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九殿下实录》羊阿白

102、第 102 章

　　萧衍眨了眨眼睛，眼底满是疑惑，“笙儿做了什么会让我想躲着笙儿的事吗？”

　　颜清悦微微摇了摇头，否认道：“没有。”

　　萧衍忽地笑了，露出了那颗尖尖的小虎牙，“那我为何要躲着笙儿呢？”

　　颜清悦似是不死心地再次向她确认道：“所以小九不会骗我的，对吧？”

　　“是，我不会骗笙儿的。”

　　“那若是小九骗了我……怎么办？”

　　“怎么办啊……”萧衍点着下巴想了片刻，倏地举起一只手比了三根手指头，“若我骗了笙儿，就让我天……”

　　“小九！”颜清悦像是惊着了，忙捂住她的嘴，低声斥道，“小九怎能随意说这些可怕的誓言？”

　　萧衍“唔唔”了两声，示意颜清悦松开自己的嘴。

　　“小九若不胡说了，我便松开。”

　　萧衍连忙点头，表示答应。

　　颜清悦这才松开了手，可眉头仍紧蹙着，那模样看起来十分地不悦。

　　萧衍学着她平时的样子，伸出手轻柔地抚平她的秀眉，有些奇怪又无奈地说：“左右我都不会骗笙儿的，笙儿何须如此紧张？”

　　颜清悦垂眸凝视着萧衍，眼底流转着萧衍不曾见过的情绪，而那眼神像是在看她，又像是透过她在看别人，“小九，人是会变的。”

　　“笙儿觉得我会变吗？”萧衍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把，猛地收缩了一下，疼得她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颜清悦微微摇头，声音轻极了：“我没说小九会变，也不觉得我的小九会变。”

　　“可笙儿方才明明不是这个意思。”萧衍的身子向后退了一些，琥珀色的瞳仁里除了那张秀雅的容颜外，还有点受伤，就像是在无声地说“你居然不相信我”一样。

　　“小九。”颜清悦低柔地唤了一声，把她搂进了怀里，紧紧地抱着她说，“就算小九永远都不会骗我，但我还是不想小九说那些危险又可怕的誓言。”

　　“笙儿只是怕我某一天会失信于你，所以才会如此紧张，对吧？”萧衍唇角微微勾起，垂着眼脸低声道。

　　见她这样，那一贯不是温柔就是冷静的声音里，终于多了几分少见的慌乱，“不是的小九，不是这样的。”

　　“那是哪样？难道我说得不对吗？”萧衍自嘲般地笑了笑，“笙儿其实从未真正地相信过我，对吧？”

　　颜清悦还没来得及开口，又听她低声说：“为什么呢？是因为我还小，所以不值得信任吗？还是因为笙儿的心，根本就无法完全相信一个人呢？哪怕……那个人是我也是一样。”

　　“小九，真的不是这样的，我自然是相信小九的。”颜清悦像是害怕失去她一般，死死地将她圈在了怀里，双臂渐渐收紧，声音里最后一丝冷静也消逝了，“只是一切可能会伤害到小九的言语和事情，我都不想要它发生，仅仅是如此罢了，小九要相信我。”

　　“我当然无条件地相信笙儿。”萧衍被颜清悦抱得呼吸都有些困难，但没有想要把她推开的念头，只是声音变得断断续续起来，“可是笙儿每次都是这么说的啊……却没有一次当真是相信我的。”

　　“我何时没有真正地相信小九？”双颊紧贴间，颜清悦带着几分疑惑地问道。

　　“这答案笙儿心里清楚着呢，何须问我？”萧衍抬起手，修长的手指穿过那柔软的细发，似是觉得有趣般地用指尖绕着那青丝，声音里含着意味不明的笑意，“从我们重逢开始，哦，不对，许是更早之前，笙儿就开始为我谋划了不少事情，不是吗？”

　　“……小九？”颜清悦的眸间染上了点点寒意，语调却是听不明白萧衍在说什么一般。

　　“笙儿，我不喜欢被人蒙在鼓里的感觉。”萧衍偏过头靠在了颜清悦的肩上，双手渐渐往下轻搭在她的腰间，声音低沉地说，“可我却一直被蒙在鼓里，无论是谁都不愿意让我得知真相，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

　　“我没有骗小九，亦没有不相信小九，只要是小九想要知晓的，我都会绝无欺瞒地告诉小九的。”颜清悦嗓音温润地保证道。

　　萧衍抿了抿唇，抬头俯视着那对目光温柔深幽的凤眸，低声道：“在颜侍郎来汴州之前，笙儿就已经想好要让我前来赈灾了对吗？”

　　“不是的。”颜清悦面色如常地轻轻摇了摇头，“我只是猜测小九会想参与此事，而后便与二哥提过一次，仅此而已。”

　　“那为何颜侍郎明知房长史手中握有那些贪官贪污受贿的证据，却不曾将证据带回京给父皇，也不曾与父皇提起过此事？”

