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囚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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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珞尘居然是南昭国的皇子！
苏慕卿半天回不过神来，他不是霁明杰的儿子，不是霁月山庄的少主，而是南昭国主谢麟的儿子。
谢麟并为将当年故事的全貌告知，想来是想有朝一日亲口告诉霁珞尘吧。
“你知道他现在人在何处吗？”谢麟问道。
苏慕卿摇了摇头：“不过我一定会把公子救出来的。”
从房间里退出来，蒋赫已经等在门外了。
苏慕卿跟着他有一路往行宫外走去。路过花园的时候，突然有个熟悉的身影落入他的眼中。虽然与那人相隔甚远，但是苏慕卿还是一眼便认出来了，毕竟他与那人朝夕相处十年，他举手投足之间的行为习惯，一颦一笑，他早已了然于心。
“那是何人？”苏慕卿小声问道。
蒋赫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急忙又将头低下，示意苏慕卿也不要抬头。
“那是陛下的三皇子，豫王殿下。”蒋赫还补充了一句：“三皇子是陛下最为宠信的皇子，这次秘密出行也只带了他一个人。”
原来，他竟然是南昭国的三皇子谢玄，怪不得他一心要杀了霁珞尘，想必是知道了霁珞尘的身份，而自己也是这件事的帮凶。
出去的时候苏慕卿借口有事要办并没有坐上蒋赫安排的马车，而是在行宫不远处一直等着谢玄出来。谢玄不多时便从行宫出来，苏慕卿暗中跟了上去，马车在距离行宫不远处的一处宅院外停下来。
谢玄从马车下来走进宅院，苏慕卿也紧跟着想一起进去。
门口的守卫将其拦下，苏慕卿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守卫接过玉佩仔细看了看，然后互相对视了一眼。
这块玉佩是豫王亲眷所持，然而面前的这个人他们却从来没有见过。
苏慕卿冷冷的看了两个守卫一眼，守卫急忙低下了头，躬身请他进去。
他才一进院子便听到有人唤他。
“小......小公子？”唤他的人正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老管家忠叔。
“王爷在哪里？”
忠叔没想到会在这里再见到苏慕卿，更没想到他会叫他王爷，毕竟在这之前没有人告诉他谢玄的身份。
“在......在里面。”忠叔指了指庭院后的房间。
苏慕卿径直往屋子的方向走去，他有太多的话要问谢玄。
进门谢玄站在屋内，光线有些昏暗，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找到了这里。”谢玄背对着他开口道。
他的语气中不乏赞赏，毕竟是自己调教了十年的人，谢玄的眼中有一闪而过的笑意，仿佛记忆回到了十年前，他第一次见他，他的眼神是那样纯净，脸上写满了不甘。
“就因为公子他也是皇子，所以主上才一心要他死？”苏慕卿开口说道。
谢玄猛然转身看向他：“公子？你真把自己当成他的侍从了？”
他的主人从来就只能是他一个，别人不配。
“这还是要多亏你，如若不是你告诉我锦盒里的秘密，我也没那么快知道家霁珞尘的真实身份。”谢玄嘴角上扬，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
苏慕卿身子猛然一怔，心如刀绞。的确，如果不是他告诉谢玄锦盒里是霁珞尘娘亲的玉簪，谢玄也不会对霁珞尘出手，也不会是今天这个场面。
“主上，请您放了霁珞尘。”苏慕卿单膝跪在地上说道。
谢玄冷冷的看着他，并不言语。为什么每个人都对霁珞尘如此偏爱，父皇是如此，苏慕卿也是如此。为什么他费尽心机想要得到的东西，霁珞尘却总是唾手可得。他不甘心。
“主上，慕卿从来没有恳求过您任何事，这次请您放了霁珞尘。”苏慕卿索性双膝都跪在地上低着头说道。
谢玄背过身，长叹一口气，对于苏慕卿他总是会心软，从来都是。
“他不在我这里。”谢玄冷声道：“你去元洲抚远将军府或许能找得到。”
说完他径自离开，连看都没有再看苏慕卿一眼。
