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同，修修就好》和歌

22、瞳术

　　一语惊人，鹿清顶着两个男人无比复杂的目光笑得无比的畅快。

　　“你！”虞季堂又气又好笑地用手连连点她。

　　巫沉将她往身后一揽，挡在她面前，“如何？”

　　虞季堂呵了一声，“算了。”他看了看巫沉那副难得轻松随意的表情，有一个念头在心中一闪而过，他有些幸灾乐祸、脱口而出，“巫沉，你以后可有得受呢。”

　　巫沉一笑，心想：我乐意，与你何干。

　　鹿清站在巫沉的背后，看着两位神侍大人面对着面，“深情款款”地相视而“笑”，真心觉得这画面真是美不胜收。

　　可惜，好景不长。那几位喝醉了的掌事被弟子扶了出来。其实醉得完全不省人事的还好，两个人抬着或者背着，也就弄走了。可偏生有几位还能跑，还能说，就是脑子里面已经全是酒了，完全放飞自我。有两位跑到了巫沉的面前，酒气冲天地咕哝着，“巫大人，巫神侍……你年纪轻轻，前途不可限量……”

　　鹿清勉强听到应该是这个意思，望着面前喝醉都不忘拍马屁的两个掌事。鹿清捂着嘴乐不可支。
　　那些弟子都脸红了，想把人拽回去，但是又不敢用大力。那两位掌事一感觉有人拽自己，还打手跺脚的挣扎，模样格外滑稽。

　　铁萧不知道在哪里醒了一会儿酒意，这会儿已经些微清醒一些了。他被人扶着，从后面追了上来，“对不住，对不住，他们确实喝多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人送回去休息。”

　　那些弟子这才敢用强，两人摁不住，就上三个人，终于把杵在巫沉和虞季堂面前的两位给拽走了。

　　这样一来，人手更不够了。不但那位烂醉如泥的暂且被抛下，连铁萧都没人照顾了。

　　巫沉上前一步，“庄主，不然我们送你回去？”

　　铁萧虽有些意识，但确实喝得太多了，双脚如同踩在云头，根本不知下一脚是深是浅。他这会儿勉强能走，但是要再带一个人，那是绝对不可能了。

　　鹿清这时开口了，“庄主，您先回去休息吧。我们正好在此处赏月，顺便照看一下这位掌事，等那几位弟子回来我们再走。”

　　铁萧正准备拒绝，突然又闻到一股酒臭，胸腔中一顿翻涌，眼看就要吐了。他此刻还能想到不能在巫沉和虞季堂面前失态，只好草草点头，捂着嘴飞快离开。

　　鹿清看着他走过的蛇行路线，使劲儿捂着口鼻，生怕笑出来刺激到铁萧。

　　待这些人都走了。巫沉走到那位完全醉倒的掌事面前，从灵囊里掏出一个瓷瓶，拔开之后在他鼻端一晃。过了几息，那人居然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巫沉深深地盯着他的眼睛，缓缓地道，“庄主虽然答应陪我们参观万炼峰，我们也不急在一时，您又何必非要半夜陪我们过去呢？”

　　那人一副没听懂的样子。

　　巫沉凝视着他，将方才那话又说了一遍。他话音一落，那人竟然无力地开口了，“我陪你们参观万炼峰。走，我陪你们参观万炼峰。”

　　巫沉拉了他一把，那人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向万炼峰顶走去。

　　鹿清惊讶得看着这一幕，小声问虞季堂，“这是怎么回事？”

　　虞季堂一副嫌弃她少见多怪的表情，“这是我们神宫的瞳术，这个家伙没事就喜欢研究那些诡异的东西。”

　　这话说的其实有点小情绪，有失中肯。

　　瞳术是神宫秘术之一，包括巫沉曾经在谭家庄山顶施展过得澄明术也是瞳术之一。瞳术需要修炼者自身的实力非常强悍，不但要有足够的灵力，更要有超乎寻常的意志和定力。

　　虞季堂也修习过瞳术，但是他生性脱跳又毛躁，实在是定不下心来修炼这些水磨的功夫。所以耗费巨大，进展甚微。这也是为什么他在谭家庄山顶不愿意用澄明术的原因。

　　鹿清连忙跑到巫沉身边，“这个好玩，我可以学吗？”

　　巫沉只笑不说话。

　　鹿清连忙扯住他袖子摇晃，“可以吗可以吗？”

　　巫沉叹气，“这是神宫秘术，得是神宫的人才能学。”