　　“因为二哥想借此说服父亲在朝堂上替小九说话。”颜清悦轻声细语地对萧衍说，“那房长史握有的证据中，可不止于安王殿下有关。”

　　这个出乎意料的答案令萧衍一愣，“难不成还与丞相大人有关？”

　　颜清悦微微点头，“嗯。”

　　“这不可能。”萧衍猛地摇头，显然是不相信，“若当真如此，房长史绝不可能将自己握有证据一事在书信中告诉颜丞相。”

　　“小九，父亲行事一向隐秘，我与二哥若非他的子女，自然也不会将那些与他联系在一起。”颜清悦捧着她的脸，放柔了声音同她解释道，“那证据就算摆在房长史同小九面前，你们也分辨不出来的，但不代表皇上不会知道。”

　　“……很严重吗？”

　　“倒也不是很严重，只是皇上若是知晓了，便会更加提防父亲罢了。”

　　这还不严重？萧衍眉心微微一跳，观察着颜清悦的表情，小心夷由地问道：“父皇这般看待颜丞相，笙儿怎么好像一点都不担心？”

　　“为何要担心呢？”颜清悦声音没有起伏地说，“这普天之下能人异士不甚枚举，父亲只是其中一个最为幸运的人罢了。”

　　“若皇上不再青睐父亲，那也是极为正常的事情。”她摸了摸萧衍的头，嗓音里重新染上一丝温度，“小九，这北魏王朝姓萧，但这丞相之位并不姓颜。”

　　萧衍愣愣地眨了眨眼睛，好一会儿后才低声感叹道：“笙儿果真与寻常的女子不同。”

　　“有何不同？”

　　“寻常的官家小姐若是听得自己娘家的顶梁柱要塌了，怕早就慌得六神无主了。”萧衍轻声说着，脑子里却不知道在想什么，那淡红的唇角弯起了一丝弧度，“可笙儿不但没有惊慌害怕，反而还同我解释了这么多。”

　　颜清悦轻捏着她嘴角旁的软肉，似是不满地说：“小九不许笑话我。”

　　萧衍本还能忍着，这下被颜清悦主动戳破了心事，干脆放肆地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她眼角都沁出了泪水。

　　“小九！”颜清悦似是恼羞地嗔了一声，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一些。

　　“啊！疼疼疼！”萧衍疼得立马停下了笑，呲牙咧嘴地求饶道，“笙儿我错了，我保证不笑话你了，你快松手好不好？是真的疼。”

　　颜清悦如不相信她一般，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才缓缓松开手，凑近了些吻去那温热的泪珠。

　　萧衍揉着自己的脸颊，心想笙儿是真的舍得下手，明日这块肯定都要发青了。

　　“还疼吗？”颜清悦的手掌轻贴上萧衍的手背，柔声细语地问道。

　　萧衍瘪了瘪嘴，轻哼一声偏过了头，故意不去看她，也不愿意给她任何回应。

　　颜清悦环住萧衍的身子，蹭了蹭她的脸颊，放软了声音在她耳畔唤道：“小九……”

　　这声音听起来就很犯规，萧衍下意识就应了一声：“嗯？”

　　“小九也说了颜家是我的娘家，如今我已成了小九的人，自然一切只要顾念小九就够了，旁的一切都与我无关。”颜清悦嗓音温润的轻声道。

　　萧衍的心跳忽地就漏了一拍，她慢慢地转过头，恰巧撞进了那双饱含温柔情意的双眸中，整个人都有些发怔。

　　“方才是我不好，小九不要生气了好不好？”颜清悦亲了亲她的眉眼，软声哄道。

　　这就算有滔天的怒气怕是都会没了，更何况萧衍本就没有真的生气，这一下更是连装都装不出来了。

　　“我没有生气。”她握住颜清悦柔软的手，低声应了一句。

　　“那小九为何不愿意理我？”

　　萧衍皱了皱鼻子，“谁让笙儿捏我来着，可疼了。”

　　颜清悦抬手用指尖摩挲着那有些发红的柔嫩肌肤，眼底映着点点心疼，温柔地问道：“现在还在疼吗？”

　　萧衍的眼珠转了转，眸间飞速地闪过一抹狡黠，“笙儿亲亲它，它就不疼了。”

　　颜清悦不疑有他，当真弯下腰要去吻那处，却被早有准备的萧衍擒住了薄唇。

　　温热柔软的舌尖从唇瓣上缓慢地划过，留下一条极细的银丝，而后又被舔去。

　　萧衍搂着她站起身，慢慢地向地铺处挪动，在路过烛台时顺手用掌风拍灭了那羞人的火光。

　　伸手不见五指的帐篷内，只能听见萧衍似是在舔舐什么东西时，发出的含糊不清的声音：“笙儿方才欺负我，现在是不是该让我欺负回来了？”

　　回应她的只有那压抑着的低喘声，又忽地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