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人》听**晴

63、蓝儿身份

　　在我的极力劝说下，梓娟和梓丽总算点头答应和我们一起用餐。
　　梓娟和梓丽都是很好相处的性子，梓娟沉稳，梓丽相对活泼，我们四个人围了一桌，和乐融融。
　　我突然想到青青，便叹了一声。“不知道青青怎么样了，白石会不会为难她啊～”
　　梓丽有些好奇：“小姐，你是说今日和你一起来的青青？”
　　“是啊。你知道她？”
　　“当然了，青青以前可是风灵小姐的贴身侍女呢。”
　　岳风灵？青青是她的侍女？这个消息大大出乎我意料。
　　“是啊。所以小姐你不用担心，风灵小姐早就领了她回屋了。”
　　“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我有些沉闷。
　　梓娟似乎看出我的情绪不太好。出声安慰。
　　“屏海这里的人都知道风灵小姐喜欢咱们主子。主子对风灵小姐也很是照顾，大家都以为风灵小姐会嫁给主子为妻。谁知主子却在长乐都城宣称对深深小姐倾心，风灵小姐心里不舒服也是人之常情。”
　　“想必青青也是和风灵小姐主仆情深，才——”
　　才把我引到这儿来？大概她原想把借误闯屏海之名将我交到岳风灵手里任她处置，谁知白石也在这里，才没能得逞。
　　看来这里的人，都对这场闹剧的真相了然于心。
　　“既然青青是岳小姐的侍女，又怎么会到越海城主府呢？”
　　“还不是因为主子纳了燕芙和燕瑜两姐妹为侍妾嘛。”梓丽在一旁插嘴。“虽说主子纳她们为侍妾只是出于责任，但风灵小姐不放心，这才求城主把青青调了过去。其实就是监视呗。”
　　“责任？”
　　“是啊。她们两和我们一样，都是夫人的侍女。夫人去世之后，我们两人自愿留在了这儿，守着天一阁。她们两个没处可去，又求了主子收留她们跟在身边。”
　　只因为没处可去么？我看倒未必，她们俩看白石的眼神可骗不了人。想必是早已倾心于他了吧。
　　我云淡风清地笑笑。“原来如此。这玩笑开得大了些。”

　　梓娟和梓丽下去帮我准备沐浴事宜，房间里只剩下我和阴沉了脸的蓝儿。
　　“没想到事情是这样。”我偷看她一眼。“蓝儿，你怎么了？”
　　“不是早知道青青有问题么？为什么还要跟她到这儿来？”她的语气有些质问的意思。
　　“我也不确定啊——再说这儿风景多好——”我弱弱地回答。为什么在蓝儿面前总感觉她才是主子？
　　“风景好——？”她有些气结。“你知不知道若不是碰见白石，你可能已经落在那个岳风灵手里了？谁知道她会怎么对付你！你这样子，让我怎么放心——”
　　“蓝儿，那岳风灵能对我做什么呀？不过就是威胁威胁罢了。再说，不是还有你在嘛？”
　　“若是——若是我不在你身边呢？”她气急的脸上有一些苍白。“你为何总不把自己的安危当一回事?总是无所谓的样子，不知道别人会为你担心的么？！”
　　我呆呆地看着她。
　　她的话，让我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自从进入到这个世界以来，我似乎还一直把自己当作这个世界的局外人，经常游离于这个世界之外去考虑事情，总觉得这个世界与我隔了一层，它伤害不到我。
　　大概也正因为这种感觉，对于各种的危险，我都觉得似乎与我无关，似乎没有想过，我会真正受到伤害。哪怕是经历了月隐的隐瞒，白石的威胁，也始终淡然处之，潜意识里有种随波逐流的态度。
　　蓝儿的这些话震撼了我。也许我错了——？
　　“蓝儿，”我垂了眼。“对不起。”
　　我的鼻子有些发酸。心里更有些复杂的情绪，有感动，有伤感，也有后悔和愧疚。
　　垂下的眼里映出蓝儿的裙角。她在我面前蹲下，轻轻握住我的双手。
　　她的手修长莹白，手心里有熟悉的热度。
　　我心一动，抬眼却望进那对绝美的凤眸。此刻这对凤眸里装满了心疼与不舍，还有些隐隐的火焰。
　　“蓝——”
　　“七七，别难过了好吗？”
　　我瞪大了眼看着她。心开始狂跳。
　　她却没有察觉，继续说：“我不是怪你，只是怕你会受到伤害。”
　　“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也要学会保护自己才好。”
　　••••••

　　后来的话，我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当晚睡在床上的时候，我翻来覆去想了好久。
　　一个长久以来的怀疑在心中愈演愈烈。

