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豆恋上精神病算作死吗》悟悦

99、第 99 章

　　程优狗屎运撞的非常完美，只不过前来开门的人不是尽长安而是林有年。房门打开，他疲惫的双眼不得不揪在一块仔细辨认来者何人，再瞥眼屋内，尽长安围着一条褐色长浴巾，头发湿漉漉的站在浴室门口，手中捏有自己的内裤。
　　此情此景，即使他再如何筋疲力尽怕也是要老尸回魂，精神抖擞了。他没吭声默默点点头，进到房间来。林有年见程优不请自来，不便再多说什么，拿好搭在椅背的衣服回卧室，而尽长安则站在浴室里吹头发。

　　“弄得跟不认识我似的，扭脸就走啊？”

　　程优少有的严肃认真，面无表情。尽长安瞄他一眼，倒觉得此时有点像第一次见他时的样子，眼角带刀，眉尖见气，一双桃花眼锐光四射。

　　“嘭——！”

　　程优正颜厉色，冷心冷面的用腿返勾门板，继大力踹动浴室门迫使它关合瞬间发出闷响。尽长安不明就里，关掉手中的吹风机，问道

　　“为什么关门？没开排风，吹头发热”
　　“是吗？”

　　才刚死死的摔过门，程优反手按好门锁而后单手扶在盥洗台石面上。他对尽长安有言在先，说过自己认罚但不代表没脾气，认归认生气归生气，区别是忍得住忍不住。

　　“身后第二排第一个是排风，要么打开要么你出去”

　　尽长安继续吹自己的头发，程优的手掌一点点沿台面边缘不断向前滑动，带动他的上半身逐渐靠近尽长安，手臂紧贴他腰腹肌肤而过，直截了当的说

　　“我今晚要住这，叫他走”

　　“哈哈”
　　“我没开玩笑”
　　“随便”

　　不等他们说完话有人按门铃，前去开门的依旧是林有年，他轻敲两回浴室门告诉尽长安人到了，随即交代自己有事需要去副导演房间便离开。来者何人尚不得而知，不过程优自觉不应该叫陌生人见到自己，很识相没大言不惭的开门一探究竟。尽长安朝他是眼色示意他让开，没办法，他只得不情不愿将身体侧过。

　　“哎？是我来早了吗？”
　　尽长安开门后，门外一名女子的声音传入。程优有些惊讶，一方面替他着急应该叫自己先藏好再开门的，另一方面大晚上突然来个女的是怎么回事？
　　“没有，我洗澡耽误点时间”

　　女孩显然不把自己当外人，竟探头向内查望随后笑说

　　“不好意思，那我等会吧”
　　“正好，你去再开一间房。另外把这个拿上，我过去的时候给你发微信”

　　说着尽长安和她齐齐往客厅去，程优凭借她探头的瞬间立刻捕捉到女孩样貌，跟在北京窥见早上步出尽长安房间的女孩是同一人，绝对不会记错。情况过于混乱，远超过程优智商可以分析的极限，上次他问过尽长安是不是跟林有年住在这里，他回答是的，那来的女孩是怎么回事？总不能左右逢源吧！
　　女孩拎出来一个小纸袋，尽长安跟在她身后小声又说着什么。程优生平第一次感受愤怒的浑身发抖，感觉自己脑子马上会爆炸，头昏脑涨的。

　　“你行李呢？”

　　尽长安送走女孩，转头问程优。程优的自尊心实在伤得不轻，他再留下来完全自取其辱，过分卑微换来的不过是轻薄一笑罢了。

　　“没带？你以前不最愿意大包小包的四处走吗？这回怎么不带行李呢？”

　　尽长安再次追问，程优灰心泄气彻底丧失斗志，所有的尊严自信，坚定不移的信心统统功亏一篑。回忆去年三月份他们分手当日最后一次争吵，程优曾为赶他走脱口而出的那句狠话，究竟在尽长安心中留有多么伤痛的烙印，今时今日程优终于体会。

