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的环》爱家威

24、呕吐

　　牧凡在回家的路上，突然在小区附近的K德基面前看到了程松，因为对方实在打扮得太显眼，牧凡一眼就看到了，程松穿着一身红底白点的连衣裙，裙摆很蓬松，脚上穿了双红色的亮皮高跟鞋，头上戴了一顶大檐的白色太阳帽，放眼望去，是灰突突的街道上，最鲜艳的那个。

　　牧凡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出一颗熟透的饱满的草莓。

　　程松正热情洋溢地等在甜品店外面，窗口里给她伸出来一个纸碗，里面是冰淇淋和华夫饼。刚拿到手里，就迫不及待地吃了一口。

　　牧凡站在远处看了一会儿才走上前，打招呼：“嗨。”
　　程松回过头，嘴上还沾着白色的冰淇淋沫，见到是牧凡，开心冲他笑：“啊，你怎么在这？”
　　牧凡抬起手里装菜的袋子：“刚下班往回走。”
　　程松学着牧凡的样子，扬了扬手里的冰淇淋，笑嘻嘻道：“四斤大米又没有啦！”
　　牧凡被她的笑感染，也微笑起来，“没事，我有工资了。”
　　“你最好啦。”程松又吃了一大口，又撅起来一勺给牧凡：“吃点嘛？”
　　牧凡摇摇头，“先回去，还要做饭。”
　　“嗯！”程松点头，乖乖跟着牧凡往回走。
　　一边走一边向牧凡介绍：“热乎乎的华夫饼陪冰淇淋绝配！”
　　“嗯。”牧凡看着程松在一旁吃得开心，自己心里也觉得像华夫饼一样热乎乎了。

　　回家牧凡很快做好饭，两个人吃完晚饭还不到七点，程松身上还穿着那身裙子，裙摆随着她走动摇摆着。

　　牧凡觉得现在像草莓味的果冻了……

　　程松脸上的妆也画的很清新，很少女，跟她的裙子非常搭配。

　　但很快这少女感就结束在书桌上，台灯下，试卷前了。

　　程松竟然给牧凡准备了一份考卷，整整十页A4纸，整整齐齐打印好放在桌上。

　　“好好考试哦，时间一小时。”程松看了眼手机的时间，啪的一声把牧凡的房间门关上了，留下牧凡一脸震惊地面对桌上的试卷。

　　他从大一之后，就没做过试卷了。

　　牧凡觉得手有点抖，不是因为卷子，是因为出卷人。

　　程松坐在沙发上，美滋滋地吃着牧凡给她切好的水果拼盘。

　　过了两分钟，牧凡突然推门出来了。

　　“哦？做的这么快？”程松惊讶，她觉得自己出的题不简单啊。

　　“没、还没做完。”牧凡有点局促，他拿着手机给程松看：“刚刚收到婚配中心的短信了，要求我明天前把现状信息填好。”

　　程松眨了眨眼，不解道：“婚配中心？”
　　“就是、就是……”
　　“哦，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程松突然找到了那时候的回忆。

　　“因为你之前是‘婚配困难者’，为了确保安全就……”牧凡说“婚配困难者”的时候，异常艰难，要是现在的程松能婚配困难，那全国的女人都困难。

　　“需要我做什么？”程松问。
　　接着，她看到牧凡拿起了手机，说：“录视频上传。”
　　程松：？？？行吧，她算是明白了，今天她要当个演员。

　　“你坐在沙发上，对，就直着坐，后背挺直一点，手放在膝盖上，眼睛往前看。不要很集中看一个位置，就是虚焦的那种，眼神是空的。”

　　牧导演端着手机，对程松进行了一通表演指导，程松动作上勉为其难地通过了，但眼神却始终不对。

　　虽然换了衣服卸了妆，但程松看起来还是神采奕奕的，尤其是眼神，非常亮。

　　程松都坐累了，抱怨着：“我那时候怎么这么傻啊，成天这么直挺挺坐着，真是累死了。”

　　牧凡实在没办法，决定把灯光弄暗，拍的暗一点，就看不太清楚了。

　　刚录完视频，程松就融化的冰淇淋一样，咻的一下，就摊到在了沙发上。

　　牧凡借用了程松的电脑，填好信息，把视频上传了。
　　都弄好后，路过客厅的时候，还听见程松躺在沙发上哀嚎：“我太难了！”
　　牧凡不理，回自己房间考试去了。

　　第二天，牧凡继续去上班。
　　在洗车的时候，牧凡心里还在忐忑。

　　昨天晚上的考试卷，他做完之后，发现程松已经摊在沙发上睡着了，睡得很沉，牧凡把人打横抱回到床上，她都没醒。

　　所以小牧考生即将在今天晚上面对自己的成绩。

　　牧凡心里有点没谱，试卷上的很多理论问题他有点记不清了，还有些案例分析的题，估计都是程松用自己的设计编写的题，因为那些设计思路牧凡之前从来没在别处见过。

　　牧凡一会儿觉得很忐忑，一会儿又很期待，一旦他做得好……

　　想象一下被机械天才程松表扬的画面，牧凡的嘴角就止不住地上扬。

　　“想什么呢，这么开心？”突然张珂的声音从旁边响起。

　　牧凡收回了脸上的表情，客气地回答：“没什么，我就快做完了。”

　　张珂笑着说：“我不是来监督你工作的，我就是过来找你聊聊天。”

　　张珂看着牧凡这张帅脸，心里痒得很，昨天晚上因为她没把牧凡搞定了带过去，被一帮同事嘲笑，让她觉得很没脸。

　　“不好意思，我工作还没做完。”牧凡有点抱歉地说。

　　“哎呀，你工作可真认真，那我不打扰你了，我听说后面那条街开了家不错的西餐店，我中午带你去尝尝吧。”
　　“不好意思，我带饭了。”
　　“……”
　　张珂心里很不高兴，这小孩怎么这么不上道。她口气有点不太好地说：“那晚上去吧。”

