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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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阵喧哗打破了蝶屋的宁静。睡醒后因为心烦意乱，而去练习场活动手脚的富冈义勇被嘈杂的人声吸引了注意力。
走到外面后，他远远地就看到担架上躺着的天野瞳。她身上白色带松竹暗纹的羽织外套已经变成了红色，袖口和下摆被撕烂了。一个隐正按着她的腹部，试图止住出血。
啪嗒一声，手中的日轮刀坠地，发出破碎一般的声响。
闻讯赶来的蝴蝶忍指挥着几个医生，七手八脚地把天野瞳和炼狱杏寿郎运进了手术室，灶门炭治郎和我妻善逸跟着也被送入病房，唯一一个没有受重伤的嘴平伊之助背着装了灶门祢豆子的木箱，猪头头套上湿漉漉的，像是哭过的痕迹。
他花了好一会儿才平定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走过去询问嘴平伊之助究竟发生了什么。
上弦之三。
嘴平伊之助断断续续的表达中，他捕捉到了这个关键词。
“是吗......我知道了。”
向来平静如死水的大海，如今却掀起了微微波澜，而水面之下，蓄而不发的狂浪正慢慢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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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过了两周后，天野瞳才脱离生命危险醒了过来。
据看护她的穗乃果说，炼狱杏寿郎比她早醒了两天左右。说完这话的小姑娘看着天野瞳喝了药，苦得五官都皱起来的样子，一直眼泪汪汪的女孩子终于破涕为笑，但随后泪水又掉了下来。
“瞳小姐.....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呜......”
天野赶紧在旁边安慰她：“能活下来就已经很好了，上弦之三还是挺危险的。”
终于止住哭泣的穗乃果红着眼睛，去协助神崎葵查房去了，躺在床上没事做的天野瞳盯着天花板发了好一会儿呆，眼皮子逐渐撑不住，慢慢地合上了。
她又梦见了名为恋雪的女子。
梦中，天野瞳看不清她的长相，只模糊地知道她体弱多病，但有着深爱的恋人。
然后她死了，她的恋人疯狂地为她复仇，并被变成了鬼。
对于天野瞳来说，这是一个凄美的悲恋故事，但对于猗窝座来说，这是他作为人类时候的回忆。
“——恋雪！！！”
“.......瞳.......”
男人凄厉呼唤恋人的名字时的声音，和某人呼唤自己的声音重合了。天野瞳微微睁开眼睛，从缝隙中看到了富冈义勇低垂的脸。
他在哭吗？
天野瞳还没清醒过来的大脑混沌地思考着，她感到自己的手被对方双手握住，轻轻地抓着手腕和指关节。
“如果那个时候出任务的是我就好了。”富冈义勇平日里总是冷静自持的声音，如今竟然透着彷徨和自责。“......如果那个时候死掉的是我就好了。”
他的确是这样想的。
不论是茑子姐姐，还是锖兔。比他更有价值的人总是会为了他而死掉，那为什么死去的不可以是他？
到头来，还是什么也没能抓住、什么也没能保护的他——
“富冈义勇。”女性沙哑的声音唤回了他的思绪。“你还要捏多久啊。”
“你——你没事——”富冈义勇急忙松开天野瞳的手，去查看她苍白的脸色。
“那可是两个柱都逮不住的上弦啊。”她叹气。“怎么可能没事，我肚子疼死了，感觉像三个伊之助踩在上面跳舞——”
“他敢。”
“你能不能稍微有点幽默细胞.....”看着水柱突然冷凝起来的表情，天野瞳头疼地揉揉额角，自己撑着坐起身子。“以后别说那种话了。”
对上富冈义勇疑惑的眼神，她顿了顿，慢慢抬起一只手，指尖隔着绷带按在水柱的脸颊上。
“‘如果那个时候死掉的是我就好了’，这种话未免太过分了啊——你的命可是你的姐姐和朋友拼死换回来的，如果连你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他们的心意可就被践踏了......”
未说完的话语和身体一同，被富冈义勇抱住了。
天野瞳沉默着感受到抵在自己肩膀上的人浑身颤抖，按在他后背上的手掌一下一下地轻拍着，低声说道。
“你的姐姐，还有那个叫锖兔的人，一定不会后悔保护了你。”
他们保持着拥抱的姿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后，富冈义勇抬起头来，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到一贯的平静无波。
“谢谢。”他说完后停了片刻。“对不起。”
“道谢的话带点诚意啊喂，我觉得你驻地上有家点心店里面的草莓大福就挺不错的，用那个来赔礼道歉吧。”
草莓大福。富冈义勇心中默默记下后，盯着天野瞳的侧脸，目不转睛地看着。
阳光被窗帘隔开，滤去刺眼后，剩下温润的暖橘色，投射到年轻女性的肩膀和脸颊上，让他无端联想到祭典上捞到的金鱼，尾巴扫过手指时，留下清凉柔滑的触觉。
“天野。”
她听见声音，转过头来，闪烁着的异色瞳和他对视。
“我.......”
