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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纵使相逢却不识 ...

  •   凌梦曦愕然,韩梦吟吃惊,君绝尘错愕,秦国重臣也莫不呆愣!所有人的脑中都只有一个疑问,为什么?
      在座众人将疑问化为目光询问着凌梦曦,凌梦曦瞪大了眼睛,一副你们问我我问谁的表情,拜托她也很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好不好?
      如果是君绝尘她或许知道理由,不就是想以身相许么,但是秦王嬴政,不解的看去,好奇的打量着那不日的霸主,在平静中令人感到有一种无可抗拒的窒息与震慑之力,那袭描龙附凤的黑色帝袍,隐隐流露出一种无可言喻的雍容高贵气势,而俊伟颀长的身材却又有另一股风流洒脱的韵息。浓密而斜飞入鬓的双眉,挺拔的鼻梁,似扬非扬的唇角形成一个嘲讽的弧度,令人震撼的眼睛,乌黑深沉、冷冽狂傲,像雨潭深速无底的湖水,也似两股直透人心的利刃,给人一种倔强坚毅、孤傲寡情与睥睨天下、唯我独尊的霸气。
      凌梦曦望着他,不可置信,历史上有说秦始皇那么帅吗?等等,现在花痴的时候不对,是不是先应该弄清楚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君绝尘错愕之后,潇洒一笑,“既是这样,不如大王让赵国公主自己选,如何?”嬴政坐回位子,点头答应。
      凌梦曦不敢置信的指指自己,然后被韩梦吟推了出去,那么多双眼睛看着,环顾了一周,对上了李牧的视线,那极富沧桑的眼眸里装得是大局为重,凌梦曦深吸口气道:“谢大王与君公子的厚爱,实在是三生有幸,在此赵琳有个不情之请,赵琳只愿做我王的近身女官,还请大王成全!”既不想勉强自己做秦王众多女人中的一个,也不愿意置哥哥和李牧的生死于不顾,如今只有这个办法了。
      唰唰N道目光带着不解带着困惑围绕着场中的她,这是个什么状况?堂堂公主竟然要沦为奴仆,不过也好,有赵国的公主伺候秦王也满解恨的。
      这次竟连李牧也沉不住气,起身,痛呼道:“公主!”话语里是说不出的沉痛,为了顾全大局,琳儿已经委曲求全的出嫁秦国,而今竟然还要做秦人的奴隶,琳儿你这般的作贱自己到底是为何?
      嬴政不解的看着眼前的她,女人,难道你对我当真印象全无了么?还是那赵王宫终是改变了你的性格,也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眼微眯,轻抿口酒,淡淡道:“好,寡人答应你!从今后你就是孤的近身女官,寡人的一切起居生活皆由你来照应。”
      君绝尘起身,说不出该庆幸还是失落,他想救她于水火,给她一片相对清明的天空,她是不知道还是只想往里跳。
      本来是个英雄抱得美人归的好宴会,但是有了这么个插曲,众人心里竟是个说不出的滋味,回去的路上王翦搭上李牧的肩,别有深意的说:“今次贵国的公主不简单那。”
      李牧抱拳,没有多说什么,策马回了别馆,将凌梦曦送进了宫,自己身份特殊,自然是越早离开越好,整顿好一切,留下了十八精卫,好生交代要保护好凌梦曦便连夜走了。
      当晚,凌梦曦被安排到了嬴政寝宫的偏殿,作为大王的近身女官自然要随侍在大王身边,连睡觉都不能离大王太远的。
      已经饿的大半个晚上的凌梦曦安顿好一切,看见偏殿上的点心水果,真的很想念声哦弥陀佛,终于有吃的了,刚想饿狼扑羊一般的把那些东西消灭干净,不想某人一点不客气的踹门进来,而两人打了照面的瞬间,凌梦曦定格在那扑食的片刻。
      随即嬴政不给面子大笑起来,“女人,要吃便吃,为何见了寡人便再动不了半分?”
