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合集》一路老妖

10、一加二

　　01
　　宋理站在路口前频频看表，快到四点半了，路过的出租车都载了人从他面前呼啸而过，留下一排车尾气。
　　一辆黑色的车出乎意料地停在了宋理面前，贴了防窥膜的车窗下落，露出了驾驶座的那人，一头利落地短发，剑眉星目，长相周正帅气。
　　“去哪？我捎你一程。”
　　宋理冲他点点头：“那就多谢祝队长了，我到玉兰小学。”
　　说完，他打开车门，带着十一月的一身寒气在副驾驶落座，手握方向盘的祝清扬几不可见地动了动鼻子，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男士香水味儿。
　　祝清扬从不喷香水，也不在车里放什么车载香水，很显然，这是从自己身旁那人身上飘来的香味。原先工作时候碰上，他可从没在宋理身上闻见过这味道，像是为了见什么人特意打扮的。
　　一个晃神儿的功夫，宋理就系好了安全带，祝清扬余光瞧他一眼，复又松刹踩油，汇入车流之中。
　　祝清扬闲来无事与他搭话：“接小孩儿？”
　　宋理点点头：“嗯，接我女儿。”
　　这下子惊动了祝清扬，他从前方路况中抽出一眼认真地上下打量了宋理一番。
　　“想不到宋律师年纪轻轻，女儿倒是不小了。”
　　这话叫宋理不知道该如何去接，“嗯”了一声便没有再说话。
　　两人都没有再开口，沉默直到车停在了玉兰小学门口才被打破，宋理再次出言感谢祝清扬，准备下车去了。
　　“等一下。”
　　宋理安全带解到一半被喊住了，他抬头去看那人：“怎么了？”
　　祝清扬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扫一眼四周人车夹杂乱糟糟的景象：“送佛送到西，你等下带着女儿也不好打车，我一起给你们送回家去。”
　　宋理拒绝了：“学校离家近，走几步就能到，就不劳烦祝队长了。下次，见面再请祝队长吃饭。”
　　“我看不用下次了，就今天吧，江北路新开的那家馆子听说还可以。你接上女儿，咱仨正好一道尝个鲜去。”
　　本来只打算客套一下的宋理被祝清扬的直白震惊了刚想反驳，就听见小学放学铃声响起。
　　祝清扬：“哟，放学了，赶紧接孩子去吧，别让孩子等着急了。”
　　宋理看了他一眼，匆匆开打车门下去了，随着宋理开车门的动作，被隔绝的车里轰然涌入一阵人声车声，热闹非凡，随即又被关上的车门全都挡在了外头。
　　祝清扬“啧”的一声，点了根烟含在嘴里吸了两口，又降下些许车窗，左手伸出车外弹了弹烟灰。
　　他侧着头去看挤在人群中的宋理，那个人总是这样的出挑好看，无论他站在哪里都能让人一看眼看见他。
　　宋理冲着前面招了招手，随即祝清扬就看见一个扎双马尾，背着粉色小书包，被厚厚的冬装裹得圆滚滚的小姑娘像个小炮弹一样撞进了宋理的怀里。
　　宋理笑着摸摸她的小脑袋，蹲了下来，温和地同她说了几句话，指了指祝清扬的车，然后一大一小手牵着手向车子走来。
　　被架在车窗外的香烟燃到了尽头，也没有收到主人的任何注意，于是它不高兴地继续燃着，烫了祝清扬的手指。
　　祝清扬被烫了一个激灵，赶忙丢了烟头，望着宋理牵在手上的双马尾小姑娘才后知后觉地把四扇窗户都开打通风，车内的温暖顷刻间就被寒风吹散了，他缩了缩肩膀，扯起自己黑色针织衫的领口细细嗅着，没什么烟味，很好。
