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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致我的腹黑朋友花京院典明:

      交友指南第四条:

      虽说对婴儿产生别样的感情,那样的行为是不可取的,但对于你的虐婴癖,我只想说——

      干得漂亮!

      掰着手指细数下来,我与我的挚友花京院典明跟着乔斯达先生他们一起旅行,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了,在此期间交通工具也是换了又换,回回都是新体验。

      我见多识广的挚友花京院说中国有句古话,说是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我当时听到他这句话,顺嘴接了句乔斯达先生的载具不长命。虽说和那古话不对仗也不押韵,但从嘴里滑出来也是挺顺口的,花京院把它翻来覆去念了几遍,忍不住哧哧笑了好久。

      我觉得我的挚友花京院,他笑点好低。

      待到我们抵达沙特,跟在乔斯达先生身后看他砸支票买豪车时,我已经麻木了。但有一说一,坐在车里吹空调真的很舒爽,呼吸间都是金钱的味道,后背靠上真皮座椅时得到的也是金钱味儿十足的柔软拥抱。花京院说他感觉好像有人在跟踪我们,我摇摇头觉得不太可能,没准是他过于敏感了。我告诉他说看建筑设计就能发现这附近住着的都是有钱人,应该是看不上迪奥给的那点子悬赏金的。

      花京院叹息了声,他心平气和地跟我解释:第一,这富得遍地流石油的地方还是有穷人的,贫富差距大到超乎我想象;第二,谁说看不上悬赏金的有钱人就不能追随迪奥了?万一他们哪天想做做理想呢?有钱人的生活轨迹并非我等平民能妄自揣测的。

      这话说得阴阳怪气,坐在车厢里的隐形富少爷空条承太郎瞥了我俩一眼,并没有理会我们越来越走偏的扯淡话。而真·有钱人乔斯达先生则轻声咳了咳,示意我们快去关注他,他拿着地图计划着穿过沙漠去到一座名叫亚普林的村子,然后改乘飞机。

      当听到飞机一词时,我与花京院都看到了承太郎脸上明晃晃挂着的抗拒表情。惨遭外孙嫌弃的乔斯达先生尬笑几声,连忙补充道:“塞斯纳是民用小型飞机,只有我们几个乘坐,不会有问题的。”

      承太郎的表情由抗拒转变为怀疑。

      豪车自然是不适合在沙漠里行驶的,我们又改骑骆驼,几个没有骑骆驼证、先前也从未接触过骆驼的新手菜鸟(只有一肚子理论知识的乔斯达先生也算)居然顺顺当当地骑了好一段路,我真心觉得是奇迹唉!可惜命运女神难得的眷顾并未持续太久,行至中途我们遇到了敌人,打败他后已经是夜晚了。

      晚上并不适合赶路,乔斯达先生拍板决定要在沙漠里露营。所幸我们从敌人那里得到了饮用水、食物等补给,把帆布(也是从敌人那里借来的)往白金之星砸出来的地洞里一铺开,就是一块绝佳的休息处了。波鲁那雷夫是个勤俭朴实的好伙伴,他把敌人剩下的饮料喝了个干净后便高高兴兴地捡了不少干柴回来,好生火堆。毕竟沙漠夜晚降温还是挺厉害的,外加可能会有野兽毒虫什么的,生上这么一从温暖又光亮的火苗,便也再没什么难熬的了。

      我们几个也都不是太讲究的那类人,把压缩饼干泡在饮用水里,随便咕嘟咕嘟煮了些糊糊分吃干净,这就算是填饱肚子了。接着,我们又规划好了轮流看守火堆。乔斯达先生本打算加入的,可他立刻就被承太郎粗声大气地喝斥去睡觉了。我看在眼里,心想空条君真是个不善于表达自己情感的男生。

      这样的性子,就算他长得很帅,以后谈恋爱也要受些波折的呢!

      没谈过恋爱的我如是想道。

      本来大家为了照顾女生,我也是不用守夜的,但我一来有些睡不着,二来想义气点陪挚友一起——总之,结果就是我和花京院分到一组啦!四舍五入等于我们两个提前进行了次修学旅行,亲密合宿的同时还能讲悄悄话,友谊万岁!

