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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大结局 ...

  •   致我帅气的男朋友花京院典明:

      交友指南第五条,也是最后一条:

      其实既然都已经写到这里,最后一条我也给不了你什么实质性的指点了,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你,最最最喜欢你。喜欢到什么程度呢?就算拿着日本电玩界无冕女王的称号来与我做交易,我也不会答应把你交换出去的!只要有你陪在我身边,我就是全日本最有钱的女富豪啦!

      ps:不过,应该还是比不上乔斯达先生有钱…咳咳!那,这里的有钱,我指的是精神财富!就是这个意思!你自行领悟喔。

      哪怕是拿还没上市的梦幻游戏机来和我换,我也是会坚定拒绝的!
      大概吧。

      所以,愿意教我画画么,典明…不要笑啦!果然还是花京院比较顺口呢!

      今天也一起,手牵着手回家吧。

      与阿布德尔会合后,我们经由海路终于抵达了埃及,乔斯达先生并没有心疼沉在海底的一次性用潜水艇,上岸后便抖擞精神买了辆足够结实的越野车。他还和spw基金会的人联系上了,他说给我们找了个帮手。

      有新同伴加入,我还是很期待的!所以当天边刚出现小黑点时,我便已经仰起头激动万分地看过去了。不过我没有料想到的是,spw基金会的人开着直升飞机不远万里送来的,竟然不是人类。

      而是一位,名叫伊奇的狗。

      原谅我用“位”来形容他,因为他太猛了,初次见面就仅凭□□重创波鲁那雷夫,沙漠之风裹挟着波鲁那雷夫的头发与泪水而去,再也不回头。他的替身也十分强劲,名为愚者,但驱使着它的伊奇可一点也不蠢笨。这样一位猛汉也是有柔软之处的,他最喜欢咖啡味的口香糖,还知道包装纸不能吃呢,是个细致男孩。

      基金会的人还送来了一台新的照相机,以供乔斯达先生念写用。不过在此之前,乔斯达先生拉着我们拍照留念了。碍于身高不太优秀,我最后站在花京院身前双手比V,和波鲁那雷夫一起笑得没心没肺,花京院则比我要矜持点,手搭在我肩膀上,注视着镜头的眼睛温和又坚定。

      阿布德尔说伊奇会是个非常强力的帮手,但很可惜的是我与花京院都未能目睹伊奇的精彩表现,因为就在伊奇被送来的那一天,我们俩便双双进了医院,旅途被迫中止。

      说来也是有点自作自受的意思在的,因为当时我们俩与波鲁那雷夫趴成一排,紧盯着敌人藏身的那只水壶提防他的攻击。但坐等右等都等不到那水状替身的下一步行动,于是花京院便叫波鲁那雷夫叫出银色战车去戳戳水壶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波鲁那雷夫觉得很奇怪,因为论方便程度,花京院的法皇能把触手伸很长,去试探敌人的话无疑要比他便利得多。所以他就要花京院给他个理由,花京院说没有理由,只是他不想做。

      得到答案的波鲁那雷夫表示他唾弃花京院,太烂了啊这人!平时见多识广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类的古话说得一套一套的,这会儿竟然搞起了精致利己主义!唾弃他!我攥拳拼命点头附和波鲁那雷夫的观点,告诉他我是站在他这边的,花京院这小子就是坏。在波鲁那雷夫一脸感动,凝视着我的眼睛溢满泪水,一声好兄弟就要脱口而出时——我抬手推推他,催促他赶快用银色战车细细长长的剑去戳戳沙地上扁扁胖胖的水壶。

      波鲁那雷夫揩去泪水,心如死灰,他声称花京院与我都将被他一并给唾弃了。对此,我与花京院心里不起一点波澜,甚至默契地同时抬起下巴冲那水壶所在的方向扬了扬。

      波鲁那雷夫憋屈地闭上嘴巴,又张开了嘴巴,因为他把银色战车给叫出来。

      可谁能想到,敌人的替身竟然在不觉间已经移动到我们身边,骤然暴起一击抓伤了花京院!鲜血洒在沙地上,转瞬便□□燥的沙粒吸吮了个干净,花京院也随之倒在地上,失去知觉昏了过去。

      我只觉得脑子嗡了一下,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将花京院往背上一捞便背着他往越野车的方向逃去,毕竟好汉不吃眼前亏么。只是追击而来的替身速度也很快,它死死纠缠在我们身后,烦人的很。眼见它就要撵上来了,我忙叫出自己的替身托举着花京院,将他抛给已经爬上越野车的波鲁那雷夫,自己则因此落后了一步。