　　第二日，我特地起了个大早。
　　等到蓝儿敲响房门的时候，我已经拿了玉梳对镜梳头了。
　　蓝儿刚来时似乎也不太擅长梳发髻，后来跟着小园学了几个简单的梳法，来了越海之后，我的发髻都是她为我梳的。
　　“今日怎么起这么早？”她笑意盈盈，接过我手里的玉梳。
　　她的力度适中，又小心不扯到头发，让我放心地把头发都交给她。
　　“今天给你梳个双环髻可好？”她一面仔细地梳着我齐腰的头发，一面问我。
　　“不用，梳单髻就好。”我看着铜镜里她的脸。一点都不像。是我误会了么？
　　她很快便梳好了。拿了一条银色的丝带，要替我系上。
　　“蓝儿，不用这个。你把我那盒子里的一寸相思簪拿给我戴上就行。”
　　她应了一声，转身去拿。
　　我心跳加速，突然有些紧张。
　　她很快便拿了出来，小心地替我戴在头发上，这才满意地看看：“好了。”
　　我闭上眼。看来已经十有八九。
　　深呼吸。
　　“□□——岚！！”
　　她的身影顿了顿。
　　“小姐，你在说什么呢？”她转过脸，仍然笑意盈盈。
　　还装！我倒想看你到底装到什么时候。
　　“怎么？还不承认么？”我冷笑。“以你的武功，怎么会如此轻易被那几个家伙逮住？恐怕这是一开始就设计好的吧。你说自己是武师的女儿，可我看你的见识气度，绝对不是个小家碧玉可以比拟。还有，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小名叫七七？”
　　她的脸上掠过一丝惊慌，很快平复，换上一副我所熟悉的慵懒表情，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此刻的她，形态气度，活脱脱就是个女版的风岚。
　　终于不再装了么？
　　“最关键的破绽是，这支簪子。”我摸了摸头上的发簪。
　　“一寸相思。蓝儿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知道它的名字。不是么？”
　　她低低地笑了。
　　“七七果然智慧过人。比我想象得快的多呢。没想到我也被你算计了。”
　　我只觉得眼前的身形一晃，眼前的蓝儿突然变成了那个红衣魅然的风岚，绝美的容颜带了笑意看我。
　　神-神仙？
　　我不顾形象地张大了嘴，脑子里突然出现南极仙翁的那个障眼法。
　　虽说早就知道风岚是玄玉上仙的转世，但还是第一次在凡间见识到法术。
　　看来他还是保留了一部分的灵力。
　　他见我痴呆的样子，笑意更深。“不过是易形术罢了。七七不用太过惊讶。”
　　“你——”我结结巴巴了半天，没有多吐出一个字。
　　他轻笑，慢慢踱到我面前，脸凑近了看我。
　　“怎么？看见我太激动了，说不出话了么？”
　　我反应过来，猛地推开他。
　　“□□岚！你以前骗的我还不够么？现在居然还扮成女子——”
　　我突然想到他曾经在我沐浴的时候闯了进来。羞恼一下子冲上我的脸。
　　“你这个——流氓——！！”
　　他的脸上似乎出现了一种叫做尴尬的表情，飘过些许红意。
　　“七七，我——不是故意的。”他的表情越发奇怪，脸上的红意也越发明显。
　　“停！不许想了。”看他这样就知道他脑子里一定就是那时候的画面。
　　“七七，反正你我已经有了情定之盟，你不用如此在乎这个——”
　　“停！我什么时候跟你有什么盟了？那次分明就是你算计我的！”
　　“七七，是你先摘下我的面具，难道想不负责任不成——”他换上委屈的表情，可怜兮兮地看着我。
　　“哼！”我瞪他一眼。“无赖！”
　　“再说——既然——呃——已经被我看见了，七七就认命，乖乖嫁给我好了。”
　　“你还说！！”我凶巴巴地抓了他的衣襟。“把你看到的都忘掉！删除！delete！知道吗！”
　　“底累特？是什么？”好奇宝宝开始提问。
　　“就是忘掉的意思！我可不是你们这儿的古代女子，被看见了就非得以身相许。就算嫁，也不能嫁给你啊！”嫁给你，那我的任务可就彻底没戏了，你也会彻底消失。
　　为什么我的心里，竟然有一些惆怅？
　　“我们这儿的古代女子？”他敛了笑容，眸色变深。
　　“呃——你听错了。”
　　“不嫁给我，你想嫁给谁？沧月华么？还是越海白石？”他的脸上风云变幻，有危险的怒意。“或者，你还忘不了那个沧月隐？”
　　“你——”我气结，一时说不出话。
　　他绷紧了脸，捉住我的下颌，强迫我与他对视。上挑的凤眼里涌现滔天的愤怒和一丝隐藏的受伤。
　　“我绝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