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滴血验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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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连忙上前，一把将玉桂头上的簪子摘下。玉桂不敢挣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太监双手捧着她的簪子，打算献给华展颜，却被华展颜摆手阻止。
“请熊令尹替本宫瞧瞧，簪子上是不是有个漱字？”
熊梓君不敢怠慢，两首接过，仔细看来。只见簪子的钗尖果然有一个“漱”字，周围用树叶围了个圈将漱字圈住。熊梓君确认完毕，立即回报，“确实有个漱字。只是，娘娘如何得知？”
“小春子，”华展颜并不回答，小春子听到叫他，连忙出列，手里捧了一只小匣子。“熊令尹再看看，这里头的是不是也有个漱字。”
熊梓君接过打开，只见里头是里面是一枚绞丝鎏金边雕海棠花白玉华胜，另配了一支碧玉圆珠簪。这支碧玉圆珠簪与刚才玉桂那支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珠子更大，雕花更精巧。这支簪子的钗尖也有一个如出一辙的漱字，熊令尹又拿起华胜，翻转一看，背面依旧是个漱字。
熊梓君将华胜放回，盖好盒子交回给小春子。对着四周好奇的视线，点了点头。
“这盒子里的东西，当初是小顺子公公亲自送到安平宫给清荷的，公公不会不记得了吧。”
小顺子冷汗如雨下，他想不承认，又怕华展颜还有其他证据。不过，华展颜也不需他的回答，“这漱字是京城中有名的珠宝店‘漱叶轩’的标记，漱叶轩最重待客，所卖出的东西都会留下详细的客人信息。公公若记不清了，本宫可派人去漱叶轩查一番。”
“娘娘，”小顺子不等华展颜说完，便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脑袋砸在地上，砰砰作响，“娘娘，娘娘饶命，奴才是被逼的。皇后娘娘说奴才不答应的话，就揭发奴才和玉桂的事儿，让奴才掉脑袋。奴才实在是没有办法啊，不过，真的不是奴才下的毒，真的不是奴才啊。”
“就是他！”一个谁都没想到的人出声了，所有人的视线都被集中到段璐身边，这人从一开始就被忽略，谁都没有想到，她会开口说话。“小顺子公公曾经来找奴才，让奴才劝端妃娘娘对大皇子下毒。小顺子公公百般威逼，奴才都不肯。当时小顺子公公拿的就是那个瓷瓶。”
“你！”小顺子盯着明珠的眼睛像是要喷火，明珠也毫不示弱地回看过去。她可不傻，看这个架势，小顺子下一个就是要把她咬出来了。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更何况，他们只能算是一对露水夫妻。不，露水夫妻都算不上。清荷、玉桂，呵，当时明媒正娶，八抬大轿的话都是骗鬼呢吧。与其如此，还不如她先下手为强，她如此一说，小顺子就算再狡辩，也无人会信了。
“嗵！”一句巨响，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循声望去，只见陈相国直挺挺地跪在地上，“老臣该死，老臣鬼迷心窍，趁进宫见皇后之时，偷偷找了小顺子公公，许了金银珠宝，让公公下毒。都是老臣一手安排的，皇后一点都不知情。老臣愿以死谢罪，但娘娘是无辜的。”
“陈相国，这可是诛九族的罪，可不是一句无辜就可以带过的。”华展颜知道陈相国这是准备丢卒保车了，只是她也没想到，这陈相国真的恨，连自己都可以当作棋子。
“若是要算九族，谦儿也是老臣的九族，娘娘打算连皇上唯一的血脉也杀了吗？”华展颜愣了一下，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可好，我也正等着呢。华展颜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谦儿无辜，他又是皇上唯一的血脉。如今皇上生死未明，立谦儿为新帝势在必行。”熊梓君刚想说话，却被华展颜阻止，“这也是国家危难时刻的无奈之举，各位大臣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吗？”
一时间，朝堂上无人出声，华展颜又继续说道，“只是谦儿年幼，无法亲政，各位大臣可有主意？”
熊梓君此时才彻底明白了华展颜的用意，他立刻上前，“这有何难，前朝早有先例，皇帝年幼，自然是两宫太后垂帘听政。”
“两宫？”华展颜微微笑了笑，“两宫怕是不妥。皇后娘娘还是戴罪之身呢。”
“华展颜！你不要太过分！”陈相国突然明白华展颜为何会答应立新君了，华顕死了，她竟然想抢华谦，他决不能让她得逞。“我已经认罪，要杀要剐随你，但皇后什么都不知道，何来的戴罪之身？皇后是谦儿的亲娘，谦儿登基后自然是皇后垂帘听政。”
