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都是野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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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嘉越准时八点坐上了车，正开口吩咐司机开车，商楠“唰”的一下打开他这边的车门，将目瞪口呆的薛嘉越挤到另外一边，对司机眨眨眼，露出一个可爱的微笑，表示可以走了。薛嘉越憋出一句话“我要回公司”，商楠飞速用新买的手机打字：“我知道啊，我跟你一起嘛。”
商楠还牢牢记住自己的任务，节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她只能一直跟着薛嘉越，出现了什么事情她也好应对。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薛嘉越最大的事情就是那天晚上被投海了，系统说过它得让三个男人活着，他们一击不得手说不定还会卷土重来，不对，这个概率应该相当大才是。她也算是这个事件的关键人物，自然能从兰姨口中得知追查进展，薛父委托了不少人查这件事情，但是毫无线索。她还从兰姨那里知道薛嘉越还有个哥哥，兰姨也不是傻的，知道什么时候该闭嘴，对于一个薛嘉越带回来的不知来历的女人，只简单提一下小家有什么人就够了，他们住哪，他们什么性子、什么样貌，甚至他们之间的感情好不好，兰姨半个字都没提。
其实发挥一下脑洞，亲人下手也不是不可能，比如说薛嘉越是私生子，如果是爸爸出轨，那就可能是妈妈或者小三嫉妒怨恨下手，如果是妈妈出轨，那就是爸爸下手，但如果薛嘉义是私生子呢？那就是哥哥害怕被扫地出门，干脆弄掉唯一的弟弟继承家产。
商楠越想越觉得自己内心险恶，可惜不知道他们关系好不好，暂时也接触不到他们，没有佐证一切都是空想，只能紧紧跟着薛嘉越，勉强越过节点这样子。
车开到半路经过了一个商业广场，薛嘉越半劝半强制地把商楠赶下车，直接塞给她一张卡：“你不就想在人类的世界玩吗？卡的密码985366，里面可好玩了，等我下班再来接你。”看着商楠一脸不信任的目光，薛嘉越想起了自己有前科，咬牙切齿道：“你不信我总得信钱，手机或者卡，总有一样能让你打车回去，你不是挺厉害的吗？回到红霞湾你还怕进不了屋子？”商楠这才满意地站上人行道，对薛嘉越挥挥手，要多欠揍有多欠揍，薛嘉越觉得她的意思就是“跪安吧，凡人”。
这是A市最大的商业广场，有两座大楼构成，大楼之间有人工挖造的池塘，还有供消费者散步的广场，为了美观，广场上还立了几座看不懂、但是还挺好看的雕塑。
商楠站在其中一个红色的合金的美观造型前，雕塑中心是一个女性，因为被简化成单纯的线条，只能看出她的身型。几根红色的钢筋蜿蜒而起，似囚笼，似挂篮，她就坐在钢筋上，她踩着红色的草地，小草并没有被她压垮，而是顺从地让开位置。左上方是一个男性，他的衣袖飞扬，似乎能听到猎猎不息，宽大的衣裳掩盖不了他俯身看着女性的姿势，女性的一手也搭在他手上，转头仰视他。
大概是在描述爱情，商楠反复看了看这个艺术品，她对这个世界感到非常熟悉，如果没有意外，她所生活的世界也和这里差不多。她对“爱情”似乎也有点印象，朦朦胧胧，这个雕塑唤回了她不知道散落在哪里回忆，或者是情感。但她被这个人鱼的身体限制住了，人鱼没有爱情，他们只有伴侣，遵循着一夫一妻，却是刻在骨子里的自然法则。
只有傻掉的人鱼，才会觉得那是爱情。
薛嘉越回到公司，一份份文件送上来，与平时无异的生活让他很快就把商楠抛之脑后，一直到回家时司机提醒他要不要给商楠打个电话，他才想起来家里多了个不速之客。手机的女声温和告之“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听……”，薛嘉越捏紧手机，额角青筋跳了跳，嫌弃地想：“算了，又不是没给她钱，随她自己回去吧。”但是又想到那个海妖给他喂的东西……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他最后是在商场背后的巷道里找到商楠的，看到他后，商楠还颇为兴奋地把手上的东西举给他看，一只……大橘为重的猫……
薛嘉越在她的几步外就站定了，一只野猫，无论看起来多干净都改变不了它脏兮兮的事实，说不定还会有跳蚤。他连商楠都不想靠近了。
“快把它放下，不把手洗了你别想上我的车。”
