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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最后的关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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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不生病，一病就是大病，说的就是顾飞了。
把这个天下第一打得涕泗横流的就是名为“感冒”的对手，这说不上是什么大病，习武之人的抵抗力比常人好，顾飞两天内就痊愈了。可是顾老爹刚好来了电话，得知这个笨儿子生病了气得要来找他修理一番，顾飞连忙慌张答应会多休息两天，确保身体回复到最佳状态。
四天过去，顾飞都没来游戏。
在家休养生息期间，顾飞曾经想过通知漂流一声，怎么说他现在是在帮漂流做任务，突然无法来帮忙，实在有些过意不去。但后来顾飞想到他自己没有漂流线下的联系方法，想通知也得上线呢，那干脆就好好专心休息呗！
此刻顾飞是精神饱满的，除了因为吃饱睡足的原因，之前令他心烦的事情很奇妙地不翼而飞了，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心里下定了来，让他感到踏实。
重新回到游戏第一件事：向漂流道谢，顾飞早打定了这主意。
上次任务中漂流可帮了自已大忙，最后还装扮成千里一醉的样子把敌对的玩家们引走，要不然自已也无法顺利下线。漂流会为他做出这么大牺牲，还是自告奋勇，这是顾飞没料到的事情，当时他也很震惊。
此时一想，顾飞心中却闪过一个阴暗的念头：这家伙不会拿了自己的行头把人家行会灭了然后扬长而去吧？顾飞一边心怀忐忑，一边接进了游戏。
*****
“您的好友千里一醉上线。”
一声系统提示轻响，把漂流从反省中唤回。
自从发生千里一醉生病事件后，漂流心下一直很疚愧，不仅仅是责怪自己的疏忽大意，更大的问题是他作为一个高手，不应该对队友产生依赖性。虽说基于职业攻击的特性，让他需要和人搭档，但漂流绝不是没有独当一面的气质和本事。
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地依赖一个人，还给千里一醉造成了太多压力，漂流很惭愧，十分惭愧。心里一边揣摩着该如何向千里一醉道歉，一边四处张望，寻找对方的身影。
顾飞，站在法师学院里，穿着一袭牧帅长袍，玩家的造型下线后系统会予以保存，他现在身穿上漂流上次帮他换上的装束。
一现身他立刻移动到墙角下，换上燃烧法袍，手持炎之洗礼，用着警悈的目光扫了一圈。顾飞那是多专业的格斗意识啊！随时留意着周遭有没有任何埋伏。
顾飞环顾四周，复活点白光闪闪人来人往，没有埋伏、没有异状、也没有意外地，漂流已在这里等着他。
学院广场的中央站着一个法师——灰白色的长袍和戴着有礼带的魔法帽，是漂流最常用来替换的行头。顾飞回想起重回平行世界的第一天，在酒馆内看见漂流的一幕，也是有些感触。
原来这个任务己经做了一个多月，他俩天天见面从不间断，这短短四天，居然是目前最长的分别的时间了。
任务以前，他们就不是那种凑在一起活动的朋友，顶多偶尔消息问候，数个月不见面是很寻常的事，顾飞自然也没觉得有需要经常联络的必要。
然而静养时，顾飞心里却有些失落，甚至有点想念做任务的日子。他突然发现，要不是有这次一起任务的机会，也不会发觉自已和这家伙已经是很好的朋友了嘛！顾飞感慨。
这时在广场看见漂流，他没有戴着古怪的眼镜，除了这个，啥都没改变，他还是老样子地等着自己上线呐——顾飞朝漂流挥手打招呼。