　　“。。。郑淼，我那时说过的话。。。的确。。。”
　　他神情黯然语气哀伤，短暂停顿过后继续说道
　　“的确很伤人，我不辩解我为什么那样做。。。无论如何都是我的错，伤过你的心又厚着脸皮缠住你不放，荒唐还是我够荒唐，过分也是我太过分。不要只为报复我搞得你自己失去方向，我不值得”

　　“你发散思维是不是要有个度？妄想后遗症吗？又开始幻想了是吧？病能治可惜智商治不了，我去办点事你老实着吧”
　　转身之际，尽长安又想到一件事，扭头对程优说
　　“年哥一会儿回来，你要是觉得别扭就去里边卧室呆着，左边那间”

　　“你去哪？”
　　“找野子有事”

　　按道理讲，自己已经把话说到那份儿上只要尽长安顺势往下接话，赶走自己是分分钟的事，实属不必端架保面子。程优在房里来回踱步思考缘由，尽长安告诉他要去左边的卧室，不仅暗自嘀咕为何是左边呢？次卧吗？那右边的如何？难不成因为他们住在右边的，因此只允许自己去左边的？！

　　嫉妒常使人疯魔，程优如是。抛开早先自责愧疚对不起尽长安的心劲，邪念一触即发，他磨磨后槽牙用力甩动双臂，露胳膊挽袖子的去到右边卧室门，依照前一次的记忆点，确认林有年出入的卧室确实是它。
　　这下更激发程优的火气，他没好气的大手直握门锁用力推开，里边是带有独立卫浴的卧室，面积不小。屋内归置的十分整洁，物品摆放规规矩矩层次有序，床边立有黑色行李箱。所有进入程优眼帘的物品均是陌生气息，他再到左边那间推开门，左边的面积更大但没有独立卫浴，但熟悉感随之而来。
　　单凭床头柜上剧本陈列方式，程优一眼便知是他的习惯，尽长安习惯按照集数先后顺序叠压平铺，用过的通告单贴在剧本封面。再瞧门边拐角的行李箱仍是从前那只，抬眼瞄见置衣架上长款外套，是他喜欢在雨天披在外面的，理由是挡风好洗速干。

　　“套房？！家庭间？！”

　　他惊讶的大声反问出口，此刻大脑颇为混乱，好一会儿茅塞顿开急忙将林有年住的那间房门关好，佯装无时发生的躲进尽长安屋内。他呵呵呵不住的傻笑，差点笑成猪叫，自知傻帽透顶仍旧无法阻止心中难以自持的喜悦。

　　“你个。。。兔崽子，耍我好玩是吧？成心叫我难过，哎不对等等！”
　　程优再度如临大敌，五味杂陈
　　“他们两个关系清白的话，那。。。来的女孩。。。岂不是。。。？！”

　　他掏出手机询问尽长安在几号房，毕竟野子不是不能见人，过去找他没什么大不了的，无奈的是尽长安没带手机，几秒间隔，程优感受到床铺隐约有震动声传出，他顺声找去，果然身后睡衣下是尽长安的手机。
　　即使问不到房间号码也不能坐以待毙，他决定出门四处看看兴许可以找到野子房间，反正不管怎样就是比呆在屋里头啥也做不了强得多，至少付出行动分散精力不至于发散思维吧。

　　程优刚拐到走廊拐角，迎面恰巧是他怀疑跟尽长安拥有非比寻常关系的那个女孩，见他热情迎上，递出一样东西笑盈盈的说

　　“程老师遇见你正好，房卡您拿好，手续放我这就行，您早点休息”
　　“房、房卡。。。谁的房卡？”

　　“嗯？不是说。。。”
　　女孩目光随即瞄到程优身后方，试探性问说
　　“哥，不是给程老师的吗？我、我弄错了？！”

　　“是给他，你回去吧。今天辛苦你了，明天听说你是大夜加上午？”

　　尽长安从一间房出来，跟女孩讨论剧组日程安排而后两人双双道别。经由他们谈话内容判断，女孩应该是剧组工作人员，非程优之前胡思乱想的杂七杂八之流。一晚上接受的混乱信息实属繁多，他已经分不清自己究竟有没有逻辑思维能力了，干脆问出口求个干净利落，于是乎跟在尽长安身后叨叨个没完