　　宋理带着小姑娘坐进了后座，祝清扬怕冻到小孩子升起了车窗，暖气又再一次攻占这个狭小的车内。
　　宋理帮小姑娘放下背着的小书包：“娇娇，跟祝叔叔问好。”
　　“祝叔叔好！”小姑娘的声音清脆动听，可爱的紧。
　　祝清扬回过头，也同她打招呼：“娇娇好！”
　　小姑娘得了回应，高兴地笑了。
　　02
　　江北路的馆子果然很好吃，宋理给小姑娘点了两道甜口的菜，小姑娘吃的头都快埋进了碗里，嘴边沾了酱汁和饭粒。
　　下午的时候，宋理与人有约，喝了满肚子的咖啡，这会儿才得了空闲去上厕所。
　　宋理一走，小姑娘立刻抬起头来，舔了舔嘴角的酱汁，没舔干净。
　　她故作严肃地问：“祝叔叔，我爸爸怎么样啊？”
　　祝清扬想给她擦擦嘴，但见她这架势暂且没有动作，他也放下了筷子，认真地回答。
　　“你爸爸是个很厉害的大律师，帮助了许多人找回正义，他是我见过的最帅气最厉害最有正义感的人了。”
　　小姑娘听完笑了，祝清扬心想，反正在一个小孩儿面前拼命夸他爸准没错。
　　小姑娘笑完了，又接着问：“那祝叔叔喜欢我爸爸吗？”
　　现在的小孩都这么懂事了吗？还会关心爹妈的人际交往，担心他们被排挤？
　　就这样祝清扬的脑回路脱缰了一样飞奔出去。
　　祝清扬：“喜欢，当然喜欢啦。不仅祝叔叔喜欢，还有很多叔叔阿姨都喜欢你爸爸。”
　　听完这句话，小姑娘又露出一个笑容，还没完全笑开就眉头一皱，低沉了下去。
　　这番活动让大龄直男祝清扬陷入迷茫，这小姑娘的心思变化的怎么这样快，比他老妈还要难以应付。
　　小姑娘从椅子上跑下来，抓着祝清扬的衣摆，小声对他说：“可是我还是比较喜欢祝叔叔。”
　　嘿！有眼光！
　　祝清扬在心里赞叹一声。
　　“叔叔也喜欢娇娇。”
　　小姑娘听完了这才又高兴了起来：“祝叔叔，我跟你说一个秘密。”
　　得了小姑娘真心实意的信任，祝清扬心里也很是高兴：“你说，叔叔给你保密。”
　　小姑娘用手拢着祝清扬的耳朵小声跟他说：“其实我爸爸不是我亲爸爸，爸爸没有亲小孩，没有结过婚，也没有谈过恋爱，祝叔叔是第一个，你不要因为这个不高兴啊。”
　　“你们俩在说什么呢？”宋理从洗手间回来问道。
　　祝清扬的惊讶和疑问一瞬间都被压制在了心底：“没什么，我问问娇娇菜好不好吃，要不要再加点。”
　　宋理把娇娇带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又问了一遍：“娇娇还想吃什么吗？跟爸爸说。”
　　小姑娘摇摇头，说没有了。
　　她跟坐在对面的祝清扬相视一笑，倒是宋理有些糊涂了，搞不清自己去了一趟厕所的功夫这两人怎么就这么熟悉了。
　　饭后，祝清扬把父女两人送回了家，这才掉头反转回了自己警队宿舍。
　　宋理牵着娇娇回家，在楼道里，娇娇就迫不及待地跟他说：“我喜欢祝叔叔，我们下回还一起吃饭，一起出去玩，可以吗？”
　　宋理掏出钥匙开门：“当然可以呀，娇娇下次可以邀请祝叔叔一起玩。”
　　娇娇跟着宋理进了家门：“那爸爸喜欢祝叔叔吗？”
　　宋理随手开了灯：“为什么要问爸爸喜不喜欢？”
　　娇娇乖巧换鞋：“爸爸今天不是和祝叔叔相亲吗？”
　　宋理蹲了下来，刮了刮小姑娘的鼻子：“小坏蛋，偷听爸爸打电话。”
　　不过，他也没跟小姑娘说，今天相亲的不是祝清扬，他们只是在相亲的咖啡厅外面遇见的。
　　小姑娘不死心的接着问：“爸爸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啊？”
