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豆恋上精神病算作死吗》悟悦

91、第 91 章

　　“没谈过这个流程，我们可以不录”

　　林有年很少动气，只是该表达不满的时候他也从不含糊，言辞口气十分强硬绝不给栏目组一丝一毫回旋余地。
　　尽长安参加综艺节目录制，但是节目组在没有通知他们的情况下，擅自请来他一部戏的女主角，演员李嘉思。

　　去年春天他们拍摄电视剧《唯爱有你》的时候，两方粉丝闹得不可开交。先是饭圈最普遍的撕番位，双方团队压制许久才将事态平息，而后有私生偷拍到剧组聚餐，尽长安和李嘉思同车抵达便生出绯闻，不过事情闹得不大，星辉石第一时间发声明澄清传言。
　　至于林有年质疑节目组安排则是源于几天前的新闻，他们的绯闻再次被爆出。先前有第三方宣传团队跟星辉石接触，提议可以在剧集播出前营销两人的CP增加热度，但被星辉石驳回。
　　季离考虑到尽长安过往绯闻槽点太多，合作营销CP稍微拿捏不稳尺度后果相当麻烦。尽长安已经不是新星，他的演艺生涯趋于巩固良好的口碑，输出更优秀的作品是首要任务，至此季离必须保证他的名声万无一失。

　　“之前签约的时候说过会有神秘嘉宾参加怀旧环节，是温馨暖人的感动环节，你们在签署合约的时候，我们节目组工作人员一五一十如实相告的”
　　“请绯闻对象来参加怀念初恋的情节是怀旧环节吗？”

　　节目编导试图同林有年据理力争，毕竟节目开录在即哪能叫所有人干瞪眼。林有年完全不同意，尽长安不可以参与恋爱话题是公司明确规定的，况且请来的是新鲜热乎的绯闻女友，同时在节目中谈论两人彼此的初恋，若是节目组恶意剪辑鬼知道成片出来会弄成什么样子。
　　那边林有年在前边跟节目组展开角力赛，这边野子时刻关注新闻搜索排行榜，果然事情似乎有备而来的样子

　　“楠哥，路透动图已经上热搜了，你看看”

　　邱楠拿过野子递来的手机，上边明晃晃的标题写着

　　【尽长安李嘉思合体《心上之路》路透】

　　新闻内容先是他们抵达录影棚的图片，紧接着是李嘉思达到的图片。图片故意做得模糊不清，昏暗不明。事实上尽长安达到的时间是下午五点五十分，李嘉思到达的时间是八点以后。节目组先录制神秘来宾之前的一部分，等嘉宾到达后继续录制下半部分。

　　“野子，你去找楼下的站长”
　　“啊？找站长？”
　　“站长肯定有咱们下车进门的照片，你到微博上联系她，咱们没收工她们肯定也没走，要咱们来时候的照片”
　　“好，我马上去”

　　邱楠需要尽长安粉丝资源站站长的照片，借此辟谣他和李嘉思非同一时段到达。至于其他事情需要看林有年的协商结果了。
　　节目组摆明了为节目不择手段，故意玩文字游戏强词夺理，林有年强调合约附加条款写明神秘嘉宾与尽长安不存在任何关联，无恶意捆绑及蓄意隐瞒有损乙方名誉行为，但节目组技高一筹

　　“李嘉思跟你们家艺人有关联吗？”
　　“贵方平台一直跟我们艺人合作非常顺利，尽长安现在的热度担得起你们付的价钱，如果有任何意外发生相信平台的损失最大”
　　“林经济是威胁我们吗？准备罢录？”
　　“我不是威胁，仅为陈述利弊关系。尽长安手中有三部剧本正在斟酌，其中两部是你们平台的，我明白综艺部和影视部没什么交集，但问题是两部戏是你们平台明年的头部剧本，事情闹僵对大家都没好处，为什么不能按照正常的合约形式呢？”

