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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私采铁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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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姜白被陆绎的话狠狠地呛了口茶,好不容易缓解下来,她立刻郑重说明,“我没有,你要相信我,我只爱你!”
嗯?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像极了经典渣男语录的名句?姜白皱眉想着。
陆绎闻言睨了她一眼,再次翘起二郎腿,“明天淳于启出狱,你记得同我回趟淳于府。”
第二天,淳于老爷热泪盈眶迎接儿子回府,姜白与陆绎紧随其后,望着这原本温馨的一幕,可她想到的却是表妹这个期艾的可怜人。
“淳于敏呢?”姜白平静地问着因为重逢欣喜的这对父子。
“敏儿如今是我们淳于府的大恩人,改日回门时,我们定要好好谢谢她。”淳于老爷欣慰道,旁边的儿子还跟着附和。
姜白看得心寒,他们的表情像极了家里低廉的货物不小心被卖出个好价钱的庆幸与窃喜。
她挂着那副久违的假笑脸,“怎么听这话,淳于敏像是个外人似的?”
“自古嫁夫随夫,我姐姐嫁给司马长安自然就是他司马府的人。”淳于启反倒开始说教起她来。
“那按淳于公子的说法,就算哪天淳于敏死了,这墓碑上刻着的是司马淳于,与你们淳于府没有半点关系?”姜白嘴角的弧度丝毫未变。
见淳于启高傲地点头,姜白想也没想,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回荡在空荡荡的府邸,那是种爽到心底的美妙声音。
“你、你怎么能打人!”淳于启瞪大双眼捂着红肿的脸,顿时愤怒之极,下意识就扬起拳头要打回去。
但姜白是何许人也?眼疾手快的京城小佛爷啊!都没等陆绎拦人,她又一脚猛踹生生将淳于启踹翻在地。
“启儿!你!你怎么敢!”淳于老爷气血攻心直指姜白。
姜白满目淡然,甚至还朝那指着自己的手走得更近些,“我现在是以正三品大理寺卿独女的身份跟你们说话,要拦我,先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耳边是淳于启的滋哇乱叫,淳于老爷黑着脸,他心想商不与官斗,凭她个养女,估计也翻不出什么浪花,索性只是护着儿子,但再无阻拦她的意思。
姜白走上前蹲在地上,盯着瘫地不起的淳于启,那眼神像在看什么垃圾,她说,“女人都是赔贱货,这是你的心里话吧?”
淳于启的身体明显抖了一下,姜白咋舌道,“你明日把方才那话重复一千遍,就说给你母亲听,每一次都要大声的发自内心的说出来,不然…”
“…我让你们整个淳于府,灭门绝户。”
这话仿佛炸.弹.袭.击,轰得一声!大家脑子里一下都懵了,传闻姜家养女弹得一曲妙箜篌,性格古灵精怪,可她方才那眼神与语气是在不像是个闺阁女子。
陆绎也不禁皱眉,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姜白方才那神情与一个人极似……
闭上眼,陆绎再次压下那股愈来愈明显的怀疑,无论永乐是谁,她永远都是我的妻。
陆绎不顾舅舅的指责,强行拉走了姜白,门庭外岑福赶到,告诉他们自己查到之前嫁进司马府的两人有一共同的特点,就是她们陪嫁的东西都与一块地有关。
陆绎姜白寻找到那块地,竟发现他们在开采铁矿,吃惊之余,严世蕃也正巧亲自过来,他环顾周遭一圈,然后开始查勘铁矿的品质。
通过眼神的一瞬间对视,姜白明白严世蕃已经发现他们了,于是她便与陆绎提议沿铁矿成品运输的路线查看。
果不其然,他俩发现了一个落单的矿工,在几轮威胁后矿工全部交代,这块地就是严世蕃费尽心机收集来的,为的就是开采铁矿。
就当他们要带矿工回去做证人时,四周的草丛涌动出大批持刀者将仨人团团围住。
严世蕃从容地执扇而来,“陆佥事你还真有本事啊,这地方如此隐蔽又戒备森严,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陆某奉旨查案,很意外,又见到了严侍郎。”陆绎的脸冷了下来。
“意外?你哄鬼呢?”严世蕃似笑非笑,“不过严某人倒是很好奇,我是做了什么事需得劳烦你们二人共同跟踪调查我呀?”
