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之境》自目白

11、第二章 精绝女王（四）

　　二人打包了些饭菜又返回的奎尼家，风景已经醒了好一会了，看到他们回来便问道：“你们这一大早的去哪了，到现在才回来”
　　白玺闻着声进了阿依的屋子，看到风景用结实的的麻绳将阿依捆在床上，不敢置信的说道：“风景！你这是在干嘛！”
　　风景听着他的语气就知道白玺想到那里去了，伸手敲了白玺的头说道：“胡思乱想些什么！我是想看她到了夜里会是个什么状态，兴许可以问出些什么”说罢，又小声在白玺耳边用仅能让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我最感兴趣的是谁你还不知道吗？”
　　男人的声音低哑，呼吸微热，淡淡的吐在白玺颈间，那酥麻一瞬间便布满了全身。白玺轻缓的咳了咳，身子略向旁边挪了挪，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风景看了看白玺的反应心里笑道：我看你能装的了多久。
　　草草的吃了些饭，白玺和祁铭铮将今天去见哈桑的事情告诉的风景。
　　风景听了他们来时哈桑所说的话，也觉得哈桑的那位姆妈应该还知道些什么，又或许她也极有可能就是那个幕后的人。
　　这里的夜总是来得格外的晚，三个人趁着天色尚早，都小眯了一会，不敢睡得太死，一怕阿依醒来出了什么动静，又怕奎尼突然出现带来什么变故。
　　直到天边最后一抹霞光尽数隐匿在黑暗里，三个人才悠悠转醒，兴许是昨天真的是太累了，没睡多久，可身体却感觉很满足。
　　醒来的第一时间便是立马走到阿依的房间，看她有没有什么变化。
　　三人看了看表，21:19
　　阿依还在睡着，并且没有丝毫要醒的痕迹。
　　白玺转头看向风景。“你昨晚是什么时候发现她不见的？”
　　风景挠了挠头说道：“具体的时间我也记不太清，不过应该是比现在还要晚一些，我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向外走了，我是看着背影追上去的。”
　　祁铭铮走上前仔细的观察着阿依。
　　“她白天就这么一直睡着？没有一点意识？”
　　“也不完全是吧，今天你们出去，她在隐约间还是有一会自己的意识的，可是很短暂，让我感觉她好像一直被什么控制着，一直挣扎着想要醒来，可是又不行。”风景回忆着。
　　“拉扯感？”祁铭铮问道。
　　“是这种感觉。”
　　白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阿依，她总感觉哪里和昨天不太一样了，但是自己又说不上来，四下看了看房间，没有丝毫变动，可就是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一定有哪里不一样了，是哪里呢？是哪里呢？快发现呀！快仔细找找！
　　白玺就这样急切的在房间还有阿依的身上观察着。
　　风景和祁铭铮看着白玺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四周，眉头越皱越紧。忙开口问道：“怎么了？是有哪里不对劲吗？”
　　白玺却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但我就是感觉哪里不对劲。”转头问风景“你确定今天除了我们没有别人再进来过？”
　　“我当然确定了！”
　　白玺还是感觉不对劲，而且那种不安感达到了一个顶峰，他很明显的感觉到有一个不常被他们所注意的地方发生的变化，他又往床边走了走，低下头凑近了。
　　突的，他好像被什么晃了一下眼睛。
　　风景和祁铭铮看到了他的动作忙也走上前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我不知道，刚才我没看清，好像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
　　听着白玺的话他们也低头凑近的看了看。
　　只见刚才晃了人眼睛的东西是阿依头发上的一个发饰，白玺因为其眼睛的特殊性刚才没有看清。
　　可其他二人，看清了发饰后心里也是猛地一惊！
　　发饰！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发饰！
　　正是因为发现了这个不同，他们才更加注意到了阿依的头发。
　　阿依昨天头发明明还是一个高马尾简单的扎着，可是今天却是像古代少女一般漂亮的盘了一个髻，然后那个发饰就别在那上面。
　　三个人终于都发现了不对的地方。其实也怪不得他们三个这么久发现，都是大老爷们的谁会在意一个姑娘一天梳什么头发，带什么发饰的。