商楠并没有照做，反而疯狂rua起了橘猫，薛嘉越看了一会儿越发嫌弃，他大概知道海洋里面没有毛茸茸，所以那个海妖才会逮着一只猫不松手。
两个保镖在他找不到商楠的时候就分出去了一个，现在只剩一个跟着他，薛嘉越让保镖把橘猫拎开，商楠再不舍也只能放手。
意外就是这个时候发生的，商楠猛地扑向薛嘉越，把他按在了商场的外壁上，薛嘉越想到她刚摸过猫的手现在抓着他干干净净的外套，特别想吼她“你想干嘛”。然后就看到一个褐色的影子擦过商楠身后，“呯”地一声碎裂开。是一个花盆。
天上掉下来的东西只能凭风声判断，保镖还没能厉害到能不抬头就知道有人高空抛物，但是非人类的商楠能听到这点变化，虽然不是她擅长的领域，但救下薛嘉越绰绰有余了。众人抬头，商场外壁很多开着的窗户，但是都没有人。薛嘉越看向保镖，点头让他去查。
商楠扑到薛嘉越身上的时候，他双手就自然地搂住了她的腰，海妖游动依靠腰肢和尾巴的力量，就是因为这样她的腰才会那么细、没有一丝赘肉吗？
商楠搂着他的脖子，眼睛亮晶晶地和他对视，水润得像是小动物一样，他看到了期待、探究，就像那晚商楠救了他、问他“你有没有什么想法”的眼神。
薛嘉越有想法了，他本能地吻向商楠，呼吸交错，轻轻啃咬她的嘴唇，他看见商楠的眼神转为迷茫，似乎是被他咬疼了，微微张开双唇。薛嘉越伺机勾出她的丁香舌，吮吸、啃噬、厮磨，加上手掌在她腰身和后背游走，教她怎么享受这一个吻。
书生被狐狸精所惑，薛嘉越觉得自己也被这个海妖蛊惑了，他看到商楠眼中弥漫水雾，却乐在其中的样子，薛嘉越知道自己也是一样的。没有人教她亲吻，她却愿意接受一个刚认识的男人的深吻，没有道德，没有询问。视线交缠，她的眼珠在提醒他她的身份，没有人提出结束。
商楠在他家养了几天，海水的潮腥味退去，身上只有客房沐浴露的馨香，她看起来完全就是一个人类，一个足够漂亮的女人。
明明只是个野兽。
两人都对这个吻的起源保持沉默，男俊女靓，谁也不吃亏。
晚饭前保镖回到红霞湾，告诉薛嘉越抛花盆的人找到了，是商场里一家美甲店的员工，不小心碰掉了花盆，怕被追究责任就赶紧缩了回去。
兰姨照常晚饭后打开本地台，正是新闻联播时间。兰姨可以使用家里的一切物品，她懂礼且守规矩，除了书房桌子以外，薛嘉越都很放心交给她。
“……10月23日青岱山，一男子登山发现一具女尸，据警方调查，该女子已死亡超过两周，疑似失足落崖，具体情况警方仍在调查中……”
城西老城区，楼房之间相隔甚密，外墙斑驳，走在巷道甚至不时有水滴落。在其中一座老房子里，两个男人沉默对视而坐，其中一个赫然就是那天快艇上主事的男人。他叫孙选，坐在他对面的叫李晟。
“我们当时说好了的，你帮我杀薛嘉越，我帮你把那女的杀了，这样我俩都有不在场证明。可我已经完成了我的那份，你怎么还没杀了那狗儿子！”
“我早就下手了，他娘的是我没杀他吗！那天的海妖你根本没看到，我和兄弟九死一生，要不是它我早就得手了。姓薛的逃脱之后身边尽是他的走狗，我今天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丢下花盆，他竟然被个女人救了。女人！又是女人，这些贱人怎么哪里都有！”
“你少在这里冲我吼，我只知道你没完成我们的约定。”
“你急什么，”孙选沉沉盯着墙上的照片，那是一张双人照，女人的脸早就被划花了，“薛家收购你们的地，富二代，拆三代，你下半辈子就是瘫在床上也能吃香喝辣的。”
“你懂个屁！那是我们村子的祖产，老祖宗传下来的，薛狗一粒土也别想买到！！”
“我懂个屁？我他妈还真就懂你，你不就是觉得一人两百万亏了吗？你想要多少，三百？五百？一千万你是不是就跪下来舔那姓薛的鞋子？”
“你又比我好多少？”李晟掀下墙上的双人照，把相框怼到孙选面前，逼着他看那两人携手，照片上的孙选比现在年轻，意气风发，诠释着幸福的含义。双人照刺痛了孙选，他一手挥开相框，相框摔到地上裂开，照片被掩盖在破木条下。
李晟冷笑：“生意失败，酗酒成瘾，老婆跟人跑了，还不是你自己没本事，你要能把人追回来还用得着我去杀她？”
“孙选我告诉你，我也不是什么傻子会被你糊弄，青岱山我可留了你的物品，你最好尽快杀了薛嘉越，否则就等着被警察找上门吧。”
说完就摔门而出，只留孙选坐在沙发上，不知过了多久，他站起来捡起双人照，深深看了一眼，面容扭曲把照片撕成废纸。
“贱人！”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都是野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