　　“郑淼，郑淼，淼？哎！”
　　“单字像是在叫一只猫”

　　“小子，我问你”
　　程优迫不及待等不到进房再说，直接伸手拉住他追问
　　“那姑娘是谁啊？”

　　“明天再跟你解释，快回去早点休息，马上半夜了”
　　“我今天要睡你房里”
　　“不是我奚落你，你真的是妄想懂吗？”
　　“怎么不行？林有年不是跟你睡的吗？我为什么不行？”

　　尽长安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困惑，同时带有那么点不屑，俨然有股嘲讽他无理取闹的劲头，说

　　“睁眼说瞎话，脑子不好使眼睛又瞎是吧？你没打开门挨个‘参观’一下吗？”
　　“哦，那倒是没放过机会，我看的仔细呢，就是知道两个房间我更可以留下”
　　“当着他的面跟我住一起？”

　　“呦呦呦。。。”
　　程优撇撇嘴，对他的说辞漠然置之。抬手故作替他掸掉肩膀灰尘的样子，蔑视的瞅他说
　　“怎么？怕他伤心，你心疼啊？”

　　“我们是很好的朋友，我当他是兄弟。另外，他目前是我经纪人，起码尊重他的职位吧？哪有艺人在经纪人面前跟别人住一起的？”
　　“呵呵，我真是呵呵了。尊重个狗屁，他对你虎视眈眈也不是一天两天，当我傻不知道啊？”
　　“我明天四点集合，三点开始化妆，你要不睡的话自己随意吧”

　　尽长安开门进房将程优关在门外，气得他在门外咬牙切齿愣是拿他一丁点办法都没有。程优别无他法，眼前形式来讲，自己尚在理亏的弱势方，况且两人关系未见明朗仅仅是缓和不僵持而已，绝非激化矛盾的好时候，基于以上种种，他掂量掂量手中的房卡只得先行回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扎稳根基不怕没日后。
　　程优出行时是抱有壮士断腕，破釜沉舟的决心，护照身份证港澳通行证全部带齐，誓要做到尽长安去哪，天涯海角永相随，独独没带任何衣物。

　　“糟了呀，那我洗完澡岂不是光着在屋里？”

　　说时急那时快，肚子应景的叫唤着，程优自打中午饭到现在滴米未尽，先前思想高度紧张不觉饥饿，好容易精神放松反倒饥肠辘辘，不过正好为他创造绝佳机会，他给尽长安发去一条消息：

　　【我没有换洗的衣服，你要是方便的话给我送些过来吧。我实在饿得难受，不能光身子接外卖吧？】

　　消息一经送出，程优端端正正的盘腿坐在床上等，两只眼睛四处乱飞心花怒放。但是四十分钟过去，尽长安仍是未见过来，他起初那点自信心逐步烟消云散，泛起嘀咕

　　“。。。你就这么不愿意见我？哎呀。。。我在北京的时候，想你想的要发疯，觉得我再不来上海找你，怕是妄想症要复发。。。”

　　“滴滴滴叮——”

　　程优房门响了，他顿然双目炯炯有神，浑身孔武有力，腾的飞身下床双手背后斜歪身子探头望向门口。尽长安亦如从前拿着他房门的备用卡，过去程优每每听到房门擅自被他打开总有几分不情愿，今时不同往日，他听过最好听的声音便是尽长安打开房门的提示音。

　　“呀呀呀，神出现了，圣人出现了”

　　“我带来的不多，明天叫野子去买吧”
　　尽长安左手提有一个大纸袋放在沙发，右手拎着一个小纸袋，又问
　　“你在哪吃？床还是桌子？”

　　“哎？！给我买吃的了？”
　　程优喜笑颜开的翻开外卖口袋，恨不得口水淌出两米长，死盯盯的瞅准饭盒
　　“我去，白斩鸡啊！现在的时间还能买到生煎包吗？！这家小龙虾好大啊，实惠！”

