崽崽们上课。得知羊冠、克鲁都去了学校教学,象米坐不住了。他本就是‘老妈子’性格,喜欢围绕着崽崽们转悠,可是自从他开始全面掌管建筑一类工作后,他和崽崽们的相处时间就成断崖式下降。

      他本就心有不愿,可虎糊实际行动告诉他什么叫做悲惨都是比较出来的,现在崽崽们都去上学校学习了,一天也就吃饭的时间见上两面,连故事大会都见不到了,因为他得学习和写作业。

      心里委屈的象米难过巴巴的找到虎糊,希望虎糊能把自己也安排到学校,就像克鲁和羊冠一样。

      看着眼前一个顶十个他的象米,虎糊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到:“象米啊!”

      闻言,象米的小眼睛迸发出希望的光芒,亮晶晶的眼睛低头看着虎糊。

      然后得到了虎糊斩钉截铁的拒绝。

      不是虎糊不愿意方放他走,而是卡克斯的相关工作刚走上正轨,每一个兽兽各司其职,在自己的岗位上发光发热,哪能凭意愿想干嘛就干嘛。建筑方面象米本兽已经积累了相关经验,一时间你让虎糊上哪去找下一个‘象米’。还是老老实实的该干嘛干嘛吧!

      从克鲁哪里找到灵感,虎糊挨个访问了部落里一些年纪大的兽兽、和身体有残疾的兽兽,询问他们是否愿意到学校工作。

      和虎糊想象中的不同,很多兽兽拒绝了这个建议。虎糊问他们为什么,很多兽兽觉得自己脑袋不灵活,跟不上趟,别说是教崽崽们了,就连自己晚上跟着大家一起学的时候都很费劲。既然如此,虎糊也不好多勉强。

      最终定下来的同意到学校工作的兽兽有六十七个,加上虎逗、豹苗苗、克鲁和羊冠,在学校工作的兽兽一共有七十一个,比虎糊预想中的师资队伍要多了不少。既然如此,生产队也不必派队长来了,因为晚上给成年兽兽授课的时候,幼崽们和老师们已经足够可以充当他们的老师了。

      虎糊很欣慰。

      把自己从教学中不完全脱离出来的虎糊又有了大量的空闲时间,他用这个空闲时间和豹金讨论了一下陶瓷的烧制。

      在现代世界,提起陶瓷自然而然联想到的就是中国,中国制陶技艺的产生最早可追溯到公元前四千五百年左右,尧而在舜禹时期彩陶就已经出现了。

      从历史学的角度上说陶器的发明是原始社会过渡到新石器时代的一个重要标志。但虎糊询问过克鲁,比比卡斯大陆上或者说人族都是用什么盛放物件和食物的。

      克鲁一脸莫名其妙的问他为什么会问他这么傻的问题,除了用石器还能用什么。

      所以说,人族制造出来了铁器,却并没有制造出陶器甚至是瓷器。这样的发展明显不太符合历史的发展套路。世界历史上,陶器的出现远比铁器要早得多,因为陶器是烧土,而铁器是烧石头,无论是烧制温度的要求还是烧制能力的要求,陶器的成功率都应高于铁器。可比比卡斯大陆上竟然是先有了铁器,而且铁器出现多年,也不见陶器的影子,更别说是瓷器了。

      难不成是因为战争的原因,战争推动了武器的发展,而在战争中发挥作用不大的陶器则被遗忘?

