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里那些事儿》穷途未末

5、第 5 章

　　谢长弘稀奇的早上没有过来，顾舞乐得自在，又睡了个回笼觉。睡意酣畅之后醒来听小小讲了许多现在皇都里关于这次宫里案子的传闻。
　　一般来说宫里出了事情很少会传到寻常百姓中，况且是这种有损皇家颜面的事儿。只是宫里人多口杂，难以管制。一群人以讹传讹，添油加醋到了皇都人耳朵里，就变得愈加光怪陆离。
　　“现在皇都里的人都说，宫里头妃子争宠可怕，害死了不少人。有人说是宫里头出了恶鬼，每旬就要吃一人。还有人说，这恶鬼是当年弑君的沈家长女，生前狠毒，死后还阴魂不散，这是回来寻仇来了。”小小说起这些传闻来的时候眉飞色舞，像是真的一样。一边说着一边为顾舞穿上了一件深红色的狐裘大衣，颜色有些深，不太像是少女穿的。还没到冬日，所以也不是很厚，只是用来遮挡这个季节的冷风的。顾舞确实很怕冷。
　　见顾舞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小小想了一下又兴高采烈的说道“这还有一种说法，更加离奇，小姐猜猜是什么？”
　　顾舞顺手接过了狐裘大衣上的脖颈处的系带，双手轻巧的一挽，打了一个松松的结。她抬眸轻轻看了小小一眼，“关于当年长安街乞丐？”
　　当年长安街数百名乞丐一夜暴毙，死状骇人，横尸街头。也没有人收尸，弄得整条街道全是尸体恶臭味，最后没有办法还是官家派了人把尸体运到了城外的乱葬岗。据说那段时间的乱葬岗，秃鹫老鹰乌泱泱的一片，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人靠近那块儿地带。
　　小小难掩眼里的惊讶，“小姐怎么知道的！这是我今天早上才听到的说法。说是长安街当年乞丐死的太惨了，化成冤魂去宫里讨公道去了”
　　左右逃不过鬼神之说。
　　她这个小丫鬟性子欢脱，嘴更是闲不下来。只要有跟人聊天的机会，更是停不下来。今早让她出去了一趟，这全长安关于这件事情的说法就全都让她摸了个通透。这会儿见自家小姐足不出户就知道了自己听来的消息，眼里充满了疑惑。
　　轻轻笑了笑，顾舞看着自家小丫鬟说道“前夜案发的时候我在场，亲眼看过尸体，当时就觉得那死状和当年的那些乞丐一模一样。”
　　“可是当年出事的时候，小姐不是才只有五六岁吗，哪有机会出府看到那些景象？”
　　“谁说五六岁就不能出门了，我在轿子里远远的瞧过一眼”
　　小小听完点了点头，又突然跳了起来，“不对！小姐前天晚上不是应该是和相府的苏小姐谈论诗文到快天亮吗？”
　　顾舞一愣，被这个一惊一乍还关注点奇怪的的小丫鬟给问住了，“额，，，，我先去的宫里，然后再去找的苏小姐”
　　“小姐你别骗我了，我听说宫里头是半夜死的人。”小小一脸不相信的看着顾舞。
　　你个小丫鬟，知道的还挺多！顾舞觉得头疼。前天晚上谢长弘非缠着自己去蹲守，她没办法才骗了小小说自己是和苏府的小姐谈论诗文去了，。
　　“小姐，你怎么能和一个男子在外面过夜呢，这像什么样子啊！老爷知道还不得打死我！”小小一脸震惊的看着顾舞。
　　顾舞无语。“太子殿下不是男子，他还只是个孩子而已。你想什么呢”
　　“可小姐你还是个黄花闺女你知道吗！你怎么能，，，怎么能和一个男子待了整整一个晚上！”
　　我又不是去私会情郎，我是查案！查案！顾舞觉得自己是说不清了，懒得再理小小。两步绕过对方，“我今天要出去办事，你好好照顾卿卿它们。”又转过身郑重的对小小说道，“记住，我晚上去了宫里的事情千万不能告诉父亲。”然后不顾后面人即将说出口的长篇大论，毫不犹豫的走出了院子。
　　“小姐，你老这样以后会嫁不出去的啊”小小恨铁不成钢的冲着背影喊了一声。