      但想得再美,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的。我并不知道时间究竟过去了多久,但木柴哔哔啵啵的爆裂声与波鲁那雷夫富有节律的呼噜声交织在一起,着实有些催眠。渐渐的,我便感觉眼皮越来越沉,黑甜的梦乡在向我招手。

      我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开始东倒西歪起来,我下意识地倒向花京院,因为挚友宽厚的肩膀总能给我安全感。不过我也没有睡太久,忽然的,花京院轻轻推了推我。在我睁开眼后,他抬手指向外面,压低声音笑着跟我说:“你快看。”

      我迷迷瞪瞪地顺着他手指指着的方向看去,眼前的景象一下子就让我清醒了。我从没见过这么璀璨的星河,美到令我忍不住屏住呼吸。在这样壮美的景象面前,我连一丝贪婪占据的心思都没有生出,有的只是满满的敬畏感:

      我们多么渺小啊。

      花京院与我一起仰望着夜空,我们都默契地没有再说话。许久之后,等睡醒的承太郎来替换我们去守夜后,花京院才小声告诉我,他已经把刚才所见到的一切都记在了脑子里,等回家后他一定要画下来。

      “就是,我不知道能不能画出它万分之一的美丽。”说这句话的花京院,眼里也好像有星星一样,亮闪闪地闪着光。

      我想了想后建议他,等到了村子后看看能不能买台照相机什么的。反正村子到这里的距离放到宇宙里简直不值一提,所以在村子里拍摄下来的星空四舍五入也能等于今晚的星空,如果画出来效果不满意的话他可以对着照片临摹。

      花京院叹息了,他说我不懂艺术。我感觉有被他这股文艺调调冒犯到,冷哼一声后转身背对着他,很快便睡着了。

      来到亚普林后,乔斯达先生作为队伍里的长者,马不停蹄地赶去和当地人商量买飞机的事。我们几个则一头扎进旅馆,又一阵风似的刮进浴室。

      还记得吗,我前面有提到,来到这座村子前我们在沙漠里露营,那个晚上我见到了最美的星河。

      当然,那个晚上也…我们谁都没能洗澡。

      几个人聚一起的时候还好,反正大家都浑身汗臭味和骆驼味混在一起,谁也别嫌弃谁。但现在既然都已经有条件了,那么谁也不能阻止我们追求清洁干净!

      不过沙漠里的烈阳力道可真强啊,把我晒到皮肤都有些脱皮了,花洒里喷出的水一冲,火辣辣的疼。我洗完澡哭丧着脸呲牙咧嘴地走出房间,看到了同样脸被晒得通红的花京院,一时相顾无言。

      直到另一个被晒得红彤彤的人儿跑过来,是波鲁那雷夫,他欢快地告诉我们他刚打探到的消息:村里人有卖一种镇定晒伤用的草药,使用时将它捣碎碾成糊糊,像面膜一样敷在皮肤上,配合按摩效果拔尖超群。

      我立刻举手积极响应:“要去要去!”

      花京院也没有犹豫,上前便要波鲁那雷夫带路大家一道去。唯有承太郎,看上去就是个刚强男孩的他本打算拒绝加入的,但波鲁那雷夫胳膊把他勾脖子一勾,花京院手臂轻轻一推,他也就嘴上说着“呀嘞呀嘞打贼”,身体半推半就地去了。

      波鲁那雷夫真是个优秀的消息通,这草药面膜敷完果然效果惊人,我们几个变得容光焕发的,承太郎效果最明显,脸蛋明显白嫩了不少,要不是他一直躺在我们相邻的床铺上没离开过,我们简直都要不敢认了!