      虎糊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答案,既然人族想到了高温烧制铁矿石能冶炼出铁器,为什么会想不到高温烧制粘土、高岭土可以炼制出别的什么东西呢?怎么想怎么没道理。

      最终虎糊觉得可能是阴差阳错,人族发现了铁器,而没有就此深入研究,以至于陶瓷没有被发现。

      不管怎么样,陶瓷没被发现,乐呵的是虎糊。他们没发现,那我可就要发现了。虎糊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陶瓷的用途很广泛,无论是我们常见的以盘、碟、碗为主要代表的日用陶瓷,还是以花瓶、器皿、雕塑品为代表的艺术陶瓷,亦或是不太像陶瓷的以砖瓦、管道、绝缘子为代表的工业陶瓷等等,它们在人类的日常生活中起到了不可或缺的作用。

      因为兽族力气大,爪子灵活,制作石器对于兽族来说是小菜一碟的事情,而且石器又可以很好的满足卡克斯的生活需要,所以虎糊一直没有将陶瓷制作搬上卡克斯的日程计划表。

      但现在闲着也是闲着,而且他特别想要赶在天气变冷之前烧砖炼瓦,推掉卡克斯的土房子,建上一栋栋新的砖瓦房,想想就美滋滋,如果可以再刷上水泥,啧啧啧……

      生活如此逍遥!

      听到虎糊说要炼制陶器、瓷器,豹金一脸的不知所云,“陶器是什么?……瓷器又是什么?”他冲着兴致勃勃的虎糊问出了他最关心的两个问题。

      ……

      高岭土不是土,而是一种非金属矿产,它是一种以高岭石族粘土矿物为主的粘土和粘土岩。因呈白色而又细腻,又称白云土。江西省景德镇的高岭村就是由高岭土延申而来。

      高岭土的形成条件很宽泛,既有通过风化作用形成的风化型高岭土,也有通过沉积作用形成的沉积型高岭土,还有热液蚀变型高岭土等等。因为形成条件较为宽泛,所以高岭土也不是那么难找。

      而幸运的卡克斯兽兽在补充部落用煤----挖煤的过程中,就发现了色白质细的高岭土。

      看到被兽兽们带回来的高岭土,虎糊陷入了沉思,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开局啥没有,发育全靠捡。这运气也过于好了吧!这么一个小破地儿,咋啥都有!

      但换个思路想想,不正是因为一开始啥啥都没有,所以看见个东西就是有用的概率就提高了好几番。这么一想,所谓幸运,不过如此。

      正是因为被偶然发现的高岭土击中了虎糊的某根弦,所以从教育事业中刚刚脱身的他转瞬又投入到了烧制陶瓷的伟大事业中去。

      陶瓷一般都是由瓷石和瓷土也就是高岭土为基本原料烧制而成的,因为数量不算太多,所以兽兽们努力了一天把煤矿里蕴含的可见瓷石瓷土都搬运了回来。

      有些生活常识的人都知道被火烧过的泥土会变硬,而瓷石瓷土则是多了普通土壤、石头所不具备的一些能够烧制成瓷器所必需的矿物成分和特性。

      所以这也是普通的土壤不能够进行烧制的原因,它们虽然会变硬,但硬和结实概念不同,它们硬却不结实,很容易就碎掉或者在烧制的过程中就裂开,没有实际意义和作用。

      将采集到的瓷石瓷土进行粉碎磨细,高岭土又叫白云土,其特质从名中可以窥见一二,它的质地细腻,比之一般的岩石要轻软很多。所以加工起来没有特别费力气。

      虎糊先是让大家将搬运回来的瓷石瓷土放到了石料厂,然后用石锤将其砸碎,被砸碎的瓷石个头小了很多,放到石碾子上很容易就被磨细了。

      接下来就要陶洗澄淀细瓷粉,将其冲洗干净了。冲洗方法有点像晒盐时制造的蒸发池,都是建池和等待蒸发。

      在部落附近的下游出利用斜坡从高而下建四个池子,将细碎瓷料倒入池子化成泥浆。水浆在地势的作用下自上而下顺势流向地势较低的池子中。

      粗大的瓷料率先沉淀,细小的瓷料则是沉淀在最低的池子内。池子中的水分蒸发后,裹挟着细瓷料的泥浆会变成泥块状,这就是就是制瓷用的坯泥。

      像揉面一样多次揉和后即可用来制作瓷坯了。所谓瓷坯,简单点讲就是小孩子玩泥巴时给泥巴塑造、揉1捏的形状。想要做个盆就揉成个盆状,想做个花瓶就捏个花瓶的样子,想要做个小动物的工艺品,就得先要有双灵巧的爪子,不然捏出来的东西保准四不像。

