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之境》自目白

12、第二章 精绝女王（五）

　　风景看清了手机上的图片后，左手突然握紧了白玺的手臂。
　　被抓者的白玺还在思考着眼下的情况，这么一抓，猛地回神，感觉到风景在自己手臂上写下了一个字母
　　H
　　白玺还是不太明白，看了看身旁还在和老人家瞎聊的风景，还有走到一旁去打电话的哈桑。没有什么不对呀。
　　等等！H
　　哈？哈桑？风景是发现什么吗？难道是这个电话？
　　白玺将目光移到哈桑身上，可能是自己看的有点久了，哈桑有些察觉到了自己的目光，疑惑的看了回来，白玺微笑挪开了目光。
　　这边还在交流的风景，余光里也在一直注意着白玺这边的动静，安抚性的在白玺的胳膊上轻拍的几下，用眼神示意白玺离开这里再解释。
　　哈桑挂断了电话后，神色并没有什么异常，可白玺就还是觉得她看向自己的眼神跟以前有所不同了，当初那种小女孩才会有的娇羞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更多的是一种淡漠的疏离。
　　天色也不早了，风景和白玺记录好了今天所了解到的内容后，便起身打算离开，哈桑却说自己要陪姆妈住一晚，明早再回去。
　　这让白玺和风景都感到有些意外，他们都感觉哈桑应该察觉到了什么，今晚说不准会有什么动作，可完全没想到人家不在意。
　　二人坐到了车上，车窗摇下来，风景热情的对着非要送他们出门的老人家说道：“奶奶，您也快回去吧，这会天也凉，您真的不用再送了。”
　　老人家嘴里说着听不懂的乡话，只是手不停地在摆着，脸上也洋溢着那种很慈爱的笑容。
　　风景又继续道：“您今天告诉我们的东西都非常的有意义，等我们回去整理好了会是一份很有价值的学术研究材料”说着指着一旁的哈桑：“快把你姆妈扶回去吧，别累着了。”
　　哈桑会意，弯腰对姆妈说着什么，慢慢地转身往回走。
　　临走前，哈桑说：“白先生，希望我姆妈所说的会对你们来这里有所帮助，如果你还有什么问题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白玺抬眸看向哈桑，微微一笑说道：“那真是麻烦你了，有什么不清楚的我一定会再去找你的，只是希望你到时不要嫌我们烦人就好。”
　　哈桑听后摇头否认。
　　缓缓将车开出了村子，直到后视镜里再也看不到姆妈家的房子时，白玺才开口问正在开车的风景道；“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电话，那通电话，有问题，来电显示虽然我没有看清，但是我看清了来电人的头像，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图腾。”
　　“你确定是哪个吗？”白玺确认道。
　　风景扭头看了他一眼，说道：“我当然确定了，那个图腾那么特殊，怎么可能会认错？”随后又接着说：“还有你不觉得你一来就是在被她牵着鼻子走吗？”
　　风景这么一问白玺这才反应过来，回想起自己来到这所知道的事情的前因后果，的确都是通过哈桑了解到的。
　　“可是这也不能够就立马断定现在这些事情就是哈桑做的呀”
　　风景却并不这么认为。“你看啊，本来最有可能成为这一切主导者的人是哈桑的姆妈，可是今天我们也见过了，她不过就是一个过于信仰传说的老人家罢了，她还没有达到可以控制一个正常女性梦境的精神力。”
　　白玺还在思考着，他明白风景说的没错，目前嫌疑最大的就是哈桑，如果说最后哈桑就是这一切的操控着的话，她又想从中得到些什么呢？她不可能什么目的都没有的做这些事情的，一定还有一些他们现在还没有掌握到的信息。
　　回去的路总是格外的短，没一会车就开回了奎尼家里。
　　将车还给租车机构，二人很快回到房子里。
　　祁铭铮就一个人拿着本书坐在院子里看着，看见二人回来，放下说立马走上前问：“怎么样今天，有什么新的发现？”
　　风景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而是往屋子里面望了望说：“阿依今天没什么动静吧？”
　　“没有，今天一天都睡着，特别安静。”祁铭铮回答后又着急的问了一遍“到底有什么发现呀你们倒是说呀。”
　　白玺看着他缓缓地说着：“我们先前或许把方向搞错了。”
　　祁铭铮没怎么听明白，什么叫方向错了。
　　风景和白玺慢慢地将二人今天的经历还有哈桑身上的疑点都告诉了祁铭铮。
