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豆恋上精神病算作死吗》悟悦

8、第 8 章

　　“把本子还我”

　　尽长安没理他，低头再次开始翻阅画稿。程优忽地合上笔记本，又拿回尽长安手中的画稿，弄得尽长安莫名其妙

　　“你干嘛？”
　　“收拾行李，反正你也没满意的”

　　程优稍微有点气，被当事人打脸还是头一回。

　　“收拾行李干什么？你要去我房间住啊？我邻居很吵的”
　　“拜托~！哥哥，我要回家。我闲出屁了去你房间住，以为我是你啊，随便谁的屋都住”

　　说完程优伸手在他脑门上用力一点，尽长安迅速躲开，随即朝程优的大腿反手一打，结结实实的清脆一响！
　　疼的程优大跨步跳到床上，捂着腿的同时还不忘在尽长安后背狠踢一脚。尽长安毫无防备，加之床品丝滑，被踹到地上蹲个屁蹲，硬是砸出声闷响来。

　　这还得了？！尽长安火速起身用力一拉床上的被子，程优没站住直接倒在床上，摔个倒仰。尽长安高举被子朝程优飞身而上，将他整个闷在被子里。

　　随即双腿跪在床上，牢牢锁住程优的腰跨，他根本动不得太大的幅度，再加上被子死死的压住他

　　“臭小子！你等老子出来的！让你叫爹！”
　　“先出来再说，我等你”
　　“哎呦喂，你个小崽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初生牛犊不怕虎！好样的！到时候别哭！”

　　程优一阵挣扎，期间两次马上要成功突围，抵不过不甘示弱的尽长安，碍于面子拼出全力。
　　很快程优放弃挣扎，他发觉硬斗自己无论体力还是年龄，刚不过他，于是策略开始示弱

　　“不闹不能闹了。。。我快闷死了。。。大哥你放过我吧。。。”

　　尽长安先是犹豫，后来还是决定拿开被子。说时急那时快，尽长安的额头刚出现在程优视线内，他眼疾手快伸手揪住他的衣领，尽长安被抓的猝不及防，趴倒在他身上。
　　虽然程优本意是想把尽长安翻倒在床上，奈何之前挣扎期间自己耗费太多体力，仅能做到拉近自己，再无力气掀翻他。
　　尽长安双手死死地撑住床要躲，程优邪魅一笑不肯退让，似是警告又似挑衅，语气轻佻而柔媚的说

　　“想起来？妄想”
　　“你、你，放开我。。。”

　　“哦？刚刚的你，可是非常不舍得放过我呢”
　　程优再次充满挑逗意味的回答他，逼得尽长安不得不闭上眼睛扭过头去。弄的程优惊奇连连的问他
　　“你闭眼睛干什么？”

　　“太近了。。。”
　　“哎？说什么呢你”
　　“你离我，太近了”

　　“啊、啊！啊。。。”
　　程优这才反应过来，两个人的距离的确是近的有些尴尬，赶紧松开手
　　“我。。。不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尽长安快速起身，程优也恨不得从床上弹射，连摸带爬慌手慌脚离开床，装模作样的又开始收拾行李。尴尬的两个人在寂静的房中一个坐着不动，另一个闷头不语的装东西，除去物品的响声别无其他。

　　“我。。。请你喝酒？”
　　“喝酒？你能出去玩吗？再说这附近也没什么地方能喝酒吧？”
　　“我房间有上次组里聚餐剩下的”
　　“行啊，是好酒吗？我想喝贵的！”

　　程优哪有什么行李可收拾的，纯属没事找事掩盖自己内心的慌乱，来来回回就那几件衣服，况且他一向随手扔箱子里，只要能合上行李箱盖不管里边有多乱。听见请客的提议，喜出外望的去到他房中。

　　尽长安在冰箱里拿出六瓶普通啤酒置于茶几上，分给自己一罐，其余统统推到程优面前，说

　　“我只能喝一罐，这些全归你”
　　“小子，咱先不说这酒多普通，你哪是请我喝？你是灌鳖大爷呢？！”
　　“我是怕脸肿，你个缺心眼儿。。。”