苏慕卿离开谢玄的别院便快马加鞭的赶回元洲，他先回官驿换了一件衣服，临出门时却见凤稚匆匆而来。
“公子，你又要出门？”凤稚问道。
苏慕卿点了点头，看他一脸焦急问道：“找我有何事？”
凤稚递给他一摞信函：“这个是今早有人放在公子房间门口的，我追出去的时候已经没了踪影。”
他打开信函，里面居然是曹锟一直以来与南昭国购买战马和兵器的往来信函，上面还盖着彼此双方的私人印信，绝对假不了。只是不知道是谁送来的，莫非是玉隐山庄安插在元洲的眼线？
苏慕卿一时拿不准，便让凤稚务必将信函收好，不可对第二个人提起。
他交代好便径直向驿站外走去，凤稚默默的看着苏慕卿离开的背影，这世间也唯有一人能让他如此心急如焚吧。
抚远大将军曹锟早年亦是跟着先帝萧玦开疆拓土，南征北战立下了汗马功劳，深得先帝宠信，特奉为抚远大将军，镇守南境，盘踞一方之地，世代承袭。
苏慕卿持监察御史令牌称自己有要事和大将军商议，抚远将军府的守卫接过令牌仔细看了看，然后便引他进门。
抚远将军府奢华程度堪比皇宫，这里天高皇帝远，曹锟在这里屯兵屯田，俨然就是一个土皇帝。
“将军就在里面，大人您进去吧。”一个侍卫说道。
苏慕卿进去，曹锟正坐在里面擦拭自己的一把宝刀，看模样就是武将的风范。
“见过大将军。”苏慕卿行礼道。
曹锟未抬头，仍旧擦拭着手里的刀：“听说你是新上任的监察御史？找本将军能有何事？”
曹锟掌管军事大权，监察御史即便权利再大，对于军政大事也无权过问，何况曹锟官居一品，而苏慕卿却只是个刚刚上任的七品官，曹锟实在想不出和他有什么大事需要商讨。
“下官今日到访是要问将军要一个人的。”苏慕卿也不绕弯直接说道。
他看到曹锟猛然抬头。一双犀利的眸子望着他，眼中升腾着一股杀气。
“要人？”
“是，我已经知道玉隐山庄的霁珞尘就在大将军府上，不知道大将军为何要将他囚禁在此？”苏慕卿迎上他的目光，丝毫没有畏惧之色。
“你是他什么人？”曹锟注视着他问道。
“他是我极为重要之人。”苏慕卿一字一句道。
曹锟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脸上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
“想要人也可以，不过你要一件拿东西来换。”曹锟说道。
“何物？”
曹锟站起来走进他：“玉隐山庄的情报网。”
玉隐山庄的情报网很多是针对萧琰，这样看来曹锟毫无疑问就是萧琰的党羽。可是他又怎么知道情报网在他的身上，霁珞尘是万万不会说的，莫非玉隐山庄里也有他们安插的细作。
“我要先见到人。”苏慕卿看着他说道，无论怎样要先确定霁珞尘是安全的，其他的再从长计议。
“好，我就让你见见。”曹锟看他一眼：“说不定看完了你会自愿的把东西交给我。”
苏慕卿看着曹锟一脸狞笑，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曹锟带他去地牢，地牢阴暗潮湿，一股子湿潮之汽源源不断的向苏慕卿扑来，其中还夹杂着淡淡的血腥气和一股难以名状的怪味。
苏慕卿皱了皱眉，霁珞尘就被关在这样的地方，他的心针刺一般的疼痛，脚下的步伐也缓慢下来，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点害怕，害怕看见霁珞尘被囚禁的样子。
“怎么，害怕了？”曹锟转过身来一脸得意的模样。
苏慕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快步往地牢深处走去。
令苏慕卿惊异的是地牢里关了很多囚犯，他一间一间的细细找过去，直到最后一间，才找到霁珞尘。
此时的霁珞尘正襟危坐，静静坐在地牢里的一堆茅草上，闭着眼睛，听到脚步声渐渐靠近，但脸上亦是没有任何表情。
地牢中没有窗，只有昏暗的烛火照亮，四面的墙壁长满了青苔，墙角边放着个粪桶，旁边摆着个碗，里面是连狗都不会看一眼的残羹剩菜。
苏慕卿狠狠地握了握拳，是他害的霁珞尘身陷囹圄，被关在如此肮脏的地方。
他慢慢走上前去，蹲下身子，轻轻握住了霁珞尘的手，他的手冰凉成一片。
出乎他意料的是，霁珞尘仍旧闭着眼睛，感觉有人握住了他的手，他居然很是戒备的倏地将手抽了出去。
苏慕卿心下一惊：他的眼睛......