      “吃就吃,有什么大不了的?”凌梦曦撇撇嘴,收起了张牙舞爪的手,随手拿起一块糕点吃了起来。
      “多年不见,你可还曾记得我?”嬴政大方落座,含笑问着吃得正欢的那个人。
      “我认识你?”凌梦曦一顿,难道赵琳以前跟嬴政有什么瓜葛?想想历史上好像嬴政曾经在赵国做过质子,若是这样,那么跟赵琳有什么牵扯也不无可能,问题在于这个牵扯是好是坏,要是赵琳曾在年幼时不知好歹的欺负过这个霸王,那么……
      浑身一个哆嗦,自己可不想尝尝秦国的刑法是怎么样的,“大王,那个我小时候出了意外,九岁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凌梦曦小心的回答。不管是好是坏,忘记了总不会错的。
      谁知刚才还笑吟吟的秦王变脸比变天还快,脸唰的就阴鹜了下来,冷冷的声音不带任何温度,似乎还夹杂了威胁的气息,“你竟敢连我都忘!赵琳,你是不怕死,还是不想活了!”
      凌梦曦一个惊跳,连忙离了嬴政三尺远,不知道哪里得罪了那个喜怒无常的正主。
      他早已欺身上前,霸道的钳制住她的下颚,逼迫她与他对视,那双眸子是说不出的狂傲冷冽,仿佛这个世界任何的事物都必须无条件的服从于他,“女人,你听好,不管是什么原因,也不管你忘记了多少人,但是我,嬴政,你不能忘记,我也不许你忘记,听清楚了吗?”
      凌梦曦难以置信这个世界怎么会有那么霸道的人,而且霸道的毫无道理,就跟他说了是意外了,就说不记得了,嬴政手一松,脸上的阴鹜消散了些,吩咐道:“吃完东西就到前殿来,今晚寡人的政要还有几捆没有批阅呢。”凌梦曦低头应是,欠身送秦王离开,摸摸被弄痛的下颚,感觉有点莫名其妙,看来历史上说秦王是暴君也未必是空穴来风。
      匆匆弄了些东西填了肚子,跑到前殿,一灯如豆,空旷的大殿内只有几个值晚班的宫人强忍着睡意在一旁静立伺候着,嬴政坐于案前,聚精会神的看着手中那一卷竹简,一手拿着狼毫笔似在批注着什么,而他的身边还放着几担子的竹简,要看完,估计天也大亮了。
      只是今日不是他的寿诞,为什么也不给自己喘息的机会?凌梦曦将脚步放缓放轻,不想打扰他。
      “你来了,给寡人磨墨!”
      “是。可是大王,今天是你的寿辰,为何不早点休息?”凌梦曦边磨墨边好奇道,难道秦始皇不仅有虐人的癖好还有自虐倾向?
      嬴政含笑抬头:“寡人可以将这看做这是你的关心吗?今日是寡人的寿辰,却不是天下人的寿辰,你看这卷竹简上书报西南临洮,武都那里地龙翻身,难民多如牛毛,流离失所,你让寡人如何睡得着?”
      “哦。”凌梦曦应声,专心磨墨,站得累了,看嬴政那副专心致志的样子应该不介意她稍微坐一下下吧。
      坐在他的身侧,为他将那昏暗的灯挑得亮些,回首看着那厚厚的一卷卷的竹简,随着月影西斜她已经抵不住那强烈的倦意想要入睡了,更何况今天还是喝了酒的,头似铅重,眼皮打架,“咚”的一声,竟一头注进了墨盘而不自知。
      嬴政闻声回头,看着凌梦曦已经被墨染黑的脸盘,差点忍不住大笑起来,好不容易忍住大笑的冲动,不自然的咳了几声,取了帕子将凌梦曦的脸轻柔的擦净,轻声对身边的宫人道:“去唤赵公公来。”
      宫人转身离去,嬴政弯腰将熟睡的凌梦曦抱起,放到自己平时小憩的软榻上,为她盖上了锦被,轻刮了她的小翘鼻,脸上此刻是难得的宠溺,想起她说不记得他的话,又好似惩罚一般的再轻弹了她的额头,凌梦曦似在梦中也感觉到疼痛似的皱起了眉头。
      “琳丫头,死女人,你要是再说不认得我,我就把你丢去喂狗!”嬴政的话极具威胁性可说出来却是温柔的意味居多,安顿好那个小女人这才重又回到案前,处理他的国家大事。
      第二日晨光乍现之时,凌梦曦醒来,奇怪的看着自己身上的锦被,放眼望去那空旷的前殿早已不见了嬴政的影子,这才惊觉起身,急切问那些个宫人道:“大王呢?”
