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作天作地》炉山灰

13、第 13 章

　　番外
　　杨小宝，户口本上的正式姓名写着的是傅了之，虽然除了其他人，他的两个老父亲都不会这样叫。
　　时年十五岁，说大不大的年纪，说小也不小，升入高中的第一学年，遭受了人生中的第一次校园霸凌。
　　甚至最开始他都还没意识到，被人以温水煮青蛙的方式对待，直到对方越来越过分，忍无可忍。
　　由于两个不负责任的老父亲放羊式教导，傅了之顺利长成了一个身材高挑，体重严重偏瘦的且有轻微厌食症的阴郁小孩。
　　身为父亲的傅清池丝毫不觉得阴郁有问题，不过他在收到写着身高一米七，体重89的体检单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要用家里的称给孩子重新过一遍。
　　傅了之仗着傅清池不会扒自己的衣服，就偷偷藏了几个沙袋在衣服里面，一上称，好家伙，刚过100。
　　傅清池皱着眉头，嘟囔着，“好吧，虽然也不是很胖，但也不是严重偏瘦……”
　　遂长吁一口气，总算放过自己内心那点罪恶感。
　　一旁默默观察的杨宇爹爹，默不作声。
　　待到吃完晚餐的时候，傅清池心大的在厨房收拾碗筷。
　　傅了之在杨宇严厉的注视下，小鸡啄米般的吃碗里那似乎永远吃不完的米饭。
　　最终装不下去，搁了碗，抢在杨宇出声之前，低着头，好像做错了什么事一般，“我，我没有做让清池爸爸担心的事……”
　　杨宇眉头一皱，“我不是这个意思……”
　　“刷拉——”傅清池一拉厨房门，从中转了出来。看到餐桌上颇有些剑拔弩张的气势，瞬间明了。
　　一巴掌呼噜在杨宇的头上，嚷道：“孩子爱吃什么吃什么，爱吃多少吃多少，大人不要管。”
　　杨宇在孩子面前被呵斥，颇有点面子挂不住，傅清池又过来怼脸，“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罗马不是一日建成的……小猪也不是一天就能养成的，你说对吗，杨宇？”
　　傅清池朝着杨宇笑。其中独属于傅清池纯真的韵味真是绝了，几十年如一日，未曾改变过。
　　傅清池最近烫了一个当下时兴的绵羊头，配上一张被时间垂怜不曾衰老的脸蛋，跟自己儿子站在一起，绝让人想不到两人是父子关系。
　　若让傅清池知晓了杨宇内心的想法，他肯定是要生气的，把一堆价值上千万的护肤品向杨宇糊去。他一定会这般阴阳怪气地说道：“时间可不败勤快的人，你把我的努力置于何地？”
　　一想到傅清池，杨宇的心就会化作一滩水，这才对着傅了之和颜悦色的道歉：“是我错了，对不起，小宝。”

　　虽说让杨宇别去干涉孩子，夜里，傅清池却莫名其妙忧愁起来。
　　他说，“你说这样我是不是很不负责啊？该给小宝请个心理医生瞧瞧？这孩子很敏感的，改明让明佟瞧瞧……”
　　杨宇捧了本纪伯伦的诗集，在旁边装模作样的咳嗽两声，“你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
　　傅清池手扒开他的书，“去他的，我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生他的，教他的。他是我意志的继承，是思想的延续。”
　　杨宇叹气道：“不是小宝有一个错误你就立马要去矫正的。”
　　傅清池才不理他，自言自语的说道：“会不会是学校遇到什么事情的？他才升学，从来不跟我们说学校的事情。”
　　“那你也得有时间听他说啊，你，一年有一百天都不着家的人。”杨宇嗤道。
　　傅清池睨他，猛地叹了一口气，扑倒杨宇身上，跟个无尾熊一样，“小孩还是小的时候可爱，长大了就不爱说话了，小的时候还经常问，爸爸，你爱不爱我。”
　　当时傅清池一听这话就乐了，把孩子架起来，跟他视线视线平行，说道：“我为什么要爱你呢？”
　　小小的傅了之一噎，大大的眼睛升起圆圆的泪珠，却生怕掉出来惹得爸爸嫌弃。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起来呆头呆脑的。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整天爱来爱去太肉麻了，而且他跟我长得好像，我又不是水仙，我就说……他是我最大的羁绊。”傅清池温柔了眉眼。
　　杨宇叹了口气，“他还是个孩子，不明白的。”
　　傅清池敲定主意，说道：“不行，我得去他学校看看。”