　　听完后，祁铭铮好半天都还反应不过来，怎么哈桑就成了最有嫌疑的人了呢？一个小花痴？她有那么强的能力做这么多？为了什么？
　　过了好一会祁铭铮才开口说道：“所以你们现在的一丝就是哈桑口中的那个姆妈完全就是个幌子？”
　　“可以这么说”白玺喝了口水回答道。
　　“可我还是想不通哈，你说你是看见了她手机来电人的头像才怀疑哈桑的，可是照你这么说，只要她接电话的时候刻意的避开你，你完全就不会发现这一切了呀，她这么做会不会有点故意在里面。”祁铭铮看着风景疑惑道。
　　风景闻言说：“其实我也觉得她这么做是有些刻意的，我总觉得一开始她就知道我们是去要干嘛的，我想不明白的就是对于这相当于是自爆的行为它的意义究竟在哪里。”
　　“那么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就只有这一种可能性，我们就是要搞清楚哈桑她现在有什么迫切的需求，这样我们才能明白她这么做的理由，不然我们无法构成一个合理的逻辑闭环。”祁铭铮总结道。
　　白玺突然想到了什么。
　　“其实我们还有一个更快速验证我们这些猜测的办法。”
　　风景开口问道：“什么办法？”
　　白玺没有说话，只是目光看向了阿依的房门，他们二人瞬间就懂了。
　　昨晚那个女人。乌禅那迦海！
　　当时钟又转完一圈后，时间在23:59
　　女人又一次准时在床上睁开了眼睛，他们三个人始终不认为眼前这个独特的生命体就是千年前的精绝都尉乌禅那迦海，但又不知道要如何称呼，就一直用女人代指着。
　　醒来后的女人看着眼前的这三个年轻人，她的目光还是如昨天一样的漫不经心。
　　白玺突然上前看着她说：“看来你的复族愿望就要破空了。”
　　女人眸光一滞，语气不善的说道：“你最好不要再在我这里耍心思，我才不会管你究竟是什么身份。”
　　白玺没有理会她，风景接着说，现在他们的行动都是刚才在外面商量好了的。
　　“那个人没有亲自来帮你吧，他只是派了个小姑娘就来打发你了吧，你说你要是相信那个人的实力那我姑且认同你，可就一个小姑娘，你真的相信吗？要是我的话我才不信。”风景一句一顿的说着。
　　白玺观察着女人的神情，很明显在风景说完话之后女人的表情还是有所变化的。很好，心理防线开始松动了。
　　那边祁铭铮继续道：“你就不觉得那个人在是在敷衍你吗？那个人也许只是把你当成了他的一枚棋子，一枚可以铸成他完成自己欲望的一枚棋子。”
　　“他敢！”女人情绪有些失控。接着她游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三个人冷笑道：“我知道了，你们是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别妄想了，我不会相信你们的。”
　　“不不不，我想你是误会了。”风景连连否认道。“现在已经不是我们想从你这里知道什么了，而是我们已经知道什么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玺接过话说道：“我们的意思是，哈桑”这个名字一出来的时候白玺就发现女人和刚才的神情就更不一样了，她开始变得有些慌乱了，白玺心里想着，这次没错了。继续道：“哈桑，就是那个人派来的小姑娘，她已经什么都告诉我们了，不过很遗憾的就是她也不清楚你口中的那个人究竟在哪，又是谁？不然我们也一定要将他带过来。”
　　女人一听到哈桑把什么都说了，更加激动了，在床上不停地挣扎着，老式床被她的大动作搞得不停地响着，让人不禁感觉它随时要塌了一样。
　　“我早就说过小女孩不靠谱！心性不定，不会为我们真心实意的谋事情，更何况还是那样诱惑来的。”女人愤恨的说着。
　　白玺他们三人闻言心里同时都是松了一口气，但同样的也因为女人的话心中也有了疑惑。
　　哈桑看来是真的和那个人达成了某种协议才会帮助那个人的，可是他们又约定了什么呢？哈桑究竟还有什么是我们没有深入了解到的呢？
　　看来明天必须好好地查查哈桑了。
　　在这个完全陌生的镇子上，要调查一个人可以说是非常困难的，想要调查哈桑的户籍资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要是你没有专门的文件是没有警务人员有权利给你查看资料的。
　　目前看来就只有问问镇子上的人看看他们了解多少了。
　　正想着，祁铭铮突然想到一点。
　　“现在是网络时代，哈桑用的也是智能手机，她一定是上网的，只要她上网就一定可以追踪她的IP地址，这样我们就可以了解到她浏览什么信息。”
