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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出征 ...

  •   第一次,被人识破下一步的行动;

      第二次,大庭广众之下被下毒;

      第三次,送上门被下毒。

      马库斯·马卡连牙齿都使不上劲,否则一定羞愤得咬舌自尽,他像蛆虫一样躺在马车上,身旁是那个东方女人的脚,她没有穿鞋,一双玉足沾染了尘埃,阳光照进来,几乎能看清血管里的血液,这只脚,似乎盈盈一握,是不是也像她的手一样柔软细腻,还有一丝体香,马卡的口中竟然分泌出了唾液,好想捏在手上揉一揉,或者闻一闻......

      马车颠簸了一下,马库斯突然清醒,他因为自己刚刚的的想法而震惊了,他,怎么可能对这个东方女人有任何想法,他是不是疯了。

      这时身旁的玉足突然不见了,马卡来不及思考,视线随着那只脚往上抬。

      慕瑾跪在座椅上趴着椅背往后看,见一直没有追兵过来才松了一口气,她转过身子准备重新坐下,突然脚底一软,她大惊失色,刚刚她的脚直接踢到了马库斯的脸:“对不起,对不起,没有注意。”

      刚刚马库斯盯着那个脚底板,只觉得就算脚底板沾染了灰尘,但是微微翘起的指头也分外可爱,紧接着,那只脚真的踢到了自己,似乎是踩到了自己的脸,但他丝毫没有感觉,心中竟然生出一丝遗憾,不过幸好嗅觉没有失灵,的确有香味,不是香料的味道,很清新很好闻,和她那只软软的手一样好闻。

      耳边是她的道歉声,马库斯却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这个东方女人是不是给自己下了巫术,自己才会被她鬼迷心窍,下次,等她落到自己的手上,一定要试一试她上次说的刑罚,砍掉双手双脚,拔掉舌头,再挖掉眼镜,她如此羞辱自己,自己绝对不会放过她。可是,如果她哭呢,好像没有见过她哭,她从来都是恶狠狠的,还会念那么恶毒的诗歌,引得雷蒙德替她四处吹嘘,如果,她真的哭呢,那么柔软细腻的手掌,还有那小巧可人的玉足,自己舍得吗?

      马库斯简直恨透自己了,只想着她的手和脚就觉得心潮澎湃,他一定是中了巫术......

      马车一路逃回奥卢斯庄园,慕瑾从马车上跳下来的时候,正看到奥拉把维吉尔送到门口,维吉尔的手上拿着一个匣子。

      慕瑾直接冲过去一把抢过匣子:“维吉尔,你太卑鄙了。”

      维吉尔看到慕瑾时微微一愣,随即往马车里看了一眼,顿时心知肚明:“早知道维比娅小姐醒得这么早,我就应该亲自送您回来的。”

      慕瑾抱着匣子往奥拉伸后躲了躲:“你少在这里阳奉阴违,休想把这幅司南拿走。”

      维吉尔哑然失笑:“什么司南?匣子里是老奥卢斯大人的画作,我准备借回去临摹一幅,老奥卢斯大人的画技如高山一样供人瞻仰。”

      慕瑾看着奥拉:“不是司南?”

      奥拉眉头微微一皱:“什么是司南?”

      慕瑾这才明白自己被维吉尔戏耍了,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都是居心叵测。可是见奥拉和他和颜悦色,并没有起冲突,她也只能压下心中的愤怒,直接把匣子递了过去,屈膝行礼:“是我失礼了,维吉尔大人。”

      维吉尔笑着接过匣子,一头灰白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泛着银光:“昨夜和维比娅小姐相谈甚欢,希望以后还有机会。”

      慕瑾皮笑肉不笑:“会有机会的。”

      慕瑾不想和他在这里口蜜腹剑、假仁假义,转身就准备离开。

      “维比娅小姐,马库斯这是怎么了?”维吉尔指着马车问道。

      慕瑾头也不回,看了安娜一眼:“给他喂一杯酸浆冷饮。”

      “是。”

      直到回了卧房,慕瑾才感觉全身都在发颤,她抽出藏在袖子里的小刀丢到桌子上,进浴室洗了个热水澡浑身的战栗才渐渐消除,等她换了睡袍之后,安娜领着尼克进来了。

      尼克一脸不解:“你在维吉尔庄园出了什么事?”