“亲娘？”华展颜脸色一变，“本宫有孕之时，便知道相国与皇后容不下我儿。相国在朝中势力通天，本宫势单力薄，恐无力保住皇儿。谁知天凑巧，本宫竟与皇后同一日生产，本宫灵光一现，想了这偷桃换李之招。如今一看，果然一语成谶，幸好本宫预料到了。”
华展颜伸出手，扶着李德福站起来，缓缓走到正中，对着朝下的群臣。
“华顕为皇后所出，华谦才是本宫所出。华谦才是真实的皇长子，本宫，是华谦的亲娘。”
“你胡说！”陈娇月爆发出凄厉的惨叫，“口说无凭，你说谦儿是你生的就是你生的吗？谦儿是我的，是我亲生的！”
一时间，朝堂上乱成一片。陈娇月扑向华展颜，被李德福拦住，华展颜一声喝斥，“来人，将皇后拿下。”
“谁敢！”陈娇月像疯了一般，“我是皇帝亲封的中宫皇后，华展颜区区一个皇妃，竟配下令拿我？我看谁敢拿我？！”
侍卫们听了华展颜的令，正想上前，又被陈娇月镇住，一时进退不能。
华展颜带着一丝讥笑看向陈娇月，“禁军统领何在？”
“臣在。”禁军统领苏肃一直躲在群臣之中。原本陈相国和熊令尹为了立长还是立嫡相争的时候，他便一直两边都不站，不想趟这个浑水。如今听到点名，躲将不过，只能上前。华展颜从怀中摸出一样东西，举在手中。陈娇月立刻认出这是华展颜从不离身的鎏金蔓草蝴蝶钗，这几日给华顕戴孝才不见佩戴。
“这支钗你认识吧？”
苏肃定睛看清，跪地便拜。
“将皇后，陈相国，小顺子一干人等全部拿下。”
苏肃站起，一声“拿下！”一队禁军从殿外跑入，见人便拿。
“放开我，你们做什么，放开我！”陈娇月被两名禁军押住，拼命地挣扎。华展颜走到她的面前，将钗举到她的眼前，“我不配下令拿你？这支钗是父皇亲赐给我母后的，凭此钗可调动京城禁军。今日，我便让你死得明明白白。”
“来人，将谦儿抱来。”华展颜一声令下，小春子连忙跑去通传。金殿上的所有人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呆，谁都不敢说话。不到片刻，乳娘抱着华谦匆匆跑来，李德福上前接过孩子抱到华展颜身边。
小春子两手各端了一只碗上来，华展颜捏起华谦的小手，拿起钗子一扎，每个碗里各滴了一滴。华谦吃痛大哭起来，李德福连忙将他还给乳娘，让乳娘带走了。
华展颜抓起陈娇月的手，陈娇月意识到她要做什么，拼命挣扎起来。可是，有两名禁军压着，她如何挣扎得过。华展颜轻易就抓住她的手扎破，滴了血在左边的碗中，随后又同样扎破了自己的手，滴在了右边的碗中。
陈娇月闭起眼不肯去看，却被华展颜发狠捏住下巴。她疼得不得不睁开眼，只见左边的碗中，一大一小两滴血依旧泾渭分明。而右边碗中的血，在她的注视下，一点一点融合，彻底合成了一滴。
“不！！！”陈娇月绝望地大叫，华展颜却依旧不肯放手，她凑近陈娇月的耳朵，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你怀孕，生产都在我计划之下，就是为了今天。辛苦你了，你和你爹，好好休息吧。”
这下，陈娇月彻底没了声音，她死死地盯住华展颜，眼神渐渐涣散。突然间，陈娇月突然开始大笑，笑得都喘不过气了却停不下来，直笑得眼泪流了满脸。
“娇月！娇月！”陈相国想冲上去，却被押住动弹不得，只能大声呼喊陈娇月的名字。陈娇月听到呼喊，左右寻找，好一会儿才把视线集中到陈相国身上。陈相国热切地看着她，可是陈娇月的眼神却像是在看陌生人一样，“是你在叫我？你是谁？你为什么要叫我？我的谦儿呢？不对，我的顕儿呢？顕儿呢？顕儿！顕儿被我毒死了，被我毒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满朝文武被陈娇月笑得毛骨悚然，不忍再看。陈相国瘫倒在地上，他终于接受了他们一败涂地的事实。
华展颜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右手轻轻搭在龙椅的扶手上。
“皇后陈娇月与相国陈宰元谋害皇子，意图篡位，诛九族。小顺子谋害皇子，赐五马分尸。”
陈相国面如死灰，小顺子瘫软在地上，裤腿都湿了，只有陈娇月还在笑。笑声像荒原上的苍鹜，带着腐肉的味道，砸在所有在场人的心上，让人心惊肉跳。
今日金銮殿上发生的事，让整个皇宫的人人人自危。明珠扶着段璐回到长阳宫，依旧心有余悸。如今她坐在自己屋子里，这才感到后怕，原来她一直都低估了华展颜。这次能全身而退，可以算是奇迹了。她打定主意，之后一定要韬光养晦。她这回彻底断了争荣的心，幸好还有一个刘启胜。她暗自想道，不如一心跟了刘启胜，实实地捞些好处，以后找个机会出去，找个好人家嫁了，才是正理。
明珠伸手替自己倒了杯茶，想压一压惊，才喝了一口，就听到有人敲门。
“明珠姐姐，安妃娘娘来了，往娘娘寝室去了。”
明珠一惊，连忙放下手中的茶，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匆匆往段璐那里赶去。
作者有话说第63章 滴血验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