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目标5：物理已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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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在道场男子更衣室。
外面，剑道部成员都在围着他们失去意识还头发还惨遭我毒手的部长，围观的学生被风纪委员们驱散。
两分钟前。恢复意识的我向下看是被我骑在肚子上眼泪鼻涕鼻血糊了个满脸的池田学长，向左看是朝我厉声呵斥“这位同学你在公共场合的暴||露行为严重破坏风纪，立即把衣服穿上！”的牛排头风纪委员。
我倒是想把衣服穿上，可回忆起来，我的衣服已经在厕所被我爆衫了。
【就是现在去厕所能拿到的也就是一地碎片吧。】想到这件事我的头更痛了，被大家用怪异目光打量和居然扒光了二年级学长的头发这两件事简直把我架在火上面烤，全身的血液都朝脸上冲去，我觉得我的面皮都布满血管似的在鼓动。
就在我纠结要不要就这样穿这条裤衩顶着大家的目光冒着被风纪委员长云雀咬杀的风险去更远的更衣室把体育课的运动服换上，从头上突然飘落下来一件衬衫和长裤。
我把盖在头上的衣服拿到手里，看见是普通的白衬衫和黑色的西服裤，摸起来手感很好。抬头向上张望，只看见二楼的观众围栏。
【是reborn？】下意识地这样猜测。
“还发什么楞？！衣服都有了，赶紧去穿上！”飞机头的风纪委员的喊声让我回过神。
【难道就没人觉得衣服从天而降有哪里不对吗？没有人吗？】内心吐槽着，我抓着衣服裤子连忙朝贴着准备室的房间跑去。
先把裤子穿上，穿上正合适。然后我把挂在肩膀上的衬衫展开穿上，正低头扣扣子，准备室的墙面就裂开了。
墙 裂开 了。
我看见从滑开的墙面中走出来的reborn，已经没力气惊讶只觉得理所当然。
“衣服是你给我的吗？”我问。
“穿上还不错嘛。”reborn打量了一下我，然后递给我一双皮鞋，鞋口里塞着一双袜子。“把鞋穿上。”
我坐在长凳上先把袜子穿上，袜子是双色条纹袜，摸起来像是羊毛的。天气不算凉快，穿着这样的袜子我觉得会捂脚，就问reborn：“还有其他袜子吗？”
reborn一眼看穿我的想法：“意大利绅士可不会在鞋里面穿船袜，你死心吧。”然后看着我认命地把袜子穿上，用附带一提的口吻说：“这是GALLO的袜子哦，我还挺喜欢他们家的袜子的。”
GALLO。对我来说是个新名词。
我穿好袜子又把鞋穿上，裤脚正好盖住鞋口，看着这双锃亮的黑皮鞋和西裤，我觉得有些太过正式，又觉得果然是reborn的审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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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回家的路上。
这时候路上已经没有多少学生了。
我估计我是最晚的一批——去厕所捡回破烂的校服并扔到垃圾箱里花了我不少时间。已经没力气对reborn抱怨，那时我心里庆幸的只有幸好家里不止一套校服。
“那时候……我确实被枪|击中了。”我踌躇再三还是问走在墙上的reborn。
任由他走在比我头顶还高的墙头上的我已经不把他当柔弱需要保护的小婴儿了。
【哪里是小婴儿，分明是大魔王。】
“这颗子弹叫死气弹。”reborn用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伸缩教鞭敲了敲我胸口的口袋，我一摸发现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装了一颗子弹，拿到眼前一看似乎还是被使用过的。
“没错，这就是我之前射中你的子弹。”面对我疑问的眼神，reborn理直气壮地承认了。
【不该这么理直气壮吧？为你随便向别人射|击道歉啊！】
“凡是被他打中脑袋的人都会经历一次死亡，然后抱着必死的决心重新复活。至于你下定必死决心去做的事情，都是你临死前感到后悔的事情。”
“……要是无悔呢？”
“我可是个杀手。”reborn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反而说出了这句暗示意味满满的话。
我一边觉得其中有猫腻，一边又为万一真的是“无悔就会死”感到后怕。下意识地，我用另一个提问转移了话题：“为什么我会突然爆衣还变得感觉每个细胞都充满了力量居然用头碎竹刀？”我已经回忆起暴走的时候发生的事情了。
“因为那时候你豁出去了。所谓死气，是让体内的安全机制全部失效的状态，所以你会豁出性命，并发挥出惊人的爆发力。”reborn给我解释道，我只觉得牛顿的棺材板要按不住了。