　　节目组制作人无非是想要双向通吃，李嘉思团队资本运作成功打动制作人的心，做栏目最缺的就是钱，况且需要他们做的又不像加戏改戏那种复杂操作，万一成功呢？岂不双双盈利，圈内不乏类似的下作手段低级操作。李嘉思团队攀到一位大流量的高枝，让人雾里看花的营销CP是份白给的热度，管他最后到底剧火人还是人火剧，反正双赢。

　　“尽长安不会和李嘉思共同录制，要是执意录制我们不出场”

　　事情到这一步林有年清楚极了，他甚至算到此时此刻网上关于两人合体录制的消息已经传开。尽长安和李嘉思共同拍剧是一定会有同台宣传的，只是同台宣传的节目在电视剧拍摄前期已经签完，拍摄期间再有加入的宣传平台也早已完成签约，距离杀青过去一年半之久，两人实在没继续同台的必要，特别是李嘉思方面有意炒作。

　　“优哥，程，优，老。师，我让您参加的是画展，您给我弄一首诗？！”

　　生怕程优回北京后郁郁寡欢没心思作画，罗盼抽空紧忙来工作室盯一盯他。程优是真没有作画，倒是写出一首诗来。

　　“是说明，不是诗”
　　“拉倒吧，谁家说明这么老多字的？关键是。。。什么主题啊？”
　　“《雪》”
　　“您真是德高望重的艺术家，我的艺术造诣有点跟不上。行吧，你自己的画，自己看着办吧”

　　从斐济回来整整10天，程优的画一笔未动。他按时睡觉按时起床，把近一年保持好的习惯维持得不错，没因尽长安的绝情举动再次回到浑噩边缘。不是他构思时间长或者懒得提笔作画，而是无法决定如何描绘他心中的感受。
　　过去的他定会选择不停的给尽长安发消息，潦到他厌烦的再次拉黑自己，现在的程优不会那样做了，上次一别他没有和尽长安有过只言片语。因此他收获一份想念到极致的感觉，它是求而不得的痛苦，力不从心的无奈。

　　面对林有年的软硬兼施，节目组不得不有所顾虑，首先尽长安的热度的确很大，得罪流量的后果相当于得罪资本本身，其次剧本问题也同样是编导需要考量的节点，最后尽长安的事情闹大对制作人来说十分不利，万一查到自己从中作梗有违规操作，恐怕吃不了兜着走。
　　几番讨论后李嘉思和尽长安分为两期节目，尽长安当期节目撤掉嘉宾环节补录其他内容，至于制作人怎样跟李嘉思方周旋，林有年不想知晓，不愿知晓。

　　尽长安相信林有年的能力以及判断力，依照他的决策力假如要求自己继续录制，定当配合，若不是，更好。早在他拍摄《唯你》的时候，李嘉思不止一次暗示对他的好感，经常借故走位对词等理由接近他。
　　当时尽长安正陷入程优死命跟自己作妖闹分手的节骨眼，实在没心思没精力多拿出一星半点儿给李嘉思，躲是他杀手锏。

　　“当当当——”

　　不等邱楠去开门，李嘉思谨慎小心的轻轻探头进来，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瞧向邱楠又望于尽长安。尽长安吓得心里咯噔咯噔连翻两个跟头，邱楠完全愣住，他们仿佛见到什么锁魂夺命的人一样，半天不敢出声也不敢动弹。

　　“听说我们今天一起录节目，我怕等会儿节目上突然遇见怪尴尬的，先来跟你们打个招呼聊聊天什么的”
　　李嘉思轻声细语，小碎步挪进尽长安休息室悄悄关起门。尽长安端个手机在身前直勾勾的瞅她仍是无话，邱楠尴尬的嘴角几经抽动，开口说

　　“啊。。。是吗？我们应该是不同期吧？”
　　“嗯？不会吧，是同期。我今天的通告单上写的是尽长安啊，天华？不是你吗？”