漂流看见顾飞后，便朝顾飞走来。他来得很急，一改一向沉稳冷静的姿态，三步并做两步。看见漂流这着急的样子，顾飞哭笑不得，正想说：别慌别慌，咱早就好了啊！结果还没来及开口，漂流就在他面前一个踉跄，顾飞一惊伸手抓住他——
一股电流从手心直窜到全身。
“谢谢啊！”漂流这一跤摔得帽子也歪了，遮住了他的视线，顾飞下意识地帮他扶好帽子，漂流顺着抬起头——
四目相对。
顾飞回想了一下自己在游戏中可能曾经干过什么不人道不厚道的事，却从来没遭天打雷劈。那么刚才的一瞬间，咋就莫名奇妙被一雷劈个正着的啊？他脑袋里有根线突然接了起来，漂流随即整个人雪亮了！漂流身边就像升起了一圈火球，周遭的世界也因为闪闪发亮的他而变得相形失色。
漂流的脸庞清晰无比地呈现在眼前，完全鉴定还附带了拉近对焦的功能，顾飞之前竟然完全没有发现。不过漂流皱着眉、操着心的样子却是难得一见，而且还是蛮可爱的嘛！为啥这个游戏不能拍照？顾飞难得对游戏也有点意见，此时只好心里暗自截图，储存到脑底里去。
漂流的内心也很复杂。他原本满脑子还是想着要道歉的事儿，在看见了千里一醉那一刹那，双脚比脑袋更快地动了起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快步还是己经跑着了，紧接着一绊一抬眸，脑袋突然变得空白，不由自主地凝视着顾飞。
几天没见而已，怎么会有种仿如隔世的感觉呢？漂流禁不住看了千里一醉一遍又一遍，心里挺希望现在他自己有一枝画笔，把这张脸孔一笔一划、细腻地描绘到内心的画布上，私自收藏起来欣赏，不再让其他人看见。
这个时候，人来人往的玩家们都成了模糊一片的背景，二人眼中只有对方，是这么的鲜明、突出。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顾飞和漂流就这样互相对看了足足十分钟，有些八卦好奇的玩家们瞧着这两个站着一动不动石化了的法师们，自然少不了猜测起来，莫非绝迹于网络游戏不知多少年的“卡”又重现江湖了？
千里一醉，还是依旧精神抖擞，双眼炯炯有神，露着自信又带点稚气的笑容，什么都没有改变，你终于没事了啊——顷刻间，漂流安下心来了。
漂流的双眼从一开始的担忧，转变成平稳，最后是安心的目光，顾飞看着这微妙的变化，胸口蓦地一阵翻腾。骤然间，他闻到了在顾家的后院里植下的桂花树，微风拂起幽幽的清香、轻盈飘逸，让他感到心情放松，内心平和。
——左躲右闪，还是中了埋伏，高手居然失手了，此劫难逃了！
顾飞开始将复杂问题简单化，也不管事先编写好的台词了，千言万语化为一句话。
“早啊，我回来了。”顾飞說。
“早安，欢迎回来。 ”漂流微笑。
任务继续。
*****
顾飞和漂流继续如常地走访主城做任务，如常地热情招呼来找渣的玩家们，如常地把技术组的人员气炸。每天上线互相打招呼，下线互相道别。
日子又回到了之前，什么都没有变化——
漂流依旧觉得千里一醉吃苹果时的样子很好看，只是现在连他吃梨桃香蕉葡萄都好看极了，好像对方随意摆出个什么姿势，都令自己看得目不转睛，无法自拔。
顾飞还是依旧过着健康的生活，只是自从那次生病后，时不时就会心跳加速、体温上升、手心出汗的情况，他曾经向GM反映为什么在游戏时频频发生这些症状，要求游戏公司尽快处理，一众技术人员都扶额暴汗，最后暂时解除了对他的系统警报。
——至少两人都是如此认为。
他们之间的交谈变少了，除了做任务时必要的对话之外，一个眼神、一个小动作，都很心领神会。有时彼此互相看着，好像怎么看都不会厌。
还是有些东西改变了吧？世界变得柔软了，连空气也飘浮着一股苹果的清香，从青涩逐渐成熟，香气扑鼻，甜甜津津，红丹丹的果实，令人垂延欲滴，强自克制着才能不去咬一口。
他们之后的任务进行得一帆风顺，系统一点新意都没有，就这样平平淡淡地来到了最后的关卡。
*****
“——请说出对方五个优点。” 挡在最终奖励的一面耸高的石门，中间的位置上有一条衔尾蛇的浮雕，它说完长篇大论的故事背景后，冷不丁地把任务要求提了出来。
