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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   “我他妈服了。”谢致行额角一抽,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他走进浴室瞬间就被渐开的水花扑了一脸,身上的衣服也被弄的深深浅浅,他抬手关上了喷头,不悦道:“想洗澡倒是脱衣服啊,图省事打算连衣服一起洗吗?”

      手指拽上陆重山的衣服,他刚要往上拉,陆重山这个醉鬼无知无觉地身体一软,就倒在了他身上,低声在他耳边呢喃:“困……”
      谢致行彻底不好了。

      他秉着呼吸,拉开与陆重山的距离,用手背在他湿淋淋的脸上碰了下,声音不太自然地说:“你、你自己能脱衣服吗?”
      当然是不能的。
      陆重山酒喝的太多,脑子仿佛都被灌水了,晕沉沉的只知道往人身上蹭,像只黏人的大猫,谢致行被他蹭得心烦意乱,别过脸把他身上湿透的T恤脱了下来。

      劲瘦的腰身被水打湿,像是浮了一层清透的亮光,显出一点凌厉的气势,可人又没骨头地靠在他肩头,像是个娇弱的小猫。
      耳边呼吸温热,谢致行缓缓吐出口气,强压下心头纷乱的思绪,拍了拍陆重山的脸,让他清醒一点睁开眼睛,偏开头说:“裤子你自己能脱吧,不能的话我也没办法,总不能还让我帮你洗吧。”

      片刻后陆重山倏地睁开眼睛,似乎听清了他的话,但幽深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晦涩不明的淡光,眯长了眼睛,仿佛什么都没听懂,随即脑袋往下一耷拉,挥了挥手,嗓音沙哑:“出去吧,我自己来。”
      谢致行不太确信,探头探脑地打量着他,又问了一遍:“你自己真的能行吧?别洗太久啊,我就在外面,要是有事你就叫我成吧。”
      陆重山“面壁不思过”,重新打开喷头裤子纽扣,不耐烦道:“我不喜欢要人搓澡,出去。钱等我洗完就付,不会少你的,啰嗦。”
      谢致行:“......”
      合着这是把他当搓澡工了?果然还是没醒,就应该直接扔马路牙子上。

      趁着陆重山洗澡的时间,谢致行从自己衣柜里找出几件新买还没穿的上衣裤给他放在门外的衣物篮里,本来想顺便去外面的卫生间洗个澡,但还是不放心一个醉鬼在里面,于是把带回来的夜宵放微波炉里热了一下,就待在椅子上边吃边等。

      本来以为冲个澡能舒服一点,但当热水打在身上时,陆重山只感觉到了满身的酸胀与疼痛,胳膊疼腿疼胃疼,连头都不放过,他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头疼欲裂,最后只得草草冲了一下,在满室流淌的热气与淅沥的水声中眼也不睁地冲外面喊道:“老板,我衣服呢?”
      操......谢致行忍住没上前把他头往水里淋的冲动,嘴里嚼着烤肉声音含糊背对着他回答:“门边上的衣物篮里,你伸手就能拿到,你把换下来的衣服放在洗漱台旁边那个蓝色的脏衣篓里面吧。”

      书桌面对着小阳台,卫生间在床的另一头,中间宽敞的仿佛隔了条楚河汉界。
      谢致行听他的声音还算口齿清晰,想着应该问题不大,于是也没管他,直到吃完了才后知后觉好像没听见声音了。
      转头一望,陆重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早已经四仰八叉地横躺在他的床上,脑袋湿漉漉,一点也不客气地把他的床单弄得濡湿一片,还在淌水。

      谢致行感觉这辈子的粗话都要在今天用完了,某人仗着大两岁一心想当哥哥,结果幼稚的只会给他找事。
      烦死人了。

      陆重山随手拽过枕头抱着,脑袋还不忘拱了拱,一时之间床上每一块干透的地方。
      谢致行越想越叹气,柑橘今天真是在给自己找罪受,站在床边拍了拍陆重山的肩:“先把头发吹干再睡行不行,不然要感冒的。”
      早已预料到没有回应,谢致行不再跟他废话,直接翻箱倒柜找出了吹风机,按下开关对着陆重山的脸就是一顿乱吹。

      陆重山下意识甩了两下头,朝谢致行甩出了一脸水,眼睛紧闭着都要试图伸手打掉他手上的吹风机。
      “你别乱动,吹个头发而已,不是要你的命。”谢致行按住他的手,打算速战速决,还好陆重山不是个长发及腰的女生,不然今晚他真要歇菜了。

      陈慧青听着房里的动静越听越不对劲,敲了敲门站在门外喊道:“小行,你们在干嘛呢,不会是打起架来了吧。”
      “打什么架啊,”谢致行心里叹气,感觉自己快被陆重山给折腾死了,“在给他吹头发,没事你们就早点睡吧。”
      “那行,你也早点休息,不要打架。”陈慧青叮嘱他。
      谢致行倒真想和陆重山打一架算了,可是某人睡得神游太虚神魂颠倒而遭罪的只有他一个。