　　“不告诉你。”
　　“爸爸，你太坏了！”
　　回到家的祝清扬刚洗完澡，穿着条睡裤，一身水汽的出来了，脖子上还挂了条擦头发的毛巾，暖气片尽职尽责地工作着，倒是一点不冷。
　　“嗡嗡~”手机适时的响起。
　　祝清扬大马金刀地坐在床边，一边擦头发，一边拿起了手机。
　　宋理？他给自己发消息，那真是难得一见。
　　[宋理：今天谢谢祝队长送我跟娇娇回家了。]
　　[祝队长：没事，顺手，你也请我吃饭了。]
　　[宋理：有件事，想问一下祝队长。]
　　[祝队长：你问。]
　　[宋理：今天在饭店里，娇娇都跟你说了什么？]
　　果然，还是爹最了解自家姑娘。
　　没什么，就问了问你是个什么样的人，还问了……
　　还问了我喜不喜欢你。
　　不过，祝清扬可没有胆子把这说出去，只好删删减减了，又添几句以掩饰自己的慌张。
　　[祝队长：问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说你是个很厉害的大律师，长得又好看，人又厉害。]
　　[宋理：不好意思，娇娇把你当成我今天的相亲对象了，小孩子说的话你也不要太在意。]
　　[祝队长：我要是在意了怎么办？]
　　[宋理：……]
　　[祝队长：今天相亲怎么样？]
　　宋理皱了皱眉头，两人并不熟稔，这样问实在有些过界，但还是如实地回答了他。
　　[宋理：失败了。]
　　03
　　也不知怎么回事，自从宋理第一次相亲失败遇上祝清扬之后，次次相亲失败后都能在路口遇上祝清扬，然后两人一同去玉兰小学接娇娇，再一起吃个饭各自回家。
　　一个多月过去了，相亲没有一次成功，倒是祝清扬和宋理两人越来越熟。
　　宋理就纳闷了，难不成祝清扬是故意的？
　　倒是娇娇每次都很开心，虽然爸爸不是跟祝叔叔相亲，但每次他们三个都可以一起吃饭。
　　各自回到了家里，祝清扬开始日常关心宋理的相亲结果。
　　[祝队长：这次相亲怎么样了？]
　　[宋理：失败了。]
　　[祝队长：换个相亲对象吧，我怎么样？]
　　宋理手一抖，手机就掉沙发底下去了。
　　[祝队长：有房有车，事业有成。]
　　[祝队长：长相帅气，装逼利器。]
　　[祝队长：尊敬媳妇，关爱孩子。]
　　[祝队长：？？？你人呢？给我吓跑了？]
　　宋理半跪在地上，伸手去掏沙发底下的手机，心想着这沙发缝可有点太大了。
　　娇娇半路出来喝水：“爸爸，你干嘛呢？”
　　宋理：“手机掉了，捡个手机。”
　　手机最后是掏出来了，不过是用晾衣服杆从沙发底下拨出来，沾了一层灰。
　　娇娇有点嫌弃道：“爸爸，下回拖地的时候记得把沙发底下也拖一拖。”
　　宋理看着屏幕里上窜下跳的祝清扬，开口问道：“娇娇，你说我怎么每次去相亲都能遇见你祝叔叔？”
　　“不知道”，娇娇喝水的动作一顿，“爸爸我去写作业了，今天老师布置了好多作业啊！”
　　宋理：“我觉着你们老师布置的作业还是少了。”
　　不然你怎么有空给祝清扬偷偷报信呢？
　　娇娇放下水杯就窜回了自己的房间，还把门给关严实了。
　　[宋理：我考虑考虑。]
　　回完消息的宋理望着自家女儿紧闭的房门，瘫倒在沙发上。
　　小崽子竟然卖父求荣，吾儿叛逆伤我心！
　　宋理心里头的悲伤一点不少，但脸上的笑容也没见他消下去过。
　　“嗡嗡~”
　　[祝队长：明天晚上，带你们出去吃饭。]
　　[宋理：不去。]
　　[祝队长：那后天晚上？]
