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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鸽子汤下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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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忱感觉到手心里的滚烫,整个人瞬间石化,只觉得脑子里被人丢下一道惊天霹雳,嗡嗡作响,除却滚滚白烟外再没有其他,又仿佛被妖精吸干精.气般,毫无反抗之力,任其为所欲为。
“嗯,还挺舒服的。”楚玄握着魏忱的手轻轻滑动,眼睛舒服地眯了起来,唇边溢出一丝喟叹。
继而又不满足,抓着那只手想要抵达更近一点的港湾。
当略显冰冷的指腹触碰到温暖紧致的肌肤时,魏忱猛地回过神,触电般地收回手,脸上的颜色比之胭脂还要艳丽几分。
他几近狼狈地跳下床,逃也似的走到桌边,心如擂鼓,扶着桌沿大口地喘着粗气,试图平缓一下躁动的心绪。
好不容易舒服了一会儿的楚玄支起脑袋,用迷离的目光看着他,埋怨道:“真是小气。”
魏忱闻言,眸里的血丝又多了几分,颤抖的指尖无意识地蜷缩着,甫一触碰到掌心时又倏地松开,指缝好似感觉到上面残留着那抹滚烫,比之烈火焚烧更让人崩溃,稍有不慎便会沉溺其中,一发不可收拾。
滚烫的炙热未能得到缓解,胀得人略为苦恼。楚玄蹭了蹭一旁的被子,觉得不是滋味儿,哼哼唧唧地催促着魏忱,道;“行行好,就帮个忙呗。”
朦胧醉意里夹杂着毫不掩饰的欲.望使得清朗的嗓音变得软绵。
魏忱呼吸微滞,心里快速念了一遍看过的一小段佛经,然后端起桌上的碗重新走到床边,本以为自己端的是醒酒汤,低头一看竟是鸽子汤。
还不等他回去换,就被楚玄抓住了袖子,湿润泛红的眼角比之三月桃花还要勾魂摄魄。
“师尊。”魏忱强迫自己别开目光,艰难地说道。
“嗯?”楚玄一听这个称呼,语气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满。
“爸……爸爸。”
不知为何,先前还能从容喊出口的称呼现在突然变得烫嘴起来,竟奇异地带着几分羞耻的意味。
“嘿嘿。”楚玄满意地笑了笑,低头看了看身下,又皱了皱眉,惊诧地嘀咕着,“又肿了好多。”
他抬眸看了看魏忱空闲的一只手,眼睫轻颤,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眸里掠过一丝垂涎,作势欲抓过他的手。
电光石火间,魏忱也不纠结了,一只手揽住他的肩头,将他禁锢在自己的怀里,一只手端着碗凑到他嘴边,往他微微张开的嘴里灌鸽子汤。
楚玄被这突如其来的举措吓得猝不及防,一下子被呛到了,眼角溢出一滴晶莹,眼尾的颜色又深了三分。
“你想用鸽子汤毒死我。”他幽幽地瞪着魏忱。
魏忱只觉此时自己已经在万丈深渊边沿来回徘徊,脚底下支撑他的石头正不断落下,若非自己苦苦挣扎,早已万劫不复。
可眼下的楚玄醉了,若此时趁人之危,待他酒醒之后,二人又该如何相处?
于是乎,他狠心无视楚玄的控诉,在他背上轻轻拍了拍,然后把剩余的汤给他灌下去。
一碗热汤下肚,胃里的灼烧感弱了些许,可到底是杯水车薪,泥牛入海。
被灌了汤的楚玄也来了脾气,趁着魏忱放下碗的瞬间一把抓过他的手绕过重重遮拦,径直放在自己身上,动作有些粗鲁,却又带着无限旖旎风光。
魏忱整个人都已经熟透了,几次试着挣脱开他,可又怕伤到根本,不敢有太大动静,没过多久,掌心一片湿热的黏腻,手腕上一直禁锢着的力骤然消失。
楚玄总算心满意足地倒在一旁,跟个逛完花楼的大爷似的脸上挂着餍足的笑,然后一副穿上裤子不认账的姿态,丢开魏忱的手,陡然瞥见他掌心上的东西时,咦了一声,凑近嗅了嗅,继而含糊不清地说道:“鸽子汤果然下奶。”
魏忱彻底待不下去了,比那被流氓调戏后的姑娘还要害羞,像支离弦的箭一般,嗖的一声便没有了人影。
折腾了多时的楚玄在疏解完后,整个人如同置身云端,咂巴着嘴,美滋滋地睡了过去。
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楚玄跟只乌龟似的用被子蒙住头,缩在角落里,独留一小撮头大还露在外头,翘在半空,随着主人的动作时不时晃悠着。
“糟了,你把我这里喊肿了”“鸽子汤果然下奶”。这两句话无比清晰的不停地在他耳边回响了不下百遍,连带着那一幕幕羞耻的画面也随之在脑海里回放。
完了,真的完了,他竟然浪到自己徒弟身上了。