      一番折腾下来,谢致行早就没了再看会书的想法,洗完澡收拾一下就到了将近十二点。
      陆重山躺在他的床上占着他的枕头,头发乌黑微微凹陷,睡颜安静又舒缓。
      想起刚才的兵荒马乱,谢致行感觉今晚真是身体遭罪心里也遭罪,抬手摸了下嘴唇,仿佛刚才的温热还残留在唇齿之间,脖颈倏地一下又窜上了些许绯红,不自然地别开了脸。

      他打开窗户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吹了点凉风,以至于不被冷气冻的四肢大脑麻木,直到感觉身上的热度和心里色彩纷呈的胡思乱想应该消退了不少,默默地站起了身,把人往里面推一点,小声咕哝:“你睡里面一点。”
      陆重山如同一个酩酊大醉沾床倒头就睡的醉鬼,哪还听得见他说话,谢致行没办法,干脆连人带被子一起卷成了一根春卷,把某只身体不受自己大脑控制的“春卷”推滚到了里面,自己拿了床绒毯出来盖上。
      盯着他的安睡的后脑勺看了一会,谢致行如同一只鸵鸟,默默用被子卷住了自己半张脸,声音闷在喉咙里,低声呢喃了一句:”臭流氓。“

      臭流氓本人睡得安然无恙,因为宿醉的缘故陆重山睡得很沉,但也醒的很早,五点刚过就浑身酸疼地撩开了眼皮,仿佛搭在眼睛上的是千斤重的石板,费劲全身力气才勉强得以窥见清晨的一线天光。
      天亮得很早,窗帘留了一条缝,清晨的日光透过这线余缝懒洋洋地扫落进窗边的书桌,桌上一盆多肉反射出透亮的绿。

      陆重山迷糊地一睁眼就是一片黯淡的白色,宿醉带来的后果在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他按着太阳穴,感觉浑身上下没一块松快的地方,翻个身胳膊一抬,眼睛还没彻底睁开,就被过于近距离的眼前的一张脸给吓到了。
      他瞬间清醒了。

      陆重山眨了眨眼,看清了与他仅隔一根手指距离的脸,眼珠提溜转了一圈,房间里的布置和他的完全不一样,但是他也十分熟悉,来过很多次,这是谢致行的房间。
      他回想了一下昨晚发生了什么,发现除了昨晚在烧烤店一瓶接一瓶的喝酒和谢致行来找他的记忆外,脑子里几乎是一片空白,就跟被酒精冲洗过了一遍似的。
      所以昨晚是谢致行把他带回来的?

      头枕在手臂上,他望着天花板眨了眨眼,正思考回忆昨晚的事,下半身某个地方自然而然地产生了一点清晨容易出现的反应,他没低头都能感受到那处的变化,不太自然地扯了扯被子,慢慢侧过身背对着谢致行。
      毕竟是别人的床,他还是要脸的。

      倏地,谢致行一个翻身把手搁到了他身上,身上的毯子在动作间被胡乱掀开,腿也不规矩地压了上来,均匀的呼吸直接对着他的脖颈,鼻尖都差点碰上来了。
      陆重山敏感地往前一缩,不太习惯这种亲密的姿势,手忙脚乱之中伸出两根手指轻手轻脚地捏住他的手腕,结果还没拿开,一低头垂眸,就看到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他没有这种灰不溜秋的颜色的衣服,所以......这也是谢致行的?
      他放下了手,抬眼放空让自己清醒过来,任由谢致行的胳膊和腿隔着被子压在自己身上。
      行吧,睡了人一晚的床,还欠了件衣服,压就压吧。

      他就这么睁眼躺了一会,感觉身体的反应自然地消退了一些,宿醉带来的头痛似乎都在慢慢缓解,正纠结是该继续睡还是一会等谢致行要去学校时一起起来,放在床头柜上的闹钟倏地滴滴叫了两声,他想也不想地当即偏过头假装睡着了。
      陆重山感觉自己有点脑残,醒了就醒了,闭眼装瞎干嘛,不知道还以为他做贼心虚呢。

      他背对着谢致行侧躺,安静极了,以至于身后一点细微的动静他都能感受得无比清晰。
      闹钟的铃声几乎是在他翻身的下一秒就被按掉,软床微微凹陷又上起,谢致行放轻动作从床上悉悉窣窣地下去了,下了床还不忘贴心地拉高被子把他敞在外面的肩膀盖上了。

      房间里一直没开灯,谢致行借着外头微弱的天光轻手轻脚地洗漱收拾完,拎上昨天压根都没打开过的书包,转头盯了眼朝窝在被子里睡得浑然不觉的陆重山,咕哝着嗓音哼了声“臭流氓”,转身出门了。
      陆重山:“……”
      他都挡得这么严实了,谢致行居然知道吗?
      陆重山感觉自己的厚脸皮都要被刷掉一层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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