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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Chapter·Thirty ...

  •   “你确定你不跟我们一起去?”

      在艾登家吃过平安夜大餐以后,趁着艾登哼着小曲往车上塞各种零食饮料,为接下来的追猎圣诞灯光之旅做准备的时候,云决明趁机把艾莉拉到了一边,小声地询问道。她之前原本答应了与他和艾登一块去,这会又说她和黎疏眠创建的网站接到了好几个女生的求助,她们现在正在核实证据,联系相关的执法部门,忙的不行,抽不出时间——但这会是圣诞假期,根本没有任何执法部门上班,云决明对她找的这个理由深表怀疑。

      “怎么?”艾莉抱起了双臂,她今晚穿着一件非常紧身,紧身到云决明怀疑她是特意把最小号的毛衣再洗缩水了两遍以后再套上的海马毛上衣,以及一条红色的百褶裙裤,搭配着过膝长靴和她染成紫色的头发,非常叛逆又非常性感,云决明不明白奶奶怎么会允许她打扮成这样,他怀疑她可能知道了艾莉的黑客天赋,以及她在唐泽茹事件中为艾登出的力,才会对自己的孙女这么宽容,“你不想跟艾登独处几个小时?”

      云决明就算想到了极致,也不会在艾莉面前承认这件事,“但是你的母亲——”他犹豫着说,“如果她发现了我对艾登的感情,进而把我和艾登的这些活动当成是我们之间的约会怎么办?”

      “你都已经跟我哥同居了,居然还担心这个?”艾莉的眉毛消失在她深紫色的发梢中,这个颜色意外地与她浅灰色的眼睛相配,让她看起来就像个精灵般灵动俏皮,“这就是你硬是要我跟你们一起去看无聊的圣诞灯光装饰,还非得邀请黎疏眠跟你们一起去纽约玩的原因?她接到艾登的电话以后就打给了我——这么说吧,如果将来有一天你跟我哥在一起了,你绝对不会想要邀请我,或者黎疏眠在你们两个婚礼上发表演讲的。老天,我们可以说的东西太多了。”

      “但我不希望你的母亲发现我对艾登的感情以后逼着我离开艾登,”云决明压低了声音说道,因此此时艾登正兴高采烈地提着一篮子奶奶亲手做的小蛋糕往车上走去,洛克希兴奋地跟前跟后,绕着他打转。可能因为今天是平安夜的缘故,艾登的心情特别好,几乎一整天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一看就会让人想到他最爱用的大型犬表情——嘴角咧着,露出一口白牙,眼睛笑得眯眯弯弯,“我知道我对艾登的感情很明显——”“相信我,对某些人来说可没有那么明显。”艾莉插了一句嘴。“我只是不想逼迫艾登必须在我和他的家人中选择一个,如果哪天这件事败露了,我减少与艾登的单独相处兴许能为这件事赢来一点回旋的余地。”

      艾莉的眼神稍微柔和了一些,“这不是你需要操心的事情,”她说,“即便有一天事迹败露了,也轮不到你来应付我妈妈,艾登会处理的。总之,你该怎么跟艾登相处,就怎么跟艾登相处,别担心那么多。”

      她推了一把云决明的肩膀。

      “瞧,”她说,“我哥哥在等你呢——好好享受二人时光。”

      云决明被推得向前走了好几步,又忍不住疑惑地回头,他总觉得艾莉是在暗示什么——甚至是在暗示他跟艾登在一块并不是一件没有可能的事。然而,他才转过视线,想在艾莉的脸上挖掘出更多线索,就发现女孩已经轻快地迈步上了台阶,领着回来过圣诞节的洛克希进屋了。

      “Ming,我们该走了!”艾登招呼了一声。

      “嗯。”他应了一声,钻进福特野马,发现之前口口声声说着“不一定要买那么多吃的”的艾登,已经把后座用汽水,水,果汁,啤酒,蛋糕,爆米花,薯片,三明治,糖果,巧克力,混合坚果,饼干,吞拿鱼罐头,沙拉,果干等等等等填得严严实实,不知道的人别说猜出来他们刚刚才吃完一顿无比丰盛的平安夜午餐,肚子饱得什么都塞不下,只怕会猜他们买了这么多吃的是要去黄石公园露营,而且中途还不能离开露营地。云决明看得目瞪口呆。

      “这些都是为你准备的,以防万一这途中你有什么想吃的零食,又因为圣诞节的缘故不好临时去买,有备无患嘛。”

      艾登笑眯眯地说道,非常自然地侧身过来,伸手为他拉过安全带扣好,他的脸在距离云决明鼻尖不到三厘米的地方掠过,给云决明冻得冰凉的肌肤带来了一丝暖意,让他不自觉地向后缩了缩。