      这紧急关头,乔斯达先生的藤蔓立刻抓住我把我往车上捞。托他的福,我暂时逃过了重伤的命运,但小伤却是没能躲过:对方的替身趁着我那一瞬间的迟滞,硬生生扯走了我小腿上的一块血肉。

      也不知是为何,可能是太紧张了吧,我当时竟没察觉到痛意。还是波鲁那雷夫先发现的,因为他踩了一脚的血差点滑倒在座位上。安置好花京院后,他从行囊里随手抓了块布递过来,让我先扎紧伤口止住血再说。

      我照做了,但不晓得是不是错觉,*这块布似乎有些怪怪的气味,不太卫生的样子。只是想到这是波鲁那雷夫的一片心意,是他对我的关心和爱护啊!我到底还是把满心疑问都给咽了回去,仔细想想还有点小感动,感动之余痛觉也回归了不少,凉飕飕地直击大脑。我咬紧牙关,又想起花京院的伤势还不知道如何了,便俯身凑过去检查他的眼睛。他流了不少血,又有些凝固住了,血糊糊的什么也看不清,我只好叹息一声放弃了,祈祷他能撑到我们抵达医院。

      敌人穷追不舍,我绝望地发现他不仅削人皮肉很有一套,削起越野车这样的钢铁巨物来也和敲碎西瓜一样轻而易举,被逼无奈的我们只好弃车而逃。但我摔下来时因还没适应这条伤腿的缘故而没能站稳,被身后紧跟着摔下来的花京院一压便双双倒地。他的膝盖骨压到我的小腿骨上,我甚至听到了轻微的喀嚓声。若是此时把我们身上的血清理干净来个俯拍,放电影里定会是个极浪漫的镜头,可惜现在我只觉得痛的不行。再加上那敌人是听声辨位的,我疼得眼冒金星泪眼汪汪也不敢嘶嘶地抽冷气,只是用力捂住自己的嘴巴,另一只手伸去无助花京院的嘴巴,以防他忽然醒来发出声音。

      这个痛苦又扭曲的姿势,我们保持了很久,直到英勇的承太郎和伊奇一起打败了敌人,我们才得解脱。之后我和花京院还有阿布德尔都被紧急送往医院,阿布德尔轻微皮肉伤,我略显严重的真皮肉伤外加轻微骨裂,花京院则被送进了手术室不知会是什么结果。

      在医护人员替我们处理伤口时,我看见承太郎找了把用不着的手术剪,他摘下帽子剪去了一撮头发,头发上面粘着被嚼过的口香糖,罪魁祸首是谁不言而喻。

      我向门口正和波鲁那雷夫打成一团还冲他放屁的伊奇投去敬仰的目光。我觉得这狗真是成精了,居然能把恶作剧做到承太郎头上,还令他摘了帽子,某种程度上来说伊奇确实是很厉害的帮手,轻易就做到了我们做不到的事情。

      我本想等到花京院从手术室里出来的,但到底还是按捺不住困意,先沉沉睡过去了。再醒来时已是第二天傍晚,花京院就躺在我隔壁病床上精神十足地吃着苹果,听到我这里发出的响动,他转过头摸索着找对方向,冲我笑了笑。

      “花京院!花京院你眼睛怎么样了”

      花京院没有急着告诉我他自己的相关情况,只是先通知我,我们要在医院里待几天,而乔斯达先生他们已经继续赶路了。对此我倒是无所谓啦,虽说住院的日子可能会有些寂寞,但有伤在身也并不影响我们成为医院一霸雌雄双煞。听到我这个形容,花京院愣住了,过会儿后又很愉快地招呼我吃晚饭,他有替我留一份。

      我怀疑,可能这世界上所有的病号餐,都是残害味蕾的可怕东西。我没滋没味地吃着早已看不清原型的各种蔬菜糊糊豆糊糊,继续执着地询问花京院,他的伤势究竟怎么样了?毕竟他眼部严严实实地裹着绷带,让人看着就担心。

      “没什么问题,眼珠是完好的。”他说道。

      听到眼珠没问题,我立刻大大地松了口气蜷在被子里。花京院又安慰我,说他的眼睛其实很抗揍的,以前被同学用棒球打到眼球变形都没事。我又马上一个翻身坐起来,握紧双拳气势汹汹地询问他那个同学是谁,回去后我必要用棒球棍砸到他肉身变形,我们现在可是承太郎罩着的人。