      波鲁那雷夫率先上前打趣白嫩承太郎,花京院紧随其后,我也不甘示弱。承太郎凶巴巴地挨个瞪了一圈,见我们仍然个个嬉皮笑脸的,他便带上帽子压低帽檐拒绝与我们对视了。我们也见好就收,嘻嘻哈哈地商量着去吃夜宵去吃烤骆驼肉,这回承太郎非常爽快地就去了。

      路上遇到了买完飞机回来找我们的乔斯达先生,于是我们拉上他一起去吃肉。玻璃瓶壁上沁出水珠的冰汽水就着大块大块洒满香料的骆驼肉,那一晚我们吃得很欢畅,可乐足烤肉饱后便心满意足地各回各房休息去了。

      乔斯达先生晚我们一步回旅馆,他被波鲁那雷夫推荐了那家按摩店,挥舞着支票本去找老板为他上夜班了。

      我本以为第二天能看到更加容光焕发的花京院,却不想见到的是个略有些萎靡,面色沉重精神不振的花京院,我的挚友看上去状态实在不太好。我上前关心他怎么了,发生了什么,难道是房间里有蚊子?抑或是同住的波鲁那雷夫睡觉打呼噜太响?还是他拉着花京院你聊人生聊理想聊到大半夜了?

      说罢,我便将谴责的目光投向波鲁那雷夫。波鲁那雷夫连呼冤枉,为了自证清白,他解释道:“和我没有关系啊!花京院只是做了噩梦,刚刚才被我喊醒而已。”

      “原来是做了噩梦啊。”我放下心来,感慨我的挚友运气不好,难得的休息时间都不能得到充足的放松。波鲁那雷夫又告诉我,花京院可能做的不是普通的噩梦,他被吓得大吼大叫呢。

      “可惜了可惜了,我把他叫醒得太急,不然还能从梦话里知道花京院做了什么噩梦呢!毕竟这家伙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也跟着惋惜了起来,我很少见到花京院方寸大乱的样子,印象里的他一直都是很理智又可靠的。

      我们并没有闲聊太久,乔斯达先生唤我去检查下飞机有没有什么其他问题,他已经用波纹检查过一遍了。我用替身摸了摸飞机后脸色一黑,凝重程度不亚于花京院。

      “怎么了?”

      见状,波鲁那雷夫关切地问道,其他伙伴也纷纷围上来。我摇摇头表示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吧——

      “就是,飞机的弱点…是乔斯达先生。”

      抛开哈哈大笑的波鲁那雷夫,大家都面色一沉,过了会儿又都看开了。小问题而已,这一路上走来,试问哪件载具的弱点不是乔斯达先生呢?小问题!

      离开村子的过程并非一番风顺,我们带着村人强塞来的得了病的婴儿上了飞机,挤挤挨挨地坐满了一机舱。我左边坐着波鲁那雷夫右边坐着花京院,膝盖上捧了个长得不大漂亮的小婴儿。我觉得我有些吃亏,他们都有肌肉,占地面积大。乔斯达先生开飞机的技术其实还算不错啦,开得挺平稳的,我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我做了个非常古怪的梦,古怪之处在于它的组成元素:游乐园、花京院、摩天轮。

      因为我知道自己正身处飞机上,所以当睁眼看到自己竟出现在个游乐园里,甚至还在玩摩天轮时,我第一时间便反应过来这是梦境了。令我震惊的其实是,我居然梦到了花京院!梦到和花京院一起逛游乐园坐摩天轮!他就坐在我对面!

      不愿面对这一幕的我,条件反射地无视了花京院身边的波鲁那雷夫。

      “这样的事情也太暧昧了吧!难道说我在不知不觉间爱上花京院了?”我悲泣着捂住脸疯狂摇头,耳边依稀能听到“什么你喜欢花京院我听到了什么”“冷静下这不是普通的梦境听我说”等杂七杂八的话语,但我都没听进去,我沉浸在内心深处的震撼之中:

      “我从来没去过游乐园!为什么!为什么梦中的第一次去会是和花京院——”

      花京院抓住我的手臂叫我不要再动了,他严肃地说道:“听我说,这不是游乐园,而是——”

      “啊!你居然说话了!花京院居然说话了!”

      “我只是觉得你很帅,仅仅只是欣赏你而已!绝对没有想和你交往啊!”我抓狂地喊道,连连摆手,忽然又反应过来有一丝不对劲:“等等!你居然是有自我意识的?你难道不应该只是个…我幻想出来的花京院么?”