      虎糊随便捏了一个用料少且制作简单的碗,三水的手巧,捏了一个造型特别可爱的胖嘟嘟的小鸟,至于豹金,虎糊瞧了半天,也没瞧出什么名堂。

      这难道不是泥团子吗?嗯?不是吗?

      坯胎成型后,制作陶器、瓷器的匠师们会根据不同时代、不同地域、不同人物的审美需要对坯胎进行装饰绘纹。

      装饰方法多种多样,有刻、划、印、绘画、雕塑等等。他的碗底和三水做的小鸟都需要用小刻刀在坯胎半干时刻出相应形状,没有刻刀,它们就用的一片薄薄的小竹片。

      他的碗刻出了碗边,虎糊捧着这个手工艺品,静静欣赏,惹不住轻轻发出赞叹:“啧啧啧!看起来更像一个碗了,真好看呀!”

      没有得到三水的回应,虎糊便把自己的屁股挪了个边,看向背对着他安静雕刻的三水,小鸟需要雕刻的地方比碗要多多了,什么鸟嘴、羽毛、尾巴都需要一点点了刻画出来。

      日头渐渐升了上来,阳光晃的刺眼,还好他们提前挪了位置,在树荫底下慢慢悠悠的将一个并不好看的坯胎打造的尽量完美。

      看三水刻画是一种视觉上的享受,俊秀温雅的公子用他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拿着绿色的竹片在灰褐色的坯胎上慢慢划动,被靠着蔚蓝的天空和碧蓝的湖水,怎是一个‘美’字得了。

      若想要为胎体上色,则要等到坯胎完全晾干以后,根据不同需要采用不同的原料绘制。虎糊目前只发现了三种可以上色的原料,一种是一簇一簇的艳红的花儿,它的花汁颜色极为浓郁,一不小心粘到身上,颜色几天也掉不了。兽兽们经常敬而远之。

      虎糊发现了以后就把它们采下来,放到大锅里加水熬煮,粘稠后装到了石盆中晾凉,成了一种红色的膏体,很像胭脂,颜色鲜艳有不易脱落。

      三水把它拿了出来,虎糊趁三水不注意憋了个坏。他悄悄的用手指在红膏上轻沾了一点红,然后叫三水闭眼,三水不知道虎糊要干什么,直觉不对,但也知道虎糊的调皮性子有来了。

      三水盘腿坐在地上,然后很配合的闭上了眼睛。虎糊踮起脚尖,将沾染了红的指尖轻轻点在了对方的额头中间,恶作剧成功的他笑嘻嘻的让三水睁开眼睛。

      在虎糊用指尖轻点自己额头的时候三水就知道虎糊做了什么,无非就是把那种红花做成的东西涂抹在那儿了。

      三水轻轻挣开了那双略带无奈和笑意的眸子,霎时间虎糊就明白了三水为什么是狐狸精了。

      虎糊一直都知道三水帅气、俊美,但他和狐狸并不像,他没有狐狸的那种妩媚和妖艳,美虽美,但却没有那种美人一笑,江山失色的感觉。可现在虎糊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公子仙姿佚貌,如玉如竹,当真是陌上无双之绝色。

      那一点红放大了他眼底的清澈和容貌里的风情,真真是配极了他。

      面对如此天人之色,虎糊眼中的惊艳掩饰不住的往外溢出,三水自然是看的一清二楚,笑话他:“这么好看吗?都看呆了!”