      “奥卢斯大人呢?”慕瑾觉得还是要把这件事跟奥拉说一下。

      “奥卢斯大人和维吉尔大人一起离开了,说是陛下召见。”尼克见慕瑾脸色不好,有些担心:“出了什么事?还有你把马库斯大人怎么了?”

      一夜没睡,慕瑾现在头痛欲裂,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安娜:“安娜,你也下去休息吧,其他的事情我跟尼克说。”

      经历了这么一遭,安娜也受了惊吓,行礼之后就退了出去。

      慕瑾这才和尼克说这件事:“奥卢斯家族有一幅从东方传过来的画,上面画着司南,维吉尔和马库斯昨晚囚禁了我,想拿我换那幅画。”

      尼克已经开始抽条,他瘦瘦高高地站在慕瑾面前:“维吉尔大人今天来时的确是说要借一幅画,后来金殿来人传召打断了两人,再后来奥卢斯大人就让人取来了一幅老奥卢斯大人的画作。”

      陛下突然传召,变故肯定是出现在这里,那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维吉尔大人只说你昨晚一夜没睡,晚些时候就能回来。”尼克小心地去看慕瑾的脸色。

      慕瑾想着想着头更痛了:“嗯,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我睡一觉,有什么事等奥卢斯大人回来了再说。”

      “好,安娜去休息了,我安排人守在门外。”

      “嗯。”

      慕瑾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一会儿在火里烤,一会儿光着身子站在冰天雪地里,心中煎熬,梦境残破,一个一个的画面挤在脑中,有前世的,也有今生的,让她分不清身处何方。

      此刻,房间一片漆黑,奥拉站在床边看着慕瑾缩成一团,像个虾米一样,她似乎很难受,眼角亮晶晶的,她在梦中哭了。

      听尼克说她被维吉尔软禁了,所以她是跑出来了,连鞋子都没有穿,脚上有两道细小的伤口,有鲜红的血流出来,但是现在已经结痂了,之前在门口,她抱着匣子躲在自己的身后,那么瘦小,面对维吉尔却像一只炸毛的猫。

      奥拉穿一身盔甲,手按在剑柄上,他恨不得现在就砍了维吉尔和马卡,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现在根基不稳,即将出战,把她们留在庄园本身已是冒险,维吉尔和马卡就像两头贪狼,他不能惹怒他们......

      好想抱抱她,但是一身盔甲冰冷坚硬会弄疼她,奥拉最后看了慕瑾一眼,转身出了门。

      安娜、尼克、杰西卡等在门外。

      奥拉看了安娜一眼:“不要告诉维比娅我来过。”

      “是。”安娜吓得身子一个激灵。

      “尼克随我出征。杰西卡留下,务必保证三位小姐的安全,若受丁点伤害提头来见。”奥拉一身盔甲如被月光淬炼过一般,冷酷无情。

      “是。”杰西卡单膝领命。

      ......

      “维比娅!”

      慕瑾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了贝拉和贝利,两人蹲在床边看着自己。

      慕瑾动了动身体,全身都疼,她感觉身上难受极了,有些不解:“怎么了?”

      “你已经烧了一天一夜了。”

      慕瑾这才发现自己浑身黏糊糊的,是发烧了吗?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冰冰凉凉的,似乎已经康复了:“安娜呢?”

      “安娜照顾了你一夜,天快亮了才去睡觉。”贝拉给慕瑾端了一杯水:“你在维吉尔庄园的事情尼克已经跟奥卢斯大人说了。”

      “奥卢斯大人连夜离开了。”贝拉十分忧心:“说是达西亚人已经越过了多瑙河,匈人也到了希尔米乌姆,看架势是要攻入拜占庭了。”

      贝利站在一旁却十分愤恨:“凭什么这种要送死的事就让奥卢斯族人冲在前面,凭什么别的家族就不出一兵一卒。”

      贝拉轻轻拍了贝利一眼:“我们要相信奥卢斯大人。”

      贝利还是有些义愤填膺。

      慕瑾却觉得心中空荡荡的,他真的走了,一句话都没有说,白天在门口遇到,也是一脸冷漠,就算知道自己被维吉尔软禁他也会无动于衷吧。

      “维比娅!”贝拉揽过慕瑾的肩膀:“你还好吗?奥卢斯大人离开之前说让我们不要离开庄园,也不要放任何人进来。他最快半年,最晚一年就能回来了。”

