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
第九章陛下这是何意
哪怕是王娡如此身份的宠姬，也不能随便出北宫。
等她办完手续，从北宫来到未央宫的时候，刘彻已经离开了昆德殿。
王娡阴沉着脸派人找到原来负责照顾皇十四子的奶娘以及宫女，当着新奶娘的面，直接杖毙这些人。新奶娘目睹原来的奶娘被活活打死的过程，吓得丢了魂。
震慑了一番后，王娡抱着皇十四子离开了未央宫，带回北宫照顾。
林嬷嬷跟喜儿一直留在昆德殿，林嬷嬷在灶房里做事，不敢出去看。而喜儿亲眼目睹杖毙过程，吓得不轻。
此时的刘彻带着两个近侍来到宣室殿。
景帝的身子已经好了，正在跟大臣谈政事。听说刘彻带着膳食来了，这才发现自己有些饿了，便让儿子进来。
刘彻带着宋虎与赵全进入宣室殿。宋虎跟赵全一起提着保温箱。这个保温箱分为上下两层，下面那层放着炭火，有保温作用。这箱子是铜打造的，不单大而且重，所以需要两个人抬着。
“儿子参见父皇。几位好！”刘彻不认识这几个大臣，对他们礼貌一笑。
几位大臣纷纷向刘彻行礼：“下官见过胶东王！殿下千岁！”
景帝放下竹简，挑眉问刘彻：“今日做了什么菜？”
刘彻拍了拍手，让宋虎与赵全将保温箱放下。等他们打开盖子后，刘彻先端出一盘烧鸭卷，示意宋虎与赵全盖上保温箱。
刚才保温箱一打开，一股香浓的烤肉味顿时在屋中弥漫。不单景帝馋了，其他几个大臣也默默地咽了咽口水。
刘彻一手端着菜，一手指着食案那边，让景帝过去坐。
景帝起身，到食案那边坐下。刘彻将这盘菜放到了食案上，跟他说道：“父皇尝尝。”
景帝拿起放在另一旁的筷子，夹起其中一个烧鸭卷大口吃起来。
看到景帝吃得那么香，一口一个烧鸭卷，几个大臣包括殿内的宫人都馋巴巴地看着他。
一口气干掉一盘烧鸭卷，景帝觉得不过瘾，直接问道：“今日就做这么少？”
刘彻给他倒了一杯水。
水是温的，景帝喝了两口水后，又说道：“这炙肉与菰米一同吃，味道极佳！”
这绝对是景帝活到现在，吃过最美味的烤肉饭！菰米不再是寡淡的味道，而是充满了肉香味。就连烤鸭肉的味道都那么绝！
对宋虎与赵全做了个手势，让他们再端一盘过来。刘彻笑眯眯地跟景帝说：“父皇，还有两盘。慢慢吃！”
见状，景帝赞许地看了眼儿子，心情大好。等宋虎把菜端过来，他继续大口品尝。
几个大臣看得那叫一个馋啊！不知不觉，咽口水的声音变得更大声了。
其中一人还咳嗽了两声，强调他们的存在感。
景帝扫了眼那几个大臣，没理会他们，欢乐地吃东西。
景帝不搭理他们，刚才咳嗽的官员，只能跟刘彻说话。
“不知这道菜出自哪位御厨之手？味道极香！”
刘彻笑着回应对方：“是我做的，姨母近来身子不适，胃口不好，所以我才会下厨学做一些可口的菜肴给姨母品尝。既然是孝顺长辈，自然不能只孝顺一人。故而我送了一份来给父皇品尝，皇祖母那边也送去了一份，以及薄姨母那边也送了一份，太子那边，还有我的几个阿弟晚些时候也能品尝到我的厨艺。”
这倒是令卫绾惊讶了。没想到这道美食竟然是刘彻做的，而且刘彻还如此有孝心，是为了孝顺长辈才下厨学做菜。做了菜，不单孝顺给长辈品尝，还会分享给手足。
于是卫绾夸赞道：“殿下对长辈一片孝心，对兄弟一片真心。有君子之德！令人佩服！”
当父亲的，谁不喜欢听到别人夸赞自己的孩子！景帝嘴里吃着东西，眼睛含笑地看着儿子。
昨日刘彻送鸡汤给窦太后与薄废后的事情，景帝已经知道。这孩子做出可口美味的东西，能想到孝顺这些长辈。尤其是刘彻能给薄氏送去鸡汤，也不知道此事是王娡教的，还是这孩子自己想起薄氏的。不管怎么样，儿子如此孝顺懂事，景帝心里很是高兴。
现在又吃到了如此美味的菜肴，景帝更是喜爱这个儿子。越看越满意，更舍不得让儿子去封地了。