强迫着徒弟给自己手,还让他喊自己爸爸。
这都是什么限制级操作啊,这是要被打上小红锁,关进小黑屋啊。
楚玄快疯了,时不时捶着身下的床板,捶了没几下觉得手疼又不捶了,只好蒙着脑袋暗骂自己。
屋外的魏忱顶着厚重的黑眼圈,一脸复杂地看着紧闭的房门,几次迈出去的脚又缩了回来。自昨晚回屋后便一直在桌前抄着佛经,本打算借此静静心。谁知道坐下之后,满脑子都是楚玄。耳畔尽是他动情的喘息,手里的笔也变得愈发滚烫。
满眼春光未消,这边风景独好。
最后,他就一直干坐着书桌前,直到天亮。
魏忱在屋外踟蹰许久,他怕楚玄会因此厌恶他,又怕楚玄为了迁就自己而佯作不在意。他既怕楚玄记得,又怕楚玄不记得。
他甚至有些自暴自弃地想要将自己的满腔大逆不道的心思一一告知,却又不舍断了今后唯一的念想。
直到衣领被汗水浸湿,他也没有选择上前,只能默默转身离开。
在床上躺尸了一上午的楚玄最后被贺云起遣来的小厮给催着起来,说是贺云起找他有要事相商。他穿戴整齐后便随着小厮一同前往贺云起的院子。
与其说是要事,倒不如说是一场炫富聚会。今日的贺云起穿得比昨日还要夸张,腰间系着的配饰比傅炎的还要多,就连脚下踩的长靴都是缂丝面料,他每跺一次脚,众人的心都跟狠狠地痛一次。
楚玄还没坐一会儿就想走,又怕回去之后要单独面对魏忱,二者权衡之下,还是选择坐这听了足足两个时辰的炫富会,结束之后整个人都麻木了,闭上眼都是全是金灿灿的贺云起。
摆了七天的流水宴,楚玄也听了贺云起足足七天的炫富,每天炫耀的内容还都不重复,炫富的时间也一天比一天长了起来。楚玄也因此每日早出晚归,就连晚上的酒席也没能见到魏忱的身影,即便是人就在隔壁,可算下来他们二人也已经整整七日未曾见过。
是日,离最后一场酒席开席前还有一炷香的时间,楚玄因为午睡睡过头了,稍稍收拾了一下,甫一出门,便看见了站在院门口的魏忱。
脑海里蹦出一行熟悉的字眼──“我逃他追,我两都插翅难飞。”
明明才七日未见,却好似隔了个三年五载般。只见他面色煞白,透着一丝病态,眉宇间弥漫着淡淡的哀愁,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之前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肉都白费了。
好在经历了这几天的沉淀,楚玄已经能够面对魏忱,加之有厚脸皮的加持,只要他打死不认,魏忱也不敢主动提。
思及此,压抑多日的情绪豁然开朗,他从容地掸了掸衣袖,缓步上前,看向魏忱,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弧度:“要开席了,还不走?”
本以为魏忱会同从前那般欢欢喜喜地答应自己,然后乖巧地跟在身侧。谁知今日却转了性,缓缓低下头,如那蔫了的花似的,艰涩地唤了声:“师尊。”
“嗯?怎么了?”楚玄被他这模样吓了一跳,暗自琢磨着难道是因为醉酒那次的被吓得?
一时间,楚玄好不容易开朗的情绪再一次沉闷起来。
要真那样,他可真就是罪人了。
“师尊。”魏忱又一次唤了声,抬眸看了眼楚玄,又从匆匆别开,瞥了眼自己手掌,眸里掠过一丝晦涩。良久,方才哑声道,“我想离开郁孤台。”
楚玄闻言,先是一惊,随后便满是自责,心头却涌上一丝莫名的愤怒。他顿了顿,静静地看着魏忱,甚至摆出了师父的姿态,淡淡道:“离开郁孤台?可是为师理解的那种意思?”
魏忱低低应了声:“是。”
“为什么?”楚玄又问。
魏忱不语。
“那是……因为我?”楚玄咬咬牙,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又有些羞愧。
“不是!”魏忱很快否认了。
他一脸坚定地看着楚玄,生怕对方多想,正色道:“与师尊无关,是我自己的原因。”
楚玄:“讨厌我?”
魏忱:“不是。”
“既不讨厌我,那便是喜欢了。加之你我结为师徒已有两载,每日的喜欢加在一起也可谓如胶似漆了。那你为什么还要走?”楚玄头脑一热,说的话也不过脑子,说完才知道自己用错了形容词。
魏忱再度沉默了。
楚玄也不急,直勾勾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师徒二人相顾无言,只听得远方开席的钟声敲响,热闹的欢笑声夹杂着杯盏相碰声,此起彼伏。
没过多久,魏忱再次抬起头,看着楚玄,唇瓣微微翕动,正欲开口,却闻前方传来巨响,地面剧烈颤抖起来,一簇深紫色的焰火在空中炸开,散发着诡异。
楚玄眼前猛地一黑,脚下一个趔趄,往前栽去,魏忱本能地伸出手去接他,却被人反客为主抓住手腕,直奔前方酒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