“等等，体内的安全机制全部失效？”虽然听起来很扯，我觉得这是唯一能解释我怎么从一个不擅长体育的宅男变成把剑道部部长按在地上扒头发的理由，“我要不要检查一下身体？体内平衡微妙又脆弱，万一被打破了，癌细胞也爆发出惊人的生命力我该怎么办啊！”
“这么快就意识到了吗。”reborn一拉帽檐，我看着他卷翘的鬓角和胸口可爱的奶嘴，内心一片崩溃。
“我说中了吗？倒是给我解决啊！”事关健康，我变得像去百货店柜台讨个说法的被欺诈顾客一样理直气壮地怼起恶魔般的reborn。
“安心。”reborn跳到我肩膀上——我立即肩膀一沉感觉控制不住地倾斜，“啧，你这个身体素质也太差了。”reborn毫不客气地敲了敲我的脑袋，“既然这么做了，我肯定想好了后面的应对。放心吧，医生在来的路上了。”
“还有专门的医生吗？哦，也是……毕竟这也不是寻常的子|弹。等等！既然如此倒是别随便射|击别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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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妈妈完全没有注意到我出去上了半天学回到家身上衣服全换了。我对此感到安心又产生了吐槽欲。
……算了算了，真要问起来我反而不好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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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之前在和池田学长的对决时表现出来的彪悍战力，之后的集体活动诸如体育课团体练习和课余不同班级间的联赛同学们都喜欢喊上我。我知道他们在期待什么，可是抱歉，那次的爆发才是异常，我的不协调和反应慢是常态。
“阿纲，你认真一点啊！”
“抱歉抱歉！”
“哎呀！那么好的一个球你怎么能漏了呢！”
“抱歉抱歉。”
“你是不是在逗我们玩啊？”
“真不是，我已经很努力了！”
……
谢。谢。你。reborn。
我顶着同班男生女生质疑和指责的眼神如芒在背。
“阿纲！”我突然被班上的男生喊住，他表情里流露出的死马当活马医的挣扎叫我产生不好的预感，“那个，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是这样的，今天的球技大赛要比排球，可是我们少一个队员。希望你能参加。”
一般这种球技大赛都是自动略过我的，所以我也没几次参加的经验。看着这个头上急出汗水的男生，我能理解他焦急的心情，正因如此我更不想叫他因错误的期待失落：“你也知道，我不擅长这些的……除我之外就没有其他人选了吗？”
“他们都奇怪的拉肚子了！”
“……”我第一反应是思考这是不是又是reborn的手笔。“那好吧。我会努力的，不过也别抱太大期望……”我希望将他的期待值调到一个安全的范围。在这种集体活动上，如果我的表现很糟糕，那会直接影响我接下来一段校园生活的质量。
“当时你打败池田学长的时候真实帅呆了！你也对自己有些自信啊，阿纲！”
看着他闪亮亮的眼神，我只觉得要完蛋。
去做明知道要失败的事情的感觉真是糟透了。
23
球赛围观的学生比我想象的多得多——此前我一向是对这类体育竞技项目避之不及的。站在人群里还没多少感觉，一旦自己上场就觉得人真多，欢呼声真大。
等等，认真的吗？那面写了我名字的旗子？
四面八方地期待压得我的心脏沉甸甸的，我上刑场一般一步步地走上场，和班里的参赛男生站在一起商量战术。
我认真地记下自己负责的职能和活动的区域，认真地去听每个人的建议——但是我之前是在是遇上这样的活动避之不及宁肯去操场上一个人跑步，现在临时抱佛脚让我的心怦怦直跳。
上场前的为难和抱怨现在已经消散了，我现在真的期望自己能超常发挥，表现得有用一点，而不是辜负我们这边队员的努力和汗水。
是的，我看见了他们每个人身上贴的创可贴和手腕上、手指上、小臂上、腿上缠绕的运动绷带。可想而知，他们私底下付出了多少时间和汗水去练习，这让我一边悲观地觉得祈祷突然超常发挥的我很可笑——我会成为他们的累赘是可预见的，一边又不想让他们的努力和期待白费。
心跳加速，血液一股脑地朝上冲去，我觉得脸上怦怦直跳冒着热气，紧张得要吐了。
【拜托了——要是真有奇迹的话，请出现吧。】
开赛哨声吹响。
往前的发球手不约而同地跳起。
我在轰然炸响的加油叫喊声中听见熟悉的破空声，背后汗毛炸起。
对于这一次被子|弹（死气弹）击中，我感到巨石落地的安心。
【谢谢你，reborn。】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目标5：物理已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