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勇》天呐我超可爱

45、烟味

　　这个时候的吸烟区理应没有人。

　　听到不远处有人过来，万俟琮偏过头去看，看见有个没戴工牌的年轻男人正往他这边走。那个年轻男人没看见他，专心在上衣口袋里摸索，总算摸出来一盒烟。直到他在吸烟区站定，咬着滤嘴抬头点火，这才瞥到了万俟琮，打火机自左手里往下掉。万俟琮眼疾手快地接住了打火机，烟灰掉在他的手背上，随即万俟琮把打火机递给年轻男人，食指和中指夹着烟长叹一口气。

　　年轻男人慌忙地道了声谢，咬着滤嘴含糊地问万俟琮：“怎么小琮总也在这里啊？”

　　万俟琮叹着气：“顶层没有吸烟区。”

　　年轻男人迟疑了片刻，才犹豫着问：“那办公室呢？”

　　“啊？你是说我的办公室啊，”万俟琮沉默了一小会儿，烟头的火星差点烫到他的手指，他只好先把烟掐灭扔进垃圾桶，“办公室的烟雾感应装置过于灵敏。它好像随时会给我淋一场雨，我不会再在办公室抽烟了。”

　　年轻男人点了点头，朝万俟琮苦笑着说：“那还真是很惨啊。”

　　万俟琮不可置否地偏过头，从烟盒里抖出一根烟，两指夹在嘴前，同时单手弹开打火机的盖子，摁出火苗点烟。他从烟雾中看了年轻男人一眼，明明距离是很近的，眼神却好像是隔着极远的距离观察，而观察并非为了验证怀疑，仅仅冷漠地打量着他。年轻男人听见打火机盖扣上的脆响陡然回神，快速碾灭香烟，连忙和万俟琮说他要去上工了。万俟琮靠着墙并没有说话，在年轻男人即将走出吸烟区时他才叫住年轻男人。

　　“以后抽点儿低焦油的吧，”万俟琮的语调听起来懒洋洋，像是在舒适的午后晒太阳打盹，“至少对身体的负担不是很重。”

　　年轻男人用力地点了点头，快步走出了吸烟区。万俟琮看着他的背影，烟雾从他的鼻子里喷出来。等到一根烟燃尽，他把烟碾灭扔进垃圾桶里，理好衣领走向专用电梯。

　　办公室的软沙发里坐着人，是姬玉奇，桌面上还有一盘麻团，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找到的。万俟琮和他打过招呼后就径直推开办公室左侧的门走向更里边，那是一间设备齐全的洗浴间，和卫生间连在一起。姬玉奇看见他往左上方伸出手拿出一只漱口杯，又往电动牙刷上挤蓝莓味牙膏。万俟琮一向有这个习惯，而姬玉奇往四处随意张望，最后冲着万俟琮的背影远远地喊。

　　“你倒也没必要这样吧。”他说。

　　“为了企业形象。这很重要，”万俟琮低头往水池里吐干净漱口水，偏过头往旁边拿毛巾擦嘴，“抽烟容易黄牙。而且勤刷牙也可以清新口气。口气一般自己是闻不到的。”

　　姬玉奇拿起麻团：“真讲究。”

　　“不过你的总裁办公室设施这么齐全吗？”姬玉奇看向办公室右侧的门，“你这里有小书房、小厨房、卫生间和浴室……还有什么？你说这里有间卧室我都不奇怪。你是打算住在这里吗？住在办公室里？”

　　万俟琮转过身朝他指了指自己的左侧：“你要试试这里的大床吗？哦，这里还有酒柜。”

　　姬玉奇惊叹：“你是把办公室当家了吗？”

　　事实上顶层的空间不比大厦里任何一层小。然而顶层只有四个办公室，执行总裁办公室，副总裁办公室，以及未来可能存在的两间总裁特助办公室。总裁特助的办公室设施没有总裁办公室齐全，少了小书房和小厨房，卧室也要小上很多。原本只是因为万俟琮的爷爷万俟江，老爷子年轻时是位不折不扣的工作狂，尤其引导大齐走向正规之后的稳定时段里，他经常在办公室里过夜。但万俟江不算矮，办公室的沙发不适合睡觉。老爷子还比较挑床，可伸展的沙发睡起来不舒服，就干脆建了一处小空间用于歇息。随着生活不断变好，用于歇息的小房间也不断扩容，久而久之大齐的总裁办公室都成了这样。

　　“哇哦，”姬玉奇小口喝着薄荷茶，“这还真是罕见。”

　　“尽管我也是这么想。然而，”万俟琮坐到他旁边的单人沙发上，“老夫人最近没有督促你学习管理公司吗？居然有时间过来找我聊天。”

　　“佛爷去帮我叔叔的忙了，我叔叔要扩展业务，”姬玉奇凄凄惨惨地叹口气，“而且我小叔也该结婚了。佛爷在催婚呢，暂时管不着我。”

　　万俟琮笑出声，便调侃道：“你不是也快了。”

　　“早着呢，至少还有二十年。”姬玉奇摆了摆手。

　　“你打算五十多岁脱单啊？”

　　“随缘啦，现在着急也没有用。感情这件事也急不来，”姬玉奇似乎征求万俟琮同意般地看向他，“你说对不对啊？反正水到渠成最好，强扭的瓜……我也扭不下来啊。”

　　万俟琮看了眼他：“性子变了啊。果然修身养性。以前不都是号称‘乱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吗？怎么突然这么淡定。”

　　姬玉奇故作玄虚地摆了摆手，像是再和万俟琮说往事别提。

　　于是万俟琮反而好奇心大起：“怎么了？”

　　“这不是有你在前吗？我对感情不那么自信了。”

　　万俟琮怔愣了，随即没忍住，噗呲地笑出声，笑得肩膀微动。

　　“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很不会读气氛。”

　　“说过呀。但我不想改，”姬玉奇说，“反正我这种出身，注定不会经历社会毒打。”

　　“我倒已经没什么啦。我们和解了，”万俟琮也拿起一颗麻团，“好吃吗？而且我也在寻找爱情了。当然是等我搞完事业，等一切稳定下来再说。”

　　“说起这个，我想问问你家里。”

　　“我家里怎么了。”

　　“不是你说你家里有五个孩子吗？”姬玉奇说，“目前你就说了嫮儿去当记者。”

　　“我弟弟们啊……最大的弟弟楷楷想从事土木，对，建筑设计。这是我爸原来的梦想，我爸特别支持。然后是治儿，治儿当兵去了，”万俟琮沉默了片刻，“最小的弟弟你认识，万俟义。我爸正在培养他，打算让他继承大齐。”

　　姬玉奇哦了一声，瞧了眼万俟琮，最终也没有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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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行真的好好看哦，我昨天看过了，现在还没缓过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