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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情事 ...

  •   慕瑾的确动心了,但是能不能参加晚宴还要问问奥拉的意思,毕竟她不能离开他太久。

      “晚宴的事情容我考虑考虑。”

      雷蒙德笑着答应了:“明天我让仆人来接您。”

      “不必了,如果明天能去晚宴,我自己过去。”

      两人在门口说着话,突然听到一阵铃铛声,大家侧目看去,就见杰西卡领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那人皮肤黝黑,头发飞扬打结,他明明在走路,却一直闭着眼睛,混身邋遢,腰间挂了各种各样的袋子,最让人惊悚的是还有几块骨头,不知道是人骨还是动物的骨头,看着让人头皮发麻。

      贝拉脸色都变了,不自觉地慕瑾身边靠了靠。

      中年男人腰间的铃铛随着他的头走动发出叮铃铃,叮铃铃的声音,铃声清脆,却带着寒气,让人在七月天都觉得寒气逼人。

      众人屏气凝神站在一旁,中年男人在经过慕瑾时突然睁开了眼睛,吓得在场的人后退了两步,就是雷蒙德也差点惊叫出声。

      贝拉一把搂住了慕瑾,慕瑾觉得自己额头的冷汗都流了出来,刚刚那个男人没有瞳孔,眼睛睁开时只有眼白。

      很快,那男人又闭上了眼睛,随着杰西卡进了大殿上了楼。

      看着那个男人的背影,贝拉心有余悸,拉着慕瑾不松手:“那是个什么怪人。”

      慕瑾也说不明白。

      这时安娜拿着一叠羊皮纸从楼上下来了。

      慕瑾接过来递给雷蒙德:“这是我这两天默写的诗歌。”

      雷蒙德毕竟只是个孩子,刚刚的确吓得不轻,接过羊皮纸就告辞离开了。

      知道那个男人在楼上,贝拉不敢回房间:“维比娅,我们去花圃吧。”

      慕瑾也觉得不舒服,点了点头:“嗯,走吧。”

      “维比娅小姐!”尼克从楼上跑了下来:“奥卢斯大人请您去书房。”

      贝拉拉着慕瑾的胳膊不松手,一脸担心地问尼克:“大人找维比娅什么事?”

      尼克却十分兴奋:“刚刚杰西卡领来一个人,那个人是从埃及来的,也是东方人。”

      当慕瑾随着尼克去了书房,就看见那个埃及人背对着门,奥卢斯坐在椅子上看了她一眼:“杰西卡和尼克守在门外,谁都不允许进来。”

      “是。”杰西卡和尼克带上门出去了。

      书房的窗帘被拉上了,桌上点了琉璃灯,奥拉面前的桌子上放了一张羊皮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他指了指左右两侧的椅子:“坐下说吧。”

      慕瑾往前走了两步,这才发现那个埃及人一直睁着眼睛,那双没有瞳孔的眼睛十分诡异,他似乎看着你,又似乎没有看你。

      “四百年前,大祭司深感自己命不久矣,取出了一根肋骨交给神婆,以求重生。可是神婆却在回埃及的路上遭遇不测,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大祭司的肋骨流落在外。时隔四百年,大祭司已经寻回了肋骨。”印度人看向慕瑾:“只要大祭司喝光她的血,肋骨重新归位,大祭司将不再受掣肘。”

      埃及人说的拉丁语,每一个字慕瑾都听懂了,但是话中的意思却让她觉得荒唐至极:“什么肋骨不肋骨的,你看清楚了,我是活生生的人,不是谁的肋骨。”

      奥拉神情冷漠平静,此刻他盯着桌上的那盏琉璃灯,眼神变幻莫测。他沉睡了四百年,四百年前的事情对他来说恍若昨日,当时罗马局势不稳,周围多是政见不合的人,包括自己的至亲,他已经经历了不下十次的暗杀,所以才找到了神婆,亲自取出了自己的一根肋骨交给湿婆,只希望自己遭受意外后能获得重生的机会,重掌罗马政权。

      现在,他的面前就放着那本《亡灵书》,四百年前,他去过埃及,所以知晓了这门秘术,可是没有想到晚了四百年,四百年,已经物是人非。他虽然知道自己会重生,却不知道自己如何重生,原来,维比娅就是自己四百年前取出的那根肋骨。

      可是她现在不是肋骨,反而是一个人,活生生的人,真的要喝光她的血吗?