      这一幕唤起了回忆,在艾登倒车并缓缓从车道上驶出大宅时,车灯扫射之处瞧见的每一片落下的雪花仿佛都来自纽约,来自他们从大都会博物馆出来后遇见的那个夜晚,一些细节如梦般恍惚,一些细节如此刻从收音机里传来的圣诞歌曲般清晰,交织在云决明脑海中轻声吟唱。他能从中拼凑出的最清楚的部分是在离开烘焙店以后,他提前离开了,因为他知道艾登喜欢与店员调情——去六旗主题乐园的时候是这样,去La Bonne Soupe时也是这样,云决明不愿意见到那一幕,会破坏这个对他来说有着无与伦比的魔力的夜晚,他第一次窥见了如果艾登爱上了自己会发生什么——他坚实有力握着自己穿过马路的手,他温暖包裹着自己的怀抱,他专注地听着自己讲话时露出的迷人微笑,还有最后一刻,当艾登从烘焙店里跑出来时,云决明已经被发生的一切弄得接应不暇,几乎以为他要走上前,给自己深情而弥长的一吻。

      在近乎空无一人的纽约街头拥吻,夜色与雪花落在肩头,灯光与隐星在睫间飞动,唇齿交合缠绵间,就连最严寒的冬日也会为此融化,有什么能比这一刻更浪漫?

      然而,现实是艾登走上来招呼了自己一声该走了,正眼也没打量他一下,他的手藏在口袋里,始终没伸出来,也许正紧握着输入了一串号码的手机——他没有否认自己耽搁了那么久是为了要电话号码,云决明苦涩地注意到了这一点。

      这也是难免的,和黎疏眠分手已经过去一年了,对一个像艾登这样年轻气盛又没缺过女朋友的男人来说,已经是相当长的一段空窗期了。如今唐泽茹的事情也解决了,想必他的心思又活络了起来。

      我该划清界限。他心想,如果放任艾登这个根本不知道如何把控友情界限的人继续这么肆无忌惮,总有一天他会不管不顾地就这么亲上去——心理学实验表明,男性荷尔蒙本来就会使男性在情感方面的自控力比女性薄弱,有时候走投无路的强烈爱意会化为最原始的冲动,撕裂一切由社会,道德,法律共同编织的缓冲网,退化至万年前,刚走出非洲的祖先直接从敌方部落里掳走自己心爱对象的那个程度。

      “艾登,如果之后你还想去哪儿玩——比如去费城,去瑞典滑雪,或者是再回去纽约一趟——你还是叫上艾莉或黎疏眠,甚至是别的朋友陪你吧。”云决明突兀地开口了,这句话一下子切断了艾登正随着收音机哼唱的声音,“今晚过后,我想这个寒假就好好呆在家里,哪也不去了。”

      “怎么了?”艾登伸手关掉了收音机,惊奇地问道,“是因为在纽约玩得不愉快吗?是不是我做了什么——”

      “我只是想好好把受害者侧写的最后一点儿工作完成,”云决明冷静地说道,自从唐泽茹的事情结束了以后他就一直在忙碌这件事,加上艾登没了橄榄球队训练和比赛,又在家上课,时间多了不少,两人联手,事半功倍,所以进展比之前迅速多了,“而且,今年的元旦,我觉得我还是回家一趟,陪陪我的母亲比较好——她不在乎圣诞节这种洋人节日,但新年我总归要回去的。”

      话是这么说,但云决明心里很清楚,要是没有海鲜东来餐馆的女侍应生的那一番话,他新年也不会回去陪母亲,最多就是在春节的时候再回去一趟,罢了。

      他克制着不让自己扭头去瞧艾登,尽管从此刻的沉默来看,他已经猜出对方此刻会有什么反应——委屈得就像最喜欢的骨头突然被人抢走了似的大型犬,瞥上一眼就足够让人心软。

      “受害者侧写的工作不急,”过了老半天,艾登才说话了,“我们可以慢慢来。你想跟你的母亲一块过元旦也没事,我们可以赶在那之前回来,我还有好些——”

      “但我们已经取得很大的进展了,”云决明强迫自己铁石心肠,不带一点情感地打断了艾登的话。划清界限,他提醒着自己,划清界限。“现在就只差私下访问那些我们筛选出来的那些受害人家庭了——我觉得趁圣诞及元旦假期的时候做这件事最好,尽管提起悲惨的往事确实会给节日的气氛蒙上一层阴霾,但不可否认的是这种全国性的假期才使人们有空接受我们的采访,运气好的话,我们还能遇到参加过葬礼的亲戚,他们的描述会让我们掌握更多的信息。”