　　傅了之是个阴沉的孩子，但他的阴沉不是出于怕生或者自傲，仅仅是很阴沉而已。可能是发型的原因，长长的刘海都快要遮到眼睛，也可能是单纯不爱说话。
　　傅了之其实有个秘密，他有点口吃，但他不想被任何人意识到，连爸爸爹爹都不行，于是他愈发沉默，对人爱答不理。于是全校都有个高一有个沉默寡言的学霸传言。
　　在那次体检过后，他被人强行带到厕所，钳制他手的人染着一头金毛，个人竟然比他还高。惊讶地捏了捏他的手腕，说道，“你好瘦啊！”
　　傅了之微微挣扎，挣脱不开，金毛抵住他的身子，“我叫陈斯，你叫什么？”
　　金毛脸凑近了逼问，这才闻到傅了之身上有一股味道。
　　他仔细嗅了嗅，不同于洗衣粉和沐浴露的味道，只觉得莫名熟悉，感叹道：“好香啊你。”
　　傅了之排斥他人的接触，又挣脱不开，抿了抿唇。小声说道，“傅，傅了之”
　　金毛当然不是不知道傅了之的名字，只是找个理由接近他而已，一近身，竟然发现这个传说中的学霸竟然意外的有趣。
　　“听说生你的是个男人？傅了之，你要跟我交往吗？”
　　傅了之没觉得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他拒绝道：“不行。”
　　金毛问道，“为什么不行，你不是有经验吗？你有喜欢的女孩子？”
　　“……没有。”
　　“那就当我的男朋友吧。”金毛理所当然的说道。
　　傅了之咬住下唇，长期缺乏社交的毛病暴露出来，他不懂如何拒绝这个有些‘狂热’的追求者。
　　“放开。”
　　金发微笑着松手。
　　“回答呢？”
　　傅了之身后就抵着那人温热的胸膛，实在是让傅了之有些毛骨悚然。他鼓足勇气，猛地推开金毛。随即转身逃跑。留下坚定的一句，“不行！”

　　傅了之在不久之后就察觉自己被孤立了，自从那个金毛男始终阴魂不散离自己只有三米远，同学们若有若无的讨论声，疏远的距离，视而不见，都让傅了之明白，自己被孤立了。
　　傅了之从来不是什么热络的人，但这次的情况有所不同，他以前就如藏在柜子里的人，偶尔也能打开柜子透透空气，现在更像是把他放在一座孤岛，只有自己和身后的椰子树。
　　‘椰子树’是棵吵闹的椰子树，整天在自己身边絮絮叨叨，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他都做尽了。
　　似乎是介意自己太瘦了，一边嚷嚷着要让自己多吃点，一边喜欢掐自己的腰，说这样就很好。
　　而面对一份油腻腻的猪蹄饭，傅了之一口都吃不下去。
　　椰子树对于傅了之微弱的抵抗不以为意，他按住傅了之，手在桌子下悄悄突破衣服的限制，抚摸着傅了之腰间光滑的皮肉，他笑着，“傅了之，吃光了我就放你回去，嗯？”
　　“吃不下。”
　　“吃。别惹我生气。”
　　“……”
　　结果傅了之还没把饭吃完就吐得一塌糊涂，傅了之既羞愧自己在公共场所丢脸，暗自怨恨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他躲在厕所隔间，外面是阴魂不散的椰子树。
　　他咬着自己的指甲，拼命思考着办法。
　　同学自然是靠不住的，椰子树一看就是家里有背景，不然怎么敢在市里排名第一的高中横行无忌，老师、老师也不行，老师一定会通知家长！家长，家长……
　　不行，不行啊！
　　傅了之忍不住啜泣起来，用手死死地捂着，身体不住的颤抖，生怕被人发现。
　　“爸爸，我爱你。”是在哪一天午后，因为氛围很好，这句话就脱口而出。说出口才觉得惊异，却又有一丝畅快，他小心翼翼等待着死刑的降临。
　　他的爸爸，也是他的孕育者，听见后转过身来，瞧了他一会，漂亮的眉毛皱到一块，颇为苦恼的说，“啊，我知道啊。”
　　他盯着傅清池有些红彤彤的耳畔，不由自主的说：“不是这样的，不是普通的爱……”
　　这时，门铃响了。家里就简单的三个人，门外站的哪个自然不言而喻。傅清池立马从沙发上立起来，像只兔子一样冲向门口，给晚归的杨宇了一个熊抱。
　　“你今天回来得好晚，你儿子才在说好想你，”傅清池转过头说道，“宝宝，你刚才还说什么？”
　　傅了之看到杨宇横在爸爸腰间的手，苍白了脸。

　　傅了之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将自己被一个男的性骚扰这件事情说出口。
　　门外的椰子树意识到不对，使劲敲了敲厕所隔间，“傅了之，你怎么了，你开门啊？！”
　　傅了之浑然未觉，他难道是犯了什么罪大恶极的错误了吗？神要这么折磨他？
　　“傅了之，我命令你，给我，开门！”
　　门，最终还是被椰子树用蛮力打开了，他一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傅了之，愣住了。
　　“你，你走开。”傅了之抽噎着。
　　“我，我不喜欢你，不要，缠着我！”
　　他打开椰子树伸来的手，侧身走了出去。
　　这是好学生傅了之的第一次逃学，心情却莫名的愉快，他甚至忽略了后面跟着的三个尾巴。
　　嗯，没错，椰子树。还有其后的傅清池和杨宇。
　　“不对劲，现在是放学时间吗？”傅清池戴着个□□镜，若有所思。
　　杨宇则用相机拍到傅了之身后的椰子树。
　　“奇怪，小宝的身边有过这个朋友吗？”