      “也是,毕竟是捏碎人蛋蛋的承太郎呢。”花京院点头附和我,还很好心情地提起了我很久之前告诉他的情报。我噗地笑出声,和承太郎相处时间久了,还真忘记了他是传说中那个捏碎人蛋蛋的承太郎。不像花京院老对自己人动手,承太郎挺外向的,只对外人动手呢。

      我和花京院抱怨病号餐不好吃,他说他吃过了并且也是这么觉得的,劝我吃饭也只是想看看我会是什么反应。我气鼓鼓地翻了个白眼,连声说他又使坏,为了堵住我的嘴,花京院又摸索着捞了个苹果扔过来,精准投入我怀里。

      “嗨,我感觉自己像个篮球框。”我郁闷地说道。

      苹果蛮甜的。

      “不,是你的错觉。”花京院笑着说道。过了会儿,他忽然又很愉快地找我聊天,甚至哧哧笑出了声。他问我道:“你还记得吗?你之前提过,说老提以后的规划是一件不吉利的事情,可现在怎么——”

      他故意没把后头的话说完,估计是想看我恼羞成怒的样子,可我怎能让我的挚友如愿以偿呢?于是我也就跟着嘿嘿笑:“没办法啊,花京院你都已经和我讲过回家后想做些什么事了,黑压压的厄运已经盖到你额头上啦!”

      “但是呢,很幸运的一点是——你是我的朋友,我这么义气,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你倒霉哪!既然我们是朋友,现在又准备一起去干掉迪奥…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勉强也算是命运共同体了吧?”我把包扎好的小腿从被子底下伸出来,仗着花京院看不见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喏,不就是倒霉吗?我来帮你分担分担。”

      “请不要把脚在我脸旁边晃来晃去。”
      “呀!原来你看得见么?”
      “…有风啊。”

      天色渐渐昏黑下来,我们也不再说话,心照不宣地各自睡觉了。但可能是因为白天睡太久了吧,我怎么也睡不着,就放轻动作从被子里探出头偷瞟花京院,看看他睡着没有。如果没睡着就找他说说话,如果睡着了当然更好,我没准还能看到花京院流口水的名场面呢。

      我也看不出来花京院究竟睡着了没有,因为他的眼部缠了绷带嘛!但他很安静地平躺在那里,怕着凉还把学生制服盖在了被子上。我这才发现他其实并不是很壮硕,躺在被窝里的躯体一眼看上去扁扁的,不过仔细想想也是,他好像有和我提过,他只有76kg。

      唔…

      我又把目光转移到他脸上,绷带占据去那么大一块面积后,其实能看到的就只有嘴唇和鼻梁,唇色在月光下有些惨淡,搭在额前的刘海就鲜艳多了。可能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吧,我竟开始思念花京院的眼睛了。其实我一直都觉得他是个很特别的人,瞳色是有些妩媚的紫,但被他注视着的时候总能感觉出那双眼眸里的温柔和强大。

      很值得信赖,又靠得住。

      “你在看着我吧?”一片寂静中,花京院忽然开口问道。

      他骤然开口,我被吓得险些从病床上摔下去。我哆哆嗦嗦地伸出条手臂指着他,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再加一条,我的挚友很聪明,能透过绷带发现我在偷窥他,聪明到吓人的地步了。

      “当然是用心去看啊。”他回答我道。我觉得他这个回答颇为敷衍,正要和他理论一番好挖出他“透视眼”的真相时,他机智地转移了话题,建议我道:“想出去转转吗?”

      我立刻理解了他的意思,他一定是在委婉表示他想去上厕所。于是几分钟后,我坐上轮椅,花京院在身后推着我,我指挥着他左左右右拐弯前进,配合十分默契。

      “冲刺呀花京院!冲刺冲刺!fighting!fighting!”

      花京院就这样推着我,我们气势十足,一起扎进了男厕所。

      我把花京院带到小便池前面后便自觉地推着轮椅转身进了隔间,不听不看以示尊重。为了避免我的存在让挚友感到有负担,从而无法好好释放自己,我从病号服里掏出随身带着的小本本翻得哗啦哗啦响,暗示他我正有事做呢,不会关注他的。

      又过了会儿,花京院敲了敲隔间的门唤我出去,他问我道:“你又在写交友指南吗?”

      “嗯嗯!“我点点头,“厕所更适合写交友指南噢!花京院你听说过吗?一起上厕所,一生都是好朋友!我们的友情比马桶圈更坚硬!”

      “f**k!马桶圈居然裂了!老子又不重!”隔壁间突然有了动静,一男人骂骂咧咧地提着裤子走出来,看到我与花京院后他表情复杂,愣了愣后又骂道:“f**k,还有俩个在厕所里谈情说爱的疯子!”