有位官员嘴里不停分泌唾液，咽着口水，声音含糊不清地说道：“胶东王封王已有三载，按规矩，应该前往封地生活了。”
这话景帝就不爱听了！眼中的笑意淡了，景帝眼神不悦地扫了眼说话的官员。正好吃完了这一盘烧鸭卷，他喝了两口水，从容地擦了擦嘴后，声音冷淡地言道：“彻儿孝顺懂事，不单朕喜爱他，母后也喜爱这个孩子，还想多留他在宫里住几年。”
窦太后跟景帝虽然是母子，但是在政治上，他们也是对手。景帝不喜欢外戚干政，而窦太后却偏要把窦氏子弟弄进朝堂里当官。虽然窦太后不上朝，可是朝堂上的窦氏子弟以及某些大臣都听她的命令。这些人时常去长乐宫那边面见窦太后，将朝堂上的事情告诉她，听从她的命令行事。有这样一个母后在幕后操控朝堂，盯着景帝做事。所以景帝在朝堂上发号施令，总是会受到限制。
今日来宣室殿的这几位，都是景帝信赖的大臣。
若是景帝单方面的留刘彻在长安生活，这名官员还敢继续劝谏景帝。但是将刘彻留在宫里住下去，这件事是景帝与窦太后两人的意思。这对母子一同决定的事情，这名官员还能说什么？当然是讪讪闭嘴了！
刘彻没理会这位大臣，也没有让宋虎把剩下的那盘烧鸭卷送过来，而是对景帝说道：“父皇已经吃了两盘，还剩下一盘，不如晚些时候父皇再继续品尝。”
景帝满意地点头，一脸慈爱地看着儿子，问道：“可有何事与朕说？”
刘彻笑着说道：“还真有事请父皇帮忙。”
伸手刮了刮刘彻的脸蛋，景帝就知道这个儿子亲自把美食送过来，肯定是有事要跟他说。
刘彻告诉他：“父皇，昆德殿的灶房太小了。还有种菜的事情，父皇选好地了吗？”
景帝思量了片刻，对儿子言道：“那边的灶房是有些小，不如你暂且用椒房殿的庖厨。”
薄氏被废后，现在椒房殿没有主人。那边听凭皇后吩咐的官员都闲着没事做，就连皇后专用的庖厨都空着。没有皇后，这庖厨就关了，不能生火做饭。
刘彻一脸惊喜，连忙谢道：“多谢父皇！父皇是全天下最好的父亲！儿子真是太爱父皇了！”
突然被儿子这么直白的表达亲情爱意，景帝微微一怔，心中大悦，面上却维持着淡定的模样。跟他言道：“你是朕的儿子，朕不疼爱你，疼爱何人？”
卫绾眯着眼睛重新打量刘彻，也不知这位皇子是真性情，还是故意讨好景帝。
刘彻知道景帝还要处理政务，便起身说道：“父皇为国事操劳，儿子无法为父皇分忧，只能多做一些美味的膳食，让父皇吃得开心！不打扰父皇与几位商议政事，儿子先行告退！”
卫绾觉得刘彻这话意味深长，本想留他下来试探试探。谁知道对方跑得那么快。
景帝特地让自己的近侍送刘彻出去。虽然景帝没有特地交代，但是近侍明白景帝的用意。
椒房殿确实挺大，虽然没有皇后，但是这里还有做事的官员与宫人。椒房殿的长官，大长秋看到景帝的近侍带着刘彻出现，心中惊讶，连忙带着其他人上前向刘彻行礼。
“下官见过胶东王！殿下安康！”
大长秋虽然向刘彻行礼，但是眼睛在盯着景帝的近侍，用眼神询问对方来此的目的。
近侍淡笑着言道：“陛下意思，椒房殿的庖厨从今日开始，归胶东王使用，汝等皆要听从殿下的吩咐。”
闻言，大长秋更是吃惊。心中想得更复杂，莫非景帝有意立王娡为太后？
等景帝的近侍离开后，大长秋恭敬的询问刘彻：“殿下有何吩咐？”
刘彻环顾四周，漫不经心地说道：“这里的庖厨归我使用，先让人打扫干净吧！晚些时候，我派人过来检查。”
“诺。”
刘彻就这么走了，让大长秋心情复杂。
下属中长秋忍不住低声询问道：“陛下这是何意？”
“难道你方才没有听清楚吗？”大长秋心中想着事情，不想与人细谈此事。
刘彻回到昆德殿，见喜儿面色不好，林嬷嬷也是一副忐忑不安的模样，就连拴在院子里的小黑都是一副害怕的模样。他问道：“我母妃来过了？”
王娡临走前叮嘱过她们，不许将杖毙的事情告诉刘彻。喜儿挤出笑容，点了点头，轻声言道：“夫人将皇十四子带回了北宫照顾。”
