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的环》爱家威

12、搬砖

　　牧凡紧张起来：“阿松，头疼吗？”他蹲下身揽着程松的肩膀安抚着，“能稍微站起来吗，我背你出去打车。”

　　程松依旧抱着头蹲在地上，额头上冒出了冷汗。牧凡拗不过她，从背包拿出纸巾给她擦汗，这样过了两三分钟，程松才缓和过来，慢慢松开了手，脸上恢复了平静。只是整张脸看起来一片惨白。

　　“好点了吗？嗯？”牧凡轻声问。

　　程松缓缓站起身，看着牧凡，响亮地说：“饿！”

　　牧凡总算松了口气：“好，这就回家给你做红烧肉吃！”

　　他领着程松出了公园，找了个单车载着程松回家。

　　与此同时，牧凡的家中有两个人悄悄潜入，手法非常专业地搜查了房间里的所有物品，拍了照片，紧接着无声离开……等到牧凡回家时，一点痕迹都没有发现。

　　***

　　程氏工业大楼顶层。

　　四周都是落地窗、未来感设计风格的宽敞办公室里，一堆照片正杂乱的堆在宽大的桌面上。

　　两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正站在桌子前面争吵。

　　“这都是些什么垃圾，我说过很多次了，你这一套没有用！”一个女人暴躁地对面前的人吼道。

　　“程烨，你冷静点，你那一套早就被证明更加没有用，现在除了我这个办法，你难道还有更好的主意？”对面的女人长相文静，此时正面色平静地注视着暴躁的女人，对她的怒火视而不见。

　　名叫程烨的女人依旧满脸怒意，但却没法反驳，只能回过身，继续暴躁地翻动着桌子上的照片。“这些垃圾除了能证明她活得跟个下水道的老鼠一样，还能有什么？”

　　“如果不是你当初露出了破绽，今天也不会有这些麻烦事情。”文静女人语调依旧平和。

　　“程瑞！注意你的言辞！我是你姐姐！”程烨再次怒吼起来。

　　“她还是我们的妹妹，不是吗？”程瑞微微笑了笑。

　　“程瑞，我们在一条船上，你还记得吗？”程烨咬牙切齿。

　　“哦，姐姐，我当然记得，不然的话……”程瑞的话没说完，她的视线被桌子上的一张被程烨刚扔出来的照片吸引了，“等等，这是……”

　　程瑞拿起照片，上面拍是机械设计的图纸。

　　程烨凑过来，“怎么了？”等她仔细看向照片上的图纸时，沉默了下来。

　　过了半晌，程烨缓缓问道：“果然是她恢复了？”

　　程瑞摇摇头，“没有，私家侦探给的消息是完全没有恢复。”

　　“那这个图纸？”

　　“她的丈夫画的。”

　　“噗，丈夫，哈哈……”程烨笑了两声，突然回过味来，“也是个机械设计师！”

　　程瑞摇摇头，“差点就是了，”她把玩着手里的照片，“不过没关系。”

　　***

　　晚上，牧凡看着程松的脸色逐渐恢复了血色，放下心。程松现在不像以前那样安静地坐在床边看向窗外，而是会坐在牧凡附近，把视线停在他身上。但眼神大多数时间都没有焦距，只是呆呆地看着牧凡的方向。

　　牧凡正在打扫房间，一边拖地，一边试着和程松说话。

　　“我问过你以前的医生了，说你会头疼是因为你的神经正在逐渐恢复。”
　　“不知道你能恢复到什么程度。”
　　牧凡顿了顿。
　　“其实我还挺期待的，也有点害怕……”
　　“算啦，说这些也没用，你能健健康康的就好。”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我会保护你的。”
　　牧凡笑了笑。

　　当晚，牧凡把程松安置在床上睡觉的时候，程松主动地把脸凑到牧凡手边，蹭了蹭。

　　“乖，”牧凡笑着吻了吻程松的额头，“睡吧。”

　　程松闭上眼睛前，一直都在看着牧凡。

　　等程松睡下，牧凡拿出自己的设计图，继续推演完善。明天，他还要去重新找一份工作来糊口。

　　第二天一大早，牧凡就出门了。

　　跑了一整个上午，吃了很多个闭门羹后，牧凡才实打实的认识到宋强告诫他的话，因为他被上一个机械服务中心辞退，所有的机械服务相关的店都不接收他。

　　正午的阳光晒得牧凡有些恍惚。

　　正好路过一个施工地，里面正在打饭，菜香味飘散出来。

　　牧凡停下了脚步，走了进去。

　　***

　　在工地做了一天的力气活，拿到了两百块的工资，牧凡从包工头手里把钱接过来，揣进兜里，擦了擦额头的汗，出了施工地。

　　过去的二十年，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靠力气赚钱。

　　刚进工地时，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他，就好像进错了门的人。直到包工头拍了拍牧凡结实的手臂，才留下了他。

