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命疫苗》剑思文

54、第54章 要见老板

　　在去机场路上，李颜菁要楚河将赵家目前处境大概说了一下。对于他与孙艳晴拟定的计划，基本情况也都如实告知，没有隐瞒。
　　楚河心中清楚，李颜菁是个十分聪慧的女人。如果她把这份聪慧放在商场上，那就是与孙艳晴一样的女人。与精明女人打交道，最大好处就是舒服。因为，你根本不需要过多解释什么，你说出一二，她们就可以猜到三四，大家心照不宣，乐得其所。
　　但前提是，你与她们是合作关系而非对手，否则倒霉的必然是你。
　　李颜菁静静地听着，没有表达自己看法。就在快要到机场时，她突然问道：“他凭什么选择你？”
　　楚河扭头望向她，如实道：“你要是曙光的唯一股东，老爷子不选你，还会选谁！”
　　这个答案，李颜菁心中其实已经想到了。只不过，她还是想从楚河嘴中听到。
　　“你忙活大半天，所有好处都给我，你就没其他要求？”
　　楚河笑了笑道：“我的都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我没啥要求。”
　　李颜菁白了他两眼，冷哼道：“无耻！”
　　听到这两个字，楚河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心头那是个爽。李颜菁对他的支持，让他再无后顾之忧，可以集中精力与银泰那边进行谈判。
　　当飞机降落到长春龙嘉国际机场时，楚河刚打开手机，就接到陆大海的电话：“老弟，我在出口这边等你哈。”
　　楚河笑道：“谢了陆总，一会见。”
　　十五分钟后，楚河在出口处见到陆大海。
　　“陆总，这才几天不见，消瘦很多呀。”
　　陆大海一言难尽道：“唉。一说都是伤心事。老弟你刚来，我肚子里苦水先不跟你倒，等你安顿下来，咱哥俩好好说道说道。”
　　陆大海开着一辆奥迪A6驶出地下停车场，直奔长春五环国际大酒店。
　　陆大海给他预定的是行政套房，室内空间大，装修豪华，窗景更佳。
　　楚河环顾房间四周，无奈道“陆总，这房间标准超标了啊！”
　　陆大海摆摆手道：“超什么标呀。老弟亲自过来，我其他忙帮不上，后勤工作得做好。这吃的好、睡的好、玩的好，才有精力做好工作嘛。”
　　楚河扔下双肩包，坐到沙发上，开门见山道：“陆总，说说话，我这次来也是很匆忙，时间很赶。咱们其他安排都免，今天我们就在这里把你的事捋一捋。捋顺了，再去吃饭，如何？”
　　陆大海见他比自己都上心，这心中甚是感激：“老弟，有你这句话，我陆大海没白交你这朋友。”
　　楚河笑着也不解释，顺杆子道：“老陆，你大概说说你现在的情况，需要我怎么帮你？”
　　陆大海沉吟片刻道：“你也知道，做销售的还得凭业绩说话。这在外面，我都是宣称是银泰的销售部经理，你懂的。可实际上，我最多也就是个副经理。”
　　楚河看他表情有些不自然，笑问道：“你就给我实话，你在银泰到底是什么身份？这个时候，你在忽悠我，吃亏的可是你啊。”
　　陆大海面露尴尬，坦诚道：“我呢，原来是给我们董事长开车的。后来，董事长看我挺有能耐，就让我去做销售。之前也算是见过世面，所以这销售工作做的也还不错，混出个模样来。后来，公司要新拓市场，我就自告奋勇，想要在董事长面前好好表现一番，争取能够弄个销售部副总啥的，后面也算是有个保障。”
　　楚河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凉了大半截，狗日的，之前都被他给忽悠，还真以为他在银泰有多大能量。这下倒好，充其量不过是朱俊娅的一个跑腿跟班。如果真是这种情况，那后面见面谈判的事情估摸要打水漂。
　　“唉！”楚河忍不住叹了几口气。上一秒兴冲冲来，下一秒两手空空回。
　　陆大海还以为楚河是为他担忧，心中更是一暖，安慰道：“老弟，你也别灰心。有些话，我暂时还不好跟你透底。但你要相信我，我跟老板关系绝对很铁。要不然，就算我能耐再强，也混不到销售部副总这个位子。你是不清楚，他妈的，好多人盯这个位子。”
　　这做销售的，都他妈会忽悠，信口开河，睁眼睛说瞎话都正常不过。对陆大海说的这番话，楚河打了个折扣，问道：“老陆，要真按你这么说，还需要我这个外人帮忙？你们老板一句话不就搞定！”
　　陆大海神情黯然道：“老弟，实不相瞒。我们老板虽然是个女强人，可毕竟是家族企业，她也有一家子人要照顾。你在外面酒桌上说的再好、再多，也顶不上家里餐桌上的一句话。董事长已经跟我挑明了，没有业绩，她也不好硬推我上去。可如果有业绩，这个销售副总位子非我莫属。”
　　楚河一听就来了精神，敢情这陆大海跟朱俊娅的关系确实不同寻常。
　　陆大海见他眼神有些异样，赶忙解释道：“你小子别乱猜哈。我跟董事长那是清白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
