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目标17：龙与虎 ...
-
#感谢BadGuy打赏！四季奶青很好喝！因为不知道你是从哪篇文来的，所以在这里致谢了（打赏致谢一般是在下一次更新前面，具体哪篇看当时状态w）
56
不知道为什么，中午在云雀的接待室被reborn射出的死气弹直击脑门，我却没有像在剑道场那样爆衣。
“谁知道呢？”
在被我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reborn坐在学校二楼走廊消防箱后面的密室里等待便携意式咖啡机蒸馏出一杯咖啡。像是完全没有经过思考随口应付，又像是饱含深意，总之reborn这样回答我。
我盘腿坐在狭小却五脏俱全——至少放得下一张茶几、咖啡机、咖啡豆罐子和陈列茶具的矮橱的密室里，在一瞬间感觉到“管不了放弃吧这世界已经完蛋了吧”的破罐破摔的情绪涌上心头。
“这样啊……”我把下巴放到膝盖上，也看向咖啡机把一滴滴醇香表面流转着彩虹光晕般油脂的咖啡在底部越积越多。
沉默和咖啡的香气充盈了这处不大的空间。
停止思考后，我下意识回想的竟然还是狱寺扑倒在接待室地板上的那幕。
对于狱寺对我不知从何而来又为何如此热烈的感情——我是知道的。
我放任他占用我的时间和生活空间，对我的日常和人际关系横加干涉，原因很简单……我认为那些无关紧要。无非是数年如一日的平淡生活，无非是又或者没有我都能正常运转的“集体”，我对他们来说不外乎一颗【螺丝钉】，不具备独特性、随时可以被替代。
所以，当有一天我成了一个人心里无可替代、至高无上的存在……虽然卑劣，我惶恐的同时也在窃喜，不动声色地享受着狱寺的奉献，同时把自己的生活对他敞开。
我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现在呢？
现在我还能那样理所当然、可以不去深思地享受他的奉献吗？
干涸在嘴角的血迹是红褐色的，在狱寺白皙透亮的脸上就像是一块一块铁锈，让我联想到被电解液侵蚀的金属表面，想到了一些文学作品里人造人的现身。
狱寺是不一样的。
他是活生生的人，他有自己的思想和生活，他帅气又能干。从没有拿他人人生当做自己享受人生的垫脚石的道理。
我突然陷入一种悲凉又理所当然的自我厌恶中。
我想到了从小到大碰见的若干个和志乃相似的人，他们理所当然地从他人那里索取只为满足私欲。
这样的我又和他们有什么不同呢？
自己无法逃避也不能抗拒reborn的到来和安排，因为这样就能把狱寺、蓝波的到来视作“反正也拒绝不了就这样吧”的“理所当然”吗？就能原谅因为自己被云雀揍得失去意识也不曾想过抛下我逃离接待室的狱寺的牺牲和接受了狱寺牺牲的那部分的自己吗？
怎么能够？怎么可以！
真是糟糕啊……我。
视线末端的咖啡机已经蒸馏出一杯量的咖啡，盛在瓷白杯子里的咖啡表面流转着咖啡豆油脂的光晕。
我的眼睛下意识地跟着被reborn伸手取走的咖啡杯动了动。
reborn在我的注视下不动声色地嗅了嗅咖啡香气，像是借用这阵香气洗涤肺腑。
我似乎没见过reborn失态。
我发呆的对象由咖啡壶变成了reborn。
reborn在我直愣愣的注视下饮下半杯咖啡：“你也想喝咖啡吗？阿纲。”
“倒也不是……”这样的氛围令我莫名有了倾诉欲，于是我问，“首领会把手下的牺牲当做虽然惋惜却是必要的付出吗？”
“意大利的老牌黑手党是很重视家族情怀的。”reborn的声音依旧平稳镇定，即使是稚嫩甜美的童音，却绝不会叫人轻视。“彭格列绝对不会浪费部下的牺牲……必要的时候，甚至首领也会为了彭格列付出一切。”
“这样啊。”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没有。在这样的空隙里，我听见下节课预备铃响起。
于是这次对话就结束了。
57
“阿纲！”在我收拾好书包站起来的时候，从后面突然伸出一只手拍在我肩膀上。
“你要去医院看狱寺吗？”是山本武。他骨折的那条手臂借用吊带挂在脖子上，书包则挎在完好的那边肩膀上。因为山本突然靠近又拍打我肩膀引起注意的动作，他的书包前端顶到我背上。
“是啊。”我的手握住两条带子上。
“一起吧。”山本武爽朗笑道，“正好我也要去复查一下恢复状况。”
就这样，山本和我一起走上去医院的道路。
