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豆恋上精神病算作死吗》悟悦

110、第 110 章

　　两人从墓园出来，野子的车已经停在不远处。尽长安送程优到他车上，程优就差踩油门了，瞥见他依旧低头望着车内，双手插兜站在车门旁。搞得他不得不放下车窗单手捂住自己的脸，闷声问道

　　“你干嘛呢？快回车上去啊，马上早高峰了你别迟到”
　　“我今天晚上去厦门”
　　“我知道啊，你昨天跟我说过的。怎么的？舍不得我？哈哈，没事，过几天我抽空去找你，等你有合适行程的”
　　“不行，我等不了。你回工作室收拾好要带的东西然后去我家等，今天晚上我要把你带走”

　　他根本不容程优再次协商或拒绝，自顾自说完倒是脚步轻快朝保姆车去了。由于心急，程优顾不得用手挡住脸的事，脑袋完全探出车窗，跟他背影喊话

　　“我最近活儿挺忙的呢！走不开啊”
　　“你在哪工作不都一样”

　　尽长安的话亦如当年，程优满心全是反驳他的话，也亦如当年，却依旧语塞的说不出。他瞬间明白，那时候的自己不是叫他气得无语，而是暗自窃喜。

　　因为尽长安的一句话，程优反途路上回忆起许许多多他们初次相遇的画面，他借口去上海看展览，非要绕路去宁波，美其名曰还他衣服。他问他不走行不行，程优就真的迈不动步子了。他说带他去看雪，却不知程优忘了瞧雪，光顾着看他。他时常指使他做这做那，程优嘴上埋怨行动力反而倍增。
　　他开始思考究竟自己是什么时候对他心动的，是在第一次合作结束后，他站在尽长安车门外？是在他第一次不管不顾闯到自己房间借宿？是在第一次见到他笑？想到这些，程优忍不住自己边开车边呵呵呵的傻笑，他无法集中精力思考缘由何来，只因温馨又美好的画面不断涌现。

　　回到工作室，他翻开自己的工作笔记，认真核对最近十天内需要完成的工作进度，确认无误后开始归置需要带走的用品。上一回他带工具跟尽长安出行的日子，如昨天这样崭新，又如旧日那般往事。
　　程优要带的必要东西统统整理完毕，他低头瞅瞅自己的行李箱，无奈又好笑。无奈的是因为记得尽长安说过讨厌行李大件，从那以后他从柜子里拿箱子的时候，几乎没有纠结直接取出最小尺寸的来。
　　可再一想，尽长安仅说过那么一次而已。好笑的是，自己再次被那混小子支配了，明明工作室还有很多事情要他留在北京，然而理智是理智，心是心。

　　罢了，他提上行李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口，坐进车里给罗盼发过条消息，大意是告诉他最近无紧急事件不要替自己安排工作，罗盼拿脚趾头猜都知道原因，半天回他个表情包，不然咋办？又不能阻止他。

　　“顺利吗？”
　　“还好”

　　尽长安回北京是参加他代言品牌的发布会，上台间隙终于得空偷偷与身边的邱楠闲谈几句，他惦记他们二人昨天的见面，毕竟是韩国一别的初次见面，况且是在梁尚英自杀事件之后。邱楠的那句还好，是真的“还好”，尽长安轻微挑眉瞄过他，低声再度发问

　　“你们昨天一直在一块吗？还是。。。只见了个面？”
　　“他在我家，现在”

　　无需过多打探，既然邱楠能够说出梁玄礼在他家中，那么其他的事情自然不必再问，只要两个人没有因此产生隔阂，其他的事情交给时间去处理再好不过。邱楠被他问的好奇心使然，反过来问他说

　　“你呢？”
　　“他现在在我家”

　　随即两人相视而笑。

　　程优兴高采烈的来到尽长安家门口，相比于上次前来，这回心情大为不同。之前别看他装的人魔鬼样，其实心悬的跟吊在油锅上一样，不知道啥时候就掉了。但现在的感觉，用他自己的话说，仅有一个字“爽”。

　　“哔——哔——哔——”

　　“哎？！密码错误！怎么可能？！”

　　他按照上次破解的密码数字，依次输入曾经工作室的门牌号结果门锁相当不给面子，拒绝了他的满腔热血。

　　“太激动按错数字了？！再来！”

　　这回程优目不转睛的，盯向小小的九宫格键盘恨不得眼睛看重影。谨小慎微的一下下，一下下按动数字键。

　　“哔——哔——哔——”

　　“我靠！那。。。再一次不是要报警了吗？！死孩崽子换密码不告诉我”
　　程优骂骂咧咧的掏出手机刚要打给尽长安，突然鬼使神差的冒出个鬼念头
　　“要不我，再猜一次？”

　　只因他推测到新更换的密码数字，于是乎他胆大妄为，笃定自信，大手一挥！输入现在的门牌号，正当准备按下最后一个数字的时候，他再度陷入危机。程优推算到尽长安应该是更换为他现在的门牌号，但问题是，他现在有两个门牌号码，一个工作室的，一个居住的。