　　小心翼翼的将发饰从阿依头发上取了下来，是银制的，做工很粗糙，打磨的也并不完美，只能看出这上面刻的是一个不认识的兽身的图腾，和那个纸上的图腾一样。一个姑娘是绝对不会将这样的东西带在身上的。
　　三个人都面色凝重的看着眼前的情况。
　　“昨天我们将这里翻了个遍都完全没有这个东西，这玩意又是从哪里来的？”风景眯着眼说道。
　　祁铭铮合上那张画有图腾的纸说道：“两种可能，要么是有人进来过了，只是我们没有发现：要么就是她自己。”说着伸手指向了阿依。
　　“她自己？”风景疑惑道。
　　白玺这边也说道：“这也不是不可能，我们这边所掌握的消息并不见得就说阿依这样不会是装的，只不过这种可能性很小罢了。”话音一转他接着说道：“不过我更倾向于后一种，这可能是她自己，但应该不是正常的那个阿依。”
　　“你的意思是今天白天在我们不注意的时候她醒来过？”风景说着。
　　“我猜想是这样的，这是我目前可以想到的最合理的一种解释了。”
　　祁铭铮听完也点了点头。
　　风景还是不太明白“这么做意味着什么呢？她总要有自己的目的吧？”
　　白玺略微沉吟道：“目的很简单，你如果把她现在想成一个双重人格的话，这一切就很好解释了”说完白玺才意识到风景不明白什么是双重人格。
　　“不好意思，我忘了你啥也不懂”
　　风景感觉自己莫名被鄙视了，他恨呀！都是什么破科学，搞得自己跟个傻子一样，啥也听不懂。
　　那边白玺接着解释道：“你也可以大概的理解为鬼上身或者是借尸还魂，就是说阿依身体了被别人注入了另一个意识，此刻这个意识正在吞噬阿依的主意识。”
　　这下风景是听明白了，绕来绕去就是这么个意思。
　　祁铭铮看着眼前的阿依说道：“我想我们要快一点行动了，现在谁也不知道，阿依的意识还剩多少，如果在梦里被消灭那么现实中她也会被取而代之的。”
　　可是现在谁也没有找到问题的源头，他们都还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实施的，就像是想要去解开一堆毛线团，可是他们连线头在哪里都不知道。
　　三人此刻都陷入了沉默。为眼前的僵局思考着办法。
　　外面的钟表声一声一声的想着，谁也没有再去注意时间，还有那床上躺着的阿依。
　　当秒针又转了一圈时，23:59，还有一分钟子时。
　　风景心下有了一丝奇异的感觉，他看向身旁的二人，发现他们也都和他一样的抬起了头，一齐向床上看去。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小灯，更多的光还是来自于窗外的月光。银白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向窗前刚好映在床上女人的脸上。
　　可就是这一眼让三个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床上的阿依，也不是，姑且说床上的女人吧，眼睛大大的睁着，里面的那渗人的寒光加上月光的映射更加显得诡异万分，这还没完，女人脸上还有一抹似有似无的携笑让人看过之后也觉得不寒而栗。
　　那女人就这么静静地望向他们，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就这样看了有多久。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气氛就这样僵持着。
　　好一会了，三人的额角都有些薄汗冒出，那边女人的目光突然变了变，多了一丝疑惑。
　　清冷的声音开口道：“这位穿黑衣的公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刚才因为风景他们三个人都低着头那女人也没有看清，这一会借着光才看清眼前的人，觉得有些眼熟。
　　风景听到这话心里想的却是：我说着这位姑娘，你占着别人的身体跟我说你在哪见过我，闹呢？是不？
　　一旁的白玺和祁铭铮心里也是很诧异，望向风景想让他给个解释。
　　风景这边自己也很无奈呀，他是真的不认识这个女人，最多就是昨晚把她从野地里抱了回来，哦，不，是救了回来。
　　敛了敛心神风景对着床上的女人说道：“我想你是搞错了，我们从来就没有见过。”
　　那边那女人听了这话却也丝毫不在意接着说道：“不，我见过你”语气肯定，但也冰冷。
　　风景正想出口说话，那女人却又开了口
　　“西汉初期，你曾来过精绝。”
　　一字一顿掷地有声，却让这边听得三人产生了不同的疑惑。
　　西汉初期？那是多久前？这女人不是疯了吧。祁铭铮在心里想着。
　　白玺想的却是她该不会真的是那位精绝女王吧。