      云决明所说的进展,指的是他已经成功筛选出了连环杀人犯挑选受害者的条件这件事,

      在唐泽茹的事件彻底爆发以前,云决明其实就已经列举出了数十条从艾登父亲身上找到的可能条件,他原本以为其中比较具有代表性的几项条件,应该能让他有所突破,结果,等到感恩节后,艾莉终于抽时间出来开发了那个筛选受害者的程序后,结果却大跌他的眼镜——90%艾登父亲所具有的条件,尤其是那些颇为独特的几项,在数据库里都找不到任何具备同样条件的受害人。

      比方说,云决明一开始怀疑凶手可能有仇富情节,见不得少数族裔过着优渥富裕的生活,可他在数据库中一查,发现从1960年至今,约州内没有出现任何一个符合条件的受害者——这期间确实有好几个富有的少数族裔去世了,但与其说他们是被连环杀手杀死的,倒不如说他们都死于可疑的由争夺遗产引起的毒杀或意外,不符合连环杀人犯的作案手法

      另一个例子是种族族裔。云决明考虑过凶手专门对华人下手的可能性,但他随后发现,虽然华裔受害者中符合以上七条条件的受害者令人毛骨悚然地有不少,中间却有较大的时间跨度——譬如,最早的符合条件的华裔受害者出现在1987年,随即又出现在1988年,1989年,及1990年,然而从那之后,有整整三年的时间没有出现任何符合条件的华裔受害者,从1994年开始,又以每年平均五到六个的速度继续推进,直到2005年,华裔受害者再一次神秘地消失了,在那以后,只会偶尔出现一两个在云决明看来很难跟连环杀手谋杀案扯上关系的受害者。

      以凶手的作案频繁程度来说,除非他这个过程中由于不可抗力(住院,入狱)无法继续作案,否则云决明不认为他能克制自己的杀戮冲动那么久,而且,因为这个连环杀人犯从来没有被抓住过,模仿者存在可能性也极低,同时,在华裔受害者停止出现的几年间,仍然有符合条件的少数族裔受害者出现,云决明最终决定把条件从华裔更改至整体少数族裔。

      于是,他和艾登两个人千辛万苦地忙活了大半个月,才总算精挑细选出了七条的条件,加多任何一条,都会急剧缩小受害人的范围,使得受害者的整体数据分布变得十分不合理,减少一条,又会急剧扩大受害人的范围,使得进一步筛查信息变为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情,也恐怕会使这个连环杀人犯成为美国历史上受害者数量最多的凶手。

      1.
      男性。
      2.
      少数族裔。
      3.
      事业有成或已有家室。
      4.
      经济条件属于中产阶级或以上。
      5.
      接受过大学教育(或者身为U大毕业生)。
      6.
      从事的职业为低风险职业。
      7.
      居住在郊区的独栋房屋,拥有自己的交通工具。

      这七条看似简单,却恰恰是这个凶手得以蛰伏至今而从未被发现的原因——正是因为他挑选的受害人都不具备非常明显的特征,所以多年来约州的警察从来未能将这些频频爆发的谋杀案联系起来,任由他无声无息犯下数百条血案——经过初步的统计,云决明保守估计死在这位连环杀人犯手下的受害者一共有将近两百名,如果考虑到他可能不止在约州作案这个元素的话,这个数字会更多。从1987年开始,每年都约莫有7到12桩案件疑似为该名连环杀人犯的所为,一直持续到2010年为止,这个频率才完全消失。

      云决明不理解的是,为什么连环杀手要杀害具备这些条件的少数族裔。

      艾登倒是提出了一个设想,“具备这些条件的少数族裔都是有能力为自己的种族谋取利益的,”他指出了这一点,“这个连环杀手很有可能是在清除在他看来很有可能会投身政坛,或者某种运动来提升少数族裔权益的目标。”云决明认为他说的颇有几分道理。

      但是,筛选出潜在的受害者,不代表就能对凶手给出一个大概的心理侧写。云决明在这半年里读过的上百本犯罪心理学书籍都告诉他,勘察犯罪现场,采访受害者家属,亲戚,都是给出一个尽可能准确的心理测写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要得到这些信息,他们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直接询问受害者的家属,从他们的口中尽可能地打听当年发生的事情,要么直接从警察局获得更详细的资料——后一点由于艾登和杰森友谊的破裂,已经成为了一个不可能的选项,艾登也不愿意让自己的妹妹铤而走险黑进警察局的内部资料库,因此,他们实际上只有一个选择。

      艾莉的黑客技能在此刻再一次发挥作用,她轻轻松松黑进了约州当地最大的优惠券发行公司,从里面得到了将近一半约州居民的详细地址和姓名,通过交叉对比,云决明发现还有大概二十多户家庭仍然居住在当年案发时受害者所居住的房屋中——这一点对保留照片,资料,以及受害者或许具有的与凶手潜在的关联证据至关重要,可能得到的消息也是最多的。他决定先去访问这些人。