　　傅了之越走越快，几乎到了奔跑的地步，他的心情却前所未有的畅快，直到他快要跑过一个斑马线，身后的椰子树看见情况不对，三步并作两步，急忙上前抓住傅了之的手，“你疯了吗，傅了之！”
　　傅了之不高兴的看着他，嘴一撇，金豆豆又要冒出来。
　　椰子树一看到他哭，就整个人没辙。把他手紧紧攥着，“你跟我来。”
　　待把傅了之拖到一个小巷，椰子树烦躁的给傅了之来了一个壁咚，“傅了之，你真这么讨厌我？”
　　“……”傅了之打死也不说话。
　　“我想过了，是我出手太快了，你可能不适应，不过没关系。以后有得是时间，我们慢慢磨，”椰子树自顾自的说道，“反正，傅了之，你逃不掉的。”
　　哭过的傅了之宛如一个新鲜的水蜜桃，他身上莫名的香气浓郁起来，直叫椰子树要沉溺下去。
　　“作为利息，”椰子树盯着水蜜桃的嘴巴，“我要……”
　　——“等等！”
　　一个石破天惊的怒吼，一道伟岸的身影出现在小巷门口，大手一挥。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在干什么！”
　　被这石破天惊的一吼，霎时清醒过来的傅了之只想找个地缝钻下去，他被椰子树挡在后面，椰子树皱眉问道：“你是谁，多管什么闲事！”
　　“我是谁？”傅清池指责道：“你没看到人家小朋友不乐意吗？！”
　　椰子树晦暗的瞧着傅清池，傅清池向前两步，想要把儿子带走，没想到却被椰子树反手揪住领带。
　　“我管你TM的是谁，想活就赶紧给老子滚开！”
　　傅清池轻蔑一笑，转而化手为刃，一个手刀打到椰子树的脖子。
　　椰子树：“……”
　　傅清池：“……嘤。”
　　椰子树暴怒，一把把傅清池揣到墙上，一拳还没打下去，傅清池的□□镜就掉了。露出与傅了之相似的眉眼。
　　“爸爸！”看清了人，傅了之大叫道。
　　把傅清池抵到墙角的椰子树一愣，“爸爸？”
　　——砰！！
　　还没来得及回头，椰子树整个人就被人一脚人仰马翻。捂着肚子，躺在地上。
　　“杨宇爹爹！”
　　椰子树被一双黑色的马克靴踩着，顺着笔直的裤腿望上去，是一张极富男人味道的脸。
　　傅清池弯腰捡起自己的□□镜，兴奋的说道：“杨宇，打他打他！”
　　“……再怎么说，人家也只是个小朋友吧。”杨宇无奈的说道，转身面向自己的儿子，“这人经常在学校欺负你？”
　　傅了之羞愧得低下了头，声音几不可闻，“嗯……”
　　傅清池瞧了瞧丈夫，又看了看儿子。“我知道了，小宝，把你马克笔拿出来。”
　　傅了之不明所以的从书包里取出马克笔。
　　傅清池笑嘻嘻的用马克笔在椰子树上写下：我是蠢货几个大字。
　　椰子树的一切挣扎都被杨宇无情镇压了，破口大骂，“有种你就打死我，知道我爸爸是谁吗！幼稚！”
　　傅清池苦恼道：“还在叫嚣……好像威胁不够大呢。”
　　“脱掉他的裤子。”傅了之冷不丁的发声，两个大人神奇的看着自己的孩子。
　　“我可不想碰他。”
　　“我来。”傅了之蹲下身去，解开椰子树的皮带，慢慢往下褪，露出洁白的底裤来。
　　椰子树看着傅了之专注的盯着自己□□看，暗咽了一口水。
　　直到傅了之还想褪下自己的底裤，一旁的傅清池拿着相机虎视眈眈，椰子树抖了一下，“停，停下！”
　　到底是少年郎，他要是被人拍下裸照，其他且不说，自己家里肯定都不会饶了自己。
　　“害怕得发抖了呢。”傅了之说道。
　　“抖了。”杨宇说道。
　　“滚，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椰子树叫嚣道，眼角通红，强撑起骄傲。
　　等过了这次，我一定，我一定，不会放过！
　　“还喜欢吗？”傅了之眼中逐渐带起笑意。
　　椰子树撇过脸去，一句话不说。
　　“可以了，爸爸爹爹，我们走吧。”傅了之丢开椰子树的裤子，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杨宇松开椰子树，傅清池遗憾没能拍下裸照，杨宇敲了一下他，“我的相机可不是让你来干这个的。”
　　杨宇蹲下身去，和椰子树平视交流。
　　“小孩，你下次再敢欺负叔叔的孩子，杀了你哦！”杨宇微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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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关于香味……
椰子树：体香！（痴汉）
傅清池：香水。
傅了之：跟爸爸一样的香水。
杨宇：……我给买的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