      “啊啊!所以我为什么会在梦里幻想自己的挚友啊!对不起花京院!难道我们之间的友谊要变质了么?”面对我高洁挚友的深沉注视,我喃喃忏悔道,抓着摩天轮的护栏就要往外跳。

      “这是禁忌的梦!不该发生的!跳下去我就能醒来了!”

      花京院给了我一记友情破颜拳,我被迫冷静下来了。

      “啊!说起来,我的梦想之一就是建个波鲁那雷夫乐园呢。”被我无视许久的波鲁那雷夫也说话了,他不知从哪里弄来桶爆米花和支冰淇淋,吃吃舔舔的,如鱼得水好不开心。

      我从他那里抢了把爆米花,边吃边自言自语谴责自己:“我怎么可以这么贪心!花京院就算了!连波鲁那雷夫也——”

      花京院又给了我一记友情破颜拳。

      一通兵荒马乱之后,我和波鲁那雷夫终于接受了花京院“这不是个普通梦”的说法。但当他告诉我们这是由位名为死神13的敌人创造出来的杀人梦时,不知道是否是由于我们先前耽误了太久时间,那敌人立刻跳了出来抓住波鲁那雷夫,冷森森的镰刀抵在他的脖颈上:“拉里荷!你们这些蠢货!终于提到我了!”

      “拉里荷!不觉得死在梦里很浪漫吗?”他奸笑着喊道。

      我下意识反驳他道:“浪漫个鬼啊!”

      “还有你,你这烦人的女人,到现在都没明白自己的处境吗?”

      那把脸涂成小丑模样,说话怪里怪气的敌人阴森森看我一眼,我手中剩下的爆米花又化作绳索把我吊在车厢里。我拼命瞪着腿挣扎着,但身处梦境里的我们都没能叫出替身。于是,我努力从裙底拿出挚爱的棒球棍想痛殴死神13,然而没用。虽说我把他的脑袋敲得哐哐响,但那也是他故意戏弄我所做出的假象,替身只能被替身攻击到。

      难道在这场梦境中,我们注定只能任人宰割了吗?!

      死神13的镰刀大力划了下去,这千钧一发之际,波鲁那雷夫消失了。

      “可惜,他应该是被叫醒了。”

      被留在梦中的我们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不该为此庆幸,因为死神13又盯上了花京院。他是个恶趣味的男人,以刀锋为枷锁把花京院逼到角落后,边说着些折辱性的话语边嘀咕着花京院的死法,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是想先干掉我。见敌人向我所在的方向移动,花京院猛然挣扎起来。我看得心里发热眼泪汪汪的,心想不枉我们朋友一场,他真够义气的。

      也希望,我的死能为花京院争取到时间吧,他这样聪明,可千万要活下去啊!

      我是被花京院踹醒的。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好像又做了噩梦,双眼紧闭手舞足蹈的,我和波鲁那雷夫两个人都摁不住他,且无论如何也难以让他醒来。最糟糕的是,机舱内面积太小,花京院腿又长,他还踹到了乔斯达先生,飞机摇摇晃晃的,顿时全都乱套了。

      眼看着要坠机了,我连忙用力抱住花京院,尽量控制他的行动。制住花京院也为乔斯达先生争取到了抢救时间,他紧急迫降,飞机撞在两棵树之间,算是报废了。

      花京院也醒来了。

      “你醒了?最近这么频繁地做噩梦,说有心事吗?”见他神色恍惚,我拍拍他的肩膀叫他放轻松,又调侃他道:“你是想和乔斯达先生争夺载具杀手的称号吗?”

      花京院兴致不高,很勉强地笑了笑。我也不好再和他开玩笑,就转移话题询问他道:“对了花京院,你知道我脸上这两块淤青是怎么回事吗?像是被人打出来的。”

      “不知道。”花京院摇了摇头。

      见此,我郁闷地说:“那我就当是你打的了。反正坠机时候你就坐我旁边呢,没准是你乱动打到我了!”