好吧！二人真想自抽两个嘴巴。搞到最后系统不是出个终极大BOSS，连考验智力也算不上，竟然是玩起了心理游戏？
“看来除了这扇门之外，没有其他方法可以继续前进呢。”顾飞检查完整面石门后得出结论，然后上前出招：暴力解决问题。
“等等！” 漂流立即阻止，“随便攻击系统的装置，可能会有很严重的惩罚的，后果可能和攻击NPC一样。已经是最终的关卡了，我们是不是要慎重一点？”
“那怎么办？”
“先回答问题试试看。”漂流说，迈前一步对石蛇说：“我觉得千里他成熟稳重，为人仗义，拥有强大的实力，绝对称得上是平行世界的第一人。”
天空响起一声霹雳，就见一道电光雷到漂流头上，璀璨生辉，顾飞也被吓了一大跳。电光在漂流身上流窜过后，已经退去，身上冒着焦烟，人倒是好端端地站在原地。幸亏漂流魔防高，而这一击着实伤害不大，此时只剩下全身麻痹的感觉让他很是难受。
“获得索尔认可的使者啊，你的主神网开一面，给你小惩大诫，然而不坦诚的人最终将失去进入乐园的资格，被抛进无底深海之中。” 巨蛇蓝宝石的双眼一边眨着光，一边说。
“什么意思？” 顾飞不解。
“靠我想是因为我的说辞掺杂了不真吧” 漂流长长的头发因为静电而竖了起来，活像一只炸了毛的猫。
“随便回答系统的问题，可能会有很严重的惩罚的，后果嘿，你知道的！” 顾飞强忍笑意，两人角色彻底对调了。
漂流无语，但也认同他的话，很是郁闷地说：“看来这系统似乎是有测谎的功能，很有可能是透过监控心律变化来检测出玩家是否在说谎吧？” 这一下子想瞒过去恐怕是不行了。漂流心里暗道。
“那什么索尔认可的使者还有主神之类的呢？”顾飞一边问，一边帮漂流理毛。
“哦，我之前完成了一个关于电系法术的任务所获得的奖励。”漂流回答得很简洁，顾飞从他脸上看到了痛苦的神情，相信一定是个十分艰苦的任务。
“还是我来吧！”顾飞大方地站前，清了清嗓子说：“这家伙呢……还挺有心计的，总是盘算着怎样去利用朋友，处事手法阴险又圆滑，损了对方一把，转个头来又笑着和你做朋友，真是奸诈啊！”
“喂，你这是在帮忙还是在捣乱的啊？”漂流忍不住吐了一句。
“说的是事实呗！看，系统也没惩罚我。” 顾飞一脸无辜，气得漂流说不出话。
“不过，你也是个很体贴的人，内心温柔，即使大家看法不同，还是会互相尊重，理解及接纳。遇到困境的事也不会主动向人求助，却会牺牲自己的利益去帮我。虽然算不上是什么好人，但怎么说也是我一个很不错的朋友啊！”顾飞总是这么坦白，直接面向漂流地说，表情挺认真的。
漂流最怕看着这样的顾飞了，那双清澈分明的眼睛好像能看进自己的灵魂深处，让他不自由主地紧绷了身子。
巨蛇的双眼闪着催促的火光，漂流没吱声，沉默了片刻后，终于开口道：“不好说……最初认识千里还觉得他是个嚣张又奇怪的家伙，他把法师玩成近战职业，这是我从来没想过，也一直很好奇到底这人有没有实力上限呢？”
“坦白说，他的实力根本深不见底啊，更重要的是他的强大并不是因为装备和等级，而是因为他的功夫。” 漂流也望着顾飞，很诚实地说：“千里你总是对自己热爱的东西无比执着，即使世界不认同功夫，你还是坚守自已的信念，从不会怀疑自己的选择，不管结果如何也会一直走下去。”
顾飞点头。他练习功夫多年却从来没有受到大家的重视，即使是来到这个平行世界，虽然某程度上可以一展所长，但功夫的内涵和精髓却无法货真价实地体现出来，心里一直都很遗憾。
但自己绝不会因为选择了功夫而后悔，哪怕世界毁灭，我也要把我选择的道路走到底！
顾飞这份执着，就像漂流对流浪的执着，正是因为他了解，所以才说——
“我和你不一样。我们不是同一类人。”
“但我们是可以一起前进的朋友。”顾飞说。
“哈哈哈，我是个超级自私的家伙，享乐主义为上，朋友对我只是其次的东西。” 漂流笑着说。
“我当你是很重要的朋友。”顾飞说。
“是吗？我觉得我们交友的观念很不同。”漂流说。