　　风景闻言神色冷了冷，语气也不似方才那样的玩闹，目光丝毫没有躲闪的意思，直视着女人的目光。沉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你们中原人叫我乌禅那迦海。”
　　黑暗且静溺的环境中女人的声音显得尤为清晰。
　　乌禅那迦海！传说中的精绝女王？
　　床上被绑着四肢的女人，并没有一点狼狈的姿态，甚至还有些毫不在意的慵懒，这份慵懒正是久居上位者才会有的姿态。
　　风景就这么注视着她，想就这样看出什么端倪。
　　白玺走上前开口问道：“你说你是乌禅那迦海，那我们就姑且认为你是，可是你知道你现在以这样的形式存在是不对的吗？”
　　女人看着突然上前开口说话的白玺，眼中有了一丝玩味。说道：“你，我也是见过的。不，不对”女人看清了白玺的双眸突然疑惑了“你的眼睛...”说完自己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看着白玺笑了笑“看来那个人果然没有骗我。”
　　听到这句话，风景好像着了魔一般的大声问道：“那个人？那个人是谁！”
　　“你们总有一天会知道的，或许你们心里也许已经猜到了。”女人不紧不慢的说道。
　　祁铭铮听着眼前三个人的对话，最近发生的事情他真的是越来越不明白了，有太多的问题萦绕在心头，可现在还不是纠结于问题答案的时候。他突然嗤笑出声说道：“你说那个人没有骗你？我看未必吧”
　　只见那女人目光倏地一顿，定定的看着祁铭铮，眼神中还有些许的怒意。
　　祁铭铮并不在意继续开口说道：“如果你口中的那个人是真的在帮你，又为何只是将你的意识放在这个一丝力量也没有的没用女孩的身上，这句身体哪里有你的身体好。”
　　女人很显然是被祁铭铮戳到了痛处，突然变得有些狂躁起来，挣扎间捆绑处都出现了红痕，愤怒的开口吼道：“你知道什么！我们一族复活本就是顺应天意，等我的族人都回来，我何愁找不到一具更适合我的身体！”
　　白玺和风景听了祁铭铮刚才的话才从他们自己的思绪中回到了现实，慢慢地找回了一些理智。
　　祁铭铮接着说：“如果你认为这就是你们鬼洞族的复苏，那我也就只能说这一次你们还是会失败”这话是在刺激她，祁铭铮为了让女人将自己内心对于族人复苏的欲望发到最大，以此来离间她和她背后人的关系，从而套出更多的线索。
　　果然那女人听了祁铭铮的话，眼神更加的骇人，这让人不由得想起了鬼洞族鬼眼的传说。祁铭铮身体轻微的抖了抖，他完全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镇定，后背早已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强打着最后一丝的镇定和女人对峙着。
　　女人就这么冷笑的看着祁铭铮。“在我面前玩心机，你这个中原人还太嫩，把你的小聪明收起来”
　　祁铭铮料到女人不会这么轻易的就中招，可是没关系，他将这颗怀疑的种子种下了，迟早有一天它会发挥作用的。
　　白玺和风景也清楚祁铭铮这么做的用意。白玺上前开口道：“乌禅那迦海，现在人们称你为精绝女王，对于精绝国以及鬼洞族的消失我感到很惋惜，可是历史进程中消失的东西，不会再找回，千年前如此，千年后的今天也是如此，我不知道你口中的那个人给你应允了什么，你愿意帮助他，我只是要告诉你，他帮不了你的，他连自己都救不了。”
　　女人看着眼前说着话的白玺，她好像看到了千年前在她的精绝国内与她论道的那个男子，可是还是有哪里不一样了，这个男子他似乎变得更加坚定了。
　　风景没有再理会女人，看了看时间，估计她也没多少清醒的时间了，便对白玺说：“我们去收拾收拾吧，过一会还要去找哈桑呢”
　　凌晨两点。床上的女人闭上了眼睛，意识消弭。
　　三个人这一夜又跟没睡一样，商量着清早的安排。
　　最后他们决定祁铭铮留下来看着阿依，白玺和风景一起去哈桑的姆妈家。
　　早上八点。二人在咖啡店等到了哈桑，和她一起租了车，多半了小时车就停在了哈桑家门口。
　　房间是那种很老式的房子，很有当地饿地域特色。
　　以土坯建筑为主，带有地下室的拱式平顶，用土胚块砌成晾制葡萄干的镂空花墙的晾房。分前后院，后院是饲养了些鸡鸭一类的，前院则是主要的生活起居空间，院中还引进了渠水，栽植了葡萄和杏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植物，院内也有用土块砌成的拱式小梯通至屋顶，梯下可存物，空间利用的很紧凑。
　　白玺看着头顶的葡萄架，很是羡慕，这样的一个小院子可比现在大城市里的钢筋水泥有人味儿多了。
　　风景看着一旁有些发呆的白玺，打趣说道：“喜欢呀？喜欢的话我们回去也种上。”
　　“？没毛病吧？谁跟你我们了，还有，谁让你回去了？”
　　风景听到这话，也不脑，只是好笑的看着。