　　白玺听到他说的点了点头说：“你这么说，那你是有办法了？”
　　“有的，我有个同学是专业的，交给他一定可以的。”
　　“那好，你把你同学联系好，然后我留下等消息，你们两个就出去打探消息吧”白玺指着二人两手一摊的指挥道。
　　风景在一旁一直听着，前面的什么手机呀，互联网呀他都听不懂，都是些什么玩意！听到白玺说这话，心里立马就不乐意了，他才不要和白玺这个臭徒弟出去，一点眼力劲都没有让他看着就来气！
　　祁铭铮看着自己眼前的师父还有身边这个一脸怨恨瞪着他的大师父？心下犯难了。开口说道：“师父，你看我嘴巴这么笨，不如你去，好打听更多出来呀。”
　　白玺不为所动说：“你嘴巴笨是真的，可是你旁边那位可是舌灿如花的，有他在就没有套不出来的话。”说着说着挺起了靠在沙发上的身体，“你看啊，这世上最麻烦的事情就是和人打交道了，我在这儿就只用应付你同学一个人，还算半个熟人，我要是出去的话，那要应付的可就不少了，我傻呀，我出去，我才不去！今天说什么我都不去！”
　　风景看着眼前这样无理取闹的白玺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看到过了，嘴角微微弯起的那个弧度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祁铭铮看着自己的这位大师父的表情变化，心里不由得颤了颤，果然啊陷入爱情的人都是疯子呀。
　　上了街。
　　他们二人先去了咖啡店，发现今天上班的人不是哈桑，便询问了店员，那位店员说哈桑请了假，说是自己姆妈生病了，没人照顾。
　　风景听完心里纳闷，昨天见到不是还好好地吗？
　　便出口问店员：“她去照顾？她父母呢？奶奶的子女都不看看吗？”
　　店员摇了摇头说：“她姆妈没有儿女的，哈桑是她抱来的，不知道是被谁就那么扔在了大雪天里。”
　　“照你这么说，哈桑肯定非常爱她的姆妈了”风景问道。
　　“那当然了，哈桑基本上是不会请假的，但是只要请假一定就是她姆妈生病了。”
　　祁铭铮听到这说道：“那你知道她姆妈得了什么病吗？”
　　“这次我不太清楚，不过我记得半年前哈桑带老人家去过一次省城的大医院，回来后修养了几天，人就看着精神了。当时我还奇怪呢，一个癌症晚期的病人怎么会去一趟大医院病立马就好了。”店员说着。
　　风景和祁铭铮心下都是一顿，对视了一眼开口：“姆妈是癌症晚期？什么癌症你清楚吗？”
　　“这个哈桑倒是没说，当时要不是镇子上的人给她捐款我们都不知道呢，知道了以后怕她伤心我们也就没多问。”
　　了解到了这个消息，二人心里的疑惑多少都解开了一些，和店员说了声谢谢便出了咖啡店。
　　打算去店员口中的镇长家在了解一些情况。
　　路上，二人讨论着。
　　祁铭铮开口：“现在我觉得基本上可以确定一点，那个人允诺哈桑的就是她姆妈的健康。”
　　“就目前看哈桑只有这一点是迫切想要得到的，可是那个人怎么可能救得了一个将死之人呢？”风景说道。
　　这一点也是祁铭铮想不明白的，癌症晚期这是医生下的确诊书，医学奇迹或许有存在的可能，可明显哈桑并不是。
　　“你怎么看哈桑这次的请假？”祁铭铮问身旁的风景道。
　　风景摸摸下巴开口道：“昨天下午我们离开的时候，她最后告诉我们的话，我现在可以确定她是故意说给我们听得，还有那个电话，她也是确定我可以看见上边的内容才接的，我现在有一个想法，或许哈桑自己意识到问题的不对劲的，她想把一切挽救回来。”
　　祁铭铮听了后点了点头说：“你现在所说的是结合你们昨天发生的最合理的解释了。”
　　说着说着二人便到了镇长家门口。
　　敲门，很幸运镇长今天在家，给他们开了门。
　　二人借口说自己是社会上福利机构的，说哈桑有在他们那里填写过资料，他们今天来就是想了解一下真实情况，好进行下一步工作。
　　镇长听明白的二人的来意，很是感激的握住他们的手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说：“真是太感谢你们这样的人了，就是因为有你们这样的好心人我们镇上好多人的困难问题都得到了解决。”镇长说的极为真切。
　　祁铭铮听了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这种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只是借口来套话，却被对方当真的感觉真的是太难受了。
