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豆恋上精神病算作死吗》悟悦

48、第 48 章

　　季离委婉的告之尽长安，他的企划案外泄的犯案人已经找到，只是他没料到背叛自己的人正是响一亮。此事对尽长安打击很大，他的时间，他的前途，他的工作项目被经纪人掌握，可想而知，他和响一亮之间的信任度有多重要，他们完全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他未有一刻怀疑过响一亮，自三年前由他带尽长安走南闯北时起，响一亮是否真心待自己，在他眼里那是日月可鉴。响一亮什么脏活累活全干过，什么脏事不管不顾自己硬扛。
　　他自己有任何事情更是不与响一亮隔心，那位他一口一个“亮哥”叫着的人，在尽长安心中，虽非亲人，但胜似亲人，是自己拿他当亲哥哥看待的人。现在忽然有人来跟说，他拿你的前途命运去换钱，任谁恐怕并不好接受。

　　“他现在在哪呢？”

　　季离不愿过多跟他交代响一亮的事情，他知道的越多心里边越是容易不舒服，不过他又很懂尽长安的性子，若是瞒住绝口不提，他定是翻不过去这事。短暂沉默会儿，他回答说

　　“在海淀区的经侦，拘留呢”
　　“企划外泄的事情报警了？按商业罪算吗？”
　　“没有，东莱美股价跌的厉害，丑闻哪能漏出去。是他贪污受贿，收贿款”
　　“他。。。亮哥，收。。。？什么意思？”

　　尽长安本认为响一亮是泄露自己的企划案，但实在想不到他竟然利用自己收受合作方的回扣。他多次商业代言，商务演出的合同报价是假的。
　　季离查到响一亮暗中跟甲方勾结，给公司呈报虚假合同，低于实际的签约金额，以此赚取中间差价。万幸他没有谎报税款，不然恐怕整个公司乃至尽长安本人都难辞其咎。

　　程优好几天没见罗盼，自己在家呆着又没什么意思，约他在个小饭店吃顿午饭。谁知道罗盼刚一见面就开始阴阳怪气的把他好顿贬损，什么见色忘义，什么重色轻友，什么背信弃义，最后连始乱终弃都出来了。
　　越听越离谱程优好顿怼他，罗盼不甘示弱，两人唇枪舌剑热火朝天，实则全是堆没用的废话。你来我往过后两人双双释放多日未见的过剩热情，谈话逐步趋于正常化，罗盼有一事需要提醒程优，他说

　　“优儿，别的不说，趁现在没怎么着，你心里边惦记那件事应该跟他说说。你觉得呢？不说你始终会当个事惦记，等到日子久了，你再想说我怕你没胆儿啊”

　　程优明白他的意思，无非是自己妄想症的病症需要跟尽长安提前交代。他哪里不晓得其中的利害关系，只不过他自认现在不是时候，他要等个机会。罗盼最怕终于来了，他料到程优不肯说，于是不得不进一步追击

　　“机会？你等哪种机会？他主动问你？瞒不住的时候？”
　　“我等自己的能力再强大一些的，我现在算什么啊？和他比小虾米一个，要钱没钱，要地位没地位，啥啥都没有的只剩个有病，还是个精神病。你让我坦白，我搁什么坦白？”
　　“逃避，你典型的逃避。以上的话统统是借口，你不是第一次遇到需要你开口交代的时候，不可能考虑不到日后再想说有多难开口，兄弟我真心实意的奉劝一句，尽早说，越早越好”
　　“荣我想想”
　　“程优。。。”
　　“得得得，再叨叨这事我可不爱听了啊”

　　尽长安反复拨打响一亮的手机号码，他当然知道对方不会接电话，然而自己仍旧这样做，大概只有如此才能让他彻底的相信，季离告诉他的一切全是真实的。他必须要接受，整理好后再放下。
　　因为响一亮尚在拘留期间，除律师与亲属外无法探视。他想要去见的话，必须等到宣判以后到所在看守所申请探监。
　　按照季离的说法，响一亮是太渴望成功，最终蒙蔽双眼误入歧途。他的迷失只在一瞬间，不需要特别的理由。
　　在尽长安身边贪钱贪名的人，来过又走的也有几位的，按理说他能理解，只不过他可惜那么好的一个人最后竟然也栽倒在钱上。