　　“喂！忍你很久了，动不动不说我傻就是蠢的，谁教你的？我告诉你，我29了，比你大8岁！你尊我一声大哥，绝对没毛病，懂吗？我是成熟内敛不跟你计较，别以为自己拽的多牛，得寸进尺。来，叫声大哥我听听”

　　“蠢死了。。。我的妈呀”

　　尽长安怎能理会他的这番话，小声嘀咕一句，喝口酒来。

　　终于程优按耐不住，反手拿过靠枕砸在他身上。尽长安不甘示弱的回敬一个，一时间6个抱枕在硕大的客厅中胡乱飞舞。从扔来扔去演变成两个人用靠垫对打，直到打的过于激烈垫子双双脱手，又改成你一拳我一拳。
　　尽长安冷不防按住程优的左手，右手把他扭过来翻身锁喉。程优挣扎中利用唯一能动的那只手开始胡乱拍，最后一巴掌拍到尽长安的脸上

　　“不、不能、不能打脸！不能打脸！！”
　　“啊？打架还要挑部位？”
　　“不能打我脸，不行不可以”

　　“打了会怎么样？”
　　程优试探的问他，高举的手依然没有放下的意思，尽长安向左侧后方用力的躲避，以防止他忽然落下的手砸在自己脸上
　　“打了会变丑啊！”

　　尽长安松开他，程优哈哈大笑的转过身思量他的脸，问

　　“你脸是假的？整容的吗？”
　　“你见过谁整的这么自然这么精致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居然说自己精致，哈哈哈”
　　“有问题吗？”
　　“问题倒是不大，关键你太瘦了”

　　尽长安脸上顿然生出一股冷傲无比的神色，眼睛直勾勾的盯向程优，有条不紊的起身一步步靠近他，短短3步却走出满腹侵略与征服的劲头。
　　不知程优是不是接收到他散发出的信号，自觉的向后顺势要躲，不过沙发的空间只有那么大，他无路可退。
　　居高临下的尽长安站在程优面前，傲岸的慢慢掀开自己腰间的衣服，叼住一角在口中，非常清晰且饱满的腹肌展示在他面前。

　　程优目怔口呆，他生平第一次与拥有如此健硕身材的男性面对面，忍不住摸上两把来证明这是真的，赞不绝口的说

　　“哇哇哇~不得了啊！你是传说中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啊”

　　尽长安格外满意程优的观后感，一脸得意的挑挑眉毛，松开自己的牙齿，衣服自然垂落，字正腔圆的说

　　“这叫职业素养！”
　　“我的天，哈哈哈哈，幼稚不幼稚？夸你两句拽上天的鬼样子，哈哈哈”
　　“比你胖成个圆桶好吧”
　　“我？！说我吗？你是在说我？！我告诉你，哥哥我182的个头搭149斤的体重，标配！”

　　尽长安再度无情的嘲笑他，两个人你来我往的打闹好一会，嘻嘻哈哈的笑个没完，几番过后终于能安静的好好聊点什么。程优询问尽长安的拍摄进度，何事杀青出组，未来还有哪些商务行程等，说着说着谈到即将来到的春节。

　　“春节你回西安吗？”
　　“不回，怎么？”
　　“春节不回家？那你爸妈来北京找你？”

　　在程优的意识里，春节不回家是很反常的事情。尽长安不自然的移开与他的对视的双眼，望去其他的地方没有回答。程优推测莫不是自己问到什么不该提的？正好奇，尽长安再次开口

　　“你喜欢过圣诞节吗？”
　　“圣诞节。。。我喜欢下大雪的圣诞节，你说今年的圣诞节会下雪吗？”
　　“下雪？为什么一定要下雪？”

　　尽长安不懂为何他会问这样的话，程优挪动位置，更加靠近他些，面带微笑的回答他

　　“我印象中最后一次跟爹妈过圣诞节，那天下好大好大的雪。北京很少有那么大的雪。。。之后，好像再没见过下大雪的圣诞节了”

　　未等他们再进一步说话，野子突然进门来。见到程优愣住好半天，显然没想到会在尽长安的房间里遇到他，忙乱的翻自己衣服各处的口袋，摸出一个工作证塞给程优，还没来得及跟他解释为什么要给工作证，便急向尽长安说

　　“逸。。。”