刘彻点头，直接走进灶房。
林嬷嬷指着烤好的鸭子告诉他：“殿下，这几只鸭子已经炙好了。是否切开？”
“嗯。弄好之后就送出去吧！父皇恩准我使用椒房殿的庖厨，我过去看过了，比这里大，还不错。你忙完过去检查检查。”
刘彻看得出来，王娡肯定做过什么事，让喜儿等人吓到了。既然她们不说，他也懒得问。
烧鸭卷送到长乐宫那边，窦太后刚用完膳，肚子已经饱了。但是念在这是刘彻的一片孝心，打算意思意思品尝两口。没想到这道菜肴如此美味！吃了一盘，窦太后就撑得吃不下去了。不禁有些懊恼自己先吃了一顿，要不然肯定能干掉这三盘烧鸭卷。
伺候窦太后多年的嬷嬷看出她的心思，特地言道：“胶东王真是孝顺，给小王夫人做菜，还不忘了给太后送来一份品尝。太后方才已经用过膳，不如等晚些时候再尝尝？”
嘴巴还没满足，可是肚子已经撑了，窦太后只能闷闷的让人将菜端下去。想起好长一段时间没见到这个孙子了，窦太后关心地问道：“他身子康复了？”
知道窦太后在问刘彻，嬷嬷回答道：“已经康复。今日搬回了未央宫住。听说胶东王去看皇十四子时发现宫人照顾不周，皇十四子已经被王太后接回了北宫照顾。”
窦太后点了点头，又问道：“今日这道菜，他做了几份？”
明白窦太后想知道什么，嬷嬷告诉她：“奴婢只知道胶东王今日亲自送了一份到宣室殿那边，然后陛下允许他使用椒房殿的庖厨。随后胶东王派人送了一份来长乐宫，北宫那边送了两份过去。薄废后那边收到了一份。今日还有一份送去了太子宫。”
“不错，是个好孩子。”窦太后满意地点头。看得出来，刘彻将薄氏放在了心上，而且还记得分享一份给太子。
薄氏收到这份热食，顾不得感动，被香味勾引，一扫心中的抑郁，直接大吃起来。美味的食物，让她获得了极大的满足。知道刘彻有空就会来看她，薄氏心中期待着这个孩子出现。
皇十一子刘越，还有皇十二子刘寄与皇十三子刘乘，三人一下课就被请到了昆德殿。
几兄弟好久不见，刘越本想跟刘彻说几句话，可是美食当前，他们兄弟三人顾着咽口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食案上的美食，根本说不出话。
刘彻笑着跟这三个弟弟说道：“吃吧！特地给你三人准备的。”
听到此话，三兄弟立马开始吃起来。一个个吃得眉开眼笑，满足不已。
等他们吃饱了，嘴巴才有空跟刘彻说话。
“十兄，此菜真美味！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刘寄本来艰难地用筷子夹着吃，可是看到弟弟刘乘直接用手抓后，他立刻丢开了筷子上手抢东西吃。
刘越关心地询问刘彻：“十兄身子康复了吗？”
自从刘彻落水后，他们兄弟三人去北宫看过几次，但是因为每日要读书学习写作业，从未央宫跑到北宫，一来一回很花时间。所以王娡就不许他们过去看望刘彻了。王儿姁身子不好，为了不让这三个儿子担忧，她也不许这三个儿子来北宫。所以兄弟几人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见面了。
尤其是刘越，他最想念刘彻。两人同年出生，一同启蒙学习到今都是同一位老师教导。刘彻不在，哪怕有伴读陪着学习，老师却只盯着刘越一人，让刘越压力很大。
刘寄与刘乘相差一岁，两人一同启蒙，相互陪伴，跟刘越不是一个班的。根本不知道刘越的烦恼。
听完刘越吐槽，刘彻笑了笑，告诉他：“我身子还要休养一段时日，你好好读书，回头将先生教的内容告诉我。”
刘越：……
唉！他还得继续承担这份压力。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