      他又骂骂咧咧地走了,徒留我与花京院在消毒液与*味的气息里慢慢凌乱。

      “好朋友么?”许久以后,花京院在夜风的吹拂下打了个寒颤,他好像回过神来了:“在别人看来居然也是好朋友…今晚月色很美啊,你觉得呢?”

      “是很美。”我点点头,本想心不在焉地敷衍他几句,可忽然想到挚友花京院在某些和文艺相关的地方倔得很,便又细致地趴到窗沿上往外看:“虽然不是满月,但很明亮,别有一番味道啊!”

      花京院:“……这样么?”

      听起来他好像有点不高兴,我便又努力探出去细致观察那月亮:“非常漂亮!残缺将意境提升了好几个档次,月光也有那么股冷清感,等等——”

      我动作幅度过大,把轮椅带得哐当哐当响,花京院上前扶住了椅背。

      我回头指着花京院质问道:“你不是应该看不见才对么?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想骗我往外看,然后趁机把我掀到…”我看了眼楼下,继续说道:“把我掀到绿化带里去,让我尝尝埃及的灌木丛是个什么滋味。”

      “……”

      不知道为什么,花京院不肯说话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冷冰冰的目光透过层层纱布扫到我脸上。见他表情变得越发严肃可怖,我这才回过味来恍然大悟说:“难道——挚友啊!你刚刚是在表白吗?”

      花京院…花京院他拒绝跟我讲话。回到房间里后便钻进被窝背对着我,一副缺乏关爱的自闭样。直到第二天早上我端着没滋没味的病号餐把他推醒,并给了他一个温暖拥抱,他那颗被我凉透了的心才缓和过来,别别扭扭地与我和解了。

      至于表白的结果,我们心照不宣地把这件事揭过去了,以后再说吧。我没有答应他是因为这家伙是个文艺少年,万一我在和迪奥打架的时候出了什么事…他效仿天鹅什么的不吃不喝绝食而死怎么办,很有可能的。

      我的挚友应该有个光明未来才对,他多好的人啊。

      几天后我们出了院,在spw基金会成员们的陪同下一起去找承太郎他们。他们挺和善的,车上和我们聊起乔斯达先生年轻时的冒险,石鬼面之类的听得我一愣一愣。毕竟乔斯达先生和我们闲聊时只说自己和柱男们打架时多么年富力强,并没有涉及这些科技相关的东西。

      科技…

      我郑重地握住了对方的手,询问道:“请问,现在的紫外线灯…它们便携吗?”

      “便、便携的…?”

      “太好了!请给我们一人配备一个吧!伊奇的话也帮他做一个迷你版!迪奥那家伙天天把屋子里弄的那么黑,我觉得他一定有在里面生小吸血鬼!”

      “如果可以的话,要那种头盔式样的,可以顶在头顶全方面照亮的紫外线灯噢?”我得寸进尺地补充道。

      透过黑漆漆的墨镜片,我能感受到花京院无奈的眼神。但我才不管他呢,Boss战前当然是越谨慎越好了,我只恨没有血瓶可供我购买!

      花京院和他的新装备——墨镜适应良好,哪怕我们在餐馆里大吃尼罗河烤鱼时他也不摘下。因为已经到了开罗,知道乔斯达先生他们就在这里,所以吃完饭我们并没有急着走,我蹲在街边看商贩搅拌一大桶锦葵汤,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黏糊糊又绿油油的汤,看起来不太好吃的样子。

      但还是想尝试下哎!

      于是我捧着碗汤站在街角呼噜呼噜喝,意外的很美味,花京院则拒绝品尝。我抄起调羹往他嘴里强塞了一勺,他咽下去后默默也去买了一碗。我们倚靠在墙边,看太阳渐渐落下去,看人们三三五五结伴回家,看衣着时尚的男女们走上街头。

      然后就看见,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孩抱着只受了伤的狗跑出来。他踩到颗石子滑了一跤,但仍紧紧护着怀里的狗。

      “那是…伊奇?”
      “是他。”花京院笃定地说道。我们连忙追上那小孩,果然是伊奇。他似乎经历了场激战,遍体鳞伤还断了条腿。幸好spw基金会的医护人员还没离开,他们为伊奇的伤口进行了紧急处理。

      第二天,在告别了spw基金会的人之后,我抱着伊奇与花京院一起去寻找同伴。中途伊奇挣开了我,他执意向着一个方向一瘸一拐地走去。我出于担心正要上前抱起他,花京院拦住了我,他说伊奇应该是想带我们去什么地方。

      “难道?”

