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2年的爱情》这个香梨不太甜

8、第八章

　　十月，十一月，十二月沈纯熙待在家里，时间过得很快，十二月的月末，沈婉如顺利地生下了一个男孩。
　　一月末的时候，王家举办了重大的满月宴，邀请了众多人前来。
　　早晨，沈四海的二姨太唐娇在梳妆镜前，婢女正在为她梳头，透过梳妆镜，唐娇的头上有几根白发，婢女不动声色地将几根白发藏在发髻之中。唐娇发现了她的小动作，自嘲道“这可真是岁月催人老啊。婢女正想要开口，突然门外有小厮跑来，含着笑：“太太，老爷过来了。”
　　唐娇连忙从椅子上起身，前去相迎。她有些纳闷，昨夜里沈四海是歇在五姨太房中的，怎么早上来到了自己这儿，但左右他肯过来，自己都是高兴的。
　　“老爷。”唐娇脆生生地叫了一声，声音一边要装出一个十八岁的少女，可一边又暗暗鄙视自己为什么要学五姨太那个狐媚子。
　　沈四海看了他一眼，眉头皱起，“怎么还穿个睡衣，这都什么时辰了。”
　　唐娇听了，慌忙鞠了鞠身，走向里屋去换衣服。
　　沈四海同她一起出了门，门外候着几辆车，随后他同唐娇一起上了车。后面的车沈婉兮同自己的丈夫一辆，沈纯熙同沈阙一辆。
　　进了王家后，主座放了三个椅子，沈纯熙很是纳闷，转头看见一旁的沈阙也是一头雾水的样子。
　　“沈兄，这边请。”王锦文指着其中一个主位。
　　沈四海坐下，王锦文人让上了好茶，沈纯熙注意到不远处有几个歌女候着，想着又是秦玲河那边请来的名角，她一个姑娘家本不知道这些，只是去做客时主人家为显面子和好客，总是会邀请一些歌女前来助兴，歌女的名气也暗示着主人家的阔气程度。
　　“四妹，在看什么呢？”沈纯熙转头，看见沈婉如正在看着她微笑。“姐姐”她鼻子一酸，险些要落下泪来。看见身边还有不少人，急忙控制住了情绪。“姐姐，你知不知道，我好担心你啊。”沈纯熙抽了抽鼻子，低语道。“我有什么可担心的，傻孩子。”沈婉如坐到沈纯熙身边，看着她。
　　“都说这妇人怀孕是九死一生，我害怕姐姐…”沈纯熙用手背擦了擦眼睛。“不妨事的，只是好久没有看到四妹，心里怪想念的。”沈婉如握着沈纯熙的手，来回擦拭着，“这手怎么这么冰啊。”
　　沈婉如一坐到沈纯熙身旁，她就感觉一下子安心了不少。后来有不少人前来慰问沈婉如,她什么也没管。再后来孩子也抱了出来，沈纯熙也只是看了一眼孩子，对这个刚出生的小毛头也并没有什么兴趣，她觉得，反正只要她在乎的人好好的就行了。
　　沈婉如见沈纯熙像是困了，可宴会还未结束，便哄着她提议去放烟花。沈四海要人好好照看着二小姐和四小姐，便放他们去后院了。
　　“老爷，宋先生来了。”一个小厮在王锦文身边耳语道。沈四海在旁边看到了，微笑，不语。“沈兄。”王锦文搓了搓手，好像有些局促。“不妨事，不妨事。我知道是王兄今日的贵客来了。”王锦文本以为宋子文今日不会来了，没想到这宴会进行一半的时间，宋子文突然来了。
　　一个身穿中山装的男子进入，此人就是宋子文，民国四大家族之一。宋子文进入席面，先是恭喜了王家二少爷，接着转向沈四海，向他打招呼。沈四海在先王锦文之前，四年前，便同宋子文吃过饭，当日是在沈家，自己同几个姨太太以及宋子文的夫人吃的家宴。吃过饭后，沈四海才觉得不妥，宋子文在席面里明里暗里指现在是民国了，沈帮主生活在金陵城内，更应该遵守《临时约法》。
　　沈四海今日过去时，便打听到王家可能会请宋子文前去，宋家这几年风头正盛，因此，今日沈四海只带了二姨太，也算是为了讨好宋子文吧。
　　同宋子文一起来的，还有宋景明，沈四海先前没有注意到宋景明，见他今日走在宋子文身旁，才觉得宋这个姓可能并非偶然。
　　只是这宋景明是吴家的养子，怎么又同宋家有什么关系。
　　沈四海之前只道宋景明是依着他儿子沈阙，现在看来，又要另当别论了。
　　宋景明同众人问过好后，便在沈阙身边坐下了。过了一会儿，沈阙示意宋景明后院。
　　“四妹，你看这烟花真好看啊。”沈婉如将烟花棒举着高高的，“来，四妹，你要不要试试看。”沈纯熙犹豫了一下，接过一根烟花棒，坐在石阶上，一转头，看见沈婉如又拿了许多烟花棒，而且神情十分兴奋。“姐姐自己想放烟花，偏要拿我做借口。”她开玩笑道。“这儿又没什么外人，况且”她顿了一下说，“况且今日王博文又不在，你这苦大仇深的样子是要做给谁看。”
　　“姐姐。”“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继续放烟花吧。”
　　突然沈纯熙感觉一大颗烟花在她上方炸开，流光溢彩。火星稀稀疏疏窜向四周，随机又消失了。
　　“三哥，你这样放烟花，是要吓坏四小姐的。”她听到了一个很清朗的男子的声音，定睛一看，身前一男子身穿黑色大衣，正含笑着看着自己。
　　自己手上的烟花棒还在燃烧着，五颜六色的火星映着他的笑容。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不知道为什么，沈纯熙突然想到这首诗。
　　“啊。”一声尖叫声将她的思路拉回。沈纯熙回过头，发现沈婉如扔掉了烧的只剩一小截的烟花，手上还冒着黑烟。。“二姐，没事吧。”沈纯熙马上冲了过去，沈阙见状也跑了过去。沈婉如眼里含着泪，说：“只是放烟花不小心烫到了手。”
　　沈婉如在沈纯熙的搀扶下直起身，朝快要过来的宋景明看了一眼，说：“那我先回去休息了。”二姐为何语气如此慌乱。沈纯熙心声狐疑，但见沈婉如着急要走的样子，也没多问。
　　转角处，宋景明看了一眼沈婉如，两个人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