　　“吃完别马上睡觉，好歹坐一会儿消化消化，你自己慢慢吃吧”
　　见尽长安来过即刻要走，程优断断不能轻易放过他的，跨过两步拦在他身前说
　　“以前脸皮不挺厚的嘛，进屋躺倒就睡完全不过问我愿不愿意，现在怎么闹起腼腆非要回去呢”

　　“那当时你愿不愿意呢？”
　　“你。。。好样的！你明天几点下戏？”
　　“明天不回来，你自己找点有意思的事干吧”
　　“不回来？！要去哪？出国啊？我带护照了我也去”

　　尽长安告诉程优，最近剧组临近杀青时间异常紧迫，他需要后天中午才能收工，但如果拍摄不顺利时间根本无法估计，因此特别提醒他若是出门，务必将自己伪装严密。程优心有不甘却无可奈何，依照目前形势他是无法现身尽长安剧组的，剧组人多眼杂，谁知道会不会有人见利忘义把他的行踪卖给媒体，李胜秋公关的辛苦，不应该再平添事端的。

　　“是不是，我应该全天呆在房里最安全？”
　　“是，不过你会很无聊”

　　“唉。。。”
　　程优一声长叹，继续说
　　“照李胜秋的话来了”

　　“她什么话？”
　　“早先她和我说过，有一天呐，我要做影子爱人”
　　“。。。 。。。”
　　“不过无事！问题不大，今非昔比以你为大，你的前途最重要。不然你们季总也不会为了着急保住你，提出要她抓紧官宣平息传闻”

　　尽长安不知道李胜秋有恋人的事情，想来心中的铁娘子何时冒出个能官宣的对象呢？好奇的问程优，说

　　“官宣？她和谁宣？”
　　“我啊”

　　程优一是嘴快，回答的话不走大脑。即使事到如今，尽长安早已不会再为他和李胜秋的往来有任何误会，只是他刚刚的话着实令自己心生不悦。他伸手到程优脖颈处，食指卷勾出那条藏在衣领里边的项链，揶揄道

　　“当初应该直接送你副手铐，不应该给你买项链的”
　　“小子，少跟我装王者归来啊。走廊那女孩到底谁啊？我看见过她大清早的从你屋里出去的”

　　“嘶。。。！”

　　尽长安嘴角轻微咧开动，在牙缝中挤出一声感叹。原本摆弄项链的右手快速滑到程优后颈处捏住。程优下意识向后躲，碍于整个颈椎被他限制，躲不过不说，尽长安反而靠近他。程优瞧他的样子自知大事不妙，连忙抵住尽长安肩膀先发制人

　　“瞅你的模样，怎么像要咬人呢？！你瞄我脖子干什么？。。。啊！啊啊！呀。。。幼稚鬼！你都25了还。。。疼啊！郑淼。。。”

　　程优话说半截，尽长安猛地发起进攻在他脖子与肩膀交界处狠咬一口。搁在过去，此处全是脂肪肥肉或许被咬不会很痛，可惜现在程优身材偏瘦，肌肉紧实尤其是斜方肌，颈肩线几乎没有多余脂肪，尽长安满满一口咬得他疼痛神经犹如过电门般，生生跟掉进仙人掌堆那样，哪哪全疼。

　　“。。。哇，大哥。。。真是奔着弄死我的心啊。。。破了吧？破了吧是不是？！”

　　一阵狼哭鬼嚎，尽长安野够劲儿后撒手松开他。程优七扭八歪的拖肩带腿挪到穿衣镜前反复检查，疼得他虚汗直流，百思不得其解的回头看他

　　“年纪渐长心智倒退？幼不幼稚啊玩十七八小姑娘小伙子那一套。。。我的妈呀太疼了，等会儿洗澡更疼”

　　“我正犹豫怎么惩治你，你说看我像准备咬人的，那我就不用客气了”
　　“走走走，快回去睡觉吧你。。。哎呦疼死我了，我们明天啊不是，后天见，再会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