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豆恋上精神病算作死吗》悟悦

98、第 98 章

　　安菲菲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郑先名大儿子在杭州的公司已经有风声传出，证监会随后会出手彻查，若有纰漏严惩不待。
　　事情十万火急，势必要她争分夺秒去解决，她赶到上海找尽长安，再次要求他去游说铭岚，企图靠她在组织内部的关系网疏通渠道，放郑煦鑫一马。
　　尽长安上午得知公司正式否决他成立个人工作室，下午再知安菲菲到达上海，等在酒店见他整日心事重重。林有年见过安菲菲几次，自认对付她游刃有余，不希望尽长安为她的事再忧心

　　“我去跟她谈，没问题的”
　　“这事你解决不了，她是打算叫我去找铭岚的”

　　“铭岚你是再也不能去见，上次你们监控录像的事情闹太大，你向来花边新闻颇多，过去是萧逸阳，又出来铭岚，下次。。。”
　　林有年欲言又止，尽长安把手里的剧本交给他，肯定的回答
　　“永远都不可能有他的”

　　程优连续两天参加活动，白天各种展会，晚上应酬业界同仁多少有点体力不支，特别是回回喝得宁酊大醉正，早上七点不到尚在熟睡，持续不断的电话铃声响彻全屋，他拖着宿醉的脑袋在床上翻来覆去，挣扎盲眼接起

　　“喂。。。”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电话那头是罗盼的笑声，没有一点内容。程优等他笑完，要求他快点放完“屁”，自己需要再睡一会，中午有个活动需要参加。罗盼好生平复半天，终于能顺利说出话来

　　“（优儿，哈哈哈哈，我的妈呀，没把我乐死。。。哈哈哈）”
　　“。。。那你先死一会吧，我困”
　　“（哎哎哎！别介别介，李胜秋上新闻了，哈哈哈，是不是搞笑？！）”
　　“她开新闻发布会啊？”
　　“（哪啊，题目是【当红小生尽长安密会公司高层，疑似恋爱】，后边写说，高层是公司第一公关女强人，那不就李胜秋嘛，哈哈哈）”

　　“啪——！”

　　“4小时内，我要所有文字消失在网络”
　　李胜秋把文件夹狠狠摔在宣传部职员办公桌上，她单手叉腰，说的铿锵有力
　　“艺人跟公司扯绯闻非同小可，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开工！”

　　凌晨四点，网络突然爆出尽长安和李胜秋共同进出饭店的照片，花边新闻向来开具一张图，内容全靠编，哪家营销号编得有理有据，精妙绝伦哪家便获胜，流量变现稳稳在手。
　　这次不同，单有共同进出饭店照片不算什么，有人爆出李胜秋最近频繁向公司探问尽长安行程，酒店住处房间号等。前者若是狗仔偷拍，后者必定公司内部员工爆料，至于那人是谁，个个有嫌疑。

　　季离的眉毛一高一低的挑起，下巴用力向前伸出反咬上嘴唇，左手摩挲自己的胡青，直勾勾的盯住尽长安和李胜秋的照片。据李胜秋说，照片不是最近的，而是19年上半年他约自己吃饭，送份礼物而已。
　　按照新闻扒出的内容看，确实提到李胜秋步出饭店手提礼物袋。季离不会无聊到怀疑李胜秋真的跟尽长安有什么，他纳闷的是，公司员工爆料说她频繁了解尽长安行程，宣传经理的确没理由时刻关注个别艺人动向，那她问的目的是什么呢？

　　“你没有外出公干，又不是尽长安宣传期。按理说你只小我半级，要求你向我交代不至于，不过现在关系到我手底下的艺人，我也需要向张总交代”
　　“我在策划他新一轮宣传，需要了解他未来半年的动向”
　　“胜秋啊，大家都是狼，不见兔子谁撒鹰呢？”

　　李胜秋怎会听不懂季离的暗示，为难的是一方面她不可断然说出程优来，另一方面要保住自己在公司的声誉，她尚未查清是谁给媒体爆料的，此时她只能沉默。季离见她不愿多说，再多提醒两句

　　“你是搞公关的，深知艺人跟公司领导层扯上关系，臭名最快。张总那边，你需要好好应付了”
　　“谢谢季总提醒，我会注意的”

　　爆料发的时间稳准狠，爆料者十分了解舆论效应，依李胜秋推测，既然牵扯出公司内部爆料，不用多想必定有她宣传部的人里通外国。
　　凌晨爆料意在无人能舆论反水，看好大家早上睁眼基本会先看手机，大新闻赚流量绝佳时机。她推测进来并无公司升职调任的大事情，又不在升职加薪的节点，不涉及员工之间的利益纠葛。
　　再者，照片是2019年拍到的，时至今日三年过去囤货未免太久。她推测事情有两种可能，一是当时掌握照片的人非有意但存在私心，有意在需要的时候放出底牌。二是事情是冲自己来的，尽长安是被拉下水的无辜者。