似乎是因为我前段时间出乎意料的事迹太多，看见我和“校园风云人物”山本武走在一起的同学没有太多惊讶，只是多往这边看了几眼。
“阿纲。”山本武朝我侧偏头，有点琥铂色感觉的眼珠转到眼角斜睨着我，就像是随口抛出一个话题一样，我听见山本说：“不要想太多。”
我短暂地失语，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这句话。明明山本应该什么都不知道，却又像洞悉了一切那样叫我放宽心。
“说起来，狱寺还真厉害啊！居然和云雀打得两人一起进医院！”就像是真的随口抛话题一样，见上句话效果不佳，山本又开启下一个话题。
我们现在已经走到街上了。
山本的声音不算小，引起走在旁边的人的注意。
毕竟有关键词“云雀”嘛。
并盛町只有一个王者，那就是“云雀”。云雀委员长可是作为中学生却组建起自己的不良少年集团的狠人，校园风纪他管，商业街和平安宁他也管——甚至每个月还会从商户那里收取“保护费”。
“能和云雀打得有来有回甚至两败俱伤的人毕竟是少数，不要因为自己‘做不到’什么介怀，要看自己‘能做到’的部分。”山本的眼睛上倒映着夕阳余晖，叫我感觉到一种通透和闲适，“担心狱寺的话，就买一份很棒的探望礼物给他祝他早日康复吧！”
“你说得对！”虽然推理过程和事实大相径庭，得出的结论却令我的忧虑短暂地缓解了。我露出一个笑容。
在山本的陪同下我去水果店买了一份奶油草莓给狱寺。
我和山本在医院大厅分别。我乘坐直达电梯去五楼住院部探视狱寺，山本则去前台取号到二楼的骨科检查手臂恢复情况。
58
我走进病房的时候，狱寺正靠在垫得高高的枕头上仰着下巴看病房内配备的电视。
另一张病床上是一个中年男人，他的脚打了石膏被吊带固定到一定高度，也在看电视。
电视上正放送人类观察节目。
“十代目！”狱寺立即看向我，热情地同我问好。
我的视线在狱寺脸上的包扎和身上的病号服上晃了一圈，看不出问题到底严不严重。于是在把奶油草莓放到狱寺那边的床头柜上后，我站在狱寺床边问：“还好吗？医生怎么说？”
狱寺告诉我医生诊断他轻微脑震荡和轻微骨裂，紧接着他又信心十足地向我保证“这些不过小事而已他觉得自己后天就能出院”。
“不要你觉得要医生觉得。”我沉痛地按住狱寺的肩膀，“你好好休息，请务必待到医生认同你的确能够出院。这段时间的笔记和作业我会带给你，学校方面不用担心。”
虽然内心唾弃自己，我再度利用了狱寺对我“唯命是从”的“愚忠”。
“既然十代目你这么说了……”
再次成功了。
怀着沉重的心情，我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我洗草莓给你吃。”然后拿着才放下的草莓逃也似的到独立卫生间的洗手池那里洗草莓去了。
59
“啊！果然是这里！”山本突然打开房门进来，在立即“炸毛”的狱寺下意识瞪视下接近狱寺所在病床，“我特地跟护士台打听了。”
山本的领口有些凌乱，外套歪歪斜斜地被挂在脖子上的吊带别住。他站在狱寺和同病房大叔的病床间，恰好挡住大叔时有时无看向这里的视线：“还好吗？狱寺。”
“哼，不过小伤而已。”狱寺一副“腥风血雨我都闯过来了”的口吻回答。
“哈哈，那就好。”山本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抬起来抓了抓头发，把极短的头发抓的更加凌乱，“祝你早日康复。”
这句极平常的万金油似的祝福像是启示狱寺想到了什么似的，我看见狱寺放在被面上的手虚虚抓握了一下，却也到底没再说出什么。
再和狱寺聊了一会儿天，我和山本就一起同他告别了。
跟在山本身后，即将走出病房门的时候，我似有所感地回头，正好和沉郁着一双眼眸的狱寺对上视线。
条件反射似的，一个元气满满的笑容在狱寺脸上绽放，他做了个秀肱二头肌的健美动作像是为自己的恢复力做保证。
我冲狱寺笑着点头，接着房门就在身后闭合了。
============================
这个时候的云雀已经出院到自家里修养了——他讨厌医院的吵闹。
狱寺也是准备提早出院回归校园生活的，被纲吉劝住了，所以至少还要在医院住一周。
接下来就是80主场了！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目标17：龙与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