朋友，只是一种物质交易关系，可以互相合作，也可以随时敌对，各谋利益——这是漂流的处世态度。他总是与别人保持一种流于表面的浅薄感，轻松散漫的关系让他无法与他人亲近。
“但这不影响我当不当你是朋友。” 顾飞语气很坚定。
不管漂流有没有当他是朋友，这也不影响他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更何况顾飞的交友理念就不是这种斤斤计较、重得失的风格。我怎么看才重要！顾飞一直相信如此。
“因为我了解你，你本性并不坏。”顾飞真诚地说。
比起精确无比的计算，顾飞更倾向于相信自己的直觉。他的直觉告诉他漂流的本质不坏，那刻意伪装起来的冷漠，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的防具，用着互相利用的方式去逃避别人对他的好意。设下界限不是阻止别人接触，而是对自身的一种束缚，怕因为期望而失望，再次受到伤害。
他就是那么的小心翼翼，将自己局限在结界之内，和谁都保持着一种距离。
“天真、太天真了”漂流摇着头说，像要透过身体动作去证明他自己的否定，以及借此企图回避顾飞的目光，“被人出卖背叛时只会令你受伤和损失，值得吗？”
漂流苦笑，目光中流露出深邃的悲哀，让顾飞有些被触动了。或许他曾经遇过不幸的事情才造成了性格上的阴影，到底是什么深刻、痛苦的经历呢？对于漂流的过去，顾飞是完全不知。
他突然觉得这个看似无稽之谈的关卡，比起之前任何一个遇上的BOSS或关卡还要困难，有些说话变得非常难以启齿，只是因为怕会伤害到对方的心灵，让他失去了安稳的居所，再也无法看见他的笑容。
顾飞有一丝犹豫。
“对于我来说，”顾飞沉默了片刻后说，“我追求的是过程而不是结果，如果真的像你所说，我也不会后悔，我会一直走下去。”
人格多么高尚，心里都有阴影，有阴影令人遗憾，做坏事天理难容，但全面否定一个人却很奇怪。
人生总要往前看嘛！顾飞接纳漂流，也准备好连他的阴影也包容，他是以整个人来看待对方的——他们之间的友情是带着点苦涩。
漂流不禁变了变脸色，但还是竭力地保持镇定，心里却动荡不已。
千里一醉一而再，再而三地看穿他所释放出来的假像，用著名为诚实守信的剑，把不诚实的虚体砍个粉碎，直接找到真人，把真相赤裸裸地展露出来。这招无疑对漂流是最有效的。
顾飞成熟但坦白，有着海纳百川的胸襟。在看清了种种现实、无奈之后，依然还能保存内心的真实而不丢失自己。这是漂流所羡慕的光辉，像灯塔的火光引导着飘泊的小舟。
他把自己当作重要的朋友，我真的可以全心全意地去关心他，回应他对自己的期待吗？自己可以一直和他维系着这段愉快的关系吗？漂流暗自猜想。未来又会怎么样？至少之前和他都是有事才互相联络，现在是因为任务，平行世界这么大，那要多么巧合才能再遇上？
到底顾飞对于自己是什么？漂流困惑。
顾飞热爱功夫，注定了总有一天他会离开游戏，他从不会辜负自己，会一直继续向前走。
而漂流自己，一直以来都是在游戏，先是网游，现在是平行世界，四处流浪，只会存活于这个虚构的世界。
漂流是个大短腿，他害怕自己跟不上顾飞的步伐。
“不用太害怕，现在我回来了。”顾飞拍拍他的背。
“你敢再不要脸点吗” 漂流眉毛扬了扬。顾飞笑了。
*****
无论任务中遇到再艰苦险恶的事情，颁发奖励永远是任务的高潮。漂流的阵营颁发了他们两件终极奖品，更是无价之宝：
第一，拥有平行世界各主城自由通行的证明。
拥有这个权限的玩家不单能够自由地在平行世界任何一个传送巷口进行跨城传送，还可以把传送服务授权给所属行会的成员。由于这个任务是由漂流和顾飞一同完成，所以就把百座主城分为西北、东南两大地域给予他们各自的传送权限。
第二，跨城贸易权，是这个任务的核心奖励。
这是一张交易的批条，拥有者可以在平行世界进行自由贸易，意思是指可以在全平行世界的交易所拍卖行购买或售卖各种物品，并拥有免税的优惠。可以说是一个价值连城的奖励，对不少商业组织来说是莫大的利益。