　　牧凡停下手上的动作，看了看面前的女人，看程松的化妆技术看多了之后，牧凡对面前的女人的妆容挑剔了起来，觉得很不精致。

　　尤其是那股香水味，让他觉得很刺鼻。

　　牧凡刚要开口拒绝，旁边的几个同事开始起哄：“去吧牧凡，你张姐请你那是给你面子。”
　　“就是嘛，都是同事了，得好好相处。”
　　“有前辈带你，你得领情啊。”

　　牧凡抿了抿嘴，“那就中午吧。”他可以把带的饭留着晚上回去吃，但是不想耽误晚上回去的时间，他很急着知道自己的考试结果……

　　张珂瞪了一眼起哄的同事，牧凡选了中午，让她觉得有点不爽。

　　中午牧凡跟着张珂去了西餐店，张珂已经提前订好了座位。

　　落座后，张珂给牧凡倒上了红酒。

　　“不好意思，我不会喝酒。”牧凡客气地说。

　　张珂继续倒酒，说着：“哎呀，你这么大的小伙子，该学会喝酒啦，就从今天开始。”

　　倒完酒，又说：“别老跟我客气，我又不是你领导，哈哈。”

　　牧凡点点头，再不说话了。

　　接着都是张珂在找话题，提一些兴趣爱好方面的话题，牧凡都是干巴巴地回答。

　　吃饭的时候，牧凡突然感到张珂的高跟鞋鞋尖碰到了他的小腿上，还从下到上动了下。他猛地收回了腿，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啊抱歉，不小心碰到你了。”张珂喝了口酒，面不改色。

　　“没事，我去下洗手间。”

　　牧凡起身离开，到卫生间洗手池里冲了冲水，又洗了把脸，他又有些反胃了。

　　他强压下胃里的不舒服感，打算出去打个招呼就走人。结果他刚转身要出去，张珂突然从门外进来。

　　“小凡啊，我酒喝得有点上头，晕。”她按着额角，往牧凡身上靠。

　　一阵香水味让牧凡的胃里更不舒服了，距离太近，他还看到女人脸上粉底下粗糙的皮肤。

　　张珂贴在牧凡身上，衣服喝醉的样子，手不规矩地在牧凡的腰侧摩|挲，嘴唇眼看就要贴上牧凡。

　　突然，牧凡推开身上的女人，呕——，他扒着洗手池呕吐起来，那样子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看着牧凡的举动，一旁的张珂脸色奇臭无比，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牧凡在洗手池上吐得昏天暗地，吃下去的东西彻底吐干净了。

　　牧凡双手撑着洗手池，手上青筋暴起，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脸颊通红，尤其是眼睛，充血泛红，浸满了生理反应的眼泪。

　　牧凡又狠狠地洗了把脸，缓和了一阵子，才出了洗手间。

　　餐厅的服务员等在洗水间外面，一见到牧凡，就客气地请他结账。

　　一下花光了牧凡兜里的所有钱。

　　牧凡沉默地出了餐厅，眼眶禁不住地又红了。
　　这时他手机震动了起来，是程松打来的。
　　牧凡做了个深呼吸，才接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程松语气轻松愉快：“哈哈，你的考卷本考官看完了，你猜你得了多少分？”
　　“多少分？”牧凡配合地问。
　　“哈哈哈，我就不告诉你，等你晚上回来揭晓！”
　　程松干净的笑声让人听着就很开心。
　　牧凡突然觉得心里舒服了很多，“好，晚上回去看。”他说道。
　　程松啪就挂了电话，干净利落。
　　牧凡盯着手机屏，愣了三秒，这才收起手机往回走。

　　整个下午，牧凡都沉默地做着自己的工作，目不斜视。就是胃里不舒服，吐完了之后觉得空牢牢的，但是又觉得没胃口。

　　到了晚上下班的时间，牧凡从会计那领了工资，收拾东西准备走，突然看到程松从大门外推门进来，冲他打招呼：“嗨！小凡！”

　　程松的出场霸气侧漏，一米七多的身高，腰细腿长，穿着黑色紧身牛仔裤，脚上套着黑色皮靴，上身一件黑色皮衣外搭，乌黑浓密的头发，直顺的垂到双肩。摘了墨镜，一脸精致的御姐妆，眼尾上挑，张扬且妩媚。

　　当场的男女都看愣了。

　　还是牧凡最先反应过来，本来一脸冷漠，瞬间就柔和了，“你怎么来了。”

　　程松非常自然地跟牧凡的同事们点点头，走到牧凡面前，贴着他耳边小声说：“中午打电话的时候，谁带着哭腔啊，你以为我耳聋吗？”

　　牧凡蹭的一下红了脸，小声辩解：“我才没有！”

　　程松也不理他，直起身，扫了一圈在场的人，红唇一勾，高贵冷艳道：“你们好，我是小凡的姐姐，多谢大家对我家小凡的关照。”

　　众同事顿时附和着应答。

　　程松的视线停在张珂身上，上下打量了一下，走到张珂面前，“这位小姐，你看着真面善，我们小凡多谢你照顾了。”

　　张珂脸上五颜六色，勉强挤出个笑，咬牙切齿地说：“客气了。”

　　程松贴近点，声音只有张珂能听到：“我只是现阶段是他的姐姐哦。”

　　说完也不看张珂的反应，回过身拉着牧凡就走，“走，姐姐带你去吃好吃的！”

　　牧凡一改平时工作中的严肃样子，微笑着被拉走了，脚步都透着轻快。

作者有话说

　　姐姐好A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