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威尔的童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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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尔没有时间意识，许多个日日夜夜里都是闲谈，他听见自己连续说着话而对面一字不发，也听着对面说话，有时他会听见自己用讽刺的语气说着他的工作伙伴，那些话在正常情况下是会让他痛斥自己，但他说的都是真心话，于是汉尼拔肯定了他。
威尔喜欢他人肯定自己抛弃的另一半内心，于是他说了更多的真心话。汉尼拔声音低沉而平淡，表现出兴趣和鼓励，不惊讶，也不责备。
“下次再见面你会和他们说些什么？”汉尼拔拿出了一张FBL的职员合照照片。
“你拿错了照片。”接着威尔双手合十放在鼻头，然后松开一只手摊开，“我说了这么多我的，那你呢。”
于是汉尼拔说了他的童年和米莎，第一次的自述版本，不是什么资料和别人的只言片语，而是汉尼拔在说着自己过去。
威尔控制不住地嘴角上扬，眼里满是笑意，听到最后却不由自主被汉尼拔外放的情绪感染，两人一同眼眶含泪。
汉尼拔低沉瞩目，听见了这里的墙壁回响着巨人的脚步，威尔高得不像话的共情意味着这堵墙壁高且厚，自他们认识以来威尔也从未谈及他的家人家庭，威尔的心里也有一个地方，不亚于他耳边不断飘忽的稚童呼救。
这是一个从未有人踏足的地方。
汉尼拔嘴角上扬，从一把茶壶一侧的高光开始接着谈话，然后用一个银质皮带扣代替了茶壶，因为威尔的所有皮带扣中从未出现过银色。
“那是父亲用过的皮带扣。”果然，威尔死死盯着汉尼拔手里的银色。
“是的。”汉尼拔说，“威尔，你愿意跟你父亲谈一谈吗？你父亲来了。你跟他谈一谈吧？”
“你想我们谈一谈吗？”
“你愿意吗？”
威尔皱眉思考了一会，这时汉尼拔把双手放到威尔头部两侧的太阳穴上，他深深地，深深地望进了威尔的眼睛“我知道你需要时间来决定是否要见你的父亲，尤其是当他如此之深的伤害了你，但他已经悔改了，他正在门外，满含泪水地祈求着你的原谅。你望着皮带扣，过几分钟就会听见他的敲门声，见见他好吗？”
“那好吧。”
又一针细微的疼痛从手臂上传来，还有凉凉的液体寻着温暖血液的感觉。
威尔不曾低头看一眼，汉尼拔起身离开了屋子。
威尔望着皮带扣，有人敲门了。缓慢又不稳定的敲击，四下还是五下？他多年未见的父亲进了屋子，跟他记忆里的父亲一个样：高高的，黑黑的，瘦却精壮，手上挽着收起来的渔网，衣袖间满是鱼和大海的味道，就像平常回船舱吃晚饭一样。
威尔笑了，笑容玩味且充满挑衅“听说你在悔改我才答应了见你，你得挤两滴眼泪出来才行，我亲爱的父亲大人。”
我们的父亲大人“……”失策。
“嘿我的宝贝，你给我做了这么丰盛的晚饭。”他死去以后已经有三十多年没有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了，但是在他开口的那一刹那，威尔还是控制不住地浑身僵硬，眼神飘到他腰间的那根皮带又立马移开。
威尔的的手都在颤抖，却还是倔强地再次提醒父亲“眼泪。”
我们的父亲大人“……”能不能别提那一点。
父亲大人沉默着将手放在腰间的皮带，威尔更加僵硬了，想逃离的双脚在原地打滑打颤，于是父亲大人知道了，现在的威尔是被捆绑在晚餐的餐桌旁。
父亲抽出了腰间的皮带“我的宝贝，你知道人们为什么喜欢与奖赏有关的事而不是什么处罚的事吗？”
威尔牙齿打颤，汗水叠出，他能感受到孱弱的心脏在贴着他的肋骨跳动“不要，父亲大人，今天我没有做错任何一件事。”
父亲将他温柔地抱在臂弯里，连着绳子，连着椅子，他在他印象里就是有着这么大的力气和控制欲望“那么我的宝贝是在讨要他的奖赏了？处罚可不是能够抵消的廉价东西，还有你该知道我不喜欢讨价还价。”他固定住了椅子抽出了腰间的皮带，银色的皮带扣在大海即将到来的暴风雨背景下闪着微弱的光，但还是足够让孩子记住了，“因为她从来都不会示弱。”
……
“你的父亲将你当做了母亲的替身，你恨你的母亲吗？”
“我爱我的母亲，父亲变成这样也只是因为他失去了唯一的伴侣。”
“那你恨自己长得像母亲的外貌吗？”
“……非常。”
“我却为此感到非常骄傲，你也应该对此感到自豪，某人因为你的出现，这才知晓了缪斯是何种的模样，为你的外表感到自豪吧，它非常美丽。”
“谢谢你。”
……
口不能说话，因为死去的母亲不会说话。眼睛要睁着一直看着父亲，因为母亲爱着父亲。头发留长不能剪，衣服穿女士，修剪指甲涂抹口红，一切都是为了能更好得贴切女性的象征。