      “承太郎。”花京院出声唤道。

      前方的几个人应声回头,正是几天没见的同伴们。在见到伊奇的模样后,大家纷纷露出些许沉重的神色,波鲁那雷夫担心地蹲下身想抱住他。伊奇却依旧不肯让人抱,由他带路,我们终于来到照片里的那座宅邸前。

      迪奥是个喜欢故弄玄虚的家伙,不愧是吸血鬼。宅邸的大门在我们面前缓缓打开,出现了一条看不见尽头的长廊,和一个漂浮着过来的自称是管家的人。我估摸着这一招我用上替身应该也能做到,就没搭理这个管家,埋头从包里拿出几个安了紫外线灯的头盔分发给大家。

      波鲁那雷夫觉得这头盔挺破坏他发型的,就把灯单独扯下来,然后将它像香烟一样别在耳朵上。伊奇似乎嫌弃头盔边沿挡住他视线了,也学着波鲁那雷夫的样子把灯扯下来,然后倔强地咬在嘴里。这下波鲁那雷夫看不过去了,他又不知从哪扯了块布给伊奇当项圈缠在脖子上,灯就挂在脖子中央。那块黄兮兮的布有点丑,伊奇露出愤怒又嫌弃的表情。可惜波鲁那雷夫缠得很是结实,伊奇没能把这新项圈给弄下来。

      就在我要将头盔分给乔斯达先生他们时,那位被我忽视已久的管家似乎生气了,他将地面开出了个洞,然后将承太郎给弄进去了。乔斯达先生和花京院为了救助承太郎也被带了下去,乔斯达先生只来得及留下一句“十分钟后如果没能等到我们回来,你们就放火烧了这房子”。

      讲真,那管家挺小心眼的,我们忽视了他,他也就忽视了我们,没把我们也给带下去。

      被管家忽视了的我们在屋外左等右等都没能等到同伴回来,虽说乔斯达先生叮嘱我们放火烧房,但他们还在屋内,我们商量过后仍是觉得无法做出可能会妨碍到同伴的事。没有再过多犹豫,我们打开了头盔上的灯,走进这道似乎看不见尽头的长廊里。当波鲁那雷夫指使着银色战车在地面上敲敲打打提防陷阱时,我恍然想起花京院的法皇,如果他还在这里就好了。

      迪奥似乎还没下作到在路上布置陷阱,借着阿布德尔的火焰探测器,我们一路下来都平安无事。中途伊奇唤出他的愚者,秒杀了个藏身石柱的敌人。那敌人的能力似乎是制造幻觉空间,在他失去知觉后,我们眼前所看到的景象全都变了样。

      “原来他不是没有布置陷阱,而是当我们走进来的这一刻起,整座屋子都已经是个陷阱了啊。”我一面感慨着,一面扶着石柱屈起腿,好将耷拉下去的袜子给拔上去。但手指摸到的柱面有些凹凸不平,细摸之下好像刻了字,我便凑近些去阅读:

      “……看到这行刻字后,后头向后望的那一刻,你们便会死掉。”

      “但我是不会回头的。”我说道,“我们不是傻瓜,知道会死掉也回头看,又不是在拍恐怖电影。”

      波鲁那雷夫问道:“你在说什么呢?”

      “是么?”一道陌生的男声从身后传来。包括伊奇在那,我们几个齐刷刷地循声回头,四道光线明晃晃地照在一名男子的脸上。那人正呆在他替身的嘴里向我们发问,被灯光照到的脸上出现了裂纹,但他好像一时间并没有察觉到。

      我们几个目瞪口呆,这难道就是活的吸血鬼?

      “就算你们不回头,也会被我瓦尼拉·艾斯——啊!”

      他终于察觉到了,只可惜此时的他已经没得救,头部伴随着声尖叫化为了灰烬,身体则从替身嘴里掉了出来落在地上,然后在我们的注目礼下也跟着化为了灰烬。

      “……”
      “刚刚那人谁哦?”
      “不知道,继续前进吧。”
      “汪!”

      我们在这间大别墅里探索了很久,都没能找到承太郎他们,反倒是迪奥先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他站在台阶之上居高临下地凝视着我们,黑暗中我们看不清他的脸,只能隐隐看到他惨白的露在外头的皮肤。他穿着很鲜艳的衣服,还企图策反我们加入他的阵营。

      怎么可能呢?

      我忽然感到有些奇怪,我们明明戴着对吸血鬼来说足够致命的紫外线灯,为什么迪奥却能淡然地站在我们面前。不,不对…这里对我们来说,太黑了!