      花京院屈辱地背下了这口黑锅。

      在等待救援队来的这段时间里,我们又生起火堆露营了。虽说队伍里多了个脆弱的小婴儿,但想不到乔斯达先生哄小孩很有一套,做了闻上去便香喷喷引得波鲁那雷夫嘴馋的婴儿糊糊就算了,还和他玩得不亦乐乎。

      真是位可爱的老先生啊!

      抱着木柴回来的我看到的便是这一幕,忍不住会心地笑笑,但我还是担心花京院的精神状态,便起身去找他。花京院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他卷起袖子,手臂上血糊糊的刻了一行字:

      babystand

      “花京院,你这伤是…怎么弄的?”我焦急地翻照着衣兜,却也只找到两个皱巴巴的创可贴。但这种时候也不好再讲究什么了,我便递过去让花京院凑合着用。

      花京院轻轻推开创可贴,他说比起伤口,他更在意这行字的内容。

      “婴儿?替身?什么意思…难道婴儿是替身使者吗?”震惊之余,我与花京院两人一起看向那婴儿,他正躺在摇篮里自娱自乐,看上去并没有什么杀伤力。

      “……”

      “他真丑。”我真诚地说道。我的声音并没有特意压低,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看到那婴儿脸上好像流露出了几分愤怒的神色。

      “不过,替身是精神能量吧?一个婴儿的精神,真的足以诞生替身…?”对于婴儿会是替身使者的猜想,我还是有几分将信将疑的。

      花京院缓声问道:“你也不相信我?难道…你会觉得是我精神出了问题吗?”

      “当然不是!”他皱眉迟疑的模样显得这般脆弱,为了让他宽心,我毫不犹豫地便站定了立场:“我只是在想他头这么大,精神世界没准很丰富呢!也许真的会是替身使者也说不定?”

      花京院看上去并没有被我安慰到多少,我们又去找乔斯达先生他们,但他们并不相信婴儿是替身使者这个说法,在看到花京院手臂上的伤痕时更是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花京院…你!”乔斯达先生说道,“也许你,应该好好休息下了。”

      波鲁那雷夫也流露出不忍的神色,承太郎抿紧了嘴唇。

      见大家都不相信自己,花京院颓然地坐回石头上不再说话。直到我捧着一碗糊糊去找他,将碗递给他时,花京院却突然站了起来。

      “你看到了吗?那个婴儿!”他惊怒地喊道,“他用回形针杀死了蝎子?!”

      我没有看见他所说的这一幕,但我仍然选择相信他。所以我上前将婴儿的衣服与被子但找了个遍,可是确实没有找到蝎子尸体。

      我的目光落在婴儿略微鼓起的腮帮子上。

      我伸手捏住了婴儿的脸颊,他仇恨地看着我,喉咙里很明显地咽了什么东西下去,再张开嘴时里面已是空无一物。然后他号啕大哭着,还凶狠地咬了我一口。

      糟糕,关键证物没有了。

      我明白自己搞砸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揪着婴儿的衣领思考该如何让大家相信我确实有看到婴儿吃下了什么东西。耳畔忽然传来争执声,我回头,便看见花京院轰然倒下。

      波鲁那雷夫说,花京院的精神状态出了问题,刚刚竟然想对那婴儿出手。我连忙告诉他我刚才翻找婴儿衣服时所看见的异常举动,波鲁那雷夫没有相信我,他只是很理解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知道你和花京院那家伙感情好,但…唉!”

      他没再多说什么,就去帮着乔斯达先生一起去把花京院给拖进睡袋里。我看着昏迷中仍紧皱眉头的花京院,心里有些慌乱。因为乔斯达先生和波鲁那雷夫他们都说,花京院的精神有些吃不消了,接下来的旅途也可能不能再继续下去。

      可我不想就此与花京院分开,在我看来这家伙虽然嘴巴有时候很坏,但他是个再好不过的朋友了。要说他精神出了问题无缘无故地对婴儿动粗,这我也是不信的,这家伙的精神坚韧异常,再靠谱不过了。

