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教授]联络人(上帝视角版)》小酿

56、回到起点

　　西弗勒斯还得顾着怀里的孩子，决定放弃运动战。
　　本来他也不擅长运动战，身高和服饰都不合适。
　　从一开始他就信仰贵族的那套，要优雅，要绅士，要派头十足。
　　在后来的数次战斗中，他深刻认识到这些都是TM屁话，对保命一无所用。
　　所以在战斗中，他从来手下不留情。
　　再恶劣的咒语，他都会往最狠里用，保证一击即将对方干掉，丝毫不在乎那个人是谁，只要他觉得对方危及到自己的生命了。
　　所以当他的魔杖发出恶咒，却只把冲上来埃弗里打得退了两步，两个人都是一愣。
　　其他观望的食死徒也是一惊，没想到他们平常暗自害怕的人居然只有这点能力。
　　埃弗里发狂一般冲向他，连连击出的恶咒打穿了魔药教授本就破烂的袍子，把那个像他的象征一样的巨大后摆烧得只剩了几块布料。
　　但食死徒很快便倒在了间谍的脚下，脑门上还留着绿色火焰的痕迹。
　　魔药教授冷眼看着变凉的食死徒，内心毫无波澜。
　　他们虐杀的手段，他再清楚不过。这些人内心里对同类的漠视，压根不是靠三言两语就能挽回的。他们自以为是的高傲，也绝不会因为他们本身的无能而有所改变。
　　既然他们那么喜欢指点江山，喜欢把毫无攻击性的其他巫师踩在脚下折磨，借用残忍的手段提高自己，那对他们也用不着客气，能干掉的时候，无需大度。
　　虽然包围圈在逐渐缩小，他用着不怎么顺手的魔杖也越来越不顺手。其实并没有什么，他很清楚今天必死无疑。
　　他没有时间试验能不能幻影移形，以他对食死徒们战术的了解，试了也是白试。
　　他能做的就是护好自己，顺便护好救世主。
　　当闪烁的几道光束不分方向的向哈利扑过来的时候，打掉最需要处理的几个，反击还可以反击的，剩下的挡无可挡，他抱起哈利，替他挡了。
　　本来现在能有的力量就是从这个孩子身上借的，也说不上还，只是希望他死在自己后面。
　　瓷白色的光束打在他的脊背上，在心脏的正后方。
　　他抖如糠筛。
　　如果可以有最后一个愿望，他觉得可以是先把这个孩子送走。
　　因为他知道，如果这孩子落入伏地魔的手里，他必然会被弄醒，然后被迫观看自己的尸体，可能还得伴随一段关于他们父辈之间纠葛的废话。
　　那他可真是死不瞑目。

　　莱姆斯对着戒指启动咒语。这是他们之间的联系方式，只有他们才有，独家加密，无法复制。但必须有媒介。以前，媒介是她，现在，媒介是指环。然而，指环并不在西弗勒斯的手上。
　　狼人的咒语传出微弱的讯息，没有反馈。

　　他躺在人群之中，被不知道哪个食死徒踢了一脚。
　　只因为他紧紧搂着哈利，他们不能从他手里抢出这个孩子。
　　他们用了几个恶咒在他身上。对意识模糊的他来说，债多了不愁，并不觉得更疼。
　　只是意识真的逐渐远了，看不清本就黑暗的世界。
　　他的脑子变得无比糊涂，觉得自己轻飘飘的，似乎有一丝魂魄飞出了身体，遥望这滑稽的一幕。

　　狼人不愿意放弃，他继续念咒。
　　她在一旁看着，不觉得这有什么用处。
　　但说实话，她觉得手心里有一点点疼。她翻过手掌，又翻回去，没看到什么。
　　总觉得这种疼痛很熟悉。

　　他以为人死以前会如预言家日报头版批判自己的那篇长文一样闪过一生的回忆，然而没有。
　　这点他要嘲笑丽塔斯基特，她笔下的邓布利多有一段死前的独白，写得挺高级的，用了一百四十个字描写老校长回忆人生，说他最爱年轻时的某个人。
　　胡扯，魔药教授似笑非笑，在食死徒的包围圈里显得特别阴森。
　　死前分明是轻快的感觉。
　　如云似雾，飘渺如烟，身体和灵魂都轻得像从来不存在过，活着时从来不曾有的放松。

　　她的手心疼的更厉害了。她还是决定告诉莱姆斯，又害怕这个狼人强迫自己回忆根本想不起来的人。

　　说从不曾有，其实也不对。
　　魔药教授嘴角微扬，承认自己有过如死般放松的时候。
　　他想起一个人。
　　一个蠢材。
　　在她的意识里，他曾非常的放松。

　　莱姆斯手中的指环突然发光。
　　狼人吓了一跳，旋即握紧了它，集中所有精神启动联络的咒语。

　　是她。
　　魔药教授模糊地想着，他和她的最后一面，没有时间聊别的。
　　其实她一直是他的媒介，是他和凤凰社的媒介，也是他和这个世界最后的媒介。

　　她猛得一阵头疼。记忆开始搅成一团，脑子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喊，有个人她应该记起。
　　她抱着头蹲了下去，喊叫着，往地上躺下去。
　　莱姆斯被她打断，咒语停了一秒。
　　指环的光几乎就在这一秒里迅速的暗淡下去。

　　魔药教授闭上眼睛，不再挣扎。

　　莱姆斯迅速集中精力，把咒语重新接上去。

　　“西弗！”狼人的声音从很遥远的地方传到魔药教授的脑子里。

　　西弗勒斯已经分不清这是死前的幻觉还是死后的，他只觉得荒唐。
　　幻听了吧，魔药教授想着。

　　“西弗！你在哪里！”
　　狼人的声音大得就像耳边爆炸的爆破咒，惊醒了垂死的旅人。

　　“莱姆斯？”魔药教授喃喃自语。
　　“对！是的！”狼人几乎要跳起来。
　　虽然他们在不同的时空，但他们在同一个意识里。
　　“告诉我你的位置！”莱姆斯说：“我去你那里！”
　　“不……”魔药教授的眼睛被血迹晕染，他又被狠狠踢了一脚。“这不是个好主意……”
　　“你能出来吗？”狼人焦急地问。
　　“不能。”魔药教授懒得指正他：“不然呢，你觉得我暴露了还有时间废话，是因为我能自由行动？”
　　“西弗，”狼人说：“你可以借助媒介幻影移形吗？”

　　当魔药教授消失在食死徒们的众目癸癸之下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突然之间，他们要虐杀的人就不见了。
　　还带走了唾手可得的救世主。
　　面具下的人们面面相觑，发生了什么事？

　　而当浑身冒烟、身上满是泥土和血迹、衣衫破烂、面容不整的魔药教授突然出现在凤凰社总部的时候，莱姆斯一点也不觉得惊讶。
　　狼人伸出手，要拉起躺在地上的双面间谍，而魔药教授并不买账。
　　“我需要治疗，”头发凌乱的魔药教授呢喃：“而不是欢迎会。”
　　“是的，”对于一贯惹人讨厌的鼻涕虫的作风，莱姆斯早就习惯了。狼人含着无法抑制的热泪，不管他愿不愿意，硬是拉了他的手：
　　“欢迎回来，西弗！”
　　魔药教授嘴角微扬，“谢谢。”
　　这句话既是给没有放弃的莱姆斯，也是给躺在他身边的她。
　　突破魔力限制的传送对媒介的冲击太大了，她已经晕过去了。

作者有话说

　　凌晨12点半。短了些。我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