　　顾舞真是怕了自己这个小丫头了，整日里比她父亲操心的还多。想着谢长弘今天这个时辰了还没有来，顾舞决定自己去找他。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后面响起了一个低沉的声音。
　　“顾舞”。
　　顾舞略微迟疑的转过身子，看到的一个约莫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身穿绯色官服。但眉目间刚毅粗犷，身上藏不住的沙场气息可以看出来大概是个武将。此时正表情严肃，眉头紧皱的看着顾舞。
　　“父亲”顾舞尊敬的喊了一声。
　　“你跟我过来一趟”说完就大步流星的朝书房走去。顾舞心里奇怪却还是乖乖的跟着父亲的步子跟了过去。

　　书房里。
　　男人面无表情的坐在正中央书桌后的的红木椅上，顾舞站立在男人面前，样子恭顺。
　　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安静的出奇。
　　“你觉得，景王怎么样？”男人突然开口，顾舞松了口气，她还以为自己之前夜不归宿的事情被父亲发现了。
　　“景王出身矜贵，战功斐然，能力出众，但为人过于张扬，性格不够沉着。”这是外界人对于这位景王的评价。景王的母亲是晋国的公主，出身自然没得说。至于战功，只要随军去战场，对于这些皇子来说自然有手下人帮忙做事，是否真的有能力一时难下定论。倒是因为这位皇子常在军中，性情暴躁的传言流传更广。
　　男人微微点头后又问，“那你觉得景王做夫君怎么样？”语气与之前一样，平静不起波澜。
　　顾舞听到这话却是心里微微一惊，面上依旧保持着惯常的稳重神情。她想了想后张嘴说，“父亲这是准备替景王做事？”
　　“我在东营的军队被圣上发现了。”当今朝堂，官居三品以上的武将会自己训练一些属于自己的军队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情。毕竟将士调动过程繁琐，有自己的军队可以解决一些紧急情况。前朝皇帝对此没有过多禁止，但是因为出了武安王一事，这件事情就变得微妙起来。主要是看皇帝的态度。
　　“圣上大怒？”顾舞虽是询问，但几乎是肯定的态度。
　　男人闻言眉头皱的更深了，“你怎么知道？”顾舞对上父亲的眼神，坦然答道，“我听太子殿下说过，昨日早晨圣上盛怒。我想应该是因为这件事情”
　　男人点了点头，眼神晦涩难测，语气有些无奈，“有人要对付顾府，我必须找一方势力攀附。”宽大的手掌摩擦着木椅的把手，“所以你不能与太子走的太近了。你以后是要做景王妃的人”他又沉默了了一刻后用一种慈爱的眼神看着顾舞说，“小舞啊，顾府的存亡就要靠你了。”
　　顾舞心里暗自摇了摇头。景王府哪里是可以攀附大树，或许还会让顾府更加容易陷入危机。但她知道以父亲的专断绝不会听她的意见，所以索性假装顺从，点了点头没有再说多余的话。男人摆了摆手示意让顾舞离开，“女儿告退”顾舞说完后干脆的转身离开。

　　刚一出门有婢女凑身过来弯腰行礼后恭敬的说道，“二小姐，太子殿下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了”
　　“知道了，下去吧”顾舞的脑子有些乱，但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后，很快就垂眸敛去了所有乱杂的心绪，抬步往门口走去。
　　门口有轿子，车身满是精致的雕刻印花，轿端四角都有金制的龙头，嘴里含着一颗白玉珠子，彰显着主人的尊贵。顾舞自己提起了裙摆踩着木梯两步进了马车内。
　　顾舞一掀起帘子就看到谢长弘正黑着一张脸望着她，语气讥讽，“呦，顾二小姐还记得自己要做啥呢”
　　估计是等了很久，“殿下今天倒是规矩，还在这儿乖乖等着”顾舞自顾自的坐下。“哼，就你父亲那个不通人情的劲头，我敢进去明天他就能到我父皇面前参我一本。” 顾舞暗自一笑，原来是听说他父亲回来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太子殿下难道还怕我父亲？”顾舞故意取笑。谢长弘白了她一眼，“我这是懒得跟那个老顽固计较”
　　顾舞挑眉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然后说“我们今日继续去刑部”
　　“昨天不是把人都审过了吗”谢长弘不解。
　　“不是还有一个大宫女，昨天说是神志不清，治好了吗？”顾舞淡淡问了一句。谢长弘回道。“下面人传话说今天稍微清醒些”
　　“我们去审她”顾舞落下一句，然后便掀开了帘子望向车外。谢长弘发现，好像每次行至长安街最繁华这一段的时候，顾舞总是一动不动的看着外面，谢长弘以前好奇也看过，可除了来来往往的百姓就只有街旁扎堆的脏兮兮的乞丐们。
　　他想不通，那又什么好看的。