      可我没有证据,我是个没用的朋友。

      所有人都睡了,只有我熬夜缩睡袋里,依凭着火光翻看花京院借给我的一本数独题。每当我遇到不会的地方卡住时,我把替身附在手上轻点纸页,脑海里便自动浮现出格子里所要填写的数字。我靠着这本题分散自己郁闷的心情,很久才昏昏沉沉地入睡。

      在梦里我见到了状态看上去很滑稽的同伴们,波鲁那雷夫的头发达到了个吓人的高度,乔斯达先生的义肢也膨胀变沉砸在地上,承太郎则是被制服上的金属链子勒住了脖子,大家都失去了战斗力。

      花京院不在。

      而我这才和波鲁那雷夫一样回想起来,这个梦境我们曾来过,花京院没有骗人,他正是在努力提醒着我们敌人的存在。

      而他被打晕了,他应该比我们先进入这梦境。

      放眼四周,我并没能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我心里一沉,明白挚友大概率是遭到了不测。一想到他在睡袋里无声无息地停止了呼吸,我却没心没肺地玩着数独题没有发现异样,我的眼眶忽地变热,眼泪也扑簌簌的掉下来。

      害了我朋友的敌人,那个婴儿——死神13仍在大肆嘲讽着,他得意洋洋地告诉我们,只有在睡梦中还把替身呼唤出来,才能带着替身进入梦境。

      我猛地抬起头,将拳头握得咯咯响。一定是我的挚友冥冥之中守护着我,我是做着他借给我的数独题睡着的,替身当然也带了进来。

      “为了让吾友花京院典明之魂灵得到安息!吾势必要让汝以死谢罪!”我满怀着仇恨,哽咽着喊出这句话,并唤出了我的替身袭了上去。

      花京院!你看着吧,我会为你报仇的!

      但可惜想法很美妙现实却有些残酷,我的替身终究不是战斗型,在死神13的主场里也只能堪堪做到勉强抵御。我惊险地避开了一次镰刀攻击,但也因此摔倒在地没能及时站立起来,只能眼睁睁看着敌人再次向我发起攻击。

      可就在这时,一道我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响起了:“拉里荷!”

      我盯着死神13身后那颗绿莹莹的脑袋,不禁热泪盈眶,这回是激动的。

      “挚友!”我深情呼唤道。花京院从旋转茶杯里跳了出来,笑着走向我们。在死神13的咒骂声中,我扑上去给了花京院一个大大的拥抱。他能安然无恙地再度站在我面前,真是太好了!

      有了花京院的加入,这心肠歹毒的婴儿被击败也是分分钟的事。当我被阳光刺激了眼睛继而醒来时,花京院已经做好了早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带着替身入睡的缘故,我竟然还记得梦里发生了什么。

      所以我便在一旁看着他给那婴儿换上干净尿布,又挖了一坨不可言说之物掺进糊糊里,再细心地搅拌均匀。

      我默默地冲花京院竖起大拇指,他笑而不语,深藏功与名,与我一起并肩站立笑看乔斯达先生喂食那婴儿。

      花京院忽然开口问我道:“回去后要不要去游乐园玩?那时的摩天轮一定是安全的摩天轮。”

      他笑着冲我眨了眨眼睛。

      “唔…这个嘛!”

      我故意哼哼着,做出副“我是不想做这幼稚事情的但既然你非要邀请我看你这么可怜那我还是勉勉强强答应你算了”的样子,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他。不过作为花京院的益友,我当然也不忘提醒他,类似“回去后要怎么这么、回老家后我就和某某结婚”这样的话以后要少说,不太吉利。

      我可是他最要好的朋友,一辈子的好朋友,我给的建议自然也都是有用的啦!花京院必须要虚心听讲才行!

      “真的么?”他问道。

      “当、当然是真的!”

      我掷地有声地说道。但不知道为什么,说出这句话的我心里却有些轻微地发虚了,脸上也腾地升高了温度。

      “必须是真的!为了我们纯洁无暇的友谊!干杯!”我又磕磕巴巴地喊了一句。花京院好脾气地笑了笑,轻轻与我碰了碰碗。以碗代杯,以糊代酒!

      “干杯。”
note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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