      云决明很清楚,艾登绝对不会让他单独去做这件事的,果然,他刚提出要趁着圣诞假期去拜访这二十多户家庭,艾登马上就接话了,“那我们也会一起去访问他们,Ming。”

      “嗯。”云决明淡淡地应了一声,他扭头向窗外看去,艾登正平稳地驶在布朗沃克大道上,偶尔会经过一段通往居民区的岔路口,可以瞥见道路另一端有数不清的圣诞灯光在闪耀,也许某扇挂着冬青树枝装饰的窗户后面就有一个如同我一般的伤心人在沉默,云决明黯然思忖着,明明深爱的人就坐在身边,却不得不想方设法将他推开。

      “你想吃点什么吗,Ming?我们还开一会就能到我之前跟你提过的那个小镇上了,他们每年都会举办圣诞灯光比赛,优胜者有一千美金的奖金,所以每家每户都装饰得美轮美奂又别出心裁,特别值得去看看。”艾登轻柔的声音在昏暗的车厢中响起,云决明觉得今晚一定与他想象中的那个追猎灯光之夜完全不同,也难为他语气中没有流露半点不愉快,“我为你准备了那么多吃的呢——还有奶奶亲自做的小蛋糕。”

      他几乎没给Ming拒绝的时间,在说出后半句话的同时也伸了一只手到后座上摸索着,云决明听到“奶奶亲自做的小蛋糕”几个字时刚心觉不妙,就看见艾登的手捏着一个只有三分之一拳头大小的蛋糕,送到了他的嘴边。车里开着暖气,蛋糕还是温的,小麦,牛奶,鸡蛋,糖份,还有其中夹着蔓越莓干的味道美妙地糅合在一起,散发出浓郁的甜香——但云决明此时难以决定到底是哪个更诱人:是奶奶亲手做的蛋糕,还是艾登修长圆润的指尖,他两个都想直接吃掉。

      压制住忽然从小腹盘旋直上的悸动,云决明想调整一下姿态,好转身伸手去接蛋糕,但艾登此时刚好踩了刹车——前方的黄灯已经变红了,锁死的安全带禁锢住了他能有的一切行动,还没来得及开口说“等一等”,蛋糕就已经递到了嘴边,“你尝尝嘛,”艾登殷切地说,“奶奶的蔓越莓蛋糕可是非常有名的。”

      “不我自己——”

      “就尝一口,来,啊——”

      云决明鬼使神差地张开了嘴,咬下了一块。可能是担心掉下来的碎屑,艾登的手指此刻紧紧地贴着他的下嘴唇,手臂因为保持一个姿势而微微颤抖,就像在反复摩挲着云决明的嘴唇轮廓,那么细致又柔和,指甲从他如少年般光滑的肌肤上划过——

      火焰,如最迅速,最不容易察觉的心脏病发一般,从肌肤相接的地方开始了它的跳动,进而迅速蔓延至脸颊,脖颈,胸膛,四肢,高亢而又激烈,所有的感官——听觉,视觉,味觉,嗅觉俱都燃烧殆尽,只有像被显微镜放大千百万倍的触觉悬在纤细的一根针上,尖锐而敏感地感受着这最近乎于得到亲吻的猛地一刻。

      下一秒,艾登缩回了手,他的手背自然地在云决明脸上刮了两下,仿佛是在拂去不存在的蛋糕碎屑,随即,还没等云决明来得及伸手,他就将那个被咬了一口的蛋糕若无其事地塞进了嘴里。借着突然大盛其芒的绿灯照映,云决明清清楚楚地瞧见了被送进嘴里前一刻蛋糕上残留着的口水反光。

      “味道不错。”福特野马继续在空旷的大道上行驶,很少有人会在平安夜出门,他们就像是。艾登嘬了嘬手指,可能是云决明的错觉,但他似乎多花了一点时间品尝他的食指,“你还想再吃一个吗?”

      “好——不。”

      他仍然有点晕乎乎的脑袋抢先一步为他做了回答,好在理智及时跳出来悬崖勒马,就像从地上抓起面粉袋子一样地把他脑子里迷得七荤八素的那个自己抓起来扇了几巴掌,才让云决明清醒过来。他不清楚是艾登脑子突然出了毛病,还是昏暗的车厢造就了某种暧昧的气氛,但他可以完全肯定,这个世界上再要好的男性朋友之间都绝对不会干出喂对方吃一口蛋糕再吞下去的事,更不会完事以后像小孩竭尽全力要把剩余甜味从冰棒里嘬出来一般去舔自己的手指。

      艾登似乎没有注意到云决明的失控,还有那古怪到了极点的回答。他仍然镇定自若地开着车,表情自然,右手随意地垂在大腿上,这一幕正常得差点让云决明觉得适才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直到艾登瞥了他一眼,突然轻笑了起来。

      “好,还是不?”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6-07 19:43:22~2020-06-08 20:07: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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