　　楚河“哦”了一声，道：“老陆，你也别解释了。我也不是那种八卦的人。我这次来，除了帮忙，还有我个人的事情。”
　　陆大海心里也清楚，这苍蝇不叮无缝蛋，楚河千里迢迢来长春必然带着其他目的，只不过帮他是顺手而已。
　　不过眼下，大家确实各有所需，如果能够合作满足需求，那也是双赢的结果。他陆大海虽然没怎么读书，但也清楚，这做事情不能光靠自己，也得有靠谱的朋友。
　　朋友再多，要是酒肉朋友，那也是白搭，得有那种人品可靠、做事靠谱的人。这样的人，在生意场上，过河拆桥、背后捅刀的可能性才会小。
　　“老弟，你这次想见我们董事长，是不是有大项目？”陆大海小声问道。
　　楚河点了点头道：“老陆，咱们今天打开天窗说亮话。如果这次能够与你们老板合作，你要的业绩上就有着落。你也知道，江东的疫苗集采就要启动了。如此错过这次集采，那以后江东的市场就很难再打开了。”
　　陆大海心中一紧，小心翼翼问道：“老弟，这话怎么说？”
　　楚河沉吟片刻，道：“现在时间不等人，我想明天上午就能跟你们董事长见面私聊。”
　　“私聊？”
　　陆大海心中清楚，这楚河应该不会跟他提前透露相关信息，但如果能够促成他们合作，对自己那也是有大好处的。
　　“不过，在此之前，老陆你得跟我说道说道，这银泰内部的现在到底啥情况？”
　　陆大海心中有些犯难，毕竟牵涉银泰内部的权力格局，属于内部机密。
　　楚河看出他在纠结，补充道：“老陆，你放心，即便这次没能跟银泰合作，但业绩上的事我依然会鼎力相助。”
　　陆大海把心一横，轻叹道：“老弟，你都把话说到这份上，我也就大概跟你说说。在银泰，除了我老板说话有分量，还有她的儿子陈文铭。陈文铭是银泰第二大股东，在银泰任副总经理，分管销售这块。”
　　楚河眉头微皱，道：“那她老公呢？”
　　陆大海笑了笑道：“她老公张新奎是银泰第三大股东，虽然有个副董事长名头，不过是个虚职而已。”
　　陆大海看出他疑惑，叹道：“这男人有钱就变坏。我们老板那么精明，她难道就没有什么想法。”
　　楚河会心一笑，道：“是啊。儿子是一辈子的，而老公，转眼就是别人的。”
　　“那现在跟你竞争销售副总的人，就是张文铭那边的？”
　　陆大海点头道：“那狗日的，就是一个关系户，怂包一个。可他妈的，在我面前特嚣张。”
　　楚河问道：“关系户？什么关系？”
　　陆大海道：“他是张文铭的大舅子。这鸟人，溜须拍马，什么恶心的话都能说。”
　　楚河笑笑道：“看来这个张文铭还是很爱她老婆的嘛。”
　　陆大海直言不讳道：“不是吹的，他老婆确实是个美人，那长的娇滴滴的，在你耳边哼唧两声，就可以把你魂给勾走。咱们这个张公子，在家里被榨干了，到外面哪里还有精力‘浴血奋战’。”
　　“不过，老子就不信，这世上还有不沾腥的猫？”陆大海愤愤不平的道。
　　楚河大概知道银泰内部情况，也就不再问下去，便道：“老陆，你就给我个准信，明天上午到底能不能见到你们董事长？”
　　陆大海有些犯难道：“老弟，你得给我个说法呀。要不然董事长日理万机的，哪里会抽空见你？”
　　楚河微笑道：“你们不是筹划借壳上市嘛，这上市自然需要业绩支撑。你就跟她说，今年的江东疫苗集采项目近期就要启动，我可以让你们直接与省疾控中心签订一类疫苗采购合同。另外，还可以让几个地市疾控中心与你们直接签订二类疫苗采购合同。毕竟，你们客户集中在东三省，客户区域过于单一，确实需要在外地有实质性突破。我想这个由头，朱董事长应该会感兴趣的。”
　　陆大海听了眼睛冒光，震惊道：“老弟，你这一张口就吓死人啊，敢情你是有备而来呀。”
　　楚河心中也是犯嘀咕，这些都是他的想法，能不能实现还是两码事。可眼下，也管不了那不多，先见到朱俊娅再说。
　　“不过，我事先声明，我只见朱董事长一个人。”楚河慎重道。
　　陆大海见他如此慎重，也不敢轻易点头应允，沉声道：“老弟，这件事我不敢给你打包票。但是，我会尽全力。你先在酒店休息一会，等我消息。”
　　说完，陆大海急匆匆离开酒店。
　　楚河坐在沙发上神情凝重，长春一行能否成功，这其中有太多变数，关键就看朱俊娅愿不愿意跟他会晤面谈。如果拒绝，那整改计划都将面临夭折风险。
　　如果陆大海搞不定这件事，那他就必须找另外的关系来解决这个问题，而张文铭就是最佳人选。
　　要想快速搞定张文铭，就得先搞定他老婆，筹码有两个：一个是砸钱，另外一个就是业绩。
　　楚河虽然没见过这位少奶奶，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女人绝对是个爱美炫富的主，那么砸钱就是必然选择。
　　另外，她哥哥正在与陆大海争销售部副总的职务，如果有江东业绩做加持，那么这个位置非他莫属。搞定这两兄妹，也就顺理成章成为张文铭的座上宾，后面事都好办。
　　这样做，唯一对不起便是陆大海。失信于人，这种事原则上不能做，但危机关头，也只能如此。
　　长春之行必须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