　　林有年读到李胜秋和尽长安的新闻时，满脸写着不屑。野子跟邱楠打趣说，没想到李总有天辟谣到自己身上，实在是很意外。尽长安的心情倒还好，除了点无奈之外不过问更多，因为有更复杂的事情等着他。收工后，他在酒店房间见到安菲菲，她一张嘴便没轻饶的意思，调侃说

　　“男孩是不一样，长大了愈发叫人琢磨不透。屋里住了一个人，新闻上又挂一个人，到底哪个真哪个假？”
　　“你不需要真假，真假对你来说，重要吗？”
　　“呵呵，找个时间去见铭岚吧”
　　“我没空，剧组马上杀青了，赶戏赶的厉害”
　　“我可以把她约来上海，你找她，她一定会来的”

　　程优比较担心李胜秋的情况，打她电话一整天没回应，发过去的消息更是石沉大海，实在着急只好等在她家楼下，远远望见李胜秋的车开进来。
　　她车门开一半，赫然发现程优站在自己不足三米处，朝自己笑笑。李胜秋脸色阴沉，一眼不看他，锁好车朝自己家电梯门走去。
　　程优还以为她心情不好，正准备跟她身后一同上楼去，谁知李胜秋低声呵道

　　“站住别动，最近不要来找我。盯我的人很多，不想再微博翻到自己的脸就赶紧回家去”
　　“。。。我”

　　不管程优是否明白自己的用意，她说完话直接走人，丝毫不停留。程优上哪有过此等经历，木讷的站在原地惊讶连连，好半天回过味来，懵懵懂懂的走去自己车里，屁股刚落定收到李胜秋的消息：

　　【最近我不方便在公司通电话，另外没特别重要的事，不要出现在我附近，很多狗仔会跟踪我，最近不要去找尽长安，他那边同样有很多人盯】
　　【啊？！你公司又有内鬼？星辉石是不是风水有问题。。。那你自己小心点，我们保持联系】

　　跟李胜秋沟通过后，他很担心尽长安在上海的情形，再次发送消息过去，嘱咐他警惕身边的狗仔队，然而尽长安并未回复。意料之中，上次在尽长安家，自己说给他几天冷静时间，程优有足够的耐心等待。
　　星辉石在八小时内成功阻击绯闻，奈不住网友热情不减，但总好过各路大号添油加醋，得幸于尽长安李胜秋的照片说服力不高，随便说一句公司聚餐都可化解。可惜事情没过48小时再度卷土重来，这一次问题复杂得多——程优曝光了，乃是等在她家车库的场景。

　　尽长安最近一年红得烫手，流量带到起飞，跟他沾边的事情如同兵家必争之地，多少双眼睛瞪着瞅着，日以继夜的等待揪他短板，丑闻，黑历史而后一举将他拉下神坛。
　　横空出世的绯闻太对这帮半人不鬼的口味，又是跟自己公司老板有暧昧，劲爆堪比原子弹。最开始曝光程优的通稿写得不痛不痒，云里雾里，既不下定论也不否定，暗示李胜秋出轨，程优前去她家质问。
　　要知道网友们扒人的功夫了得，有人一眼认出程优曾经和尽长安同框过，照片随便一贴，配一句：

　　【是兄弟夺妻之恨吗？两人是朋友吧】

　　老百姓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原则，一传十十传百，再经由营销号们填字描画，闭门造车的胡乱配字，事件从尽长安抱老板娘大腿转为，两男争一女，昔日好友反目为仇。不管怎么说，内容够辛辣，标题够夺人眼球，别管俗套不俗套符合大众口味最重要！

　　尽长安同框程优的照片，认真来讲根本不成立，那年李胜秋为给尽长安洗清思文娱乐造谣他抄袭陈宇营销路线的时候，曾叫程优去公司谈过，需要放出几张他在剧组工作时的照片。
　　李胜秋稳妥起见没有将他们放在一张照片中，而是叫职员裁切后分别发出，打乱顺序，没想到时间过去那么久，居然有人记得此事认出程优。

　　雪上加霜的是，网上有他们的熟人爆料程优早在大学时就追求李胜秋，舆论效应愈演愈烈，传闻说他们结婚多年，没一会儿功夫另外有人跳出来辟谣说单纯恋爱关系没结婚，再到今天传说尽长安横刀夺爱，为事业决心套牢李胜秋。
　　素人参与到圈内事宜相当麻烦，毕竟普通老百姓经不住深扒，都是平凡活人谁没点社交平台之类的呢，程优接到她的指示，要求他在最短时间内清除自己所有社交平台。

　　“密码是什么呢。。。哎呀。。。要命了。。。”