“终于完成任务呢！”顾飞身上的白光褪去，丰厚的经验值让他一次连升二级。
漂流也是第一次获得如此丰富的奖励，眼前的奖励全部都是法师的，马上双眼闪闪发光，连忙上前研究一番。片刻后，他拿着一个卷轴雀跃地对顾飞说：“千里你看，这个技能卷轴是一个合技，可以同时造成麻痹和减速两种状态，对于拖延敌人的行动十分有效，尤其是盗贼、弓箭手等速度职业。”
“合技？”顾飞挤前看看这张技能卷轴，标示着需要一个水系法师和电系法师同时施法，听起来挺有趣的啊！“不过现在任务都做完了，也不会再有什么敌人来捣乱吧？” 顾飞问。
漂流一怔，顿了顿，放下手中的卷轴。
“千里你想要那样呢？” 漂流指着面前闪着金光的东西问。
“奖励啊？那没什么嘛！你全要了吧！”顾飞游戏至今也比较了解这些玩家的心理了，对极品装备、卷轴技能、罕见材料之类极度执着，漂流在这方面也不例外，除了阵营奖励是无法转让，顾飞豪迈地把所有奖励给了他。
漂流呆了，问：“一件都不要？”
“是啊！”
“你确定？”
“确定。”
“你再想想看。”
“你在哆嗦个屁！！”
漂流愣了，又问：“呃，那砍了我呢？”
顾飞稍一怔，自己就是随口说说，这家伙竟然当真了？你真的是漂流吗？不会是小怪变成的吧？还是被剑鬼附身了？
顾飞嘿嘿笑了笑：“我只是开个玩笑，不用那么较真。”
從任务一开始，顾飞其实就没打算砍漂流，只是想看看他又搞什么阴谋诡计，却没有找到任何证据。再说，漂流刚刚又升了一级，斩了他实在可怜了。
“是啊。”
原本期待看见漂流欣喜若狂的表情，反而收到脸现寥落的神色，顾飞不解。
但下一瞬间，漂流便转换过来，问：“那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呢？”
“下线呗！”顾飞秒答。
刚刚那心理考验让顾飞精神上折腾了不少，感觉比打一下午的BOSS要累多了，现在神经一松懈，不由地就感到了疲倦，此时一门心思想下线休息。尤其上次生病后，他更加注重自己的身体素质，要不然被老爹召回家修理可不得了。
漂流笑笑没说话，默默地收下奖励。
完成任务后系统把二人传送回主城，他们一起前往下线区，漂流一路上都很安静，似乎在考量什么事情，顾飞也不好意思打断他。直到来到目的地，顾飞唤了他一声，他才从思考中回来。
“明天见啊，不对！”每晚道别时都说这台辞，顾飞也有些习惯成自然了，一下子也没反应过来，转而挥一挥手道：“再见了。”
漂流还是没有答话，看着顾飞的目光带着迟疑。
直到白光把顾飞整个人罩着了，在快要断线前一刻，最后漂流笑了——
一个带着无奈而苦涩的微笑。
他们就这样分别。
*****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大家各自过着自己的游戏生活，漂流还是四处漂泊、无拘无束地流浪，顾飞还是奔着他的任务去，大杀四方。偶尔想起对方时，便来一、两通消息问好，也没再多聊什么。
大家心里还有这个好朋友，就已经很足够了。
一切都回到任务之前
至少直到顾飞再回到游戏之前，这是他所预想的情节。
*****
两天后，顾飞便回到游戏了。
之前做任务养成了天天上线的习惯，顾飞也很难一下子改掉，看来有必要好好重整一下自己的游戏时间了。心里想着这些事，手却自动地打开了漂流的消息框，给他去了条消息打招呼。
系统提示：您短信的用户未开消息接收。
顾飞并不觉得奇怪，漂流大概和他的左右手去那里玩着啊，晚点再试试吧？直到下线前，又一发，结果却收到了“对方消息接收已关”的冰冷回复。
顾飞也没多想，反正自己也没什么急事要找对方，便下线了。
然後，第二天
“对方的消息接收未开。”
第三天
又一個循环。
漂流就这样走了。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