　　[宋理：老下馆子不健康。]
　　[宋理：明天来我家吃。]
　　本来以为有个追求的机会，却意料之外获得登堂入室权利，祝清扬高兴疯了，大半夜的打开衣柜找衣服。
　　啧，明天第一次登门一定得好好准备，再给娇娇买个小礼物，感谢她的辅助之恩。
　　[宋理：记得买点水果，娇娇喜欢吃柚子，我喜欢吃葡萄。]
　　[祝队长：得令，保证完成任务。]
　　爸爸和祝清扬在一起了，最高兴的还是小姑娘娇娇，因为祝叔叔对爸爸很好，对她也很好。
　　上次，她趴在窗台上还看见，两个人在小区楼下亲亲，真是羞羞！
　　04
　　祝清扬与宋理在一起半年的时候，带宋理回家见了家长。
　　宋理心里紧张，耍赖不肯下车。
　　祝清扬：“下不下车？”
　　宋理梗着脖子摇头。
　　祝清扬：“你真不下？”
　　宋理抿了抿嘴，有点动摇，但是依旧梗着脖子摇头。
　　祝清扬：“没事儿。”
　　说完，他就一把扛起宋理就往楼上跑。
　　宋理被他扛着又羞又臊，拿自己的拳头拼命锤那个不讲究的流氓，拳拳到肉，就是抬起来的时候看着凶，真落下去了没多少劲儿。
　　祝清扬敲门：“爸妈，快开门，我给你们儿媳妇抢回来了。”
　　开门的祝家爸妈给自己三十岁了还不着调的儿子吓了一跳。
　　“你这小混蛋干嘛呢！还不赶紧给人放下来！”
　　被放下来的宋理坐在祝清扬父母家的客厅，一张脸红到滴血，干脆整个人把脸埋在手臂里不肯见人。
　　祝家爸妈见了哭笑不得。
　　祝清扬二话不说，吧唧跪在宋理面前：“媳妇儿，我错了。”
　　宋理偷偷露出一点眼睛，话都说不利索：“你，你起来，伯父伯母看着呢。”
　　祝清扬：“不，等我媳妇气消了我再起。”
　　宋理：“我不生气，你起来。”
　　祝清扬：“不，你就是生气了，不然你为什么不抬头看我。”
　　宋理被祝清扬拿捏地死死，没有办法只好红着一张脸抬起头来去拽祝清扬。
　　祝清扬得寸进尺顺着宋理的力道往他身上一倒，把他压倒在了沙发上。
　　宋理赶忙去推他，一面不自然地用眼睛去瞄祝清扬爸妈。
　　祝妈妈望天：“我什么都没看见，厨房里还炖着汤，我去看看。”
　　祝爸爸看地：“我也没看见，书房里字写了一半，我去写完。”
　　说完，二人就走了，留下祝宋二人在沙发上撕打。
　　下午的时候，两人一起去小学接了娇娇过来，娇娇背着她那个粉色小书包，扎着双马尾，见人就笑。
　　“爷爷好！奶奶好！”
　　祝家爸妈也喜欢她：“娇娇好！”
　　小姑娘：“爷爷真帅气！奶奶真好看！”
　　祝家爸妈：“娇娇也好看。”
　　宋理和祝清扬站在一边，看这三人商业互吹了十来分钟才停下，二张不一样的俊脸上面着映一模一样的茫然。
　　吃饭的时候，小姑娘一边死命往嘴里扒拉饭，一边夸祝家妈妈做饭好吃，小嘴儿抹了蜜一样，讨得祝家爸妈频频大笑。
　　祝清扬点了点小姑娘的额头：“慢着点吃，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跟你爸不给你饭吃。”
　　小姑娘惯会说话，两边谁也不得罪：“爸爸做饭也好吃，但是奶奶做饭更好吃。”
　　祝妈妈给她一口一个“奶奶”叫得心花怒放，不停地夹菜，小姑娘的碗里就没空过，后来还是宋理担心她吃撑了没许她再多吃。
　　小姑娘看起来有点遗憾，祝妈妈大手一挥，邀请她下周五接着来吃晚饭，小姑娘又高兴地活蹦乱跳。
　　饭后，小姑娘跟新晋的爷爷奶奶下楼玩儿去了，被抛下的爸爸和祝叔叔两个窝在客厅说悄悄话。
