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犯别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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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上头。
毛缓脸红了。
她不由自主地，不着痕迹地躲开了林澈那么直勾勾的视线，给自己扇了扇风。
这个老男人，撩得一把好手。
不行，自己要把持住。
他只是说遇见自己很开心，不要多想。
对，不要多想。
毛缓也转过去，让他看到自己‘诚挚’的眼神，温和的眉眼。
“能在塔里遇见你，我也很高兴。”
林澈看着这小菇凉，害羞又假装从容的样子，好想哈哈大笑。
但是又怕她恼羞成怒，她哄起来可麻烦了。
只能紧紧抿住唇，把快要溢出的笑意咽回去。
然后干脆和她来个拥抱，把头埋进她的肩窝笑。
毛缓看着这个人突然抱住自己，一脸懵逼。
他干嘛？肩还一耸一耸的。
难道没有人这么体谅过他‘仙身转魔身’，被关押的苦楚？
哭了？
她只能像拍毛黎的背一样，轻轻地拍着他的背。
毛缓一只手被林澈十指相扣，另一只手扇完风后在拍着林澈的背部。
这不可避免地，没有手在小毛黎身边了。
他迷迷糊糊醒了过来。
然后他就看着自己的‘洁洁’没有理自己，而是抱着另一个人。
小毛黎两爪子挠向林澈的脸，幸好林澈抱着毛缓躲得快。
不然，就这个娃子最近长指甲、长牙的程度。
划花脸还是很有可能的。
不愧是豹子，越发的凶残了。
小毛黎看没挠到，哭了起来。
他声带还没好，还是嘶哑的状态。毛缓听着就心疼，早知道就不去6天那么久了。下意识松开林澈抱起弟弟。
林澈看着护在怀里的人一下子没了，心里怎么地不是滋味。
毛黎看姐姐理自己了，才终于收了声。只是还是瞪着林澈。
他摇着头，扯这毛缓的衣袖，“洁洁恩……不……车车。”
毛缓听见毛黎现在开始句子一般地往外冒字，很是开心。“好，都听小黎的。姐姐不理林澈。姐姐最喜欢的是小黎。”
林澈：这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毛缓和林澈开始研究塔壁的阵法纹路。
“这纹路很像我之前见过的禁魔阵。但是更加复杂，多了很多别的东西。”
林澈毕竟年岁比较大，见的懂的更多。“确实，这是远古的禁魔阵了。现在的禁魔阵为了方便随时随地布施都是简化了的，只有这种远古的禁魔阵需要长时间的雕刻。但是远古的东西也更加耐用。基本一旦刻画完成，阵法大成，就不需要继续有人用仙元维持，阵法被破的可能也极低。”
毛缓想摸一下这个纹路的浮雕。除去阵法效用来说，这雕刻技术也确实太好了点。
这花也不知道是什么花，栩栩如生的，煞是好看。
她的手刚想碰上去，林澈大喊“等等！别碰！”
吓得毛缓一机灵，手做投降状。“怎么了嘛？”
“放心，我没碰到，只是差点就碰到了。”
林澈让毛缓过来，细细查探一番，确定她没事之后，才开始和她解释：“当初你急着出塔，担心我们的计划会被仙界的人知道的时候。我不是没理你吗？其实就是因为塔壁上有这层东西。”
说罢，林澈运魔息朝塔壁打了过去。
塔壁泛起一阵隐隐黑色的透明罩。
“你看。”锁妖链收紧几分，但是林澈却还是抬头看着，无畏疼痛。
“有这层黑色的层罩，除非我们愿意，仙界的人没有办法把我们拉出去。”
“当初，锁妖塔刚建成，是被仙界用来关押暂时没来得及处理的、处理不了的妖魔，做个暂时性的囚牢用的。塔里的妖魔后续还要拖出去或惩罚或斩杀，后投入畜生道。但是不知怎的，后来这锁妖塔就成了永久性的囚牢，只能进不能出，所以关押的妖魔越来越多，都有点塞不下了。”