　　尽长安刚听个“逸”字，笑容瞬间荡然无存。整个人由怔住变为严肃，最后是紧张。眼前的场面程优太有自知之明了，他立刻找个借口后走出房间，但还是想要问问野子给自己工作证是什么意思，转身的功夫，尽长安的房门已经被他重重的关起。

　　尽长安哪顾得上程优是否还站在门外，没等房门关好就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询问情况，野子简单的陈述事情的经过。

　　“她飞机几点到？”
　　“已经在机场了”
　　“我明天几点拍？”
　　“早上6点。。。你最好。。。”
　　“4点出发我知道”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以至于尽长安无法冷静思考到底在哪里见萧逸阳，苦思冥想之后更加心烦意乱，满脑子没个注意出来，直接跟野子问说

　　“在这不行吗？”
　　“这？！！酒店？哥你要在酒店见她？！还敢在酒店见？！上次、上次。。。哥，你不如让我死吧，好歹落一清净。。。”

　　野子不禁想到上次尽长安因为跟萧逸阳在酒店见面而闹出的事端，一副活不下去的样子。尽长安眉头深锁，眼神踌躇，思索许久转而灵机一动

　　“带个人！这方法行！”
　　“谁啊？啊？”

　　“嘀嘀嘀叮~”

　　程优正在锁行李箱，听到开门的声音，恰好提醒他，跟尽长安要自己房间的备用门卡

　　“你来的正好，把门卡还给我，明天退房我还要结账呢”
　　“你定个酒店！”
　　尽长安语气很急，不容程优拒绝的样子。程优愣会儿说
　　“我明天要回北京啊”

　　“不是给你住，但你定个酒店”
　　“啊？”
　　“快点！”
　　“哦。。。”

　　程优应声拿出手机，懵懵懂懂的打开页面，谁知尽长安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急匆匆的往出走

　　“去哪啊大哥？？”
　　“定个距离这3公里左右的酒店，要大一点的，最好是楼层复杂一点。要贵的，贵的人少”

　　“啊？我上哪知道哪个酒店楼层复杂啊。。。另外贵的是多贵？”
　　“老师老师，世茂，世茂可以”

　　程优跟随尽长安他们边走边看手机，按照野子提议的名字搜索到世茂酒店，这地方居然好几千一晚上。他心里直犯嘀咕，究竟是给谁住啊？还没等细想，他们已经到酒店门口了。

　　坐上出租车，司机亲切的问去哪，程优望望左边的尽长安，又瞧瞧前排的野子，他们两个丝毫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只好自己尴尬的笑说

　　“师傅，去世茂酒店”
　　“这边没房吗？”司机开始和他攀谈
　　“哦，不是，是。。。”

　　尽长安悄悄用脚尖轻踩程优的脚背，暗示他不要说太多，程优再不出声。接近半夜，车流不大，所以3公里的路程用不太多久便到达，一行三人步入酒店。

　　野子跟尽长安装作与程优并不认识，直挺挺的穿过酒店大堂钻进电梯。程优完全蒙了，因为自己还没有登记，他们两个进电梯是去哪呢？
　　不过没时间傻站，他拿好身份证到前台开始登记手续，一切办好后走到房间门口四处寻找他们，自言自语道

　　“我的好哥哥。。。你这是闹哪样啊？”

　　顺利进屋的程优给野子发过去所在的房间号，野子他要求门开一点缝，程优照做。
　　没多久尽长安跟野子流星闪电一样秒进门。尽长安一脸焦虑的把窗帘拉上，却还是站在窗边，野子默默不语的在电话里联络着谁。

　　“你们。。。有没有人，抽空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程优试探性询问大家，果不其然，没有人搭理他。尴尬的用手指挠挠自己的脖子

　　“哦，好吧”。

　　“她说等会儿联系你，地址房间号已经告诉她了。那我们下楼等吗？”
　　野子问尽长安

　　“不行！”随后看一眼程优，又说“行吧”

　　程优凭直觉猜测，因为有自己在所以他们没办法行事，可又为什么明知带着自己不方便，还拉自己过来呢？豁然茅塞顿开，因为需要自己的身份订房啊！

　　“老师，对不起，这么晚折腾你跟我们过来。我送你回去吧”

