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之下]意难平》余南稚

47、坦白局

　　终于在时间快接近子夜时，她哥放过了她，让她回房休息。

　　可姜白另有计划，她凭借严世蕃对她的爱戴闯进了关着淳于敏的房间。

　　“嫂嫂？你怎么来了？你也被严世蕃抓住了？”淳于敏见到她大惊失色，拉过她就是一顿检查。

　　姜白没多废话直接抓住表妹，她单刀直入，“明天严风会带你回门，如果你恨爹娘和弟弟，只要暴露司马长安与严世蕃实为一人，淳于家便会被灭门，一切选择权在你。”

　　淳于敏明显愣住了，她瞪大那双不可置信的双眼，“你说什么？”

　　“我认真的，那可是严世蕃！”姜白拍了拍表妹的肩膀以示安慰，后她看了看窗外，“时间不早了，我不能久待在这里，你好好想，早点休息。”

　　就这样姜白匆匆离开了表妹的房间，次日，她回驿站时，陆绎虽也似平日的温柔，但眉眼间的为难却逃不过她的眼睛，果然陆绎已经猜出了她的身份。

　　陆绎与姜白之间的这种隔阂感持续了一天，夜晚月明星稀，在她等了一整天都没得到淳于家被灭门的消息，她也终于安下了心。

　　四方角小院里，姜白等了很久终于等来了她心心念念的人儿。

　　“言渊…”姜白拉住陆绎的衣角，依依不舍的不肯让他离开。

　　陆绎止住步伐，他先是沉默，后转身顺了顺她的秀发，“天色已晚，回去休息吧。”

　　她的手指被陆绎逐个掰开，仿若她的心慢慢渗血，姜白不认命地再次抓住陆绎，咬着牙说，“我是严世蕃的妹妹！”

　　又是一阵诡异的沉默，陆绎沉声道，“很早我便猜出了你是谁，我以为自己不在乎，但严世蕃私采铁矿制造火器，勾结倭寇祸害百姓，你暗知其道却不闻不问，我……”

　　“你接受不了如此冷血、如此不谙正道的我？”姜白替陆绎说着他迟迟不肯再言的话。

　　姜白死死攥着那片小到可怜的衣角，“即使小时候的事我记得都不大清了，但无论发生什么，我哥都会护着我，替我备嫁妆，为我压蜚语。”

　　“对了，你还不知道吧，我小时候还做过小偷，在堂子里的时候其他人都说自己是孤儿，可唯独我说我不是，那时我骄傲的说我是有哥哥的人！所以其他人都排挤我。”

　　陆绎猛地转身将脆弱的姜白拥入怀中，他垂然闭上双眸，“往后余生，我都会护着你，可严世蕃…你一旦与他扯上关系，就很难脱身了。”

　　一霎那，姜白似乎想通了什么，满脸愕然，她嘴唇微张，“你还记得当初我为什么被圣上指婚给你吗？”

　　“因为父亲的请诏？”陆绎松开姜白直视着她。

　　“不是，是因为严世蕃的暗中推动。我哥从来不让我插手严家的事……原来他从始至终都不在护着我。”说着姜白的泪水便脱眶而出。

　　严世蕃将我安置在姜家，自己独自一人背负着严家的身份在朝廷搅动风云，成则百世荣华，败他一人承担。

　　“他既然把你交给我，便深知陆家才能护你一世，你不能再见他了！如果有人查到你与严世蕃关系的证据，将之上报圣上，你会身陷囹圄！”陆绎抓着姜白的肩膀，试图将她摇晃清醒。

　　“我做不到。”她哭着笑道，“我承认我不是个深明大义的人，大义灭亲这事我做不出来！我只想护着你与庆哥！”

　　那声长叹里夹杂着太多的抉择痛苦，让人听闻都觉得悲伤，声音是从陆绎身上溢出的，连他抓着姜白的手也缓缓落下，进而握紧纤手，垂眸良久。

　　一股莫名其妙的恐慌又带着丝丝悲凉的感觉带着姜白心底沉入深渊……陆绎放弃她了吗？

　　“你与天下正义相较，”陆绎沉声响起，“本该微不足道。”

　　接下来的话姜白再也听不见了，此时此刻她的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吻他！狠狠的吻他！”

　　像是亲泽一方绿原，在两片柔软的唇瓣接触的那一刹，她恢复生机，舔舐、摩挲、轻轻试探……交互间一切都是炙热燃起的希望！

　　紧扣姜白后脑勺的手终于肯慢慢放过了她，俩人带着轻微又暧昧不清的喘息声，信息素的气息在他们之间爆炸又弥留，让人脸红心跳。

　　姜白抬手抹去在缠绵时自己印在陆绎脸上的泪珠，细微且闪烁着陆绎高嵩却精致的鼻尖，手指擦过他鼻尖上特有的那颗小痣，仿若这一刻将陆绎的英俊绣美放大了几十倍，她痴痴地望着他，“有你这句话，此生定胜万物。”

　　“我只答应你留他姓名，其他的…”

　　“其他的你不用顾忌我！”姜白抢先一步回答，大概严世蕃知道有这么一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妹妹，能把她一把滴溜回京城小黑屋里。

　　陆绎眼眸扫过她，伸出手一把公主抱过姜白，“太晚了，陆夫人需得早些休息。”

　　说着陆绎便抱着姜白踏门而入，轻轻放在床上时却抽不开手，定睛一看是某人已经化为八爪鱼狠狠缠上了他。

　　“一起睡嘛！我怕黑！”又是睁眼说瞎话的一天，姜白死活不松手，甚至轻轻一带将陆绎翻抱在了自己怀中，她也当然清楚是怀里人的故意纵容。

　　“怕黑的人却敢独自趟这趟浑水？”陆绎挑眉，呛了她一嘴，姜白只敢撇撇嘴，沉默不言地抱着陆绎睡觉。

　　第二天淳于府被血洗满门的消息满城皆知，陆绎与姜白赶往灭门现场，今夏则前去据说是师姐她们最后落去的悬崖处。

　　刚进门陆绎便让姜白同衙门的手下在外门罚站，硬是不让她看一眼里面发生的惨状，然而即使看不见，但血腥味依旧从府门飘传到姜白的鼻子里。

　　令人作呕，这是姜白的第一个想法，她的确知道严世蕃暴虐成性杀人如麻，但她作为亲妹妹享受了他哥所有又仅有的爱，她是幸运幸福的，而今天她见到了世人眼里的庆哥，她不寒而栗。

　　严世蕃值得被挽救吗？姜白没有任何答案。

　　最终官府的人在后山马场的一处阴蔽处找到了幸存的淳于敏，此刻的表妹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姜白上前慢慢抱住她。

　　表妹也终于忍不住在姜白怀里哭出了声，“没人逼迫你了，只是淳于府也没了。”姜白拍着表妹的背。

　　表妹回抱着姜白，回想起严世蕃昨晚在她耳边说的话：保护好姜白，不然你家人的性命，我可就不能保证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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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在实习，毕业论文还没弄完，开始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