　　程优感觉一夜没睡，自己胡子长出好几厘米来，社交平台那么多种，他哪里记得自己说过什么话，发过什么“反人类”的留言，照片一张张删除，留言一条条擦掉，他设身处地体会贸然站在人群中央的突兀与惊恐。
　　暗自担忧千万别有人爆料他过去有过精神病史，或者把杨莉牵扯进来。好死不死所谓“实锤”没完没了的出现，程优和李胜秋昔日大学合照高高挂在网上，另一边挂的是她和尽长安过往同框工作照。
　　一夜之间莫须有的污蔑扯进三个人，谣言如同滚雪球一般，大有无法控制招架不住的趋势。甚至有人大放厥词，绘声绘色的恶意造谣，只差没详细描写床笫之欢了。
　　令他头疼的远不止这些，尽长安的小性子以往便讨厌他和李胜秋的事情，现在倒好，满网络铺个便，有的没的，实的嘘的。搞得连同林有年那样不关心闲事的人
　　，同样忍不住问尽长安一句，他们是否在一起过。

　　“干脆你官宣吧”

　　李胜秋防不胜防，万万没料到季离说自己有个周全的主意，竟然是叫她官宣！她运足冷笑的气，奈何半天呵不出来。季离不好意思瞧她，自觉注意臭得狠，不过为保尽长安实属无奈

　　“目前形式看，官宣最快堵大众的嘴”

　　“我和谁宣？！宣什么？”
　　“商量嘛，我。。。提议，提议，别生气”
　　“就算我和程优官宣，遂了吃瓜群众的意，然后呢？发通稿说跟尽长安是朋友？大家误会？”

　　季离听闻双手一拍，巴掌清脆悦耳。李胜秋用力翻出白眼，不愿多看他。

　　“李副总！这不挺好的吗？！你再安排他和程老师同进同出的照片，伪装成偷拍，力证他们关系融洽友谊长存。我的天老爷呀！问题迎刃而解！”
　　“不行”
　　“怎么不行？！”
　　“他们不能同框出镜”
　　“为什么？”
　　“总之不行，不能用这招”

　　“你们过去是同学，彼此身家清白，日后随便找个日子分手对你们不会造成大太影响吧？舆论如果再控制不住，扒来扒去我怕啊李总，我怕得睡不着觉，你瞅我头发掉的，一个星期不到头顶心秃成什么样？你知道网上说话的是人是鬼？萧逸阳的事再被翻出来你怎么办？”

　　季离几乎一字一句的质问她，李胜秋暂且的的确确拿不出好办法，问题难在程优需要全身而退，他不能过度曝光。原因是她有个顾忌，日后若有天他和尽长安有传闻苗头，程优辨识度越低，知名度越小越好办。
　　现在突如其来需要她和程优吸引焦点，那以后如何是好？另外，官宣过后程优势必要隐藏的更深刻，莫名无故常出现在尽长安身边完全说不过去。

　　这边宣传部连续2份声明祭出，舆论依旧不好控制，李胜秋只能硬头皮死扛到底，业务按部就班如常进行，最后看谁耗得过谁了。那边程优整天躲在家里不敢出门，期间仅有一次下楼扔垃圾。他见过尽长安躲避媒体的围追堵截，撞到私生半夜按门铃，在旁人来瞧和身在其中，原来感觉天差地别。

　　再联想到只身呆在上海的尽长安多半和自己没差别，除去剧组便是回房休息，要命的是他电话不肯接，消息不回复。思考大半天，程优仍决定叫来罗盼帮忙，他告诉罗盼把他的车留在停车场，开走自己的车到指定地点。
　　第二天他选择在北京早高峰最繁忙的时候出行，乘坐一趟极其拥挤的公交车到达地铁站换乘，前后共换成5次地铁线终于达到事先交代罗盼停车的地点，他轻装上阵除去证件没带任何东西，开车直奔上海而去。

　　历经19小时程优抵达上海，天色已晚，他推测除非尽长安拍大夜不然十点过后定会收工。有过上次找他的经验，凭借记忆和导航顺利开到剧组酒店。剧组不杀青，演员房间通常不会更换，又是那个让他闻风丧胆的26层楼。程优未免节外生枝，他不打算通知尽长安下楼来接。

　　“又不是没爬过，算狗屁”

　　话是那么说，做起来彻底别样感触。他重新体验一把双腿颤抖不停，喘完上气喘不出下气的绝命感觉。还是那扇安全门，程优拉它的把手恍惚间有种久别重逢的奇妙感。
　　今天程优运气好，走廊停放一辆保洁车，他驾轻就熟路过车子顺手抽几张纸出来，好好擦擦额头的汗挪动腿脚到尽长安门前。他在与不在问题不大，有人最好，没人他靠服务员打电话一样进得去。按过门铃，程优用额头枕住手臂整个人靠在门板上自言自语

　　“。。。郑淼，快开门，我感觉自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