“公子.......”苏慕卿轻声唤道。
似乎是听出了苏慕卿的声音，霁珞尘慢慢将头转向了他，睁开了眼睛，然而那双原本清澈不蒙一尘的眼睛此刻却是暗淡无光，空洞的如同深渊一般。
“公子，你的眼睛......”苏慕卿的声音在颤抖，他紧紧的握住霁珞尘的手。
霁珞尘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苏慕卿不要担心。
“你究竟对他做了什么！”苏慕卿转头对曹锟吼道。
曹锟则是一脸无辜的表情：“我可什么都没做，是他自己身上余毒未清。”
余毒未清？霁珞尘不是亲口告诉他自己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吗，难道都是骗他的吗？他为什么要骗他，为什么不留在山庄内安心医治？难道是山庄出了什么事，还是说......
苏慕卿眼下心中乱成一片，他顾不得多想，起身拔剑横在曹锟脖颈上。
曹锟面不改色，冷笑道：“你认为你能杀了我吗，还是你觉得杀了我你能安然无恙的从抚远将军府走出去？”
的确，曹锟久经沙场，在战场上更是以一敌百，英勇无比，仅凭苏慕卿跟本不会是他的对手，何况还要把霁珞尘平安带出去更是不可能。
“怎么样，把东西交出来吧，我就放了你们。”曹锟道。
苏慕卿自然是不会相信他的鬼话，现在把东西交出去，只怕此刻他就会派人了结他们的性命。
“我要考虑一下。”苏慕卿说道，打算先拖延一下时间。
曹锟笑笑：“好，便给你一晚上的时间考虑。不过就得委屈你在这地牢中考虑一下了。”
曹锟以为这是在折磨他，谁知却正称了苏慕卿的心意。
曹锟转身离开，守卫将地牢的门锁紧。
苏慕卿在霁珞尘身侧坐下来，他的手始终握着他的，想用自己的体温暖着他。
“公子，你为什么不留在山庄内医治？”苏慕卿语气中有埋怨，但是更多的是心疼。
霁珞尘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玉隐山庄被烧了。”
苏慕卿心下一沉，整个人僵住，山庄被烧了，也是谢玄做的吗？
“是黑衣人做的？”苏慕卿轻声问道。
霁珞尘沉默不语，他不想让苏慕卿知道，自己辛苦搭救的傅尧才是这件事直接的导火索。
苏慕卿看霁珞尘不说话，便知自己心中所料不差，即使他不说，他也知道，这件事必然是一心想致霁珞尘于死地的三皇子谢玄所为。
苏慕卿犹豫着该不该将霁珞尘的身世告知，但是想了想，这里并不是一个说话的好地方。他将自己的衣衫脱下来批在了霁珞尘身上。
“公子有没有暖一些。”
霁珞尘轻声应了一声，苏慕卿知道那只是在安慰他罢了，他的身体还如同万年不化的寒冰一般冰冷。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囚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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