在得知她遇上上弦之三、生命垂危那一刻起，所有纠结和犹豫不定都被抛去了，只剩下巨大的恐惧。
如果有神明，请听他的祷告——只有她是不想再失去的人，无论什么代价都可以付出，只要她能够活着。
幸好抢救及时，在蝴蝶忍全力医治下，天野瞳转危为安。
他曾无数次在任务结束后的凌晨时分徘徊在空柱的病房外，听到里面浅浅的呼吸声才能安心地回去休息。
然后被隔壁房的炼狱杏寿郎抓个正着。
“唔姆！原来是想等天野醒来告白吗！那么就由我来陪你演练好了！“
接下来一整周都被炼狱杏寿郎和宇髄天元轮流扮演被表白女性，过程的痛苦已经让他不想去回想了。
她的目光让富冈义勇感到了极度紧张。
堪比他第一次拿起日轮刀踏入猎鬼场那般，让他头晕目眩、心跳加速，话语卡在喉咙里，咽下也不是、吐出来也不是。
天野瞳还在耐心地等待他的下文。可能是由于养伤中，她不像平时那般张扬活泼，女性穿着稍大一号的病号服，裹在布料下的身子显得有些娇弱。
“我.......”
富冈义勇死死抠着自己的手心，深呼吸。
“我想.....每天都和你在一起吃萝卜鲑鱼。”
顺利地说出来了！他心中小小地松了一口气，然后忐忑不安地垂下头。
“......哈？”
天野瞳感到很迷惑。
想吃萝卜鲑鱼？这个不是哪里都可以吃的吗？哦不过她管辖地里面有一家做萝卜鲑鱼做得特别好的店，富冈义勇是想去那里啊？
她觉得自己应该猜到对方的意思了：“你想去我的管辖地？”
这是答应交往的意思吗？！甚至邀请同居？！
富冈义勇心中疯狂波动，虽然天野瞳向来性格比较爽朗又大大咧咧，但贸然答应一位男性去家里住也未免太过于？！
而且她真的不认真地考虑一下吗？！即使宇髄天元复读过无数遍“信我吧天野对你绝对有感觉的”但富冈义勇还是抱有怀疑态度，天野瞳值得更好的，只是他任性地不想松手而已——
“不，我倾向于婚后再同居......”
天野瞳：？？？
她收回之前的话。
富冈义勇在说什么啊？？？来个人给她翻译一下啊？？？明明每个单词她都听懂了但为什么拼出来整句就不对劲了？？？
正当他们两个大眼瞪小眼，彼此陷入了“我该怎么开口”的沉默中时，病房门被哐当一下推开，炼狱杏寿郎的大笑隔着绷带依旧清晰可辨。
“唔姆！天野你醒了啊！富冈也在！两位在干什么呢！”
天野瞳觉得自己抓到了救命稻草，她迅速回答：“富冈义勇说他想吃萝卜鲑鱼——”
“想和你一起。”水柱冷不丁插嘴道。
“哦！这很浪漫啊！”
她错了，炼狱杏寿郎也是无法沟通的类型啊救命：“不所以你觉得哪里浪漫了——”
“和最喜欢的人一起吃最喜欢的东西啊！多浪漫的表白方法！富冈，我对你刮目相看啊！我们的特训是有用的！”
天野瞳表情突然变得很古怪，她看看炼狱杏寿郎，又看看富冈义勇，缓缓开口道：“小忍在哪里？”
“觉得哪里不舒服吗。”富冈义勇皱眉，握住她的右手。“炼狱，去找一下蝴蝶。”
炎柱风一般地消失在房间里，没过多久后，他便带着蝴蝶忍进了病房。天野瞳见脸上写满了“发生什么了”的好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小忍我觉得我出现幻听了。”
蝴蝶忍一愣，又听到她继续说：“我刚刚似乎听到炼狱说富冈义勇喜欢我。”
蝴蝶忍脸上的笑意开始变得狰狞起来。
“假的吧！！！上弦之三还有这种血鬼术的吗？！让人产生幻听？！而且效果这么持久的吗都快三周了还能绕梁三日余音不绝——”
天野瞳的话语被噼啪一声打断了，蝴蝶忍手中的玻璃药瓶被她徒手捏爆，碎片掉了一地。
直觉感到危险的炼狱杏寿郎咽了口唾沫，哈哈干笑两声：“啊哈哈既然富冈都说出来了，那我先走一步。”
“炼狱杏寿郎站住！先把这血鬼术解决了再——”
“不是血鬼术。”
富冈义勇伸出手，在蝴蝶忍危险的目光中，捂住了天野瞳的嘴巴。掌心粗糙的茧子擦过她柔软的唇瓣，天野瞳瞬间安静如鸡——被吓的。
“我，的确心悦于你....虽然这样说很失礼，可是——”
可是，他忍不住。
刀剑出鞘的声音打破了房间里的静谧，蝴蝶忍的日轮刀精准地打中了富冈义勇按在天野瞳唇上的手掌，把可怜的水柱打懵了。
天野瞳揉揉发热的脸颊，心里一边为富冈义勇的表白而绝赞大混乱，一边庆幸蝶屋女主人一手拖着一个柱、丢垃圾一样丢出了她的病房。
但她没能快活多久，笑眯眯的虫柱拖了把椅子坐在她床头，手里的日轮刀还在闪着危险的光。
“那么接下来，麻烦瞳详细地和我说说发生了什么哦？这可是为了富冈义勇的生命安全着想，所以不要想着逃避或者撒谎——”
她如同昆虫复眼般奇特的紫藤花色眼睛里闪着意味不明的光。
“瞳，对富冈先生是怎么看的呢？换个问法，你会答应吗？他的告白。”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20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