　　祝清扬：“宋小同志，你这女儿没白养，比你这个大律师还会说话，看我爸妈高兴的。”
　　宋理心里清楚，娇娇这是为了自己拼命讨好祝清扬的爸妈，心里十分温暖。
　　祝清扬：“我瞧着咱女儿这是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以后，别人说起你的时候就是，看那人，那就是宋娇娇他爸。”
　　宋理白他一眼：“娇娇什么时候也成你女儿了？”
　　祝清扬脸皮厚的堪比城墙：“你的就是我的，我们俩什么时候还分你我了。”
　　宋理：“那行，晚上你也别亲我了，亲你自己去吧，反正都一样。”
　　祝清扬撸起袖子：“嘿，今儿我就让你瞧瞧谁才是这一家之主。”
　　说完他就把头埋进了宋理的肩膀，委屈道：“媳妇，我错了。”
　　“噗嗤”，宋理没忍住笑了。
　　等祝清扬载着三人回宋理家时，已经快晚上十点了，娇娇躺在后座睡的安稳，明天正好周六，也不担心小姑娘作业问题。
　　宋理瞧了一眼后座睡得香甜的小姑娘，用手臂勾过了祝清扬的头，两人交换了一个甜蜜又漫长的吻。
　　待两人分开，宋理的嘴唇上红红的，看着柔软且诱人，在不远处的路灯微光照射下泛着亮晶晶的水光。
　　比它更亮的是宋理的眼睛，水光粼粼，深情无双。
　　祝清扬深陷于宋理的目光之中，伸出拇指上瘾似的一遍又一遍抚摸着宋理的唇。
　　宋理覆上了祝清扬的手，轻启双唇：“谢谢你父母愿意接受我和娇娇。”
　　祝清扬轻吻他的手背：“这是我祝家的荣幸才是。比起这个，我们什么时候能搬到一起住？你跟娇娇搬不方便，我搬过来也一样。”
　　宋理笑了：“我当然愿意，但你也得娇娇同意才行，我们家一直都是两个人一起做主的。”
　　祝清扬听完笑了，没忍住又亲他一下：“从今以后，就是三个人了。”
　　05
　　祝清扬话说的坦荡，但执行起来却遇到了困难。
　　那晚娇娇睡的熟，他没忍心喊醒她，当一腔热血降下温来，祝清扬第二天一早就为这事儿发起愁来。
　　他在娇娇房间门口转了几圈，也没想到要怎么跟小姑娘说起这事儿。
　　宋理就站在一边看他笑话：“祝队长，怎么不进去？”
　　祝清扬义正言辞：“小宋同志非但不帮忙，还要看我的笑话就是你的不对了啊。”
　　“那祝队长想怎么办？”
　　祝清扬流氓本性显露无疑：“那就罚你给我亲一口。”
　　在宋理脸上狠狠亲了一口，祝清扬接着说：“哎呀，紧张死我了，再亲一口缓解一下。”
　　说着，他就要再占宋理的便宜。
　　宋理推了他一把，一点没含糊，娇娇房门虚掩着，祝清扬被一把推进了门内。
　　他还没想好跟娇娇说什么，就见小姑娘兴高采烈地跑过来抱着他。
　　“祝叔叔，你要搬过来跟我们一起住了吗？娇娇好高兴啊。”
　　祝清扬疑惑了：“娇娇怎么知道的？”
　　“爸爸昨天晚上收拾衣柜把我吵醒了，我问的。”
　　祝清扬回过头去，看见宋理靠在门框上看着他们俩，他的整个世界都齐全了。
　　宋理：“衣柜给你空了半个出来，剩下还有什么等你搬过来再一起收拾。”
　　“好。”
　　这是祝清扬的回答，温柔又坚定。
　　搬过来的第三天早上，祝队长享受了女儿的爱心叫早活动，一家三口吃了顿温馨丰富的早餐，然后一起出门。
　　先送娇娇上学，再送宋理去上班，最后祝清扬开着小车停在了自己上班的警局门口。
　　他拎着车钥匙，难得不为早起发脾气，反而内心柔软地感慨：
　　这生活，充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