　　李嘉思叫的是尽长安戏里边男主角的名字，陈天华。她突然一句“天华”闹得尽长安更不知道回答她什么好，傻呵呵的瞄向邱楠，眼神求助他快速处理情况。邱楠礼貌的凑到李嘉思身边，故作热情的抬手指引她去向尽长安对角线位置

　　“来来来，坐吧，坐下说”
　　“啊？坐。。。这么老远？”
　　“这边沙发舒服，呵呵，不是要给公主优等座位吗？”

　　尽长安趁机给林有年发消息，告诉他李嘉思跑到自己休息室急需他救场。邱楠担心有人设局，他偷偷打开手机摄像功能准备录下他们的谈话过程，尚若日后有什么脏水泼出来，他们好有驳回的方案。
　　他不知道李嘉思是真的喜欢尽长安，怂恿她跟尽长安捆绑营销是她经纪公司的意思，恰好她本人有这份心自然顺水推舟一口答应。李嘉思有自己的主意，她希望通过炒作新闻，CP粉丝热度再加上自己不竭余力的追求，从而实现和尽长安在一起的目标。

　　“天华，你是嗓子不舒服吗？一直不说话最近休息不好？是不是行程太满了？”
　　“哦，不是，我再想台本流程。你你你、你。。。那个。。。楠哥，给人家拿点水喝”

　　林有年处理好节目问题急匆匆赶往尽长安工作室，途中他突然停住脚步找一处幽静角落打给李嘉思经纪人，直言不讳的告之对方他们的女艺人此时正坐在自家男艺人休息室中，除非媒体冲进休息室内，不然见报的内容是李嘉思步出尽长安休息室，真想硬碰硬的来场舆论大战女方名声必定吃亏。
　　李嘉思团队单纯需要捆绑营销，她小花地位刚稳事业蒸蒸日上，团队怎会让她成为别人口中的倒贴女星。林有年站在尽长安休息室门外确保不会有人暗中偷拍，直到李嘉思经纪人赶来接走她，一场闹剧终结。

　　“李嘉思不会跟你录同一场，后半场录制内容有更改，PD整改内容马上送来”

　　尽长安欣然一笑，林有年的确做到自己的期许，甚是佩服他的能力。林有年见他笑的开怀，宠溺的朝他嘘过几声，不等他继续说话尽长安电话响了，屏幕上显示一个久违的名字：

　　【任】

　　安菲菲时隔许久再度打电话找尽长安，他犹豫再三还是接起，轻声说

　　“喂”
　　“（我要见你，回澳门，今晚）”
　　“不可能，我在录节目”
　　“（刘蕊的事有新进展，你要回来。我们的事，也有新进展，你更要回来）”
　　“她的事我自己会联系，不用你操心”
　　“（依你今时今日的地位，再想说出毫不留恋自己的演艺事业，难了吧？）”
　　“你又要干什么？”
　　“（回来就知道了，我等你，到机场我让权叔去接你）”

　　安菲菲的话直戳尽长安要害，他的确会犹豫，只因不再是三年前那个要火不火的小演员，努力拼搏到今天突然放弃而感到可惜，人之常情，正视它没什么好难为情的。并且她提到一个人的名字，刘蕊。涉及到她的事情，尽长安纵使千难万险宁愿冒险一试。考虑过后，他跟林有年说

　　“后天我休息，给我订张回澳门的机票”
　　“又要去见她？”
　　“。。。 。。。”
　　“你不是说摆脱她了吗？”
　　“嗯，她不是要钱，我们有事要谈”
　　“什么事？”
　　“。。。 。。。”

　　林有年认识尽长安的时候，恰逢他和安菲菲关系决裂之日，她的诸多胁迫手段是牢记在心的。那段时间尽长安得益于他的帮助才逐渐走出阴霾，同样是他令尽长安有用勇气与之抗衡。
　　安菲菲故技重施，她诱惑过林有年，但没料到林有年的背景强大，她绝无撼动的可能，因此对他厌恶无比。林有年不知道尽长安和她的关系，尽管他一直在询问，然而尽长安未曾给过答案。
　　他有想过动用手段调查尽长安和安菲菲，不过他不愿那样做，他希望有一天当自己问的时候，尽长安可以心甘情愿的回答自己。到今天为止，林有年依旧没等到他的答案。