      “大王自然是早朝去了。”那宫人一副你脑袋秀逗的表情,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知道?还是大王的近身女官呢。
      凌梦曦敲敲自己的脑袋,自己昨晚怎么坐着坐着睡着了,还真是没用,懊恼的掀开被子起身,随意的洗漱了一下,随意的把长发扎成一束垂于身后,宫人捧来了更换的衣衫,上衣下裙,宽大的广袖,典型的汉服,想来汉朝也是沿用了秦朝的服饰,只不过那时的衣裳制度更加完善罢了。
      卸下了公主的华衫与头上的步摇,凌梦曦更显的清灵大方,果然应了那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美,一切还是自然最好,以丝带束起了细腰,脱下了自己的珠履,踩上了宫人的木屐,要知道那些个鞋履都是有身份的人穿的,毕竟她现在只是秦王的近身女官,还没有这个资格穿。
      一切整装完毕,这才自己七拐八拐摸索着去外朝的议政大殿等候秦王下朝。好不容易走出了那巨大的迷宫来到议政大殿的殿外,正巧碰见了田双和田武两兄妹,“公主,你怎么这身打扮,双儿差点认不出你来了,公主也真是的,偏要把双儿推给君公子,多一个人在宫里不是更好。”田双一见凌梦曦就满脸的委屈。
      凌梦曦笑笑,“我已经是个丫鬟了,哪有丫鬟再带丫鬟的道理,本就是伺候人的,难道还要再弄个伺候我的人?既是没有必要,倒不如送你与小武团聚,不是更好。”
      说话间,钟声响起,早朝完毕,随着绵长响亮的“退朝”响起,大臣们三三两两的走了出来,表情似乎并不好,看来是有什么头痛的事情了。
      “左相言重了,今趟的天灾谁都不曾预料,大王想必还要召我等去商议的……”
      “公子,你出来了……”小武看到君绝尘出来了,连忙抢上去搀扶,“小武,等会儿我还要去内廷大王的离宫商议政事,你先与田双回去,今晚我若回来会再派人通知你。”
      “那公子,我先扶你去离宫吧。”小武殷勤道。
      “我来吧,反正我也要回离宫,看着情形,大王定是从别的路回离宫了,累我等了许久还等错了地方。”凌梦曦说道最后,明显抱怨的成份居多。
      “公主,我还以为你在等君公子呢,大王自然是从正殿下朝从偏殿回宫的,你怎会不知?”田双讶异道,这是人人都知道的啊。
      凌梦曦翻翻白眼,“田大小姐,你公主我光是从离宫走到这里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还要我弄清楚什么正殿偏殿,这可真是个高难度的活!”
      “梦曦,怎么你来到这里很辛苦?”君绝尘好笑的听着正满腹牢骚的人,“可不是!”凌梦曦一副你去试试看的样子。
      此时身旁一直被忽略的两个年青人终是忍不住闷笑几声,道:“想不到赵国公主是这般有趣的人,竟如麻雀一般一刻也清净不下来。”
      凌梦曦转头,看着满身贵气,眉宇间又颇为相似的两人,好奇道:“你们是?”
      “梦曦,在我左边的是我朝的右丞相昌平君,在我右侧的是我朝的左丞相昌文君。”
      凌梦曦绕了一下脑子,暗忖他们可真会挑位子,左右,右左的弄得她头晕,不过印象中丞相不都是该一把山羊胡,怎的这两兄弟那么年轻,看来在秦朝的三公九卿中应该是年轻人为主流吧,想不到秦始皇这么有远见,敢唯才是用,破格提拔,把干部队伍年轻化这一宗旨贯彻的很彻底嘛。
      心里暗暗记下了那两兄弟,从小武手里接过君绝尘,道:“我们走吧,这里去离宫还有些路程呢,要是让大王久等就不好了。”君绝尘点头,由凌梦曦搀扶着,与昌平,昌文两兄弟有说有笑的往离宫走去。
      路上,昌平一双狭长的桃花眼来回的打量着赵国公主,他想不通为什么身为一个高贵公主会想要自贬身份做奴仆去伺候别人,不过她选的位子却又是距离大王最亲近的位子,要说没有目的怕是没有人相信吧,但是从刚才的言语来看,当是率性而为的,而且听闻他俩的身份也只是多看一眼两眼,并没有讨好的意味。
      到底这个公主只是单纯,还是城府已经深到可以把所有人都瞒骗过去的地步?
      昌平与昌文打了默契的眼神,不管怎么样等会儿要去华阳老太后那里报备一下,把这个赵国公主监视起来,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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