      三水知道自己长得好,不但部落里的兽兽们常说,就连虎糊也常夸奖自己长得好看,久而久之已经免疫了。

      原本他是不愿意兽兽们说他好看的,在他眼里,一个优秀的战士得到的夸奖不该是相貌上所谓的好看,而应该是作战勇猛,无畏直前。这种夸奖对于想要成为一个战士、一个优秀战士的他来说是一种讽刺和嘲笑,因为从没有一个兽族战士会被夸奖好看的。谁要是说他好看,非要和他斗上一场才肯罢休。

      但后来通过虎糊,他明白了,他不是想要成为一个战士,而是想要成为一个对部落、对兽族有用的兽兽,他是希望自己能为自己的族群做些什么。

      虎糊到来之前,想要奉献自己的途径只有成为战士这么一条道路,而现在,虎糊用实际行动告诉他,想要为部落做贡献远不止这么一条路,所以他也就释然了。

      虎糊会过神来,拽着三水来到河边,让他看自己映在河水中的倒影。三水探头看了一眼,说道:“好像是和往常有些不同”

      虎糊争辩道:“这哪里是一点不同,分明是有很大的不同好吧!”

      三水不欲和虎糊就他的容貌问题展开讨论,所以打断了他准备的长篇大论,问他:“除了红色,我记得还有青色和白色来着,我们要不要把它们也搬上来”

      虎糊看出来三水不愿在继续这个话题,于是不情不愿的点点头。

      紫色颜料是由紫草蒸煮晾晒而来。紫草是一种高一米左右的外表呈紫色的草,是虎瑙跟着鹰茴去看火腿时看到的,觉得稀奇,没见过,就拽了一把拿回来给虎糊看。没想到倒还真是个有用的草。

      这种草耐寒,忌高温,怕水浸。多生长在砾石山坡和向阳山坡的草地,能找到倒也是意外之喜。虎糊准备过段时间不那么忙了,挤出点时间和兽力来专门去找红花、紫草这种可以制成颜料的植物,然后在山坡处开一块荒地,就种它们。

      而白色的颜料则是由一种白色的矿石做出来的。我们常说的朱砂、石绿、雄黄都是很传统的矿物颜料,是天然矿石经选矿、粉碎、研磨、分级、精制而成的。比起植物颜料来,矿物颜料的保质期更加久远,质量好的矿物颜料,千年过去仍然可以保持自身艳丽的色彩。

      但并不是有颜色的石头就可以做成颜料,想要鉴定什么样的矿物能做颜色鲜艳的颜料,条痕是重要的决定因素。而条痕就是矿物粉末的颜色。

      它能够消除外表的假色干扰,也能减轻了其他颜色的影响,突出表现出矿物本身的颜色,是鉴定过程中比较可靠的判断依据。

      将这两种颜料搬上来后,便开始给胎体均匀上色。上色过后则开始上釉。

      釉料本质上也是一种矿物原料。将其按照一定的比例调配好之后,磨制成釉浆,用刷子刷在在胚体表面。经过高温煅烧之后,会在陶瓷制品的表面形成有色或无色的玻璃质感的薄层。让瓷器变得美观大气,而且便于清洗,整体抗腐蚀能力也能因此得到加强。

      而釉料的制作多种多样,最早的釉是用地上随处可见的岩石和泥巴制成的,后来又有了用草木灰为原料制做釉料。而现代日用陶瓷生产所用的釉主要是石灰釉和长古釉,在其中加入金属氧化物,或者渗进其它化学成份,就能够形成各种各样的釉色。