　　“啊，要怎样才能成为神宫的人？”鹿清不肯放弃。

　　巫沉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唇角微微一翘……

　　巫沉这套路，虞季堂简直太熟悉了。每次坑他的时候，都是这么笑的。这次绝对不能让他得逞。虞季堂连忙赶上来插话，“要想成为神宫的人，你也不必非得嫁给他，再不然你拜我为师，这样你就是神宫的人了。”

　　巫沉一挑眉，“你怎么还在这儿？”

　　虞季堂冷哼，“我这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省得你又荼毒无辜。”

　　果然花前月下，这两位才是彼此的主角啊。拎着灯笼站在一旁的鹿清十分感慨地叹了一口气，“你们要是再不跟上，那位掌事就得一个人上万炼峰顶了。”

　　巫沉这才重新伸手搭在鹿清的肩膀上，跟了上去。

　　鹿清对于中了瞳术之人的反应十分好奇，她跟在那位掌事的身后，不停地跟他说话。

　　“哎，我跟您说话，您能听见吗？”
　　“嗯嗯，我陪你们去万炼峰。”

　　“您怎么称呼啊？”
　　“我叫铁哲。”

　　“您平日也在万炼峰上打铁吗？”
　　“对。我陪你们去。”

　　他嘟嘟囔囔地说着话，踉踉跄跄地走着。眼见就要到看守的地方了。鹿清抢前了两步，高声道，“要不然算了吧，我们还是回去吧。虽说庄主说让我们参观，我们明日再看也一样的，您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看守的弟子听见动静，连忙赶了出来，“什么人？师叔，您怎么……”

　　鹿清笑道，“是这样的，这位掌事喝醉了。原本庄主说陪我们参观万炼峰，可是这位非要陪着我们来。其他的弟子们送庄主和其他掌事回去休息了，就剩他一人，我们不放心他乱走，只能跟着了。”

　　铁哲也不理那位弟子，“走吧，都走啊。是庄主说要陪你们参观万炼峰的，我陪也是一样。”

　　巫沉上前一步扶住他，对那个弟子道，“盛情难却，要不然我们就陪着铁掌事醒醒酒也没关系。你其他的师兄弟们应该很快就赶过来了。到时应该就可以将他接走了。”

　　那位看守的弟子想上前拦住铁哲，可被铁哲一抡胳膊就掀倒了。

　　巫沉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铁哲还瞪那个弟子，“是庄主说的，你敢拦？”

　　虞季堂也点头，“确实是你们庄主说的。没关系，就当我们欣赏夜景就是了。一会儿你的师兄们来了，让他们赶紧上来接人。”

　　哪条大腿他都拗不过，那弟子无奈，“那各位还请慢行。”

　　鹿清笑眯眯地提着灯笼走在铁哲的旁边，“铁掌事，哎吆，您慢点，慢点。我们不急，今晚明天都可以的。”

　　他们四人在山道上走了很久，鹿清回头望望，确实前后无人。她笑着问，“铁掌事，今日云板响，是出了什么大事了吗？”

　　铁哲突然哆嗦了起来，“怎么办，没了，快没了，真的没了……那样没用的，没用的……”

　　“什么没了？”鹿清没听明白。

　　铁哲回头看了她一眼，“你，你，你赶紧走，不走就来不及了，快，快走……”

　　鹿清目瞪口呆。

　　铁哲也不知道把她错认成了谁，老泪纵横，“作孽啊，作孽啊，快走……”

　　巫沉立刻上前一步。不对，铁哲情绪激动，已经从瞳术的效果中挣脱了，此刻他是真的酒后吐真言。巫沉不想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已经迟了，她已经被带上万炼峰，走不了了。”

　　铁哲惊恐地看着鹿清，其他人一概不管。他突然拉起鹿清的手，“走，你跟我来，我送你走。”

　　巫沉冲着鹿清点点头，挥手拂灭了灯笼。

　　铁哲在前面跌跌撞撞地走着。这条山道他走了几十年了，便是醉酒，也对道路了然于心。但走到一个拐角时，明明道路在左方，右方已经没有路，几步之外就是悬崖断壁，铁哲还是向前走了过去。

　　鹿清被吓得心都快蹦出来了。这时，巫沉突然握住了她的右手。

　　“放心，有我。”

　　鹿清只来得及死死地抓住他的大手。

　　可就在这时，铁哲在悬崖边的石壁上一摁，那石壁居然侧移开来，露出了一个可以让人通行的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