      奥拉朝维比娅看去,只见她脸色惨白,双手捏着亚麻裙子,额头冷汗连连,她心中肯定惧怕不已。

      “还有其他的办法吗?”奥拉收回了视线。

      埃及人的视线在慕瑾和奥拉身上移动:

      “他将自己与拉合而为一,

      我是光明的主宰,自生的青春,

      原始的生命的初生,无名的事物的初名......”

      待印度人念完一段话,慕瑾的心始终提着,她不想死,更不想被奥拉吸干鲜血而死。

      奥拉声音如寒冰:“说人话!”

      印度人微咳一声,这才挺直脊背:“你二人合而为一,行夫妻之事,掣肘便可解。”

      慕瑾本能地觉得荒谬绝伦,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事。

      “好!”奥拉站起身,那双冰冷的蓝色眸子里似乎燃烧着一团火。

      慕瑾坐在椅子上心脏狂跳不已,脑袋发懵之时,手腕已经被奥拉捏住了。

      “等一下!”慕瑾只感觉手腕处像被烈火炙烤一般,让她忍不住要躲。

      奥拉低头看她:“如果你想死,可以拒绝。”

      听到这句话,慕瑾的身体渐渐变软,是啊,她何必如此扭捏作态,倘若行一次夫妻之事便能让自己身体健康,活蹦乱跳,再也不必与奥拉捆绑在一起,自己想去哪里,就能去哪里,怎么看也是一桩划算的买卖。

      想通了这件事,慕瑾也不那么抗拒了,就这样被奥拉带到了他的房间。

      从书房出来,只觉得外面的阳光异常刺眼。

      走廊上很空,只有杰西卡和尼克守在书房门口,看见两人出来都没有作声。

      开门,关门,慕瑾突然紧张起来,她又看到了那幅壁画,身着教袍,手持法杖的中年男子,只是一幅画而已却能让人感到他强大的气势和威压,那个人就是四百年前的奥拉吗?

      慕瑾站在壁画前,不一会听到了浴室传来的水声,身后没有奥拉的身影,她盯着浴室的门,深呼吸一口,自己怎么着也是现代人,没有吃过猪肉,也是见过猪跑的,难道还比不了一个古代人。

      慕瑾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就像见过世面的样子。

      这时,浴室的门开了,看到眼前的一幕,刚刚的心理建设瞬间崩塌,慕瑾腿一软,差点倒地,幸好扶住了一旁的床架才没有摔倒。

      奥拉光着上半身,下半身系了一块浴巾,他的头发还在滴水,一滴水从脖子到胸口再隐进浴巾里,慕瑾竟然咽了咽口水。瓷色的肌肉结实紧致,四肢的伤口已经恢复,露出粉嫩的新肉,她根本不敢去看奥拉的脸。

      不用照镜子,慕瑾已经感觉自己脸红了,她几乎是逃进了浴室,关上门之后大口地喘气,自己刚刚是被美色吸引了吗?果然是母胎单身,一□□惑都受不了。

      慕瑾站在水下冲了好久,直到皮肤发皱才关了水,这是奥拉的房间,自然没有她的睡衣,但是也不能光着身子出去吧,那样显得太不矜持了,幸好一旁的架子上搭了一件丝绸睡袍,应该是奥拉的,但是聊胜于无,虽然待会应该也是要脱的,但聊胜于无,仪式总是该有的吧。

      慕瑾不禁拍了拍自己头,到底在想什么啊。

      几乎是怀着忐忑的心情,慕瑾推开了浴室的门,身上的睡袍太长了,她用手拎着衣摆才不至于显得太过滑稽。

      窗帘被拉上了,有微弱的光线传了进来,奥拉已经躺在宽大的床上,听到动静转过了脑袋,见慕瑾穿着他的睡袍,深蓝色的双眼里狂风袭来,变得越发幽深。

      慕瑾小心地往前走了两步,正不知道如何是好,手臂被奥拉一拉,整个人跌落在柔软的床垫上,她与奥拉面对面地看着彼此,几乎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奥拉如冰山一样的脸似乎在慢慢融化,但是却让慕瑾更加心惊胆战,突然胸前一凉,她低头一看,腰间的带子被奥拉轻轻一拉就开了,宽大的浴袍立刻散开,慕瑾躺在床上,犹如一朵徐徐盛开的鲜花,任君采撷。

      就像一盘大餐放在面前,奥拉遵从本心,没有拒之千里的冷漠,他的手轻轻抚摸上慕瑾的头发,然后是脸颊,动作轻柔。

      但是慕瑾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青天白日,慕瑾能听到楼下仆人的脚步声,能听到贝利的欢呼声,而她和奥拉在这间黑漆漆的房间里......