　　谢长弘稀奇的早上没有过来，顾舞乐得自在，又睡了个回笼觉。睡意酣畅之后醒来听小小讲了许多现在皇都里关于这次宫里案子的传闻。
　　一般来说宫里出了事情很少会传到寻常百姓中，况且是这种有损皇家颜面的事儿。只是宫里人多口杂，难以管制。一群人以讹传讹，添油加醋到了皇都人耳朵里，就变得愈加光怪陆离。
　　“现在皇都里的人都说，宫里头妃子争宠可怕，害死了不少人。有人说是宫里头出了恶鬼，每旬就要吃一人。还有人说，这恶鬼是当年弑君的沈家长女，生前狠毒，死后还阴魂不散，这是回来寻仇来了。”小小说起这些传闻来的时候眉飞色舞，像是真的一样。一边说着一边为顾舞穿上了一件深红色的狐裘大衣，颜色有些深，不太像是少女穿的。还没到冬日，所以也不是很厚，只是用来遮挡这个季节的冷风的。顾舞确实很怕冷。
　　见顾舞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小小想了一下又兴高采烈的说道“这还有一种说法，更加离奇，小姐猜猜是什么？”
　　顾舞顺手接过了狐裘大衣上的脖颈处的系带，双手轻巧的一挽，打了一个松松的结。她抬眸轻轻看了小小一眼，“关于当年长安街乞丐？”
　　当年长安街数百名乞丐一夜暴毙，死状骇人，横尸街头。也没有人收尸，弄得整条街道全是尸体恶臭味，最后没有办法还是官家派了人把尸体运到了城外的乱葬岗。据说那段时间的乱葬岗，秃鹫老鹰乌泱泱的一片，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人靠近那块儿地带。
　　小小难掩眼里的惊讶，“小姐怎么知道的！这是我今天早上才听到的说法。说是长安街当年乞丐死的太惨了，化成冤魂去宫里讨公道去了”
　　左右逃不过鬼神之说。
　　她这个小丫鬟性子欢脱，嘴更是闲不下来。只要有跟人聊天的机会，更是停不下来。今早让她出去了一趟，这全长安关于这件事情的说法就全都让她摸了个通透。这会儿见自家小姐足不出户就知道了自己听来的消息，眼里充满了疑惑。
　　轻轻笑了笑，顾舞看着自家小丫鬟说道“前夜案发的时候我在场，亲眼看过尸体，当时就觉得那死状和当年的那些乞丐一模一样。”
　　“可是当年出事的时候，小姐不是才只有五六岁吗，哪有机会出府看到那些景象？”
　　“谁说五六岁就不能出门了，我在轿子里远远的瞧过一眼”
　　小小听完点了点头，又突然跳了起来，“不对！小姐前天晚上不是应该是和相府的苏小姐谈论诗文到快天亮吗？”
　　顾舞一愣，被这个一惊一乍还关注点奇怪的的小丫鬟给问住了，“额，，，，我先去的宫里，然后再去找的苏小姐”
　　“小姐你别骗我了，我听说宫里头是半夜死的人。”小小一脸不相信的看着顾舞。
　　你个小丫鬟，知道的还挺多！顾舞觉得头疼。前天晚上谢长弘非缠着自己去蹲守，她没办法才骗了小小说自己是和苏府的小姐谈论诗文去了，。
　　“小姐，你怎么能和一个男子在外面过夜呢，这像什么样子啊！老爷知道还不得打死我！”小小一脸震惊的看着顾舞。
　　顾舞无语。“太子殿下不是男子，他还只是个孩子而已。你想什么呢”
　　“可小姐你还是个黄花闺女你知道吗！你怎么能，，，怎么能和一个男子待了整整一个晚上！”
　　我又不是去私会情郎，我是查案！查案！顾舞觉得自己是说不清了，懒得再理小小。两步绕过对方，“我今天要出去办事，你好好照顾卿卿它们。”又转过身郑重的对小小说道，“记住，我晚上去了宫里的事情千万不能告诉父亲。”然后不顾后面人即将说出口的长篇大论，毫不犹豫的走出了院子。
　　“小姐，你老这样以后会嫁不出去的啊”小小恨铁不成钢的冲着背影喊了一声。