　　确定了明天还能继续来干活，牧凡心里松了口气，最起码还是有收入的，不会让程松饿肚子。他赶紧往家走，想着早点做饭。

　　快到家楼下的时，突然窜出来几个男人把牧凡拖进了胡同里。

　　牧凡反抗起来，给了对方几拳，但对方人数太多，他抵挡不了，被踹到在地，一阵拳打脚踢。牧凡紧抱着头，蜷缩在地，忍着身上钻心的疼，他头晕眼花，耳朵嗡嗡作响。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些人才停手。

　　“呦，小帅哥，这就受不住啦。”
　　在牧凡的头顶上传来女人调笑的声音。
　　是郑美兰。

　　牧凡挣扎着支撑起身体，勉强坐起来。他不说话，沉默地盯着凑到他面前的女人。

　　“别这么倔嘛，姐姐我哪里不好了？保准让你舒舒服服的。你又不会怀，怕什么嘛。”

　　牧凡不理会她，开始试图站起身，刚起了一半，又被旁边一大汉踹倒在地。

　　几个男人把牧凡扯着拽起来，后背靠墙被按住。

　　郑美兰好整以暇地欣赏着牧凡狼狈的样子。伸手慢慢解开牧凡衣服的口子。夏天天热，牧凡只穿了短袖衬衫，解开扣子，就露出他精壮结实的上半身，上面遍布着刚刚被拳打脚踢后的伤痕。

　　牧凡拼命挣扎：“放开！”

　　郑美兰笑道：“你知不知道你越挣扎，我越想上|你。”

　　这时，旁边来了一个人。

　　牧凡抬头看是单阳，“单阳，救我！”他向单阳呼救。

　　单阳一脸冷漠地抱着手臂，靠在牧凡对面的墙上站着，眼神看了眼牧凡就撇开了，有些闹脾气地对郑美兰说：“阿兰，你说过就这一回的。”

　　郑美兰凑上前，贴着牧凡脸侧说道：“你没想到吧，你这地址还是阳阳帮我弄到的，我答应他就玩你这一回，以后就都是他的。”

　　牧凡愤怒地撇过脸，声音沙哑：“你这是犯法。”

　　“这就不用你担心了，我自然有我自己的法子，这玩意儿探测不到。”说着伸手隔着裤子在牧凡蓝色的环上抚摸了一下。

　　顿时牧凡觉得浑身起来一层鸡皮疙瘩，“放开我。”他盯着郑美兰，“否则我会让你后悔的。”

　　“老娘从来不吃威胁这一套。”

　　说着，郑美兰从兜里掏出一瓶药剂，伸手涂抹在蓝色的环表层，刚要进行下一步动作，却发现牧凡没有任何反应。

　　她死死盯着牧凡，手上又狠狠地摆弄，但依旧没有反应。

　　“妈的。”郑美兰啐了一口，“你吃药了。”

　　牧凡盯着郑美兰，沉默不语。

　　“给我打。”郑美兰撂下话，那些男人立即把牧凡踢倒在地。

　　郑美兰转身把对面的单阳按在墙上。

　　直到郑美兰满意了，才带着那些男人离开。临走前还踢了牧凡一脚。

　　牧凡仰躺在地上，脸上被雨点砸中。天上稀稀拉拉开始下雨，冰凉的雨水让他红肿的脸觉得舒服了一些。

　　天黑沉沉的，牧凡透过胡同，看到一条天空。

　　操。
　　他心里说。
　　傻逼。
　　他又说。

　　其实以前的他，从来不会用这些字眼。

　　又在地上躺了一会儿，胡同外的路灯亮了，光透了进来。

　　牧凡做了个深呼吸，“嘶”扯到伤口，疼得他吸了口冷气。牧凡缓了缓，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扶着墙，缓缓往家走。

　　打开家门，同样暖黄色的灯光透了出来，牧凡觉得心里舒服了很多。程松正坐在离门很近的凳子上，听到开门的声音，立即扭头看向牧凡。

　　“饿！”程松大声说。

　　牧凡笑了，又扯疼了嘴角的伤口。

　　程松的视线落在了牧凡的嘴角。

　　“没关系，就是被野狗咬了。”牧凡笑着脱下染血的衬衫，走到程松面前摸摸她的头，转身要去拿毛巾擦擦身上的血水。突然，程松伸手拉住他的手腕，清晰地说：“疼。”

　　牧凡一下子紧张了，回过身问：“你哪里疼？”

　　程松只是愣愣地盯着他的嘴角看。

　　牧凡突然意识到，程松是在说他疼。

　　一刹那，牧凡的眼眶红了，他猛地背过身，用手背狠狠地搓了搓眼睛，又回过弯腰在程松面前，故意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是挺疼的，但是有阿松关心我，就一点也不疼了。”

　　程松盯着牧凡，正当牧凡觉得程松不会有什么反应时，她突然伸出手，摸了摸牧凡的头顶，就像牧凡摸摸她那样。

　　牧凡再也止不住，他伸手把程松揽进怀里，把脸埋在她身上，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