看着递过来的叉子上面的鱼肉，威尔顺从地张开了嘴。
父亲抚摸着他的长卷发，手上端着威尔的餐盘，插起一块鱼肉放在自己手心，然后伸到他的嘴边“现在，吃吧。”
先是威尔的呼吸温暖了他的手掌，然后是舌头，小小的舌头，软软的触感，温湿的唾液在手心里留下痒痒的痕迹。然后威尔含住了他的手指，吃完鱼肉后还小心地舔舐手心，将肉汁吮吸干净。
父亲的喉结耸动，他喝下了一口酒。
然后他一巴掌扇在了孩子稚嫩的脸蛋“适当的反抗会带来更好的体验，我的孩子，别用那张脸摆出顺从的表情！要表现地生气和违背，像我这种人，你就该狠狠地恨我，记住我带给你的伤害，永远别向我这种人祈求原谅！我也不需要你的原谅！”
在暴风雨的雷鸣闪电下，一声又一声鞭子抽打在□□上的声音微弱不可闻，只有在闪电的间隙中才能隐约听见，孩子微弱的呼吸和鞭子划破空气的破空声，没有呜咽，没有求饶，又一声雷鸣，闪电照亮了一瞬孩子的眼睛，大大的眼睛没有泪水，分不清是仇恨还是什么，只是感觉分外的明亮。
“很好，还记得不能说话。”父亲大人按下威尔的脸，“但我不记得有让你抬头。”
然后威尔听见父亲大人扫下所有餐具，腾空了桌子，威尔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父亲嘘——地一声，在抽屉里翻找，威尔刚抬头去看，就被用力地按着后脑推到了桌子上面，椅背挤压着他的脊柱让他难受地在绳子下扭来扭去。
父亲将抽屉里的东西一件件放到威尔的眼前，只是这时的孩子就已经懂得了如何控制自己的表情。
父亲大人笑了，用手上的器具拍打着木质的桌面“那么我们今天就每样来一次，我的宝贝这么努力了，需要奖励不是吗。”
话未完威尔的瞳孔就缩成了一个小点，那形状，那大小，就单独这个来一次，他都会死。
他剧烈的挣扎起来，椅子上的绳子还真的开始松动起来，直到绳子彻底脱落，父亲大人都没有任何阻止的动作。
“躺上去，把你的腿分开。”父亲大人居高临下地对威尔事发命令。
威尔浑身都疼，僵硬且红肿，想象着皮肤包裹着的血泥，嫩如凝脂的皮肤已经布满了红条和血点，嘴角流血红肿，一道鞭痕甚至差点就挥到了那只大大的蓝绿色眼珠。他是一个不能有思想的精致人偶，他的十二岁，在上学的年纪就跟着父亲在海上流浪，他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于是人偶乖乖地躺了上去，进一步打开了他的双腿。
父亲大人在深红的伤痕上补了一下，但这一下威尔没忍住，齿间漏出了一声微弱的呜咽，父亲大人抚摸着因背对而耸起的纤细肩胛骨，凑上去咬住了他的小耳朵“你会为我哭泣吗。亲爱的，你会原谅我吗。”
威尔没有回答，只是匍匐得更低，将他的双腿分得更开了。
“很好。”父亲大人从抽屉又拿出一样东西，将针头戳进小玻璃瓶，将里面的液体抽干净后在空中轻轻一推，威尔回头就看到了这么一幕，一直没什么表情的威尔立马惊恐起来，翻回来的四肢在桌子上无助地乱挥“不要，父亲大人！看在我一直都很听话的份上，不要这个，求你了，我不要这个。”
“嘘嘘——这是奖励，多来个几次你就会喜欢上这个的，那时候你就会求着我给你。”
……
“你的父亲对伴侣的爱里掺杂了一些以前从未诉出口的欲望，所以你发现了吗，他现在爱的是你。”
“所以我原谅了他。”
“但他却不是，在你的回忆里他一直保持着原来的形象。”
“我不知道，可能后面发生了什么吧，我亲手扼杀了这种可能性。”
……
魔鬼在椅子里向后移了一厘米——啊，我们终于说到重要的地方了，那些BDSM的内容越来越无聊沉闷了。
汉尼拔手边的笔记本上满是公式计算，他松开手中的皮鞭，握拳又松开来缓解肌肉上的酸痛，右手写下最后一道公式，汉尼拔合上了本子。
他在这里看到了一个迹象，威尔从他父亲的暴力行为里确实衍生出来了一种变态的依恋，再加上毒品的附加性，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确实连接起了两人，但因为长大后的威尔将父亲的过往彻底掩埋，他也确实亲手摧毁了这种关系，这是一种坚定的美好品质和一种潜在的弹性。
于是汉尼拔有了一个不难的推测和猜想。
在大脑皮层的判断中，那是否意味着威尔的身上可以存在米莎？他可以利用这种遗忘的断裂的依赖关系，利用这坚定的美好品质和潜在的弹性，让米莎成为新的支配者，威尔会成为不亚于他的保护者，在他的大脑里永远为米莎留出一席之地。
汉尼拔在本子上增添一笔。
魔鬼找到了对威尔的背叛最好的惩罚。
作者有话说第65章 威尔的童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