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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墙x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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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关医生这个似朋友又似长辈的对象谈心,茹砚渐渐变得没有那么想要对墙说话,至少说话的时候不把脸也贴上去了。
但无法拒绝别人的毛病却是一点儿没好转。
这天是年三十,幼儿园的园长和老师们聚在一起吃饭,有个和茹砚平时关系挺好的男老师喝酒上头,借着酒劲对茹砚表白。
在众人“答应他!答应他!”的起哄声中,茹砚昏头转向地应了,胃里回旋不去的恶心和不适感席卷了全身,又跟着喝了不少。
对方绅士地为茹砚打了的,眼尖地叫了个女司机,不放心地拍下车牌号,说到家报平安。
上车后,司机问茹砚去哪儿,茹砚却鬼使神差地报了个离她住的小区不远的地名。
那是她曾经住过的地方,是她不愿回看的地方。
借着酒劲,也正好故地重游。
她在那里害死了一个人,多年被自己的良心折磨,至今难安。
如果有鬼魂,希望她能来找她,无论什么样的恨意,茹砚都能收下。
可到了地方,却又感到了后悔。
不该来的。
哪儿有什么鬼魂呢,有的只是一个傻瓜。
茹砚淋了暴雨回家,神志不清地倒在隔壁,浑身发冷,隐约中渴求热度般地抱住一个人,跟她哭闹,还胡乱地吻了对方,咬破了人家的舌头。
再醒来已经在自己家里,衣衫完整,被塞在平整如同半岛铁盒的被窝里,像长方形三明治里夹着的培根。
手机和包放在餐桌上,整整齐齐的,餐桌上的白玫瑰已经换过了新鲜的水。
茹砚揉着宿醉后的太阳穴,撑着身体从床上坐起照了镜子才发现,下嘴唇肿了。
那是惩罚性的吻。
……是对门的邻居。
关医生给她送花,她把高岭之花般的关医生糟蹋了。
关医生气得把她的嘴都吸肿了呢!妈呀!
生气归生气,还把她给送回来了,贴心地送到了床上,压平了被角,就像田螺姑娘一样。
如果能帮她脱一下外套就好了。
茹砚的被窝里现在也充满了酒味。
茹砚发出一声响亮的干呕,冲去浴室疯狂洗脸,疯狂地把爽肤水往脸上拍,像要把昨天发生的事都拍走。
作为“绝不说不”小姐,纵横成年人的社交圈多年,茹砚自认为对待他人没有任何亏欠,却头一回对一个活人产生了愧疚,如惊涛骇浪般席卷她全身。
茹砚绝不承认,这愧疚之中还有一丢丢欣喜,是对关医生占了便宜的渣渣心态。
茹砚啊茹砚,你是什么人啊,五讲四美好青年,不可以心存这种龌龊的思想!
茹砚再怎么敲门,对面的大门果然没在为她敞开。
眼瞅着刚结识不久的邻居和朋友以这样荒诞的方式决裂了。
茹砚对自己说:你真是个糟糕的小姬崽。
茹砚焦虑得不得了,一般直女会是什么反应?
她拿起手机百度,弹出来的都不是什么好结果,而且越搜索越不对劲,不是跳楼就是上吊割腕。
茹砚瞬间脑补了一堆有的没的。
不……不会吧,关医生可是心理医生,她不会这样的!
茹砚心态大崩,在家里的每面墙上留下了自己布满水光的脸印子和不要钱的眼泪鼻涕。
最后,茹砚回到了自己的卧室,贴着床头的墙壁,视死如归地嚎啕大哭:“关医生,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不要想不开啊,我喝醉了,不是有意轻薄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