　　顾舞真是怕了自己这个小丫头了，整日里比她父亲操心的还多。想着谢长弘今天这个时辰了还没有来，顾舞决定自己去找他。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后面响起了一个低沉的声音。
　　“顾舞”。
　　顾舞略微迟疑的转过身子，看到的一个约莫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身穿绯色官服。但眉目间刚毅粗犷，身上藏不住的沙场气息可以看出来大概是个武将。此时正表情严肃，眉头紧皱的看着顾舞。
　　“父亲”顾舞尊敬的喊了一声。
　　“你跟我过来一趟”说完就大步流星的朝书房走去。顾舞心里奇怪却还是乖乖的跟着父亲的步子跟了过去。

　　书房里。
　　男人面无表情的坐在正中央书桌后的的红木椅上，顾舞站立在男人面前，样子恭顺。
　　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安静的出奇。
　　“你觉得，景王怎么样？”男人突然开口，顾舞松了口气，她还以为自己之前夜不归宿的事情被父亲发现了。
　　“景王出身矜贵，战功斐然，能力出众，但为人过于张扬，性格不够沉着。”这是外界人对于这位景王的评价。景王的母亲是晋国的公主，出身自然没得说。至于战功，只要随军去战场，对于这些皇子来说自然有手下人帮忙做事，是否真的有能力一时难下定论。倒是因为这位皇子常在军中，性情暴躁的传言流传更广。
　　男人微微点头后又问，“那你觉得景王做夫君怎么样？”语气与之前一样，平静不起波澜。
　　顾舞听到这话却是心里微微一惊，面上依旧保持着惯常的稳重神情。她想了想后张嘴说，“父亲这是准备替景王做事？”
　　“我在东营的军队被圣上发现了。”当今朝堂，官居三品以上的武将会自己训练一些属于自己的军队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情。毕竟将士调动过程繁琐，有自己的军队可以解决一些紧急情况。前朝皇帝对此没有过多禁止，但是因为出了武安王一事，这件事情就变得微妙起来。主要是看皇帝的态度。
　　“圣上大怒？”顾舞虽是询问，但几乎是肯定的态度。
　　男人闻言眉头皱的更深了，“你怎么知道？”顾舞对上父亲的眼神，坦然答道，“我听太子殿下说过，昨日早晨圣上盛怒。我想应该是因为这件事情”
　　男人点了点头，眼神晦涩难测，语气有些无奈，“有人要对付顾府，我必须找一方势力攀附。”宽大的手掌摩擦着木椅的把手，“所以你不能与太子走的太近了。你以后是要做景王妃的人”他又沉默了了一刻后用一种慈爱的眼神看着顾舞说，“小舞啊，顾府的存亡就要靠你了。”
　　顾舞心里暗自摇了摇头。景王府哪里是可以攀附大树，或许还会让顾府更加容易陷入危机。但她知道以父亲的专断绝不会听她的意见，所以索性假装顺从，点了点头没有再说多余的话。男人摆了摆手示意让顾舞离开，“女儿告退”顾舞说完后干脆的转身离开。

　　刚一出门有婢女凑身过来弯腰行礼后恭敬的说道，“二小姐，太子殿下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了”
　　“知道了，下去吧”顾舞的脑子有些乱，但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后，很快就垂眸敛去了所有乱杂的心绪，抬步往门口走去。
　　门口有轿子，车身满是精致的雕刻印花，轿端四角都有金制的龙头，嘴里含着一颗白玉珠子，彰显着主人的尊贵。顾舞自己提起了裙摆踩着木梯两步进了马车内。
　　顾舞一掀起帘子就看到谢长弘正黑着一张脸望着她，语气讥讽，“呦，顾二小姐还记得自己要做啥呢”
　　估计是等了很久，“殿下今天倒是规矩，还在这儿乖乖等着”顾舞自顾自的坐下。“哼，就你父亲那个不通人情的劲头，我敢进去明天他就能到我父皇面前参我一本。” 顾舞暗自一笑，原来是听说他父亲回来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太子殿下难道还怕我父亲？”顾舞故意取笑。谢长弘白了她一眼，“我这是懒得跟那个老顽固计较”
　　顾舞挑眉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然后说“我们今日继续去刑部”
　　“昨天不是把人都审过了吗”谢长弘不解。
　　“不是还有一个大宫女，昨天说是神志不清，治好了吗？”顾舞淡淡问了一句。谢长弘回道。“下面人传话说今天稍微清醒些”
　　“我们去审她”顾舞落下一句，然后便掀开了帘子望向车外。谢长弘发现，好像每次行至长安街最繁华这一段的时候，顾舞总是一动不动的看着外面，谢长弘以前好奇也看过，可除了来来往往的百姓就只有街旁扎堆的脏兮兮的乞丐们。
　　他想不通，那又什么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