　　看了眼身旁的风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一个劲的和镇长说着什么，不客气不客气，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你们不用这么感谢我们之类的客气话。
　　满是鄙夷的目光立马就被风景察觉到了，扭过头瞥了祁铭铮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说，学着点，这都是演技。
　　祁铭铮被这一眼看的差点没气的背过身去。
　　还好的是，镇长终于不拉着他们说感谢语了，祁铭铮不敢保证再多那么几分钟自己会不会坚持不下去露馅了。
　　三个人坐在客室的毛毡上，面前是泡好的茶叶。
　　风景开口问道：“镇长呀，我听说哈桑是她姆妈捡回家的呀。”
　　“是呀，她姆妈也是一个命苦的人呀，早年间丈夫因为事故就那么走了，自己从此也就没有再嫁，连个孩子都没有，那年下大雪，也不知道是谁把 这么一个孩子就扔在了家门口，见孩子可怜，就抱了回去，这一抱，就自己养了这么多年呀。”
　　“的确是非常命苦呀，不过我看哈桑也是一个非常孝顺的孩子呀。”风景接话道
　　“哈桑非常孝顺呀，她姆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告诉过她她的身世，说是如果有一天她亲生父母找她的话就让她回家，当时我们都说她姆妈傻，替别人养孩子，到头来什么也没落下，将来老了连个养老送终的人都没有。”
　　风景又问道：“我看我们这里的资料上显示的是亲人身患癌症，您能告诉我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吗？”
　　镇长听了后说道：“当时这个事呀，我们还组织过捐款，也就是半年前吧，哈桑带着钱还有她姆妈去了大医院，哈桑说是大医院里的医生给做了手术，现在好了不少，不过当时人还在医院养着，我当时看哈桑的精神确实好了很多，就嘱咐她好好照顾。”
　　“您的意思是您当时没有看到哈桑带她姆妈回来，只有她一个人先回来了？”风景立马问道。
　　“是呀，老人在医院养了一个多月才回来的。”镇长回忆道。
　　祁铭铮心想：一个多月，听着是听正常的，可是总感觉哪里怪怪的，继续听风景问道。
　　“那您知道哈桑有什么要好的朋友吗？”
　　镇长闻言点了点头说：“要好的朋友？哦！对了，奎尼家的阿依，她们玩的很好。”
　　风景和祁铭铮听到镇长的话心里更是一惊！
　　“阿依？”
　　“对呀，就是她，两个人从下一起长大的，特别要好。你这么突然一问，说起来有一阵子没看到阿依了，不知道干嘛去了。”
　　祁铭铮说：“您说您好久没见到阿依了？”
　　镇长看向祁铭铮说道：“是有好些日子没见了，可这也不是什么怪事，阿依这个姑娘呀，特别爱瞎跑，指不定又去哪里玩了。”
　　二人听了镇长的话，这才明白了为啥阿依不出现，镇长竟不觉得奇怪，他们想哈桑估计也是利用了这一点让人们不去在意阿依的异常。
　　通过这一番的打探，祁铭铮可以确认的是，哈桑一开始就是有意的，阿依的事情只有她知道，她将消息透露给自己就是为了引自己去阿依家，所有的一切一开始就是一个局，就等着他们进去的。
　　风景在心里想的却是，哈桑是用来引白玺他们入局的，那么自己又是为什么呢？背后的那个人到底要干什么？处心积虑的究竟要达到什么目的呢？
　　二人心事重重地在路上走着。
　　祁铭铮停下说：“你说哈桑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也猜不出来她现在要干什么，现在手头我们了解到的东西太多太杂，一时还理不出个思绪”
　　“我觉得要搞清楚这一切，我们还是得再去一趟姆妈家看看，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然哈桑不会突然改变的。”
　　风景听完也点了点头。“先回去吧，看看那边有什么别的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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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在亲人和朋友面前我会选谁？哦，我选老婆（确认过眼神 是骚不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