      慕瑾扯出一个笑容:“我没事。”

      天已经亮了,楼下,杰西卡领着士兵在巡逻。

      慕瑾虽然不发热了,但浑身还是没有力气,吃了早饭之后,贝拉和贝利陪着她在花园里走了两圈就回房了。

      “你今天还是休息,我和贝利待会去花圃。”贝拉替慕瑾盖好被子。

      “嗯,天气热就早点回来。”

      “好。”

      贝拉和贝利出去之后,慕瑾却睡不着了,她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只觉得心脏无着无落,她翻了个身,又翻了个身,最后干脆起身去了库房,这一年半载不出门,正好把棉花培育出来,之前在维吉尔那里看到了棉花种子,反正躺着也是胡思乱想,还不如做点事情。

      ......

      此刻维吉尔庄园里,维吉尔看着马库斯眼底一片青黑,脸上不悦:“你这是怎么了?你准备就这副鬼样子去见陛下?”

      马库斯自从回来之后,整个人都不对劲,不吃不喝不睡觉,维吉尔拿了一根银针:“难道中毒太深?”

      马库斯看了一眼维吉尔手中的银针,又垂下了眼睑,他的确是中毒了,中了那个东方女人的毒,现在只要他闭上眼睛,那只手,那双足,还有那双嗔怒的双眼就在自己面前晃,流光溢彩。他根本睡不着,一方面是难以言说的耻辱,一方面是无法启齿的妄念,马库斯出生贵族,一生任意妄为,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事情,拉扯得他痛不欲生,却又甘之如饴。

      “马库斯·马卡!”维吉尔大喝一声。

      马库斯这才抬起头,一双眼茫然无神。

      “你现在要出发了。”维吉尔一脸冷漠。

      马库斯站起身,就要往外走,突然身子一矮,直接摔倒在地毯上。

      “你到底怎么了?”维吉尔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现在奥卢斯出征,只要按照我们的计划,你就能接手奥卢斯庄园的守卫,到时候不管是那幅司南的画卷,还是维比娅,我们都能得手。等奥卢斯归来,如果他能活着回来的话,你的海军已经独占鳌头了。”

      马库斯趴在地上抬头看向维吉尔:“她不会有事吗?”

      维吉尔一声暴喝:“那些都是你的人,你应该问问你自己。你到底怎么了?”

      马库斯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似乎恢复成了往日对什么都不屑一顾的模样:“我先去面见陛下,今晚就离开,半个月之后再行动。”

      维吉尔见他恢复了原样,松了一口气:“你真的没事?”

      “我没事!”马库斯眼神失焦,说完这句话大步流星地出了大殿,外面的阳光普照,他不禁闭上了眼睛,适应了片刻才又睁开,接过仆人递过来的缰绳,飞身上马:“驾!”

      ......

      功夫不负有心人,八月过了一大半时,终于让慕瑾找到了棉花种子,压在她心头的阴霾悄无声息地就散开了。

      八月份,天气开始转凉,虽然中午还是热得人要喝冷饮,但是早晚却寒气逼人。

      慕瑾准备在花圃建一间琉璃屋来做暖棚,这样就算气温骤降,棉花也能照常生长。

      贝拉和贝利整天跟在她的身后,像两只小尾巴,三人都忙得不亦乐乎。贝拉和贝利不知道棉花是什么,但是见慕瑾十分期待也跟着期待起来了。

      当琉璃屋建好之后,秋风也吹起来了,之前五颜六色、争奇斗艳的花圃也变得凋零了。

      慕瑾把长出来的棉花苗移到琉璃屋里,这样忙碌了整整一天,晚上便睡得格外深沉。

      梦里一阵暖流流出,慕瑾突然惊醒,坐起身掀开睡袍看了一眼,果然,例假又来了,她喊了一声:“安娜!”

      安娜竟然没有动静,往常不管自己什么时候醒,只要喊一声安娜就会应答。

      没有办法,慕瑾只能去柜子里翻找布条,因为没有卫生棉,只能用草木灰,但是现在大晚上的,自己身上还流着血,出门实在不便,只能用布条垫一垫,她又喊了一声安娜。

      依旧没有应答,说不定安娜也太累而睡沉了。

      身下湿漉漉的,已经脏了,慕瑾点了灯,还是准备去厨房弄点草木灰,反正待会还要重新洗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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