……你私造铁矿所以才调查你呗。
当然这话姜白没说出口,她以同样的假笑回应着她哥,“区区小事,不过是想看您独自来这荒郊野岭,有没有做什么对不起表妹的事。”
“哦?”严世蕃挑起眉梢望着姜白,即便他此时是笑得,姜白也能感觉到她哥生气了,而且非常生气。
“既是如此,我们是不是可以离开了。”陆绎死死牵住姜白的手。
“陆佥事请自便,不过这姜小姐嘛,听闻新娘与姜小姐一见如故,这几日在府里哭闹着要与姜小姐见面。”严世蕃俞走俞近,最后索性抓住了她的另外一只手。
面对这一左一右的双面夹击,姜白嘴角抽搐,心想:我是个香饽饽吗?咋这么受欢迎?
突然她的手一疼,姜白瞥了眼手在暗地使劲的严世蕃,他说,“怎么,姜小姐不去看新娘吗?那她不出几年郁郁而终可就怪不得我了。”
姜白瞪大双眼看着严世蕃,察觉他话里可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她几经思索,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
本以为陆绎会阻拦她,但陆绎垂着眸竟随姜白与严世蕃走了。
姜白就这样来到司马府,一路上的思考都没能让她想通陆绎为何会突然做此反应,知道严世蕃一扇子将她敲回魂。
……对了!扇子!
姜白的视线猛地盯着她哥手里的蕾丝折扇,扇柄上‘赠庆哥’的三个小字尤为显眼。
这是她送给严世蕃,因为材质是蕾丝,平日里她哥对这把折扇特别宝贝,几乎都是把它安置在盒子里,今日大概是算着要见妹妹才特意拿出来用的。
姜白深深叹了口气,万事难两全,果然她这身份出奇的尴尬啊,哪边都能帮,哪边都帮不了。
司马府内,严世蕃细细瞧着眼瞧站着的人儿,他问,“是你同陆绎说的矿场?”
这话仿佛在同她问:是你把鬼子引起村的?
姜白默然,其实就算她不开口,这事情还是会以某种其他的方式暴露,只是由原先陆绎的推理转变为她的台词,但事实就是如此,她的确卖了严世蕃一手。
“我是不是嘱咐过,严家的事你不能插手!”说着严世蕃的手就捏上了她的脸蛋,这劲道姜白觉得自己的脸最起码是红了的。
姜白委屈巴巴地嘟着嘴,“陆绎又不是傻子,圣上已经让他盯紧这件事了,查到是迟早的事。”
啪的一声,严世蕃狠狠打了下姜白的小屁股,他恨铁不成钢道,“我让你待在陆绎身边,目的是为护你周全,你倒好,脑子和心里只有那个陆绎,还有没有你哥的半分影子?!”
五官皱起,姜白吃痛地捂着屁股,“有有有!我这不是来给你送林菱的消息吗!”
“林菱?”严世蕃的动作一滞,怒火瞬间熄灭。
切,还说我,你自己也不是个痴情种吗?姜白暗自翻了个白眼,在房间里边翻箱倒柜边说,“是啊,林菱来杭州了,开心了?”
严世蕃拉过姜白,往她手里塞了瓶治淤青的药,“什么时间,具体位置。”
姜白兴致倒来了,她将自己被捏红的小脸往前凑,明显示意让严世蕃给她上药。
瞧着严世蕃顺从了她的任性,姜白舒服地哼唧了两声,“过两天吧,林菱应该会和我们会合,就在城中驿站。”
涂完药,严世蕃与之对视,他眼里似乎有什么执着的疯狂,这让姜白心里一抖,她急忙补充道,“哥啊,你别再对林菱这么强硬了,会把人家吓跑的!”
严世蕃扫了她一个眼风,“那怎么没见你跑?”
姜白一梗,即刻笑容讨好道,“我跑什么,庆儿哥在哪里,家就在哪里。”
这句话像是打动了严世蕃久违尘封的世故心,他突然伸手抱住姜白,她差点没呼吸上来,耳边传来他的嗓音。
他说,“白妹,我只剩下你了。”
姜白微微发愣,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这沉重的话,回想她哥的结局,严家被抄,他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细细想来,他真的只剩下她这个亲妹妹了。
如此她只得用手轻拍着严世蕃,嘴里哼着她儿时的童谣,希望能以此安慰他孤独的灵魂。
夜晚严世蕃留她夜宿,姜白也没推脱,在她哥的盛宴与男版歌舞款待后,她搭拉着眼皮无语凝噎。
…去他妈的只剩我一个,您现在还有数不尽的钱好么?!
作者有话要说: 严世蕃:我穷得只剩下钱了。
姜白:……(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