　　“呦？出关了？怎么的？你那些破事还没完呢？公司跟你解约没？”
　　尽长安正烦呢，曹天亿经过走廊，见到他独自一人依靠在窗台边缘，耷拉个脑袋消沉至极
　　“嘿嘿嘿？问你话呢！”

　　“今天别惹我，我心情不好”

　　曹天亿大嘴一张，无声的口型分明是标准的国骂，眼睛快速打量他三四次，不服气的歪嘴一笑

　　“臭成啥样了还搁这横呢？我告诉你！季总说了，接下来我半年的行程他全程跟我，知道为什么吗？”

　　尽长安没心情听他胡说八道，在他心里曹天亿说出来的话，没一句有用的。他抬腿要走，曹天亿挥手将其拦住，尽长安用力甩开他的手。曹天亿哪能受委屈，得寸进尺更进一步，非要掐住尽长安的大臂挑衅道

　　“我就杠你怎么的？！”
　　“松开，我赶时间”
　　“我不。。。啊！手手手！”

　　尽长安刚听见个“不”字，一脚踢在他膝盖窝上，曹天亿下盘不稳手一松，尽长安牢牢锁死他的右手臂在背后，疼的他嗷嗷喊

　　“我、我我现在是电影人！你这么对我？！”
　　“下次变成外星人，看我会不会怕你”

　　说完用力扔开他，推的曹天亿向前趔趄好几步，他愤愤不平的望向尽长安离去的背影，吼说

　　“你到底凭什么狂？！”

　　尽长安不予以理睬，当他再次路过季离办公室门前的时候，远远瞥见祁凯依然坐在会客区等待。他走过去询问，很是关心祁凯的情况

　　“你怎么还在呢？有什么事没解决吗？”
　　“尽哥”

　　祁凯起身向他行礼，两人相望片刻，彼此心照不宣，同样是对响一亮的惋惜与惊愕。

　　“亮哥出事，我没经纪人带。。。”

　　尽长安太懂作为一个新人没经纪人的后果，震惊之余更多的是心疼。在他这么好的年纪，自身实力又不错，最主要的是能熬到出道的人，不能说人中之龙，但绝对不是一般两般的人物。他记得那时候响一亮常在自己面前夸赞祁凯用功，努力，天赋好等等，没想到今天的他落得个没有经纪人的下场。

　　“公司一直没安排吗？”
　　“季总托付给营销的梁总，但是。。。”

　　尽长安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依照自己目前能力实在是帮不上他什么，倍感惭愧。他情况尚在自保中，纵然有心却无能为力。尽长安好生安慰他一会儿，两人在彼此鼓励中道别。

　　回到程优工作室，尽长安进门听到罗盼跟程优正在认真讨论参展画作事宜。罗盼见他进屋，乐呵呵的同他打招呼

　　“哎郑淼，回来了？”

　　尽长安用十分诧异的表情回看罗盼，而后狠狠的瞪程优一眼。程优拿胳膊肘冷不防的捅向罗盼，小声吼他不许叫他名字。
　　罗盼不懂自己踩到哪门子地雷，呆头呆脑愣住不动，瞧瞧尽长安，又撇撇程优，只见他笑的一脸谄媚，问尽长安

　　“那个，你吃饭没呢？有想吃的吗？”
　　“。。。 。。。”

　　“这孩子，没礼貌呢。。。”
　　程优盯着他的背影自言自语，又转头给罗盼翻个白眼，警告他说
　　“都怪你！不许叫他名！生气了吧？郑淼？郑淼！水哥？”