      我颤抖着手向上摸去,这才发现头盔早已在不觉间成为我们脚下的一堆残片,波鲁那雷夫他们的头盔亦然。最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是,我们分明时时关注着迪奥的动作,他一直站在台阶顶部从未离开,我们也未曾见过他的替身,他究竟是如何办到的?

      等等,替身…难道这就是迪奥的替身能力吗?在人没有察觉到他的时候完成自己的行动,这到底是什么能力?

      爬台阶的动作在此时竟是如此艰难,我们无论如何也接近不了迪奥。笼罩在心头的不安感随着一次次失败的行动变得越来越重,而迪奥的耐心似乎也被消磨殆尽了。就在他表达了对我们的失望并要对我们动手之时,我们身后传来轰隆隆的坍塌声,墙壁被打破了。

      是花京院他们,大家都平安无事。

      “原来已经黄昏了。”望着倾泻进来的夕阳,我叹道。这才发现背后被迪奥那可怖的压迫感激出一身冷汗,在这间昏暗的房子里行走了这么久,从没觉得阳光有如此可贵过。

      承太郎他们也碰到了被迪奥转化的吸血鬼,但与我们不同的是,他们把那只吸血鬼给抓了起来,并勒令他带路。老实说,那吸血鬼看上去一副没长进的喽啰样。他把我们带到了迪奥休憩用的棺材那儿,然后眨眼间便自己躺进了棺材里,血肉模糊没了声息。乔斯达先生当机立断,带领着我们跳窗逃离了这里。

      “听说这家伙已经在海底躺了一百年,吸血鬼应该不用睡觉吧?也就是说他日夜不停地思考了一百年,坏点子层出不穷,绝对是前所未有的变态啊。”与众人一齐逃出宅邸的我摇摇头叹息道,“看来还是要有个计划,谨慎行事,正面对上迪奥没有好下场。”

      虽说先前慌忙逃命的姿态堪称狼狈,但我们没有一个人打算逃跑,更不愿意等到第二天天亮时再卷土重来。因为我们心里都清楚,既然已经出现在了迪奥面前,那他一定会在天亮前杀了我们。最后经过一番商量,波鲁那雷夫、伊奇、阿布德尔和承太郎先行离开了队伍,我们准备对迪奥进行前后夹击。

      会顺利吗?坐在乔斯达先生新鲜买到手的汽车上时,我有些忧虑地想道。我感到喉咙发紧又干涩,从鼻腔吸入的氧气怎么也流不到肺里,我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加快呼吸的频率。大概是看出来我的紧张,花京院握住了我的右手。两面发冷的掌心紧紧相贴,又一起慢慢升温。他三言两语跟我说明白了他被那管家拉下去后,在下面发生的事。

      “F—mega?我听说过!那个游戏不是要用最新款的megaMD才能玩吗?那可是mega公司发售的——据说是划时代的,世界上第一台16位家用电子游戏主机!”尽管时机不太对,但花京院讲述的事情对我来说冲击太大了,我竟可耻地有些嫉妒了。

      微小的嫉妒之火在听完乔斯达先生所补充的,承太郎的游戏体验后,轰地暴涨成了熊熊烈焰。

      “什么?那游戏机还有触控屏幕?”在得知那梦幻游戏机还遗留在迪奥的宅邸里时,我痛心疾首道:“打败迪奥之后,我能折回去把它们带走吗?”

      “倒也不必这样。”花京院觑了我一眼,他说道:“你可以去我家玩。”

      “也是,F—mega你都已经玩得熟练到,可以和人家对战的程度了,游戏机也一定有。”我后知后觉,更加嫉妒了:“所以为什么连你也有那盘卡带!还玩得那么熟练啊!”

      “我连游戏机都没有!”

      花京院谦逊地笑了笑,没有再去接我的话茬。虽然大战在即他也是有几分紧张,笑容弧度没有往常那么弯了,但我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些得意的神色。

      我暗暗下定决心,如果成功打败了迪奥,我一定要去他的宅邸搜刮一番,敲碎他宅邸里的每一个罐子,拉开他房间里的每一个抽屉。亲爱的F—mega!乖乖等我带你回家!

      不等等,mega…

      “花京院!”我悲愤地揪住他的衣袖,“说好要做一辈子的任豚,你却偷偷跑去玩他家死对头mega公司的游戏!”

      “还玩输了!我们任天堂游戏迷尊严尽失!”