“我当初在历练的时候曾听说过，是因为有位精通阵法的魔被关在了锁妖塔顶层里。因为不满自己不能进出，但是仙界的人却可以随意将他拖出去又关进来，所以从塔里设了一层禁制。除非妖魔自己愿意出去，不然仙界的人不能从里面把他们弄出来。传说这就是为什么后来锁妖塔能进不能出的原因。”
毛缓惊呆了。
这个魔界好性情啊，也很厉害。
“那他最后怎么样了？岂不是出不去？顶层没有别人，他又不可能老死，他去哪了？”
“额……这个，我也不知道。”
林澈发现这个问题，他回答不了。
“但或许有仙界的人放他出去了呢？这个唯有可能性比较大了。”
“无论如何可以确定的是，这个禁制是真的。而且应该只有顶层有这个。只是因为锁妖塔的门在顶层，所以才导致这个禁制对整层的人有效。”
“这种布阵者不在，却仍能发挥效用的魔阵，一般都有自我保护的机制。小心伤着你。”
毛缓觉得林澈最近温柔了好多。
之前都是很随便、很不正经的样子。就算他心中有数，也从来不会跟自己解释那么多。之前让自己去中毒都是很舍得的，现在怎么连碰都不给碰了。
让她觉得自己怪娇贵的，但是又有点开心，有点不好意思。
“林澈，如果能够断开各层之间的联系，只破顶层的话，你的魔息够了吗？”毛缓实在想不到破塔的办法，只能先想想魔息存够了没有。
“如果只是顶层，已经足够。”
毛缓很是惊奇，魔尊的实力这么强的吗？这几个月，林澈也就吸了大部分一二层的妖魔魔息。一二层妖魔也就那么丁点实力。这就足够，难道魔尊白诡的实力本身强得惊人？
顶层，林澈和毛缓对着塔壁看了好久。
花纹也临摹画下来了，地上也尝试着看能不能抠出阵法的阵石。
看得颈椎都开始疼了，也没想出什么可行的办法来。
“要不，我先下去把留声石给了吧？这都拖了多久了。”毛缓想把之前的事情做了，免生意外。
“一二层不是都快没了吗？你不是都打算不取其它层的性命了吗？还下去干嘛？干脆把留声石给我存着算了。”林澈想着，这东西留下来当个纪念也好啊。
“我还想着去看一下百花蜂王。她的狂化也不知能不能好，如果一直不能好，她就只能一直在这个地方待着了。”
“可以好的。她是在孵化的过程中被注入了魔息，所以魔息对她的身体神魂都影响非常大；而后续六十多年都在被人控制，一直处于狂化神志不清、暴躁嗜血的状态。这种状态一下子是停不下来的，需要一段时间调整戒除。你不是说她已经不再修炼了吗？再过一段时间就会好了。其实如果她自废魔功，然后再修仙界清心咒，或佛经的大悲咒会好得更快。”
这个人怎么什么都会。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多？”毛缓一直觉得自己的学习不错，毕竟爹爹娘亲轮流夸。但是自从遇上这个人，她都开始怀疑自己的脑子水平了。
毛缓小迷糊的样子，像极了那些苦苦求学但是考不上的书生。
林澈笑了笑。
“我没有你们那样的仙资，一出生就是仙胎，不用修炼便能凝出仙元。所以只能让自己了解得更多一些，多一些保命的本事，免得不明不白地死了。”
“你是凡人修炼，然后飞升成仙的？”凡人飞升需要修炼很久啊，他岂不是很老了？比父亲还老？难怪他从来都是直呼父亲的名字。
“是啊，怎么？你也觉得凡人飞升的仙比不上天生仙骨仙元的你们？”当初萧佰可是很瞧不上自己的实力来着。总觉得自己肯定走了什么后门才和他同辈。
“不是，我觉得你很厉害。并不是打架打的赢才是实力，而是审时度势，谋定而后动，能把握自己命运的，才是真的厉害。”
“就像我父亲，在宗门内无人出其右，剑仙之名无人不知，和我娘亲也能力排众议在一起。但是，即便我们隐居在芩林荒山……也终究护不住娘亲。”
怕她哭出来。
更怕她哭不出来。
林澈拖着重重的锁妖链，上前抱住了她。
气氛没有维持多久。
毛缓眨眨眼睛舒缓了一下，开始问。
“我只是觉得你应该修炼了很久，年级不小了吧。”
“话说，你到底多少岁？”
林澈松开这妮子。心中也是无奈得很。
“你想要你的夫君多少岁？”
“这跟我的问题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你想我多少岁，我就是多少岁。”就是这么无赖。