      奥拉见慕瑾在走神,眉头微皱,整个身体就压了下来,慕瑾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紧紧地抓着奥拉的胳膊,似乎回到了“梦魇号”的那个晚上。

      身体忽高忽低,忽冷忽热,一下子直冲云霄看见满天云彩,下一刻就沉入了海底几乎窒息而亡。

      慕瑾只觉得自己犹如大海中的一叶孤舟,只能听从大海的指令,他让你生,或者让你死,全凭恩赐。

      ......

      慕瑾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身边空荡荡的,桌子上点了一盏琉璃灯,黑夜中流光溢彩,床头放了一套裙子,她动了动身体,浑身上下就像散架了一样,双腿打颤地下地穿上了裙子,一回头,就见床上鲜血淋淋,顿时羞红了脸,也不耽误,套了裙子小心翼翼地出了卧房。

      奥拉和慕瑾的卧房只有一墙之隔,走廊上没有人,她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卧房,重新沐浴之后换了一身睡袍就躺进了被子里。

      “维比娅小姐!您醒了吗?”安娜在门外敲门。

      慕瑾心虚地用被子把自己包裹起来:“嗯,进来吧。”

      安娜端着托盘推门而入:“奥卢斯大人说您身体不舒服,您还没有吃晚餐呢,饿了吧。”

      刚刚还没有感觉,现在闻到食物的香气,慕瑾肚子咕咕直叫:“嗯,你把晚餐放下吧,我待会起来吃。”

      慕瑾虽然穿了睡衣,但是刚刚沐浴时她看着自己满身的痕迹,只怕有些是睡衣也挡不住的,便不敢起身。

      “小姐,您还是不舒服吗?”安娜一脸担忧地上前。

      “不是,不是。”慕瑾舌头打结,实在不知道找什么借口:“你先出去。”

      安娜见她似乎急了,也不敢再留,知道这位小姐看起来柔弱,但是说一不二,上次因为穿骑装的事情自己已经惹她不快了:“好,那我在门外守着。”

      “嗯。”

      安娜出门之后,慕瑾就像做小偷一样从床上起身,她实在饿急了,吃得就有些快,一大块面包哽住脖子,她咽了半天才咽下去,喝了一口牛奶才缓解了疼痛,只能放缓速度,慢慢咀嚼。

      此时,奥拉正从书房出来,看到安娜站在门口便问:“你怎么在这里?维比娅小姐呢?”

      奥拉的质问让安娜紧张得手足无措:“维比娅小姐在用晚餐,让我在门口守着。”

      “还是不舒服?”奥拉皱眉问道。

      安娜不明所以,囫囵应答:“嗯,嗯,是的。”

      奥拉往雕花木门上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有说就回了卧房。

      床上凌乱一片,点点血迹犹如一朵一朵盛开的玫瑰,那件慕瑾穿过的睡袍被揉成了一团,空气中还遗留着靡靡之气,奥拉平静的双眸瞬间燃起了一团火,他走上前,抓起了那件睡袍放在唇间,上面还有她的气息,让人沉沦......

      可是,奥拉突然抬头看向墙上的那幅壁画,眼中的火渐渐熄灭,他松开手,睡袍落在床上,他伸手连着床单被子一同卷起来丢弃在地,这一生,他绝对不会有任何一丝心软,只有把自己的心炼成铜墙铁壁,才不会给任何人可趁之机,才不会让悲剧重演,现在的罗马,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片刻后,就有女仆过来重新换上了干净的床单被套,奥拉躺在床上,有月光从窗帘的缝隙透进来,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肋骨处,从今以后,他不会再有任何弱点。

      慕瑾第二天醒来之后就记起今天的晚宴,如果能够找到棉花,她当然愿意去一趟,但还是应该问问奥拉。

      经过昨天的事情,她还没有做好面对奥拉的准备,便让安娜去问奥拉。

      过一会,安娜就回来了:“奥卢斯大人说小姐以后要去哪里不必跟他交代。”

      慕瑾的心一下子就沉入了湖底,浑身上下都凉飕飕的,她到底在期待什么?明明只是一场情事,而且这场情事与一场手术没有任何区别,难不成每次手术之后,医患都能生出情愫?

      慕瑾,你是现代人,不是应该更加洒脱吗?难不成因为一场情事就要困住自己?

      自己期盼已久的自由不是已经唾手可得了吗?可以去任何地方,当然,说不定真的可以回到长安,现在的长安是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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