　　程优外出归来，开到停车位发现自己的位置被别人占用了，于是准备下车去找挪车电话。车灯熄灭后他发现那辆车里坐有一个人，林有年。他鸣笛示意，程优把自己的车向后倒退，林有年开车出位，跟程优的车位截然相反。他们几乎同时放下车窗，程优先开口，带有些嘲讽的味道

　　“有钱是不一样，找人比送外卖的都精准”
　　“程老师有空吗？”
　　“展览馆的咖啡馆应该打烊了吧？”
　　“抱歉占用你的车位，我只是觉得自己单独站在这里等你，不太好看”
　　“呵，经纪人也有偶像包袱？有趣有趣”
　　“看来程老师很有空，我们喝一杯？”

　　程优没回答他，傲慢的合上车窗。林有年先行一步开出地下停车场，他紧随其后。他们来到一间安静的酒吧，门前保安负责泊车，两人直接步入室内。落座于吧台前林有年先敬程优，程优心里再不舒服也唯有大度的回应他。

　　“车不错，挑的不错”

　　林有年的称赞让程优听不出来是发自真心，亦或调侃自己刷了尽长安的卡。他不打算回应此事，岔开话题

　　“林经纪不是又来跟我说，听他叫我的名字，让你很羡慕这种事吧？”
　　“呵呵，不是不是，当然不是，毕竟我许久没听过了”
　　“哦，太可惜了，十几天前我刚刚听过他叫我的”

　　程优再不酸他两句怕是要气爆炸，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必须出出气，但是看到林有年哈哈大笑以后，自己又非常后悔，后悔自己的行径太过幼稚。吃一记闷亏唯有喝酒解忧，放下酒杯他再次追问林有年

　　“有重要的事吗？没什么事的话，谢谢请我喝酒，找代驾的钱就不需要你帮我出了”
　　“你知道安菲菲吗？”
　　“她又怎么了？”

　　林有年点点头，低头向桌面看去。程优的回答不意外，他仅是问个千分之一的机会罢了。

　　“安菲菲和他什么关系？”
　　“啊？”
　　“她前天打电话来，叫他回澳门。我刚从机场回来，送他走的”

　　他见程优若有所思的样子似乎知道什么，又好像不知道，唯有进一步解释说

　　“我打探他们的关系不是私人原因，希望你能告诉我的原因是，他始终要摆脱安菲菲的掌控。在你入院一年后，他曾经和我说过，安菲菲跟他的关系结束了。但前天他的样子看上去再次被要挟，你跟我都不应该让他继续牵制于人，是吧？”

　　“会有什么问题吗？”
　　“会有什么问题？！你好像知道的比我还少，是吗？”

　　程优被他说的哑口无言，自己是真不知道任何事情，大概正如林有年自己说的那样，知道的还没他多。林有年显得更加困惑，他本以为依照他们从前的关系来讲，程优不可能对安菲菲的事情一无所知，惊讶万分的问道

　　“你没问过吗？一次也没有？”
　　“。。。 。。。”
　　“那你从哪知道安菲菲这个人存在的？”
　　“她找过我”
　　“你不问郑淼为什么？”

　　听到林有年叫出尽长安本名，程优敏感的抬眼看他，很快又移开双眼，默默接受此事。作为经纪人知道艺人本名，称呼本名自己哪里管得着。沉默片刻，程优回答林有年的问题，说

　　“我告诉他，我等你，等你愿意说的时候”

　　《雪》：

　　我的爱像雪花轻抚过你的眉尖叠落在你肩头，可你终究要走进温暖的房里，而雪也暖化在无声之中。我已不能驻足感受你的温度，幸好还没让你看到我疯狂又不堪的内心。你如同微风浮云轻飘而至，有幸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