　　“他是选家的呢？还是会选工作室的呢？家？工作室？嗯？嗯嗯？这。。。”

　　他手里捏着个电话，明明一分钟能解决的事情，偏偏要耗费脑力时间去猜测，不为别的只为体会把尽长安猜透的掌控感。约莫不过两分钟，程优坚信他必须选用家的门牌号，理由嘛，工作室的门牌号是909，家的门牌号是1009。

　　“嘀嘀！”

　　尽长安家门再度响起那清脆悦耳的声音，程优双手合十紧握用力抵在额头前，嘴里边振振有词，无非是夸奖自己如何聪明，称赞自己怎么神勇之类的。打开他家的门，屋里边干净整洁，洁净到明显好久没人会来使用过的样子。
　　透亮的大理石地面闪闪发亮的同时，一层轻薄的浮灰散在上面，零零碎碎的空隙倒影着反光点。程优好一会儿撒欢，闲来无事他走进卧室打开四斗橱，拿出先前过来发现的睡衣扔到沙发上，他准备带它们出行。

　　“你只带这么一点东西吗？”
　　尽长安收工回到家，刚进门便瞧见程优的行李箱。在他印象里，程优无论到哪总愿意大包小包的带一堆，猛然精简了行李他反到不适应
　　“你画画的工具呢？万一住挺久的，我怕你。。。”

　　“你怕我为了工作抛弃你啊？带全了带全了，你赶快去收拾你的吧”

　　习惯成年累月奔波在外，尽长安收拾行囊的速度不是一般快，几乎不用十分钟全部完毕，他左手拉过程优的行李箱，右手牵着他，两人急忙去赶北京最末航班。
　　尽长安要在厦门拍摄四天的宣传片，飞机才起飞没多久，便沉沉睡去。
　　待机舱灯光关闭，程优轻轻拿去他紧压在脸上的棒球帽，帽子下边遮掩着一张疲惫不堪的脸。见尽长安的睡容，他不禁叹口气，既知道这是他的工作性质，却仍旧心疼尽长安年纪轻轻四处奔波，有家不能回，有床不能睡，或许他早已习惯不觉有异，只不过在程优眼中，他也不过是个25岁的大男孩，再血气方刚，再活力四射，再热情似火总有困乏的时候。

　　如程优所料，飞机一落地尽长安立马切换自身模式，极速变换为随时可以营业的敬业艺人。倒是他自己困得哈气连天，两眼皮发直。过去他最讨厌机场通往酒店的亘长车程，今日所幸路途稍远，他在车上着实好好睡过一觉。
　　一行人抵达酒店，邱楠和野子两人分别带他们办理入住手续，而后错开时间差先后有序进入房间。

　　程优连续好几个哈气过后赖在客厅沙发上缓精神，尽长安一如既往放好东西，首
　　当其冲去洗澡，留他独自发呆。午夜过后，咕噜咕噜叫唤不停的肚子时刻提醒程优，宵夜时间似乎应该开始了，奈何他今天起太早，晚上又折腾到厦门，实在困乏难挡，在睡觉和吃之间做着艰难而痛苦的抉择。
　　他这边儿未能决定到底是睡或是吃，那边儿尽长安的电话响了，走过去瞄眼屏幕来电话的是季离。于是乎他站在浴室门外对尽长安问道

　　“你们季总来电话了？要接吗？”
　　“等一会儿我回给他”
　　“哦，好，那我不管了”

　　程优手持电话往沙发走的半路上，季离电话又一次打过来。老总连续不间断的寻找，想必是有要事，他决定把电话给尽长安送过去。他毫无预警的打开浴室门，尽长安正在闭眼洗头发，冷不防听到程优声音，吓一哆嗦。他哆嗦不要紧，连带程优也抖一抖

　　“妈呀！吓我一跳，你蹦什么？！弄我一脸水”
　　“你好歹敲个门，突然站我旁边说话，我能不害怕吗？”
　　“呦！现在我进来都要求敲门了？行行行，我错了，我重新给您再来一遍”

　　“睡饱了是吗？”
　　尽长安见他甩脸子转身要走，快速抓过他手腕
　　“你进来要干嘛？看我洗澡？”

　　“做你的春秋大美梦去吧，季离，电话像个催命符一遍遍打，我怕他有重要的事跟你说，电话给你放换衣凳上了。你松手，我要出去了，这里边儿死热死热的”

　　程优挣两次右手但不见尽长安放开他的意思，只得再说

　　“快撒手，我饿着呢！我要去点小龙虾”
　　“我如果不放呢？”
　　“不放？呵呵，郑淼，你现在可是处于劣势，不要逼我对你动用武力，容易伤着你”
　　“你没什么反应吗？”
　　“喂大哥，你洗澡而已，需要我有什么反应配合啊？放放放，放手，饿的我胃疼”