　　听到程优叫的那声水哥，罗盼撇嘴撇到脖子上的青筋直冲好一阵膈应。有种邪恶的念头涌上大脑，他甚至怀疑程优是不是被整蛊下咒。程优屁颠屁颠的追着尽长安上楼来，自知做错事的他，刻意讨好献媚

　　“哎？怎么样？李胜秋把事给你摆平没？”

　　没想到又刺到尽长安雷区，李胜秋名字一出，迎接他的只有冰冷刺骨的恨意。程优装腔作势，故意表现的怯懦柔弱，上下嘴唇交替咬起，眼带无辜

　　“你们公司，公司，你别生气嘛”
　　“撒娇吗？跟我？”

　　尽长安表面依旧不依不饶的架势，实则心里头被程优突如其来的娇俏击得体无完肤，在他心中来个8级大地震，只不过是震源深度较大，面上觉不出来。

　　“我是直男，不是伪娘”
　　“哦，哼，撒手！”
　　“哎哎哎！我又怎么招你了？一天虐我千八百回的，你太不好养了点吧？”
　　“我饿了，中午只吃一丁点碗饭，那么一小碗的。。。”

　　尽长安微微侧目，只见程优端着双手给他比划饭碗的大小，忍不住吐槽

　　“你是饭桶吗？！那碗有4量吧”
　　“我平时吃6量的，而且那家店碗大饭少”
　　“穿衣服走”
　　“去哪？”
　　“出去把你差的那2量给你补回来”
　　“请问吃饭？！嘿！好好宰你一顿，我要吃个贵的！嗯。。。我想想啊，按照800块钱点，怎么样？”

　　程优兴奋的大跨步冲到二楼围栏处，撞的围栏发出声闷响，尽长安紧张的伸手要扶他，结果手还没搭上，程优半个身子已经探出去，大声对罗盼喊

　　“罗盼，我们要去吃饭！”
　　“哦，好嘞！”

　　尽长安光是见他爬在围栏上的身形都心头颤抖，在程优身后拉他好几次，大为紧张的提醒道

　　“你那么高个，围栏再高能有你高？冲那么快掉下去怎么办？”
　　“哎没事，我翻过去一次”
　　“翻过去！你摔到一楼去了？！”
　　“翻是翻过去，但不至于掉一楼我灵着呢，当机立断！爬回来的，厉害吧？”

　　程优形容的眉飞色舞，挑眉眨眼好生得意。听的尽长安心惊胆战，一颗心好像灌了铅，不住脚的使劲往下沉。
　　实在是听不得他绘声绘色的形容，尽长安扯紧他手臂，慢慢把他拉回挪到自己身后，顺便观察围栏四周决定找工人把这里封上玻璃。惊得程优下巴反复回弹，半晌说一句

　　“挑空阁楼你要给我封上？太不浪漫了你”
　　“我是不是浪漫的人稍后再议，但我知道你是太浪”
　　“小混球，有这么说你哥哥的吗？”
　　“再磨蹭饭店可打烊啊”
　　“哦对！”

　　“咱们去哪啊？”
　　罗盼问程优，程优低头拉好拉锁，整理自己衣服领口，回他
　　“你回家，我们吃饭去”

　　“我回家？”

　　“啊，难不成你惦记住我家里头？”
　　程优一边说一边推罗盼往外撵他，罗盼又气又好笑，推搡间不忘揶揄他两句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自己体会体会这滋味。当初我就跟你现在似的盼你走的”

　　“报应，我遭报应行吗？回见回见，慢走啊您！”

　　话音未落，程优的门已经关死。他长舒一口气，终于把罗盼给打发回去。一想到跟尽长安两人出去吃饭，开心的吹起了口哨。尽长安瞅见他如此高兴，嘴角大大勾起随即戛然而止

　　“完了，车让邱楠开走了”

　　“啊？！那。。。”
　　程优火速转身再次开门，朝昏暗的门外大声呐喊
　　“罗盼！胖子！！回来！快回来！送我们去饭店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