　　程优打量打量尽长安的神情，不方便追再问他什么，勉强挤出来一点笑容
　　“不用，我自己回去”

　　“别别别老师，咱们一起走吧”
　　“你也回去？？那他自己留在这一晚上？”

　　野子并没有及时回答程优的问题，而是最后跟尽长安确认前来接他的时间

　　“我3点过来，到时候具体联系。。。”

　　话还没说完，他电话响了，是邱楠打来的。他说统筹找他好半天找不到，尽长安又不在。
　　野子赶紧嘱咐邱楠，让他转告统筹，自己是和尽长安跟程优去吃宵夜。自己马上赶回去再同他细说因由。挂断电话的野子抱歉的对程优说

　　“老师，这回您真要自己回去了，咱们不能一起出现”
　　“哦！没事”
　　程优倒是轻松不少，给尽长安使个眼色，笑呵呵的跟野子说
　　“你快去办事，快去，你们不是防火防盗防偷拍嘛”

　　野子走后，程优一直等尽长安跟自己说点什么，结果他一直在发消息，没有话想要对自己说。

　　“我走了”
　　“路上小心”
　　“好”

　　“明天”
　　尽长安收起电话凝望程优的背影，说道
　　“跟你解释”

　　“又不是什么大事，没关系，无所谓”

　　程优一笑而过，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走出房间。他的确是这样想的，无论是为什么，反正自己只是“帮忙”而已，有什么好解释的，自己又不想听。

　　步出酒店他在马路站了会，迎面开过一辆出租车。他招手快步走过去，车里出来一个女孩，程优紧接着坐进去，鬼使神差的他又朝那女孩多看一眼。
　　女孩外套的帽子特别大，不过还不是惹眼的那种大，而是能把脸遮的死死，并且走路很有目的性，快步行走。

　　“去哪啊先生？”
　　司机问程优。程优望的出神没听见问话，司机再次追问他
　　“您想去哪里，先生？”
　　“不好意思啊师傅，我忘拿钱包出来，不好意思，我下车下车”

　　他火速追进去，眼见你女孩要进电梯了，巧的是这时候电梯出来好几位手提工具箱的人。女孩躲避的样子向后转身退几步，等他们走出一段距离这才又准备进去。

　　程优瞅准时机跑过去，装作没看见她，抢先一步站进去。自己定的房间是16层，果然女孩按的也是16层，为避免她有疑心，程优按到15层的按钮。

　　他仿佛抓住什么惊天秘密那般，心情激动不已，与此同时又忐忑不安。当电梯到达15层的时候，门刚开，他健步如飞的冲出去直奔楼梯间。
　　腿长的优势这时候派上用场，他一步跨三节楼梯，上到16楼正要推开楼梯间安全门时，抬眼一瞧那女孩正迎面往这边来。
　　程优赶紧藏在客房门对立的这边，还不忘偷偷观察外边的动静。经他查看，此时尽长安所在的客房门是虚掩的，似乎是听见有脚步声，尽长安也走到门口来。

　　女孩推开门见到他的瞬间便死死地搂住他的脖子，哭的十分伤感，尽长安一边安慰她一边关门。

　　程优站在楼梯间无所适从，空虚阵阵袭来，亲眼所见的真相他得到了，可换来的结果是什么呢？他不懂自己为什么要跟踪别人，还这么用心，精心隐藏，连楼梯间都能立刻想到加以利用。
　　低头沉思许久，他轻声推开楼梯间的门，路过房前的时候停住了。心中一个特别邪恶的念头闪过，那就是贴在门上偷听。

　　“快走！走走走！”

　　所幸理智仍旧占据上风，程优走出酒店并没急着等车，而是直接在街上闲荡。他想让自己尽快冷静，至于为什么情绪激动，他自认是撞破尽长安的惊天绯闻。

　　凌晨的宁波下起蒙蒙细雨，藏蓝色的天空没有黎明的曙光，阴阴沉沉的郁闷不堪。程优驻足脚步，将手轻轻端在空中摊开。绵绵雨滴淅淅沥沥的洒进他炙热的掌心，绵延成片的冰凉很快被手心的温度同化，细碎的映满街灯的光亮，耀眼如星。

　　“夜雨做成秋”
　　这句话在程优的脑海中应景而出，恰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