　　尽长安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对，无名火悄然滋生，他一方面不服气，另一方面处于内心邪念，他倒是想见见程优惶恐不安，哀怨求饶的时候。于是用力拽过程优，紧接着捏住他臂膀将其拖进浴屏内，程优被他忽左忽右的好顿推搡搞得蒙头转向，困倦加饥饿不说，莫名其妙进到淋浴间是咋回事？！

　　“你怎么能没有特别的感觉呢？”
　　“我、我我。。。我刚才没有，但我、我现在。。。有”

　　程优结巴肯定不是吓得，他让尽长安单臂遏制在喉死死贴在墙面上，来自右侧的淋雨花洒不断喷射水柱到他身上，导致他全身忽冷忽热。冷是后背的砖墙冰凉冰凉的，热则是尽长安的搂住他的体温外加热水冲淋。四溅的水花前仆后继不间断冲到程优眼中，他淋透的头发湿漉漉的散着，凌乱不堪。
　　他本能的躲避流水拍打面部，来回摇动脑袋，双眼因水滴进入干涩难忍，显得委屈楚楚，可怜巴巴的神情配上绯红眼眶，实在叫人疼爱怜惜。浸湿的衣服，若隐若现的腰身，令尽长安无法安放。他没有去吻程优的嘴，却是不断亲他的脖颈。

　　“大、大哥，它也不是葡萄。。。”
　　不等他说完，尽长安如他所愿，变更的方式再次叫程优招架不住
　　“郑淼，你是狗啊！怎么舔人呢？哎呀，呀呀呀”

　　“要不，我真的吃了你吧”
　　“你手劲怎么越来越大？完了完了，明天我肯定腰疼！”

　　程优转过身去背对他，掀开衣角展示自己疼痛的部位。谁知后腰问题尚待定论，新问题接踵而来，尽长安干脆一把将他按死在墙，随后站得他更近些。

　　“哎？！”
　　真实接触使得程优觉得好像大事不妙，他慌乱扭头不断上看尽长安的脸下看身后方，身后方恰在视线盲区，让他诚惶诚恐。
　　“水哥，你大师兄这么快就要来我家串门吗？！那。。。那、那。。。”

　　“我们现在开发新项目”

　　尽长安贴近他耳后，语调悠扬，不紧不慢，温柔中带着狡黠。程优是万万没预计到此情此景，非常突然就有人要到他家做客并且大有一脚踹门而入的架势，由不得他再准备，唯有问他最后一句

　　“你意思是啥都不准备就要开始？！”

　　说时急那时快，尽长安临门一脚不由分说。他的不由分说直接致使程优犹如叫人当头一棒，打蒙的同时说不明白是疼或是惊。

　　随着事态不断深入与发展，尽长安持续逼近程优，他夹在墙面和尽长安中间，热水弥散开来的水雾热度不断攀升，蒙白的模糊使他有种近乎窒息的幻觉，前后双重压制加剧意识模糊的程度。尽长安左手撑在玻璃之上，单手以锁喉的方式扶稳他，他低头欣赏程优逐渐迷幻的表情，思想游离在不清醒的边缘。他享受自己创造的景象，沉浸在掌控全局的优胜感里。他手中的这个人完完全全任由他操纵，并且非常完美的契合他所有反应，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尽长安才可以放松自己的全部，他仅需竭尽所能的去爱他。

　　花洒的淋水激得程优冷暖交替，他是无法冲浴了。尽长安将他安置在浴缸里，替他调好热水温度，临走前不忘深情一吻。等到程优洗好澡出来的时候，他之前念叨的小龙虾已置于餐桌上，尽长安替他多点了一份海鲜炒面，理由是他体力消耗过多。
　　吃着吃着程优提议再点份蒜蓉生蚝来，碍于时间太晚，尽长安不希望他吃太多，担心他胃部难以消化，当然最终是拧不过他的意思，生蚝外卖压轴登场。

　　第二日中午时间刚过，尽长安的手机响起，他迷迷糊糊瞅见是邱楠打来的，相当敷衍的接起，电话那头传来一串急问

　　“（你们干什么呢？起床了？睡觉？哪种睡觉？）”
　　“我。。。我睡觉。。。睡觉为什么分种类？”
　　“静态睡觉跟动态睡觉嘛，哎呀不管什么态了！我最多争取十分钟，最多！你们快准备准备，三哥来了！”

　　“啊？！他！他。。。”
　　尽长安甚至来不及挂断电话，焦急的拍向程优。程优尚在熟睡中，让他几巴掌敲打，好几处疼痛刺激他脑神经
　　“。。。我今天，肯定哪也去不了了，我在房间等你回来。。。”

　　“不行不行，不行，三哥来了，快起床快起床！”
　　“。。。三哥？谁啊？你有亲戚从澳门来？”
　　“季离，是季离，季总来了！”
　　“啊？！要命了！”