      闻言,花京院的笑容凝固住了。我拍大腿痛惜,那赌徒管家的能力与我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死对头,绝对能被我的替身克制得死死的,我一摸就能用游戏bug打败他。花京院说你想多了,敌人不会允许有那样能力的你去挑战他的,又不是傻子。

      我心想也是,瘪瘪嘴不说话。花京院又问道:“如果当时你也在那里,你会怎么做?”

      “如果不能与他对战,我大概会努力想办法去干扰他吧。”没有任何犹豫的,我这样说道:“毕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的灵魂落到他手里,做一辈子丑娃娃啊。”

      花京院流露出被打动的神色,他握紧了我的手。

      我又闷闷不乐地说道:“而且,你居然跟他玩游戏。花京院,你都多久没和我来上一局了。”

      花京院似乎有些愧疚,他低头了。
      而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早就说过了吧,花京院!我的技术就是比你高!”我拍打着他的肩膀,表情嚣张又猖狂:“现在输了吧?知道自己有多弱了吧?我就算了,我是你这辈子都无法攀上的高峰!以后记得多出门看看,只知道窝家里偷偷摸摸玩黄色小游戏,宅男是不会有进步的!”

      “……我不玩那种游戏。”

      花京院松开手,抬抬屁股挪到了距离我一个座位远的地方去了。我死皮赖脸地笑嘻嘻凑上去,扯着他的制服外套给他套上件防弹背心。完事儿后他一颗一颗把制服纽扣扣好,又抬抬屁股远离了我。

      然而,他跟我闹别扭也无济于事。因为十几分钟后,我们又亲密无间地挨到一起去了。

      托迪奥的福,他对英勇无畏跑出来阻挠他的我与花京院一视同仁。我们甚至不曾知道他做了什么,甚至连眼睛都不曾眨过,就已经双双被他打飞到水塔上。

      我呕出口血,艰难地扭头看了眼花京院。好吧,连伤口所在的位置都一样,我合理怀疑迪奥在这一百年里染上了时髦的强迫症。

      “嗨,挚友。”

      迪奥选的水塔也刚刚好,我不必仰头就能看到满天星光。我听着耳畔哗啦啦的水声,分不清里面是否掺杂了从我体内流出的血液,花京院低低的喘息声一下比一下更沉重地敲打在我的心口上。我挣扎着抓住了他的手,比我宽厚,也比我温暖上许多的手。

      与他十指相扣的那一刻,我好像再也没什么惧怕的东西了。

      力气不断地在流失着,我努力倾吐出我想告诉花京院的话:“今晚的月色…也很美啊。”

      “不要再说了。”有防弹背心做缓冲,花京院的伤势好像要比我轻上一些,他攥紧了我的手。

      “以后,我再也不嘲讽那些动作电影拍得过于夸张了。”我没有听他的话,仍是在努力说着:“因为啊,真的有可能发生…金属在人身体冲击力带来的作用下…变形的事啊。”

      “你说过的,不要提以后的事,当下最重要。”

      看着迪奥向乔斯达先生发起了攻击,我心里空空的,很迷茫。因为刚才交手的时候,虽然我分明记得迪奥没有接触到我,但我的替身不知为何却分析出了迪奥的弱点。

      “迪奥的替身没有弱点。”我告诉花京院道。但就在这时,我的替身却又有了新答案:“不,非要说的话,他的弱点是承太郎。”

      “…承太郎会恨你的。”花京院低低叹道。他用最后的力气发动绿宝石水花将时钟打碎,阖上眼皮,与我交握的手软软垂下。

      我够不到他了。

      原来如此…原来迪奥的替身能力,是停止时间。

      不愧是我的聪明男朋友,花京院。已经做得足够好了。接下来,希望乔斯达先生能明白你的意思吧。

      我挣扎着挽上他的手臂,闭眼前最后看到的景象,是一片不够璀璨的星空。

      其实我撒谎了,今晚的月色才不漂亮呢,那天晚上的月色也不漂亮。

      只是,有你…有花京院在我身边,能在你身旁入睡——

      我的世界,如此美丽。

      我醒来了。

      我是被乔斯达先生吵醒的,原因无他,他的英式日语和美式英语实在太扰民了。有他在,波鲁那雷夫的法式日语和阿布德尔的埃及风味日语是多么微不足道,也就只有间或穿插着的承太郎的怒吼与伊奇的吠叫能与乔斯达先生抗衡下。

      …他们在吵什么?

      我睁开眼,第一眼便看到和伊奇扭打在一起的波鲁那雷夫,第二眼看到的则是四目相对互不相让的乔斯达祖孙俩,以及夹在他们中间啧啧劝架的阿布德尔。

      我隔壁病床是空着的,没有花京院。

      这个发现当即便令我心里一沉,不安感死命抓挠着我的心脏。见我醒来,波鲁那雷夫把伊奇往肩膀上一推,迈开腿就走了过来。

      于是我问他,花京院呢?