      但现在还只是初步尝试,成不成功还是另说,所以上釉就先免了,直接入窑烧制。

      可虎糊看见三水做的活灵活现的红羽白嘴的鸟,又不忍心,于是还是轻刷了一层以草木灰为原料做成的釉料。

      装饰绘画好的器坯上釉之后装入匣钵就可以直接放入窑中烧制。而装瓷匣钵的放置则是瓷器能否烧制成功的关键。

      所谓匣钵,就是瓷器放入火种的保护壳。因为窑炉在烧制瓷器的过程中,窑炉里面会充满各种各样的灰渣碳末。它们落在瓷器上会留下难看的“窑渣”。

      而且如果把瓷器直接放在明火中,很容易会出现变形、开裂、烟熏的问题。尤其是涂了釉料的瓷器,在烧制时,釉层会慢慢融化,釉液下淌,如果不采取一些措施,瓷器就会和窑具粘连,成为废品。于是装瓷匣钵便应此而生。

      虎糊也没有了解匣钵是怎么制成的,由什么制成的,什么样的匣钵烧制出来的瓷器更好。但他推想了一下,陶瓷的烧制必然是有匣钵的,两者该是差不多同时出世,而陶瓷早在商周以前就有了,那么匣钵要不是由铁做的,要不是由石头做的,除此之外,他们别无选择。

      于是虎糊准备了两个石头做的盒子,两个铁做的盒子,将胎体放入匣钵后,盖上盖子,放到窑种。

      但瓷器的制作显然并不只是放入匣钵直接火烧就行了,它的成功与否还关系着匣钵入窑后的摆放位置、烧成温度的高低、窑内火焰燃烧的化学变量等等,所以遇到一个烧制成功的瓷器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事情,尤其是在他们什么都不懂、摸着石头过河的现在。

      果不其然,第一次的烧制失败了,看着被烧的看不出形状的小鸟,虎糊有些难过。他把三水用心做的东西给烧坏了。

      他撇着小嘴,嘟嘟囔囔的说:“我不该把它放进去的,明明知道烧成功的可能性很低……”

      三水诧异的问道:“不放进去怎么验证什么样的方式才能烧制成功啊?”

      “可是我们可以放其他的呀!那个小鸟你做的那么好看,烧坏了好可惜!”虎糊解释道。

      听了虎糊的解释,三水轻轻笑了起来,虎糊不知道他笑什么,也没有问,只是悄悄红了耳朵。

      因为可能会失败很多次,所以第二批以后的瓷器坯胎都以简单、占地面积小为主,于是碗和碟成了大家揉1捏的主要形状。

      第二次的烧制也理所当然的失败了,但比较让兽欣喜的一点是两次失败的原因并不相同,第二次明显是火候不够才导致的烧制失败。

      正在大家如火如荼的进行第三次烧制的时候,一个牛族兽兽跑着过来,他告诉虎糊出去送盐的兽兽带回来了一群天鹅族幼崽。

      虎糊震惊道:“天鹅族!还是幼崽!”

      在此之前,虎糊从来不知道还有天鹅族的存在,赶回部落的路上,虎糊询问三水关于天鹅族的消息。

      三水说他也不是很了解天鹅族,只是知道他们长的非常好看,而且性子比雪鹰族还要高冷,族兽数量可以算是所有兽族种最少的一个种族。

      由于天鹅的羽色洁白,体态优美,叫声动人,行为忠诚,所以无论是东方文化还是西方文化,都不约而同地把白色的天鹅作为纯洁、忠诚、高贵、优雅、美丽的象征。虎糊也不例外,对这种生物有着天生的好感。

      他曾经专门去过天鹅湖,只为看那传说中的圣洁。那里成千上万的天鹅在碧绿的水面漫游,似那蓝天上飘动着的朵朵白云,美丽极了。

      虎糊和三水跟着那个牛族兽兽一路走到了……食堂……

      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卡克斯的食堂成了他们待兽接1客的地方,无论是谁来,兽兽们都会把他们带到食堂,从食堂进行交谈。

      进了食堂,虎糊一眼就看见了那几个站如松、坐如钟、脖颈修长、眼睛明亮的天鹅族,虎糊默默数了数,一共是十个天鹅族幼崽,三个成年天鹅族。

      虎逗正在和旁边一个成年的天鹅族交谈,他没有打扰,虎逗处理这些事情比他强很多,此时他进去也没什么用,所以就安安静静的呆在食堂门口,等他们谈完。

      没多大一会儿虎逗就出来了,神情凝重,虎糊轻轻问她发生了什么?天鹅族是怎么个情况?