　　哈桑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姆妈的身影，便出门向邻居打听。回来后告诉他们说自己姆妈去了社区站那边锻炼去了，让他们在这里等着，自己去接姆妈回来。
　　哈桑走了之后，风景和白玺就坐在客室的一大片毛毯上。他们仔细的打量着房间。
　　只见室内设有壁炉、璧龛。壁炉用来取暖，壁龛用来存放物品。壁龛和壁炉均饰以精致的石膏花。墙壁用砖砌成图案花纹或挂有壁毯，地上铺设地毯或毛毡。室中央放有长桌或圆桌，家具及陈设品多由装饰巾遮盖着。都是很普通的民居摆设，在室内并没有什么奇怪的装饰物。
　　院子的周围基本都是以平房和楼房相穿插，用土坯花墙、多种形状的拱门、平台、葡萄棚等组合成富于变化的空间。宅内各组房间之间由葡萄棚或天棚组成的宽敞过道相连。室内外装饰较少，仅有用木模压印出的图案花纹装饰墙面。
　　这里不管怎么看都没有一丝一毫和他们心中的猜想有什么关联。
　　风景看着白玺问道：“木鱼，你也看到了，有什么想法。”
　　白玺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只能等哈桑回来了。”
　　“哦，对了，我怎么觉得那个小姑娘对你不一般呀”风景突然话锋一转问道。
　　白玺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风景说道：“我说你没事吧，她对我一不一般关你什么事哦。”
　　风景一下子被呛了一句，心下不服气上手便拽住白玺后脖子的衣服，利用身高优势将人一把拽进自己怀里，狠命的挠着白玺腰侧。嘴里还不停地问着，再说！到底关不关我的事儿！
　　白玺被他闹的实在是没有办法，笑的不停地喘着粗气，一个劲的说着好话。
　　他们这边正闹着，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进了院子。
　　哈桑带着姆妈走进自家院子，便听见了客室传来的嬉闹声，心下不免讶异。这位白玺先生看着挺稳重的一个人，怎么和自己这位叫风景的朋友在一起会变得这么....嗯，童真。
　　当哈桑带着姆妈走到客室的门口看到的就是一副这样的画面。
　　毛毯上，一名面容清冷的男子被一个身材明显比他壮硕一些的男子压在身下，挠痒痒，嗯，没错就是挠痒痒。二人都因这个运动身上的衣服都显得有些凌乱，那个被压在身下的男子，头发也胡乱的拧着，身上衬衣领口也有些松动的痕迹，面色上早已爬上了淡淡的红晕，那一瞬间，哈桑看到的白玺竟然比女人还有媚了几分。
　　“请问你们在干什么？”哈桑突然出声道。
　　听到声音的那两人嬉闹的动作明显一顿，然后就是迅速的起身，迅速的整理衣服。
　　哈桑好笑的看着眼前迅速掩饰的两人，对一旁的姆妈说道：“姆妈呀，那边那个穿衬衫的就是我给你说的白玺先生，是一位历史研究者，旁边的是他的朋友，就是他们想跟你了解一下精绝国的一些古传说。”边说边将姆妈扶着做到的凳子上。
　　这边白玺和风景也整理好了各自，可是白玺那红的快要滴出血的耳朵宣示了自己内心的不平静。
　　厚脸皮如风景，没有丝毫的不自在，满脸笑意的接过哈桑递来的温水，微微侧头问：“老人家，你好呀，我是风景，您身体看起来很棒呀！还天天坚持锻炼呢！”
　　哈桑将风景的话转述给姆妈。
　　姆妈温柔拉着风景的手，和蔼的对他笑着嘴里不知道说着些什么。
　　风景望向哈桑。
　　哈桑开口对他说道：“姆妈说，你这个小伙子长得真俊，嘴巴也甜。”
　　“老人家你可真有眼光，我也觉得我很俊！”
　　风景听了后差点没被气的背过身去。
　　老人家听了之后却只是哈哈的笑着。
　　几个人聊了几句才进入了正题。
　　白玺主要问了很多，但只要是问到关于鬼洞族的信息是，老人家便像着了魔一般的只是一个劲的说什么‘千年之后鬼洞族人复兴，十万鬼兵将毁灭人间’，甚至还神叨叨的说阿依就是现世的精绝女王。
　　白玺他们二人听得越来越感觉不对劲，这个老人真的会是控制梦境的人吗？难道他们真的猜错了？这间房子看着也是无比的普通呀，完全没有自己想像中的那些东西的存在。
　　正准备起身离开，一旁哈桑的手机突然来了电话。
　　风景扫了一眼过去，来电显示倒是没看清，可他看清了来电人的头像。
　　心下猛地一动！图腾！是那个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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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你看！见过我的人都夸我可爱（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