      波鲁那雷夫没有说话,他紧咬住嘴唇,脸都憋得有些发红了,眼泪也慢慢在眼角汇集。阿布德尔也走过来了,他面色不愉地抓住波鲁那雷夫的肩膀,对他摇了摇头:“波鲁那雷夫!你怎么能——”

      “不,阿布德尔,不用瞒着我的。”我凄惨一笑,吃力地从床上坐起身:“我明白了,他是对的…早点接受事实比较好,对我,对花京院都好。”

      “他不会愿意看到我消沉的样子的。”我断断续续地说着。尽管不想让同伴担心,尽管努力想让自己坚强一点,但席卷而来的悲痛还是将我的大脑泡了个透。我失声痛哭,耳朵里嗡嗡轰鸣着,满心满眼都是和花京院相处的那些时光。

      “花京院是个大骗子,说好…说好要一起回去的,明明说好要画画给我看的…”
      “约好的,回去后一起打游戏…我再也不要打游戏了,你能不能回来?我不会再靠着bug作弊了。”
      “花京院…为什么会这样?”

      波鲁那雷夫也慌了神,他手忙脚乱地拍着我的背安慰我:“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这样说的。天哪你哭得也太惨了,冷静点听我说,其实——”

      “发生什么事了?”

      我闻声抬头,花京院竟然好端端地站在门口,手里端着盘卖相不佳的病号餐。对于病房里发生的这幕闹剧,他似乎很是困惑,不明白为什么他只是出趟门的功夫,我居然会哭得这么惨。

      “花京院?!”我惊呼出声,然后打了个响亮的哭嗝。我向波鲁那雷夫投去森冷仇恨的目光,他面露尴尬,小声解释着他只是在学我们之前合起伙来骗他阿布德尔已死那次,然后被上来劝架的阿布德尔扯着背心带子拖了出去。

      承太郎耿直地回答道:“波鲁那雷夫刚才在骗她,她以为你死了,花京院。”

      他又被乔斯达先生给拖了出去。

      我低下我高傲的头颅。我觉得很丢脸,我居然会有被波鲁那雷夫骗到的一天。

      为了抚慰我受伤的□□和心灵,那一天和接下来的几天里,我都享受到了花京院的一对一喂食服务,病号餐竟也因此美味了不少!波鲁那雷夫对此表示很是不适。但我才不管他呢,花京院还答应给我认认真真画幅画像,不是抽象派的那种。

      我娇嗔着把头埋进他的肩膀。为了投桃报李,我告诉他,他以后的便当都被我承包了。

      我们相视而笑。

      波鲁那雷夫走出病房,他说要找伊奇去谈心。

      回到日本后,我们便回学校办理复学手续,乔斯达先生则负责去和我们双方的父母去解释——他们对我俩抛下学业离家出走这件事感到十分愤怒,我衷心希望乔斯达先生能安抚好他们,不然我真不敢回家。

      上学第一天,我的新同桌看到我后眼睛一亮,然后鬼鬼祟祟地凑了过来:“你来上学了?听说你不是…和那位私奔了吗?”

      她冲花京院努努嘴,不知发生什么事的花京院礼貌微笑。

      我:……

      “你们的孩子呢?”她又鬼鬼祟祟地往背后看了眼花京院,压低声音问道:“生孩子有多痛啊?约等于几个生理痛?”

      “……”我无语了,我说道:“那个,我们俩才请了不到两个月的假吧,怎么会生孩子?”

      “哦。”

      她成功引爆了我的怒火,我愤然喊道:“哦什么啊?很遗憾是吧?!”
      “你们是牲口吗!!五十天能生出来的孩子,那是校园七大不可思议吧!而且承太郎也请假了不是吗?你们为什么没有怀疑承太郎!都是牲口!欺软怕硬的牲口!”

      “不是欺软怕硬,只是我们一致认为,能与JOJO生小孩的女性…”新同桌摇了摇头,“反正不是你这样的。”

      我:……
      感觉有被冒犯到呢。

      那天放学后,为了安抚我受伤的心灵,花京院带我回了家。在他的房间里,我满心嫉妒地将他的私人珍藏参观了个遍,然后挑了盘双人游戏对他进行了虚拟殴打。花京院并没有在意,这个失去了胜负欲的男人,靠着一记脸颊吻将我的满心嫉妒化为了满心甜蜜。

      他真狡猾。
      但我最喜欢他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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