不想和这个人说话了。言辞暧昧，举止放浪，行止不端，娘亲说过，这样的人最不能为夫君。肯定是百花丛中过，片片皆留情。不是情场老手哪能这么说话。
毛缓哼了一声之后，就不理他继续研究阵纹了。
林澈嘴上无赖的笑意还没散。
心里警钟却已经被敲响。
夫君？
仙身已死，仅剩魔躯。
林澈，你拿什么去求娶这样一位干净的仙女？
他慢慢地又开始瘫在椅榻上，回到了一开始惜字如金，句句怼人的状态。
不仅整天不知道在想什么，完全没管阵法的事，还把毛缓的研究批得一无是处。
“你学过阵法不假，但那是仙界的阵法。不要用仙元那一套去理解魔界的禁制可以吗？我这个仙、魔都当过的人尚且没搞懂，你还挺敢想。”
“塔壁禁魔阵的这个地方，你画错了。或许你不应该觉得我怎么什么都懂，你应该想想自己为什么什么都不懂。”
“你的仙法学得好？还受过众人夸奖？哇哦~我没想到萧佰要求这么低，仙界仙术已堕落至此。怕不是你娘亲族人夸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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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毛黎现在学会走路后，也会晃着去林澈那里了，看看这个人哪里不对劲。
毛缓觉得，自从她问了林澈的岁数之后，林澈就变成了这幅样子，这个人的岁数得多大，才能这么接受不了现实。
只是娘亲说过：每个人都有和自己犯别扭、和自己过不去的时候。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很伤心，很委屈，很无奈了，只是他们又不好说出自己的原因。我们作为身边的朋友，要多包容他们的一反常态，尝试着理解。如果理解不了至少给个安慰和鼓励。
虽然当初在自己跑赢之后大花一直生闷气，她跑去安慰反被打了一顿。但至少后面和好了嘛。还是有效果的。
只是毛缓终究还是觉得：适应了林澈的温柔之后，真的有点受不了他的冷言冷语。而且他还是如沐春风，一脸笑意地说着这些戳心窝子的话。反讽、嘲弄、讥诮的刀子被温和的表象包裹着，更加伤人。
考虑到林澈之前也包容了自己的诸多小脾气。
毛缓：我忍！我包容！我理解！
毛缓又一次拿着远古禁魔阵和塔壁的图去找林澈，她发现塔壁花纹比起禁魔阵，多出来了一部分的雕刻。或许这是塔层之间联系的关键。
然后她就看到林澈脸盖着纸张，慵懒地靠在椅榻上，翘着的二郎腿还在抖。
这段时间，他的话，他的无所作为，真的很欠揍。
但是！毛缓，你要理解！包容！
“林澈，我发现塔壁的纹路比你之前画的远古禁魔阵多了一些东西，而且这个还恰好是在两层之间。我穿过很多次塔层，发现都是有这个纹路的。我在想这个是不是塔层联系的关键。”
毛缓举起她的纸。
林澈烧了她的纸。
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干嘛烧我的纸？”毛·河东狮·缓
“你吵到我睡觉了。”腿还在抖的林澈，非常有自己的理由，无惧人言做自己。
毛缓心态炸了。
一把抄起盖在他脸上的纸张，一把拽着他的领子把他从椅榻上提起来。
“你！”
深吸两口气。毛缓，你要冷静！
她松开手，帮林澈理了理衣襟，换一种温柔的语气说：“林澈，你最近怎么了？我们有事可以好好谈，有话别憋在心里。”
“你吵到人，还不许别人说了？”
林澈睁开眼，非常有理有据的样子。
于是毛缓也不和他扯那么多嘴皮子了。
两手扒开他的衣服，一直扯到他肚子露出来。
头重重地埋下去，嘴贴着肚皮给他吹了一口。
“噗~~~~~”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犯别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