      虎逗嘱咐站在一旁的兔妞,让她做些食物给天鹅族。然后拉着虎糊来到离食堂稍远的地方说:“他们这个小队一共有二十多个天鹅族,在他们向北迁徙的路上被人族一网打尽,全给抓了”

      虎糊:“那他们是怎么跑出来的?其他天鹅族呢?”

      虎逗叹了口气:“其他的天鹅族为了掩护他们逃跑,全死了”

      虎糊:“……”果然《和平公约》什么的都是屁话,实力才是硬道理!跟异族讲约定,相信异族所说的约定,和把脖子送到对方的刀上有什么区别!

      虎逗接着说:“他们从人族那里跑开之后,来到了普拉西森林这边,但他们兽兽少,幼崽还多,在森林里过的比野鸭子还惨”

      虎糊震惊道:“那他们怎么不来卡克斯找我们?呆在那儿干什么”

      而且他们被抓了没办法求救就算了,逃了出来为什么还不来找他们,当卡克斯是隐形的吗?!

      虎逗又深深的叹了口气,嘴张开,又闭上,一连串的脏话在嘴边,但对着幼崽实在不好意思说出来,纠结了几番,最终开口道:“天鹅族性格如此”

      ……

      ……

      “这个事情是人族违反《和平公约》在先,我一定要找他们要个解释回来”虎逗咬牙切齿的说道。

      “可人族能给我们什么解释呢?几个口头道歉,不要也罢,不若直接打过去,让他们还再光明正大的欺负我们兽族,真的我们兽族是怂的吗?”三水眼眶红彤彤的,强忍着怒气说道。

      虎糊也生气,可他要考虑的更多,等到三水情绪稍微和缓了后,他开口道:“我知道你你生气,我也生气,换成哪个兽兽听了这事儿都会生气。但我说过战争、打架从来都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方法,以命搏命是最愚蠢的解决矛盾的方式”

      三水争辩道:“可是我们从来不会如此对待人族,人族却一次次想方设法的伤害兽族,如果以命搏命能换来兽兽们日后的平安,我这一条命不要也罢!”

      虎糊生气了,怎么可以说出这种不珍惜自己生命的话!他吼道:“是!为了兽兽们的平安,你这一条命不要也罢!谁不是这么想!可你觉得你这一条命能换来兽族平安吗?挑起战争,是你这一条命的事儿吗?十几年的人兽大战你不是不知道,战争带来的惨痛代价你不是不知道,一旦战争爆发,后果你承担的起吗?你是代表谁说这种话!三水!跟着我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说话之前还是不动脑子!”

      虎糊从来没有像这样吼过三水,从来没有,所以三水呆滞了,神色无措,忽然之间他不知道自己手该往哪放,又该做些什么。

      虎糊在心里默默的对三水说了一声对不起,其实虎糊可以细声细语的好言相劝,可当时三水说完“不若打过去”后,他看到虎逗的神色明显变了,他心里一怔,虎逗也是有这种想法的。以虎逗对兽族的影响力来说,这种想法明显不是三水这种普通兽兽可以比的,一定要将虎逗的这种想法掐死在摇篮里。

      可他又不能直接吼虎逗,那是对虎逗权威的一种挑衅,于是他就只能吼三水,借着三水劝导虎逗。

      战争劳民伤财,想要发展进步,战争一定是能避就避的,有些委屈该受还是得受的。不然为什么老美有时候都站再国家门口挑衅了,我国还是要忍,没有谁是天生受气包,可在没有完全把握打赢的时候,贸然发动战争,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 作者有话要说:  呀呼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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